两人相对缄默了几分钟的时间，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小川却感觉如同半个世纪般冗长。他紧紧地捧着可乐杯子，不敢正视眼前的柳倩，不是胆怯，而是如柳倩所言，没脸面对。面对曾经刻意伤害过的女孩，小川的心里矛盾万分，一方面是想办法征求柳倩的原谅，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柳倩再次受到伤害。
    “咱们换个话题吧？”小川提议道。
    “随便，你想换什么都行，我没什么意见。”柳倩有了情绪，尽管她也极力掩饰，可脸色早已把她出卖。
    “最近你过得好吗？”
    “这句话你应该早说。”柳倩把头转过来，借助喝咖啡的时间缝隙，看了小川一眼。“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这句话你应该早问，而不是到现在了才想起来。我过得还可以，现在我已经搬到了市区。工作嘛，也比较顺心，亨达地产比创新地产的待遇好。”
    “过得好就行。工作，也不要那么卖命，尽力做好就行了，不要为了一味地追求业绩而做出别的举动，我认为这不值得。”
    柳倩听完显得极度平静，她似乎早已猜到小川会问这个问题。既然小川已经知道，她也无需继续隐瞒下去。“那你认为做什么才是值得的？”
    小川想了想，“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工作，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追求业绩是好事，但也不能为了业绩，而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青春苦短，何苦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呢？真的不值。”
    柳倩的嘴唇触摸到咖啡杯里的吸管，目光望着桌面，眼神变得黯淡。她的一只手握着咖啡杯，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白皙而修长的手指，看上去那么完美。她楞了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后表情才明显有点好转。“没什么值与不值，无论做什么，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
    “你真的喜欢吗？”小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柳倩，刚才的那种心理畏惧已经不复存在。
    柳倩没有回答。
    小川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他现在和柳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彼此都如同陌生人一样。既然做不成情人，那就成为敌人。多少情侣分手后成了敌人，小川的遭遇还算是好的，柳倩并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她的心地还是善良的。要是换了别人，没准根本不可能再和小川静静地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正事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柳倩，我想让你重新回到创新地产，现在陆总监准备成立一个销售团队，谁都知道，你是一名出色的售楼精英，我们创新地产需要你，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欢迎你重新回来……”
    “别说了！”柳倩猛然打住了小川的话。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小川重新回想了刚才说过的话，发现并没有说错什么。
    “明小川，我现在越来越鄙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