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饭点，小吃部的人不多，两人坐下后不久，又钻进一个人，一个男人，也就二十出头，小偏分，长的有些贼眉鼠眼的味道，个子不高，有点矬，上身穿着半新不旧的白衬衫，下面黑色休闲裤，脚上蹬着旅游鞋，咋看咋别扭，身上的乡土气息所剩不多，但离城里人还差着不小的一段距离，反正不是正儿八经的农民，没了那份淳朴，多了几分圆滑，更像是那种急于摆脱农民身份又转型不成功的失败品。
    赵东没起身，招呼道：“张晓，在这。”
    赵东打了一个招呼，把这个金碧辉煌的头号公害赵晓叫了过来，张晓是农村人，老家在苏北省的偏远农村，最开始的时候是想到金碧辉煌当个鸭，可惜黄贡嫌这犊子长的挺另类，估摸俱乐部没有口味这么猎奇的女人，没敢要，让他留下做个服务员，比赵东早了一个月。
    赵晓这人自来熟，再加上脸皮厚，上到经理下到保安，没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可是不知道咋回事，这些人和张晓交往都不深，打屁聊天行，真要有个困难，没人肯伸手。
    那次赵晓得罪了一个嫌他长的寒碜的富婆，被人打的半死，就差咽气了也没人肯出手，只有路过的赵东搭了一把手，帮他捡了一条命，自此和赵东厮混在一起，赵东身上不少关于女人的精辟见解都是跟这牲口耳濡目染学会的。
    “东哥！”张晓笑着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打着招呼，东哥这称呼也是赵东那次救了他之后，他最先在俱乐部里面开始喊的，那时候没人把赵东当回事，直到后来赵东收拾了王铁军，喊的人才多了起来。
    坐下后，张晓一转头，面不改色对着小妖露出一口黄牙道：“嫂子，早上好！”
    小妖脸色一红，平时她最喜欢的就是和长着一双贼眼的张晓掐架，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听了这声嫂子格外舒坦，再加上这牲口今天规矩许多，也就没再冷着脸。“你们聊着，我去点些吃的。”
    直到小妖走远，张晓才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扔给赵东一根，自己点了一根。“东哥，上了没？”
    赵东点头，不去说破里面的深意，张晓偷偷竖起大拇指，又问道：“做了几次？”
    赵东险些被烟呛到，被他弄得没脾气，不再搭理他，张晓一脸坏笑，自言自语道：“嘿，又一个水灵白菜被山里爷们拱了，舒坦！”
    赵东笑骂：“啥时候你也拱一个？”
    张晓甩了甩发型，抱怨道：“城里女人都眼瞎，像小妖这样眼光好的没几个，还没人发现我的好。”
    张晓又继续道：“东哥，你说，论胯下的家伙咱也不比你小，咋就没人发现我的‘长处’呢？”
    赵东一脸无奈道：“再过几年，等人类的审美水平退步就好了。”
    张晓挠头一笑，拿着一个牙签剔着牙，咧嘴道：“东哥，说吧，啥事？”
    赵东打量了他一眼，吐了一口烟圈，平淡道：“敢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