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夜话(一)
作品:《情殇》 晓鸥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可母亲还没有睡。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晓鸥很随意地问到。
“大半晚上的,你没回来,我哪能睡得着”母亲盯着晓鸥说“吃饭了吗?”
“吃了。和朋友玩去了,以后你不用等我了,自己睡吧”看了看母亲微翘的眼睛,晓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你是不是……晚上了,自己小心点,回来的时候别一个人就好”母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说。
晓鸥看了看母亲,“哦”了一声就去洗漱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来母亲可能一直在担心着自己,一直守望着路口。
或许她早就怀疑了,也发现了蛛丝马迹。起码是发现了何彬了,最近老是他送自己回来。
母亲肯定是猜到了晓鸥最近的反常,必定是和刚才送她回来的男人有关系了。
何况以前自己从来都不会这么晚回家的,可最近……想到这些,晓鸥洗漱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缓冲了那么几秒钟。
唉!发现就发现了吧,反正迟早都得知道的,何况自己已经答应“彬”,要带他来见父母的,要是母亲问的话就干脆“坦白”好了。
要是让自己直接说,可能真的没有那个勇气,也说不出口啊,也许这是最好的几会了。最近确实是自己有点重色轻母了,疏忽了母亲,也忘记了一个母亲的担心,一个母亲的牵挂。
晓鸥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些事。直到晓鸥洗漱完了,见母亲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盯着自己看,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充满爱怜地,甚至是探究的看着。
什么也没有问,其实她什么也不用问肯定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知女莫若母,母亲虽然么都没说,心肯定是明镜一样的。
“你怎么还不睡啊,”晓鸥有些心虚的问到。
“鸥啊,你是不是谈朋友了,就是送你回来的那个人吧?”母亲探询地问。
“妈——那个,那个……那个过几天带他来家里行不”晓鸥低着头嗫嚅着问到。
“他是干什么的?属什么的?多大了?你了解他吗?”母亲有些焦急地问。
“普通职工,属牛,33了”晓鸥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么大了,不是离过婚的吧,你确定他对你是真的?”母亲深深地锁着眉头问到。
“真的!我——我都去过他们家了。他有个姐姐成家了,孩子都快二十了。家里现在就他和他妈妈俩个人。”晓鸥一口气说到。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你了解他多少?特别是他的性格?你觉得你们合适?”母亲皱着眉头急切地问。
“一年了吧,我觉得还可以”晓鸥低着头说。
她没敢告诉母亲自己真正认识何彬其实只有两个月,也没敢告诉母亲她是离过婚的人。错过了这第一次和盘托出的机会,此后,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是没有说出口摩的男的真实情况。
“我看他不止33吧。那么多的同学你怎么不谈,去年那几次来的小伙都不错,比这个年轻多了,至少你知道他们不是二婚……”母亲依旧盯着晓鸥说到。
“妈,那只是朋友,就是经常一起玩的,再说了他们要么和我一样大,有的还要小……你怎么就扯到那儿去了”晓鸥着急又生气的说到。
“我是为你好,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妈都舍不得你受苦受累的,以后要是他对你不好,你过的不顺心了,你让妈怎么办,让妈怎么活啊!”母亲激动又伤感地说。
“妈,不会的,嫁哪个男人都一样的,幸不幸福不是嫁个年轻的好看的就决定得了的,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得到呢,至少现在他对我好,他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娃呀,生活离不开油盐酱醋茶,离不开锅碗瓢盆,不是好不好就能过得去的问题,他性格好不好决定着你一辈子是不是受气,受罪不说,你还要看他养不养得起家,愿不愿意养家!”
“院子里胡吃海喝的男人还少啊,放着老婆孩子不管不顾的,成天在外面瞎混,看的妈的心里都难受,何况她自己的母亲呢!这都是看人不清闹的。”母亲用那纯正的家乡话一字一句的说着。
“城市里不是咱老家,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农村工作的小伙子,人实在,老诚,靠得住。至少你知道他们是不是二婚,十里八乡的一打听就知道这家人的为人处事了。这里……你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啊。”母亲焦急又无奈的说。
“不是妈反对你,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他不可靠,再说又那么大的年龄了,怎么可能还单身呢。你一直在妈妈的翅膀底下,你还没出窝了,看不清那些花花肠子,妈怕你上当吃亏,那时候你就是哭爹喊娘,喊破天,喊破地,谁能替你受那份罪啊。”
“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就放心吧,这是我选择的,我会让自己幸福的,他说了会对我好的。即便过的不好了,那是我的命,我会自己承担”晓鸥决然地说,这一刻,她忽略了母亲的情绪,母亲的爱,甚至是母亲的眼泪。
为了那个她爱的男人,她伤了母亲的心。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你都这样说了,看来是铁了心了要跟他了是不?”母亲粗重的叹息了一声,像是要卸下千斤的包袱般。那泪无声地顺颊而下,滚落了一地伤悲还有无可奈何。
“妈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要什么感觉,要什么爱情的,可那些能当饭吃啊,找个正儿八经,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才是一辈子的事,靠得住的事。那些情啊,爱啊的,都是电视上演的,骗人开心的,妈这辈子什么没有经历过!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过的开心,过得好我就知足了,死也能闭眼了。”母亲鼓足了劲一口气说到。
“妈,好好的,怎么就活啊死的,你这是干嘛吗!”晓鸥也哭了,晓鸥最见不得母亲哭了,母亲一哭她觉得自己的天就塌了,自己的生活就灰暗了,周围就冰冷了,她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像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