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审判日

作品:《色即是空

    蓝心为我聘请了全国最为知名的大律师卓天峰,我的案例并不复杂,当时在赛车场的几万名观众都是人证,手枪就在我的手中。确凿的人证,物证任谁也改变不了。
    卓天峰缓缓合上卷宗:“叶先生,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辩护的!”我淡淡的笑了笑,对于自己所触犯的法律,我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告诉我,我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我对自己的事情已经看得很开。
    卓天峰紧锁着眉头:“你的案子坏就坏在有这么多的人证,况且当时市长就在死者的身旁,他将你的事情和打击黑恶势力联系在了一起,公开表示要从严处理。”我笑了笑,我他妈倒成了黑恶势力,我这是除暴安良。卓天峰向我分析了一下案情,估计说:“现在只能挖掘杨四海的各种罪证,先让你能免于死罪!”我点点头,我的审判日期定在三周之后。
    审判的前一天,蓝心和蓝东前来探视我。她比上次我见到她时显得更加憔悴,原本丰盈红润的嘴唇也变得没有血色。我向她宽慰的笑着,蓝心一听到我的声音又哭了起来。
    “傻丫头!你变得这么丑,小心我出去把你甩了!”我半开玩笑的说。蓝心抽抽噎噎的说:“叶翔……我想你!”我感动的点点头。“你想不想我?”“想!从头想到脚,每天晚上做梦都在和你做爱……”我对着听筒小声的说。蓝心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嫣红。“等我出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我的宝贝身上好好发泄一下……”我故意逗她开心,蓝心的眼圈又红了,她默默的点点头:“明天出庭,我就不去了。”“为什么?”我奇怪的问。蓝心垂下头去,好长时间才抬起头来,她的眼中噙满了泪花:“叶翔……我绝对不会让你坐牢……”
    我生怕她在冲动下做出什么鲁莽的举动,对着听筒急切的说:“蓝心……你千万别做傻事……”蓝心含着泪水向我笑了笑小声说:“你放心,我还等着让你发泄呢……”
    蓝东来到窗前,从蓝心的手中接过听筒,他的目光温暖而真挚。“东叔!帮我照顾好蓝心!”我郑重的交待他。“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蓝东停顿了一下对我说:“叶翔,无论审判的结果会怎么样,我真的很佩服你。”
    这天夜晚,我辗转难眠,我并不是出于对自己即将到来命运的恐慌,我始终忘不了蓝心今天那凄凉的眼神。如果我真的被判处死刑,蓝心肯定会无法接受,以她的性格,任何疯狂的事情都会干出来。我默默的祈祷上苍,让我的爱人平安的生活,所有的罪责都加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我神情平静的步入法院的大门,早已坐的满满的旁听席因为我的出现,猛然发出齐声的喧哗。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蓝心的身影,蓝家只有蓝龙和梁叔出席了审判。
    一群少女的声音大喊着:“叶翔!我们支持你!”我回身看去,贝贝和她的几个朋友高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激动的向我挥手,“叶翔!我爱你!”贝贝在两个女孩的搀扶下站在凳子上。我感激的向她笑了笑,忽然有种开演唱会的感觉。
    法官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法庭上不准喧哗,如果再违反规定,我会把你们逐出法庭。”几个女孩同时向法官吐出了舌头。
    庭审终于开始了,我对他们他陈词根本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正老子是罪证确凿,再说有卓天峰在旁边根本轮不到我说话。我的目光四处搜寻着蓝心的倩影,但我一次次的失望了。
    随着法官重重的一声槌响,暂时休庭片刻等待陪审员的结果。我木然的望着眼前的世界,仿佛一切都和我无关。
    法官终于拿出了最后的判决:“本席宣判!犯人叶翔,谋杀罪名成立,鉴于本人认罪态度较好,有主动自首的行为,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零六条的规定,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卓天峰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安慰我说:“你放心,还有上诉的机会!”我淡淡笑了笑,两名法警抓住了我的手臂向外走去,贝贝和她的几个朋友气愤的叫了了起来:“为社会铲除黑恶势力还犯法吗?你们有没有正义感……”
    我被从后门押了出去,法院的大门前一定早就挤满了准备采访的记者。我步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囚车,六名荷枪实弹的狱警从法警的手中接过了我。
    囚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行驶,我隔着车窗,能听到山崖下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蓝心!你在哪里?狱警的眼睛死死盯在我的脸上,我忽然感到一阵好笑,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什么时侯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我活动了一下被镣铐磨破了的手腕,悠闲的闭上了双目。
    囚车猛然一个急刹,轮胎在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倾斜到旁边狱警的身上,透过前方的车窗,我看到一辆货车正好横向堵在了道路的中心。囚车中的空气立刻紧张了起来,六支防暴步枪同时指向了我的前胸。这时货车上大大的集装箱忽然打开,同时震耳欲聋的枪声开始响起,在强大的火力下前排的司机和一名狱警登时毙命。狱警踹开后门,将我押下车去,以车体为掩护向对方还击。
    这时后方两辆越野吉普并排开了过来,车上忠叔和梁叔端着小型冲锋枪向我身边的狱警扫射,转眼间六名狱警被干掉了五个,仅剩的一名狱警用枪顶住我的头顶,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别过来,不然我一枪杀了他!”
    我被他推在身前,形势陷入了僵持之中。蓝心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脸上充满了担心的神情。忠叔牢牢护住她,这丫头最终还是闹出乱子来了。
    这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警笛的呼啸声,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露出惊恐的神情,我没有想到警察的反应会如此快捷,空中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蓝心大声喊叫:“蓝心!快走!”
    蓝心执拗的向我冲来,忠叔拦腰抱住她向吉普退去,梁叔已经发动了车子。我听到蓝心伤心欲绝的哭喊。直升飞机已经飞到了现场的上空,特种警察手中的武器已经对准了忠叔和蓝心,随着一声枪响,忠叔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他尽全力将蓝心塞到车中,梁叔飞快的将吉普车向后倒去,高空中凶猛的火力向地面宣泄,我浑身的神经被恐惧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