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愣愣地看着刘燕，一时间不明白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片刻后清醒了些，暗怪自己刚才没有经得住刘燕的恐吓承认了这件事，心里瞬间便又生出了极大的恐惧，由不住扑通跪在了刘燕的面前，抬手就向自己的脸上打去，哭着说：“我不是人，我不该和张雷一起那样害你。我以后，再不敢，不敢和张雷有任何关系。刘主任，我求求你，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你就当我是个畜牲，做了不是人的事。原谅，原谅我一次。刘主任，我也是没办法，没办法的事啊。我一直就感到对不起你。教导队毕业的时候，我就和张雷说到别的单位去，我不想再和他有这样的关系，可张雷不同意啊，他非要我还来你这里。你看我平时没有什么，可我一看到你，一看到你心里就恐惧，就感到对不起你，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我也想安安稳稳的找个对象结婚过日子，可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刘主任，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事情既然这样了，我也甘受你的惩治，你怎么样对我，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刘燕听了武敏的一番哭诉，心里又生出了一股怜意。但抬头看着武敏，还是在心里非常的厌恶，片刻厉声道：“起来，我不想看到你这副德性。”武敏慢慢站起坐回椅子上，流着泪说：“刘主任，我现在说的句句是实，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对不起你，随你怎么处理我都可以。在你和张助理员跟前，我连一只狗都不如，我心里明白。你怎么对我都……”
    刘燕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一阵后说：“武敏，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想你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在部队干下去，回地方去吧。这件事我来给你办。”武敏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颤抖嘴唇问：“刘主任，你真想把我赶出部队去？”刘燕问：“难道我还会让你在这里继续害人？”武敏哭着说：“刘主任，我求求你，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改的。我不想离开部队，我转业回家也不好说啊。刘主任，你也知道我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我也不想啊。刘主任，张雷说把我调走的，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就让我调走吧。”
    刘燕心里想：“现在也把事情弄明白了，我和欧阳一鸣的幸福就是葬送在这对淫乱男女的手里的，可现在知道了，也再也唤不回我的欧阳一鸣了。”此时她的心里有恨，但也为她自己悲哀。
    现在刘燕也明白，武敏确实是迫于张雷的压力才不得那样的，在一定程度上她也是很可怜的。尽管她也是很恨武敏，但此时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对武敏的几丝怜意。现在也一时拿不准、甚至有些犹豫应不应该惩罚武敏了。所发生的一切主要都是张雷的事。现在就考虑怎么和张雷说起离婚的事吧。本来也是想过，就是弄不明白那晚的事，就凭看到的武敏和张雷所做的事，也是要坚决和张雷离婚的。
    武敏见刘燕不言语，哭着道：“刘主任，你就让张雷把我调到别的地方去，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来世我就是……”刘燕厌薄地打断了武敏的话，说：“好了，别说什么来世了，你的事我怎么处理，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武敏没动，抬眼看着刘燕。刘燕脑中便又想起武敏和张雷那两具裸体，心生憎厌道：“你还不走？你现在不是有张雷吗？去找他吧！你们再去干那不要脸的事吧！我不想看到你。”武敏依然没动。刘燕腾地起身走开了。
    武敏眼睛直直地看着刘燕离去，好一阵缓不过神。她不知刘燕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原谅她。好一阵后起身，想：“这件事还是要和张雷商议，让他赶快把我调走。”
    武敏回到办公室就给张雷打了电话，张雷便急急地问刘燕都怎么说。武敏说：“基本都是原来咱们所猜想的。还是我当面和你说吧。”张雷说：“那好，你下班后就赶快过来。”武敏说：“那我也要等她走了后才能出去。”张雷说：“我知道的，你尽快吧。”
    过了阵，张雷又打电话过来告诉武敏：“刘燕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要我现在就去她妈妈家说事。你就在办公室等我，我和刘燕说了事后就和你打电话。”武敏答应。张雷又问：“刚才刘燕到底都和你说了啥？不知刘燕要和我说什么事，我现在心里也没底。”武敏说：“也就是咱们说的那些事。问我啥时候和你开始的。还说要我转业。对了，她还说她很在乎你们那个家庭的。”
    武敏想着和刘燕所说的与张雷一起策划强奸刘燕的事，心里慌速，想：“刘燕是不是会和张雷说起这件事啊？！张雷知道我和刘燕说了这件事肯定会很生气，这可是张雷和我交待过的不能说啊！但是，当时那个情况我不说又行吗？刘燕分析的那么透彻，就像她已经知道了似的。关键是刘燕一口咬定是我给张雷出的主意，我能不表白吗？不然刘燕也饶不了我啊！”
    张雷问：“别的就没说啥？”武敏惶急地说：“没有，没有说啥，就、就说这些。”
    武敏知道电话里和张雷说起这事肯定也说不清。不如就等见了面，或者刘燕说出来后再给张雷解释。最好刘燕能不说出这件事。她在心里暗自祈祷：“但愿刘燕不要和张雷说起。”
    武敏的心里自然是害怕，她怕张雷生气，她怕张雷要是真生了她的气就有可能不管她的。现在，她倒真后悔与刘燕说起这件张雷交待的不要说的事了。但是，当时她面对刘燕的质问时，心里更怕的是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