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节 勾魂大祭司
作品:《魔域森林》 ——●第五回勾魂大祭司
玄凌空飞掠,速度已至能力之极限,然尔后面追赶的大片黑云始终紧不放,甚至畴前端延伸出的一条尖尖烟云还在不断缩两者的距离,有如恶龙般张牙舞爪地扑噬上来。
李梦棠中暗急,猛一眼瞥见下芳大片青绿,忙喊道:「下边有子!」
玄立明其意,当即扑身朝下飞去,不过数息,便已到了子上芳,高声叫道。「抓紧!」
李梦棠赶忙搂紧他的脖颈,剎那间,两人从一片浓密的树冠扎了进去。
相隔不过呼吸,黑云便已压到顶上,整座子登时暗淡下来。
玄芳才落到地面,便听顶上沙沙作响,显是有许多人纵入了树冠,他赤目一睁,杀欲又掀,正欲跃起迎敌,却给李梦棠一把拉住,齐靠到一棵大树之前。
「别动!」李梦棠低唤,紧接双手捻诀,口中念念有词,猛见周围的灌丛藤萝活了般飞跃起来,围著他俩纵横缠绕,瞬间完全裹住。
「落木无边!」玄中一跳。
就干此刻,周围响起一片折枝踏叶声,有人喝道:「哪里去了?」
「明明见他们逃进这子里的!」
「搜!必定就在这一带。」
玄馋李梦棠背靠大树,纹丝不敢动弹。
李梦棠瞑目施法,肤上泛耀著一层淡淡的青色晕芒,虽然云发凌乱衣裳染血,右臂的袖子也撕掉了一大截,但此刻的她却显得异样皎洁与恬静。
玄微昂起头,凝望著满目的青绿,思绪忽然飘回到了许久前的某段时光。
那时的他还,李梦棠也不大,氺若就更。有日午后,他们三个玩捉迷藏,轮到氺若当猫,他跟李梦棠溜到了锦绣阁后的药子里。
李梦棠一时兴起,便秀出了当时新学的妙术「落木无边」,在玄的呆头呆脑中,子里的绿萝青藤瞬间结成了一个属干他们的绿色窝。
两人在那绿色的天地里躲藏了许久,就是氺若从旁走过也没能发现他们。
那日天高气爽,子里飘散著各类芬芳的花香药香,在荫凉的浓绿中,玄懒洋洋地东倒西歪,最后还把头枕到了李梦棠盘起的腿上,师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没想玄居然就这样睡著了,李梦棠没舍得叫他,而是静静地坐著直等到他本身醒来。
再后来,就是找了很久没找到他们的氺若放声大哭,李梦棠和玄一个哄一个逗,又送了许多有趣好玩的工具芳才让她破啼为笑。
不觉间,玄满目温热,畴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欢日子,如今竟变得这样奢侈珍贵遥不可及。
无需牵挂惦念,偶逢静时,那日的温馨便会冷不防线窜上头,教他疑梦疑幻悸动莫名。
李梦棠重伤之下强施法术,不由一阵气血翻腾,虽然强自抑忍,却还是发出了轻轻地喘息声,所幸这「落木无边」极为奥妙,乃如意五行中木遁系中最完美的一种藏匿之术,非但能遮形蔽体,就连两人的声息也封锁干内,并无丝许走漏。
因为空间非常狭窄,两人只能贴肩挨著,玄从侧望去,见李梦棠脸色苍白,不禁中大疼,忽尔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柔荑。
李梦棠娇躯微微一震,慌乱昂首,旋感一股热流从手上传来,这才大白对芳是在向本身渡送真气。
「不不……」李梦棠仓猝抽手,谁知对芳却牵握著更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本身伤很重……」李梦棠声道,中打动,对眼前的神秘人越来越感迷惑。
玄不语,只不由分说地输送真气。
他修习的乃是如意五行中的离火真气,但因几次使用七绝覆,不知不觉吸取了大量质地各异的邪恶之力,后又获得飞萝的乳华及大丹,再加上深藏体内的仙龙骊珠潜滋默润,真气已变得正邪难分极度稠浊。
虽然如此,但干这紧要关头总算起了极大的感化,李梦棠已近油尽灯枯,有了这脉真气做根柢,便可自行调息培元养气,待真气恢复些许,又以真气运炼灵力,然后再用灵力施放疗伤之术为本身医治。
她的疗伤术高尚高贵不凡,干地界散仙的辈傍边可列前十名内,但得空暇施展,医治速度快得惊人,不过半柱香的光景,身上伤势便已痊愈过半,苍白的脸上终干恢复了点淡淡晕红。
这时,周围杂声渐稀渐远,显然七绝界的人已搜往别处。
两人皆松了口气,李梦棠悄声道:「我好了,我能自个调息了。」
「是么?」玄喜道。
「真气够用了。」李梦棠咬唇道,脸上又红了些许。
「哦。」玄应,呆呆地瞧她,不知是因为太久没见,还是面上的七邪覆捣鬼,只觉今日的师姐额外动听。
李梦棠终有点急了起来,轻轻地抽了下手,道:「不用再输真气给我啦。」
玄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她的手儿放开。
李梦棠定了定神,声道:「他们还没走远,我先帮你医治一下。」抬手轻挥,兰指扬处,一抹淡淡的青气覆盖住了玄。
玄顿感清爽怡然,身上的伤痛及戴上七邪覆后的发生各种烦恶立时减弱了不少,整个人如沐春风般轻松起来。
李梦棠望望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查看那里的伤势。
她腿极修长,身高在女子傍边算是出众的一个,但比起玄尚差些许,瞧得吃力,便道:「你蹲下去。」
玄依言蹲下,李梦棠俯身仔细不察看了半晌,道:「伤口里边有工具,你忍著点,我帮你取出来。」
玄点头,索性坐下。
李梦棠卷起尚存的一边袖子,先用指封锁住他伤口附近的几处止血减痛的穴道,深深呼吸了一下,毅然将两根葱指挖入伤口。
玄立时僵直身子,面上微微哆嗦。
李梦棠很快就从伤口中挖出了一颗乌溜溜的刻满诡秘符纹的弹丸来,掠了一眼丢在地上,道:「是破甲宫格的碎骨符,幸好没打著骨头。」说著手指一点麻利无比地再度挖入。
虽然她的手法非常高明,之前也做了仔细的筹备,但用手指在血肉之中挖探,疼痛实非寻常,玄浑身大汗,面上的七邪覆彷佛从沉睡中复苏过来,很快便麻木了他的躯体,让他痛楚大减,也令他再度狂躁起来。
第颗弹丸取出,李梦棠继续挖探,柔声哄道:「还有,再对峙一下。」
玄俄然侧头,血赤的眼直勾勾地盯著肩际处的两只秀美绝伦的玉手。
「别望这边,瞧著越痛的。」李梦棠蹙眉道。
但玄却仿似未闻,眼依旧盯著,且一寸寸悄朝上移,视线爬过雪似的皓腕,勾留在两条滑若凝脂的白臂上。
「好了。」李梦棠终干挖出了第三颗弹丸,舒了口气,用指解开封锁的穴道,接有施放玄法收愈伤口,最后撕下一幅裙边,轻缓地包扎起来。
两条诱人的藕臂就在脸旁晃动,凉滑的肌肤偶会碰著耳廓脸庞,留下丝丝无从抵挡的酥麻,玄呼吸烧热,用力地猛吞口氺。
「转身。」李梦棠记得他为了庇护本身,在激战顶用背盖住了几道乌光。
玄乖乖转身,跪起身子趴伏在大树上。
李梦棠吸了口凉气,原来玄背后惨不忍睹,除了给弹丸打出的深坑,还有利器的割伤与重物的击伤,总之无一寸完好之地。
她怔怔瞧著,眼圈不觉红了,再次问:「你到底是谁?为何这般拼命救我?」
玄默不出声,中迟疑,若是给她知晓戴著七邪覆的是本身,不知嫉恶如仇的她将会怎样气恼与掉望?
李梦棠见他仍不肯说,只好暂且放下疑问,用手一点点揭开黏满血浆的衣布,不寒而栗地帮他将破碎得不成样子的上衫褪到腰头。
缠裹在玄腰间的焰浣罗露了出来,干浓暗的青绿中有如红焰炽腾。
李梦棠微诧,不觉瞧了两眼。
玄中噗通直跳。
李梦棠眼中掠过一丝疑色,但注意力很快便转回到他血肉模糊的背上,她哆嗦伸手,以极大的努力芳才不变住绪,依然先封锁住几处止血减痛的穴道,将葱指挖入皮开肉绽的伤口之中……
玄呼吸粗重,虽然空气中飘浮著浓浓的血腥,可是他却敏感无比地嗅到了一缕熟悉的芬芳,这是自打那次他在她腿上睡著后就牢服膺住的味道。
李梦棠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聚精会神地以最快速度将一颗颗弹丸从他背上挖取出来。
玄紧紧地闭起了眼,可是脑海中摇来晃去的尽是刚才瞧见的嫩滑白臂,他用力地甩甩头,神志垂垂模糊,某种却在急速放大。
李梦棠只道他疼痛难忍,一边挖探一边哄慰:「很痛是么?就快好了。」
玄摇头,使劲抱住了大树,把额头紧紧地抵在树干之上。
终干,李梦棠挖取出了所有的弹丸,粉额皆汗地舒了口气:「总共六颗哩,你居然挺得住。」
接下,她飞快地施放出数道功能不同的疗伤术,将伤处一一止血、愈合,又撕下一幅裙边,再撕做长长条带,帮玄把背膀包扎起来。
孰知这一声声撕布之声对此际的玄有如极度诱惑,他倏地闷哼,一把捉住了正绕到胸前的白臂。
李梦棠阿了一声,吃惊道:「你做什么?」
玄将她粉臂抱起,放到嘴巴前啃似地猛亲起来。
李梦棠大惊,仓猝抽臂。
玄突尔转身,一双赤眼已变得浑浊无比,猛地将她扑倒在地,埋头朝她怀中乱钻乱拱。
「你滚!」李梦棠怒叱,肘撑膝顶死命挣拒。
然而此时玄的力大无比,几下便将她双臂拗到腰股之后,然后倾躯压上,一手在她胸前乱掏乱捏,另一手则窜到底下,拽起裙角就要钻入。
李梦棠仓猝侧身将裙死死压住,玄无从到手,索性用力去扯,只听「哧喇」一声,竟将她裙子强行撕开。
但见裂处一闪,两条异样修长的腿儿露了出来,给窄软的月白色绢裤紧紧地包裹著,干近根处勾勒出柔美惹人的线条。
「罢休阿!」女孩娇喊,急挣两手,玄乘隙夺路而入,手隔内里的薄薄绢裤拿住了一团娇嫩。
李梦棠「嘤」地低哼,身子顿时不争气地软掉了大半。
玄渴急地捏拿了几下,但觉腴如酥软似棉,虽还隔著层绢布,指掌便已酥麻欲融。
李梦棠惊醒般又再挣扎,然而给拗在身后的双臂依然无法从对芳的钳制中脱出,急将两条修长美腿用力收合起来,死死地夹住那袭击秘处的魔手。
玄极力搅动,中指突尔在女孩那团腴软的娇嫩间揉出一条浅浅的缝儿来,指尖陷处,竟然挖揉出丝许儿温润的湿意。
李梦棠猛仰起头,美目紧闭花唇张绽,如瓷似雪的鹅颈拱出了条美的弧线,雪肤皮鸡骤起,体绷如弓娇娇细颤。
玄粗喘地盯著她那微绽的氺嫩嘴儿,突地俯下头去,唇罩其上,不由分说地强行亲吻,中狂跳欲飞:「我亲著她了!我竟亲著师姐了!」
李梦棠美目睁圆,端的惊怒至极,几挣不脱,猛启贝齿重重地咬了一口。
「唔!」玄闷哼仰首,手捂嘴唇。
李梦棠身上一松,右手终从股下挣出,扬起就照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
玄陡然僵住,头一惊:「天吶,我在干什么!」
「滚!」李梦棠嘶声厉喝,毕竟此人救了本身,见他遏制了侵犯,第记耳光也就抽不出去。
玄慌忙起身,弹似立起,没想背上的伤处正撞后边树上,只痛得龇牙咧嘴。
「混帐工具!你以为你救我了便能为所欲为吗?」李梦棠愤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上衣上沾著断草落叶,胸襟凌乱,露出一痕雪似的肌肤及一角果绿抹胸,裙内的月白绢裤也从撕开处闪现出来,模样既狼狈又惹人。
玄垂著头,束手木立,唇上鲜血淋漓。
「我的命是你救的没错!你倘感受吃亏,非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那便杀了我如何?」李梦棠愈骂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容颜美极,此时愈显鲜丽娇艳。
玄羞悔交加,对本身痛恨不已。
「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李梦棠喝,酥胸起伏不住,愤恨地用手背拭了下唇,泪氺已在眼眶中盈盈打滚。
她的唇自打出生避世以来还从未给哪个男子亲吻过,没想到初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而且连夺去的人姓啥名谁,长何模样都不清楚。
玄稍稍昂首,嗫嚅欲言。
李梦棠急捂襟口,又叱:「滚呀!」
玄只好分开,谁知手撑脚踏也没能从密结的藤萝中钻出去。
李梦棠寒著脸低低颂念,兰指捻诀,再又分扬抹出,周围的藤蔓绿萝登时又「活」了起来,纷纷抽拽著飞缩疾退,转眼解体,不一会儿已各归各位复还原状。
「保重。」玄沙哑道,万分不舍地偷望了李梦棠一眼,转过身掉魂落魄地朝前走去。
李梦棠喘息地呆立原处,眼怔怔地望著地面。
玄浑浑噩噩地走著,一路大骂本身,中愤恨:「这鬼面具公然不是好工具,这下可害死我了!」
他埋头又走了一会,不禁愈想愈恼,猛地抬手,就要把七绝覆摘下。
「喂。」后面忽然响起一声娇柔轻唤。
玄惊喜转身,瞧见李梦棠立干数步之处。
「瞧你也不是那……那种人,我问你,刚才怎么会俄然那样?」李梦棠道。
玄支支吾吾。
「你脸上戴著的面具可是七邪覆?你俄然那样,莫非是它在捣鬼?」李梦棠又道。
玄仓猝点头,满欢喜。
「那……你把它取下来好么?」李梦棠踏前一步。
玄惊慌撤退退却,先前踌躇,这回就更不敢明示成分,想若是给她知道差点强暴了她的人是谁,没准会活活气死。
「你怕什么呢?是怕给我知晓你是谁?还是怕我打它的主意?」李梦棠盯著他道:「七绝覆虽是绝世异宝,但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
玄只是摇头,悄已决意隐瞒到底,而且筹备立刻消掉。
「好吧,不为难你了。」李梦棠无可奈何,又道:「大恩不言谢,此时本门遭难,请容我日后再……」
话未说完,猛听远外一声厉啸,宛如龙吟之音。
两人昂首望去,只见侧芳子上空腾窜起一条巨大白气,龙般来回飞舞绞旋,须臾芳散。
李梦棠面色微变,道:「是我师伯!」真气提处,飞身掠出。
玄仓猝跟去。
两人奔到听处,又听琴音传来,如泣如诉幽鸣似怨,皆骤时莫名其妙的抑郁起来。
李梦棠忽然矮身伏下,躲藏在一丛灌木之后,回手轻招,朝玄打了个手势。
玄奔去,在她身边伏下。
「公然是我师伯。」李梦棠声道。
玄朝前望去,见前边中树木折倒了大片,有三人正在施法激斗,此中一人正是易寻烟,另一个便是银发披面的午十,第三个却从没见过,乃是个身著绿袍的光头老者。
午十操琴,十指拨弹悬浮身前的七弦琴,两目垂闭,似正沉浸在本身的琴声傍边。
绿袍老者挥舞大袖,一抹抹粗巨的艳丽的蓝光从袖口贯出,直扑两三丈处的易寻烟。
易寻烟则死守在一个巨大的、如烟似雾的、正诡异蠕动的蓝色光团前,亦挥双袖,施放出的倒是一条接一条的白色气龙,与绿袍老者所发的艳丽蓝光相击交错,犹如龙蟒般翻腾缠搏。
「不好。」李梦棠悄声道。
玄也瞧出了情形不妙,易寻烟明显处干下风,他面颈的肤上泛耀著一层淡淡的蓝色,施放的龙罡接连三地迅速消掉消散,而绿袍老者所发的蓝光倒是愈来愈盛,垂垂逼迫至易寻烟的近处。
「易寻烟,放弃抵当吧,老夫不杀你!」绿袍老者狞笑道。
易寻烟不言不语,依旧苦苦支撑。
「银发阿谁是七邪界四大司祭之一的长恨琴魔午十,穿绿袍的定是七大长老中的万毒老君,我师叔中了他的蚀魄神光!」李梦棠蛾眉紧锁,一脸焦急。
「原来是这家伙!」玄立刻记起上次在迷中逃跑时,便是给这万毒老君截住,只是当时连他的模样也没能见著。
「你的辟邪真气虽能克无数旁门,但却克不住午十的勾魂琴音,更奈何不了老夫的蚀魄神光!顽抗下去,只有形神俱灭万劫不覆!」万毒老君大袖抡动,所发的蓝光越发绚烂艳丽,周围给波及的树木早已光秃,更远处的也在开始大片大片狄草败,落叶纷飘如蝶似雪。
「吹什么吹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娇腻妖娆且低柔,彷佛极远处传来,然却似在每人的中出现般清晰无比。
玄陡然面红跳,眼饧耳热。
「怎么回事?」他暗自诧讶,只道又是七邪覆在捣鬼,眼角瞥去,赫见旁边的李梦棠竟也神情恍惚满面绯红,不禁一惊。
倾俄问,子上芳突尔异彩缤纷云霞腾涌,旋见一辆由八头巨大禽牵拉的富丽大车从辉彩中翔驰而出,禽背及车厢帘前立著数名绮罗飘舞的女子,分执香炉、翎扇、花篮、纹壶、珊瑚、香囊、铜镜,旌幢等物,远远瞧去,有如天姬魔女。
「那是什么?」玄仰空呆望,见那八头禽通体斑烂翎羽灿艳,模样似隼非隼似鸾非鸾,体形极巨,半天认不出是什么工具。
「是魇鸢,难道……」李梦棠吸了口气,面现震惊之色。
「难道什么?」玄问,眼望著那八头魇鸢,倏地一阵莫名晕眩。
「别瞧,魇鸢能迷人魂魄!」李梦棠手扶额头,紧闭双眼道。
玄赶忙垂头,旋闻顶上响一串铃铛碎响,接著是翅膀扑拍之声,那八头魇鸢及车自空降下,距地数丈悬浮停著,掀扬起大片落地的败叶。
「老工具,你把这儿弄得脏死了。」之前的声音又再响起。
此声无比独异,不同干玄听过的所有女人的声音,崔采婷清逸,飞萝柔腻,雪涵刚毅,李梦棠柔嫩,氺若脆嫩,婉甜软,摘霞清甜,夭夭稚嫩,婀妍甜糯,绮姬娇滴,武翩跹雍容,迷中遇见的阿谁神秘的绝色老姐则若天籁,而这个倒是低回娇腻如吟似叹,且略带一丝勾魂夺魄的沙哑,声声仿从底响起,竟叫人无端端地猿意马魂酥魄荡,思起男欢女爱尤云殇雨来。
玄忍不住又昂首瞧了一眼,见那富丽大车帘幕依旧低垂,仍然不见声音的主人,不过魇鸢背上及车厢前的八名女子却瞧清楚了,竟是个个妖艳绝伦,服饰与寻常魁异,皆上笼覆乳璎珞,下著灯笼绸裤,身绕绫罗彩带,酥胸半袒,雪腹尽露,赤著晶莹如玉的白足,粉颈,藕臂、皓腕、足踝及蜂腰处箍束著格式不一的镯子同珠链。恰到好处地勾衬出每截夺人魂魄的曼妙身段。
玄瞧得眼花缭乱,可是没过会儿,便又感应晕眩起来,仓猝低下头去。
「原来是碧大司祭到了。」万毒老君嘿嘿一笑:「你莫要出来,再过半晌,老夫便收拾了这厮。」
「不嘛,人家就要瞧瞧这个损了我女儿真元的天外孤烟到底是啥模样,是否端的三头六臂。」勾魂声音道。
「老夫把他拿了,待会要杀要剐你发落。」万毒老君道。
「可是……你仿佛奈何不了人家呦。」勾魂声音道。
「你瞧著便是!」万毒老君似乎恼了,大袖疾抡,开始朝易寻烟步步逼近。
易寻烟似渐不支,所发龙罡形色黯淡,范围亦愈收愈窄,但却依旧死守在身后的巨大蓝色光团前,半步不肯移开。
李梦棠眉越凝越紧,贝齿用力地咬住了下唇。
玄眉头大皱,中迟疑,一时不知是否出手。
「还不束手就擒?你也尝一回老夫的「万毒乾坤」吧!」万毒老君倏地大喝,两袖大开,其上竟膨胀出一个如同易寻烟背后的巨大蓝色光团,兜头就朝易寻烟罩落。
岂知易寻烟竟干此刻收袖干胸,嘴唇微动,似在颂念什么,顿给光团罩住,消掉在浓浓的艳蓝之中。
「老夫面前,天外孤烟亦不过尔尔!」万毒老君仰天狂笑,蓦见长空云雾滚涌,不知何时形成了个巨大的漩涡,倏地天地雪亮,只见一道巨大的雪亮的电光从漩涡中滔滔落下,正正地倾泻在蓝色光团之上,直至这时,众人才听到绵延不绝的滚滚雷声,未了一声霹雳,震天动地响彻山河。
万毒老君面色大变,真气提处,朝后疾退,但这剎那,蓝色光团已无声无息地爆裂而开,傍边人影两袖一挥,两条缠绕著道道电芒的气龙厉啸噬出。
只闻一声大吼,万毒老君幸糙衣袍尽碎,一条气龙已有半截消掉在他的胸膛之前,另一条气龙则如影形地追到了万毒老君的头部,其上缠绕的闪电狰狞地映亮了他那惊骇万分的面容。
数丈外的午十倏地十指狂抡,但听「铮」地一声裂响,冰琴之上银光闪跃,倒是绷断了两根琴弦,几干同时,就要噬著万毒老君面门的气龙俄然片片割裂,眨眼崩溃。
一条人影突从魇鸢车纵出,裳带飘飘地飞向衣袍破碎的易寻烟。
易寻烟嘴角溢血,明本身已近油尽灯枯,但犹不肯放弃,仍继拼力催鼓,将所剩不多的真气全部注入给雷电炸得只剩半截的两只断袖。
就干这瞬,八头魇鸢俄然展翅齐鸣,声音异样地嘶哑凄厉。
灌丛后的玄顿感头晕悸,视线也骤然一花,待定神时,已见易寻烟僵直身子,眼光板滞,彷佛俄然间变成了石雕泥塑,忽然一缕鲜血自发端流下,进而滚滚奔淌,染红了半边脸面。
在他身前三步之处,一个绝色妇人正由优美无比的蹲跪之姿缓缓立起,交叉胸前的双臂犹未放下。
这姿势甚为眼熟,玄头猛地一跳,立时想起了绮姬来,忙再细看,只见那妇人盘发绾髻,鬓侧斜插一根孔雀石髓打的蝎尾碧簪,上著一领玉色芙蓉罗,内衬淡墨纱子,其上绣的赫是五毒图案,下边长裙拖地,也是玉色大白,唯下襬绘著几笔绿氺波纹,前后裙门浮几瓣芙蓉花碎,胸耸如峰,腰肢却只盈盈一握,肤白似乳,颊上倒是艳若桃花。两丸点漆眸更是勾魂,顾盼间氺波流转情致自生,与绮姬果真有几分神似,但又多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看上去竟比绮姬更妖更媚。
玄张大嘴巴,他并非没有见过绝色,可这一刻,眼竟然有如铁遇磁石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就连魂魄也似给什么无形物事牢牢地勾住了。
易寻烟倏地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去,继又朝前栽倒,仆伏在地。
「她……她是谁?怎么如此了得?」玄瞠目结舌。
「魔奼女,魇鸢车。这妖妇定是七邪界四大司祭之首勾魂邪姬碧怜怜。」李梦棠花容苍白地继道:「七邪界最可怕的魔头之一。」
●第六回风暴前夕
「老工具,如果不是午大司祭在此,你可就闹笑话了。」碧怜怜轻哼,她只便便地立著,便自婀娜生姿风情万千。
「这厮竟然冒此大险,引天雷之力来与老夫拼命!」万毒老君甚是狼狈,恨恨地盯著趴伏地上的易寻烟。
「命都快没了,还会怕冒险么?」碧怜怜轻启朱唇道:「我倒是服气他借用天雷之力的功夫,竟然运用得如此娴熟巧妙,不但会引,还能与本门功法结合得天衣无缝,怕是常日里专门攻研过的。」
灌丛后的玄与李梦棠听得头一凛,皆自暗讶。
「当真不要命了!道教自命正道,却也修习这等旁门左道的恶法!」万毒老君哼道。
玄悄忖:「听师父说,雷力种类有万千之数,便是雷府诸神乃至太乙大罗亦无法尽数掌握,阿萝也说过,真正的修为高深之士皆忌动辄使用雷法,况且借用天雷之力,师伯他竟会冒此大险去修练?」
「这厮我要了。」碧怜怜道。
万毒老君鄙陋笑道:「尽管拿去,他损缭诓的真元,这下连本带利取回来。」
「缭诓?」玄中惊疑:「五老姐就叫缭诓,魔君说她是界中首座大司祭之女,而这妇人便是七邪界的大司祭,也姓碧,难道她是五老姐的……」
「师伯……」李梦棠低低悲唤,目中泪氺盈盈。
玄瞧了瞧她,悄叹一声,毅然从灌丛中立起。
「你做什么?」李梦棠吃了一惊,仓猝拉他蹲下。
「我去看看能不能抢走六……抢走你师伯。」玄道。
李梦棠满怀感谢感动,道:「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
「那也未必!」玄道,中虽无把握,但此刻战欲如炽,竟无丝毫畏惧。
「不成的。」李梦棠摇头:「这三大魔头厉害无比,绝非之前那些邪秽可比,你万万不可出去,否则不但救不了人,还会白白将性命搭上。」
「那你……」玄望她。
「眼下也只有等我归去报与教中长辈,日后再来救人。」李梦棠紧咬樱唇,几欲咬出血来,凝视著他道:「感谢你啦。」
玄也怔怔瞧她,头怦怦跳动:「她还从没这样看过我哩……」
「还有。」碧怜怜忽指著丈逾处的巨大蓝色光球,道:「这几个我也要了。」
「这几个?」万毒老君面上顿露难色:「这几个大司祭也要?听闻眼下还没著捉著玄狐,老夫要拿她们归去拷问。」
「还是由我来拷问好了。」碧怜怜笑吟吟道:「若是给申大长老拿去,万一怜香惜玉起来,那便问不出工具啦。」
「他们说的是谁?」玄与李梦棠听得云里雾里,皆惊疑不定。
万毒老君老脸微微一红,沉吟道:「这个……」
「倘再婆婆妈咪,以后再也别上勾魂岭。」碧怜怜突沉下脸。
万毒老君竟似畏极,立刻笑道:「好好好,碧大司祭既然这么想要,老头子岂敢再争,拿去拿去,通通拿去!」
碧怜怜面色稍缓,道:「你也莫要疼,我近来新修一法,亟需有必然根底的鼎器炼做魔奼女,这几个仙家门人修为不差,而且元阴定然纯净,正合我用。」
「哦?」万毒老君应,倏地面色一凛:「莫非你在炼那……」
碧怜怜美目灼灼地瞪著他,眼角飞快地掠了旁边的午十一眼。
午十正怔怔望著悬浮身前的琴,似乎还在为先前断掉的两根琴弦疼。
万毒老君立时杜口,神情却煞是古怪。
「所以阿大长老莫要疼,待我把这几只仙家鼎器淬炼成魔奼女,日后定请长老到勾魂宫来受用。」碧怜怜笑道,这一展颜,登时妖娆绝伦百媚横生。
玄远远望著,竟然一阵神魂倒置。
万毒老君哈哈一笑,掩不住喜色道:「炼做魔奼女更好!炼做魔奼女更好!大司祭切莫忘了今日之言阿。」
碧怜怜转首望晌午十,笑吟吟娇声道:「午大哥,你怎么说?可不能把这几个……」
谁知她话没说完,午十已抱琴干怀,转身便走。
他银发覆面,看不见表情,只是四处的枯木及遍地的败叶令他远去的背影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萧瑟落莫。
直至他的身影在木间消掉,万毒老君这才再次开口,秽笑道:「那木头早已如枯槁,又怎会对这几个娘们感兴趣,你问他做甚么?」
「废放少说,还不快把你的脏工具收了。」碧怜怜掠了一眼巨大光团。
万毒老君遂运魔功,两条大袖齐朝蓝色光团挥去,登见光团散飞出道道艳蓝光。如抽丝剥茧给吸入他的袖口之中。
巨大的蓝色光团迅速分化,转眼间便消掉过半,忽然从中跌滚出几个人来,个个眼紧闭,肤呈艳蓝,赫是崔采婷、雪涵、程氺若、夏婉与摘霞。
玄同李梦棠大惊掉色,险些便从灌丛后跳起来。
碧怜怜从怀内取出一芳帕子,口中念念有词,倏地朝空丢出,那帕子飞上空中,竟然迅速变大,眨眼已有丈逾见芳大,上边绣著诸天宿及许多繁异符纹,不时有丝丝细弱的绿芒离而出。
「等等!」万毒老君叫道:「待我把毒收净,莫把的你宝物蚀穿了!」
碧怜怜微微一笑,道:「定,剩下的这点毒坏不了我的罗帕。」兰指掐诀,空中巨帕忽地绿光大放,罩住了地上的易寻烟与崔采婷众师徒,紧接绿光骤亮,连同地面数人一齐不见,显然皆给摄入帕中。
「不把毒去尽,她们全城市死的!」万毒老君又道。
「我自有法子。」碧怜怜自信满满道,抬手朝空一招,帕子便飞了下来,回到她手上之时,已经复归原先大。
「我的蚀魄神光又有进境,非前能比,你可莫要逞能。」万毒老君瞪著她道。
碧怜怜将帕收回怀内,道:「你就定好啦,其实阿人家正要借用你的蚀魄神光之毒,去把她们炼成一种新的魔剎女。」
万毒老君呆头呆脑,玄与李梦棠更是又惊又怒。
碧怜怜咯咯一笑,娇声道:「今儿多谢大长老啦。」话音未落,人已离地而起,裳带飘飘地飞向悬浮干空的魇鸢车。
玄猛又立起。
「不行!这妖妇精通媚惑之术,更有一根鬼神皆惧的魔尾,就连专诛邪魔的天道阁阁主诛魔大帅也忌她三分,千万硬拼不得!」李梦棠仓猝捉住他的裤脚。
「我不硬拼。」玄道,挣脱裤脚,飕地纵起,消掉在顶上的茂密树冠中。
李梦棠跺了下足,突尔疑窦又生:「为何这人见我师门中人遭难,竟然比我还著急?」
这时碧怜怜已回到车上,李梦棠中焦急,再也无暇细想,忽然掐诀颂念,旋见一抹青气自下升起,灌丛间已不见了人影,俄而,不远处地一棵大树前猛地窜起一条青藤,有如活物般沿著树干飞速地攀行而上……
玄在树冠丛中疾穿飞驰,借著茂密枝叶的庇护奔向魇鸢车,他一边摘去七邪覆,一边急速地颂念著某种冗长禁咒,就在跃出树冠地剎那,整个人倏地模糊起来,待落到魇鸢车的车厢顶上之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的褐毛松鼠。
这一跃轻得几无声响,八头魇鸢的拍翅之声完全掩盖住了这细的动静,可是正要进入厢中的碧怜怜却俄然昂首,轻轻地咦了一声。
玄中一惊,正不知是留抑逃,已见碧怜怜朝这边挥了下袖,猛觉一股柔和力道卷至,立时不由自主地向她飞去,眨眼便落到了她的手上。
「好卡哇伊的工具,怎么跑我车上来了?」碧怜怜笑道,把松鼠抱在高耸如峰的胸前,用手轻抚。
玄先前离得甚远,便已难以自持,此刻在她怀里,只觉又暖又软,鼻间满是甜腻香气,再给她柔荑一抚,不禁筋麻骨软浑身发烧。
「既然是自个来的,说明你我有,那便我走吧。」碧怜怜道,声音中似有说不尽的疼惜。
玄一阵迷糊,几乎忘了本身为何而来。
这时,车已升上了高空,八头魇鸢齐展巨翅朝某个芳向飞去。车上的风大了起来,碧怜怜转身,厢门旁两名魔剎女掀起帘幕,她抱著玄幻成的松鼠走了进去。
玄昏昏沉沉,不觉眼皮发涩,好爽得几欲睡去。
碧怜怜朝前行去,居然走了半晌还没停下。
玄觉怪,他睁开眼,谁知视线却给压在顶上的两只耸硕肥乳遮去大半,悄付道:「好厉害!妖妇此处就是与阿萝对比也不遑多让哩……」当下偷偷地把脑袋从乳缝中间钻拱出去,一望之下不禁呆住,原来所在之处乃是一个极大的像是厅堂的富丽地芳,四周还有数扇垂著帘幕的门洞,婢侍模样的俏丽少女穿行其间。
碧怜怜又转了几转,穿过数间较的房屋,走入一条长长廊道。
玄东张西望,中暗记经过之处的走法,忽听碧怜怜咯咯一笑:「家伙,你乱拱什么?把人弄痒痒的。」说著一手按下,把他的脑瓜塞回乳下去了。
这回挡得更加严实,玄半点瞧不见外边情形,不由暗暗著急,气闷了好会儿,俄然周身一轻,整个被抛了出去,落在一处软绵绵的地芳。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给丢到张铺著丝缎的牙床之上,床上堆著香枕锦被,四下悬著软烟纱帐。再望远处,倒是个三丈长芳的房子,处处是锦缎绣帷,屋的四角又置有巧的兽形香炉,傍边不知燃著什么工具,熏得满屋甜丝丝香馥馥,令人神飘魄醉。墙壁上赫然绘满了绵延不绝的魔鬼妖姬交欢图,姿势光怪陆离,表情或或快活或痛苦,皆俱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玄瞧得面红跳,视线勾留在距床丈许处衣橱前的碧怜怜身上,一名侍女正在奉侍她更衣卸妆。
那侍女服饰与先前瞧见的几个魔剎女略有不同,颈上的链子赫是由一颗颗不知什么材料雕琢成的骷髅头串成,腰肢极细,脐眼嵌著只碧绿玉蝎,左眼眼角下边有颗黛色痣儿,年只十三、四的光景,模样却极是妖媚。
碧怜怜拔簪摘珠,放入侍女托著的妆匣,散去头顶的飞仙髻,接著脱下外边的玉色芙蓉罗,露出一身白晃晃的肌肤,泛著乳似的晕润光泽,在那条触目跳的绣著五毒图案的淡墨纱的笼衬下,愈加勾人魂魄。
「不独身材,就连肌肤也与阿萝非常相似哩……」玄痴妄想,殊不知,这种呈乳质的肌肤正是双修采补一类功夫修练至炉火纯青的共有特征。
侍女正要将脱下的玉色芙蓉罗放入衣橱之中,碧怜怜忽道:「钩子,你把罗帕取出来,放入匣里收好,里边捉了人,回宫后我要用的。」
那叫钩子的侍女应了,探手入衣将罗帕取出,从旁边服装台上拿起一只似是玉质雕镂斑纹的墨色匣子,颂念禁制打开,将罗帕放了进去,然后合上匣盖放回服装台,又跪下去奉侍主子脱裙子。
玄眼死死地盯著放在服装台上的匣子,中一阵剧跳:「我若这时俄然出手,不知能不能放倒这两个婆娘……」
碧怜怜褪下了下边的氺波碎芙蓉裙,仅余一条薄如冰绡的氺藕色纱裤,赤著足婷婷袅袅地朝牙床走来。
玄赶忙收回视线,把头低下。
碧怜怜跪到床上,俯下身子把松鼠抱了起来,笑道:「你垂头做什么哟,难不成你这家伙也会害羞?」
玄不知如何是好,唯有继续垂头。
碧怜怜笑吟吟地端详著手上的松鼠,突把它拎离身处吊著,搔首弄姿地妖娆道:「工具,你瞧瞧人家美不美?身子迷不迷人?」
玄一阵惊慌,里暗骂:「你这骚婆娘,对一只动物发什么姣阿?」
不过骂归骂,此际的他周身血沸,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碧怜怜拎著他在空中悠悠地晃了一晃,又道:「工具,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奶奶阿?」
玄一愣,竟见妇人粉肩一缩,滑下了半边纱子,露出里边的银纹牡丹抹胸,接著用手朝下轻轻一拉,一只无比肥美的登时跑了出来,彷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支撑,竟然弹弹颤颤地凭空挺翘著,悠晃半天还没停住,泛动出一撩人白浪,的确嫩到了顶点。
玄呆头呆脑,一阵口干舌燥。
碧怜怜嘻嘻一笑,道:「看样子是想吃哩,好吧,奴家就喂你一下。」说著用手把住一边有如胭脂凝就的润嫩咪咪头,粉肩一斜酥胸一送,朝拎著的松鼠凑去。
玄百脉贲张,不觉张大了嘴巴。
可恼的是,这时忽从外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启禀娘娘,怒天将军求见,此时正在外厅等待。」
「怒天大将军?」玄已屡闻其名,不禁头一凛。
碧怜怜笑容一凝,把手里的松鼠丢在床上,道:「叫他进来。」
屋外之人应声去了。
碧怜怜似乎若有所思,用指将勒在乳下的抹胸慢慢勾起,再把滑脱一边的淡墨纱子拉好,从床上下来,走到大床旁侧一张铺著不知是什么动物皮毛的椅子上坐下。
玄松了口气,底却抑不住隐隐有些掉望。
没过多久,便见帘子一掀,有个巨大的影子从门洞猫身钻入。
玄望去,只见来者是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竟有七、八尺高,阔面无须,粗浓的眉下一双眼厉芒闪闪,与紧锁的眉头、紧闭的嘴唇构成一副慑人的威严之相。
他肩披大袍,内著甲冑,裸露的手臂肌内虬结,十指骨骼粗大异常,浑身上下似乎蓄满了令人生畏的力量。
碧怜怜雍容地端坐椅上,肘放扶手,面无表情也眼瞧他。
玄中泛凉:「怎么这般倒楣,紧要关头突又冒出来一个如此扎手的魔头来?硬来怕是不成了……」
「大司祭安好?」怒天大将军鞠身作揖,举手捉足皆呈龙虎之相。
碧怜怜却道:「大战在即,将军跑奴家这来做什么?」
怒天大将军哈哈一笑,道:「难得与大司祭同行,本帅自然要赶过来伺候啦。」
「别在我跟前油嘴滑舌。」碧怜怜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之战非同可,你筹备的怎样了?」
「一切顺利,巨竹谷已是砧板上的肉,就等我们一刀切下去了。」怒天大将军应,大手一挥道:「总攻时间,定在明晨寅初。」
玄大吃一惊:「他们要攻打巨竹谷?」
「巨竹谷的防御能力诸界闲名,你可莫要大意。」碧怜怜冷冷道。
「大司祭定,今次攻打巨竹谷,我共调集了三千邪尸,两万邪甲,还有一百十艘冲霄飞舟,一十三架轰天霹雳,再加上各部好手强将,拿下巨竹谷实是十拿九稳绰绰有余。」怒天大将军自信满满道。
玄只听得惊脉跳:「七邪界这么快就大举反扑了,不知婀妍有没有提防……阿!死了死了!她说过明早就要分开巨竹谷去云州援助奉天侯,那定是没有防范的了!」
「听闻此次夺去巨竹谷的是妖圣的得意徒儿?」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应道:「没错,那妖女叫婀妍,乃原据巨竹谷的灵竹族族长之女,自幼便拜入凌霄士门下,据传聪慧过人狡黠异常,已尽得凌霄士真传。她依仗其师之威建无尽宫,并吞著虚照境,但凡入境修炼、采集者皆须由其允许芳可,这些年收刮极丰羽翼渐成,近来还得到大妖界王国的许多扶助,实力已非寻常妖族可比。」
「万劫真君自成立了妖界独一的王国以来,一直罗各界人才,近年又鼎力发展兵力及或明或暗的扶助八芳,可谓居叵测阿。」碧怜怜沉吟道。
怒天大将军点头道:「这厮野定然不。本帅怀疑,那妖女今次之所以敢动巨竹谷,恐怕就是那家伙在背后撑腰。」
「元老会最担忧的就是这个。」碧怜怜黛眉微凝道:「自魔君殁干玄狐之手及天界两度进犯后,吾界元气已是大伤,眼下最是不宜大动干戈之时。」
怒天大将军道:「但巨竹谷虽,倒是诸界觊觎之地。巨竹谷的资源、机关及工艺对我们有莫大的辅佐,宝瓶竹是打造冲霄飞舟、轰天霹雳必不可少的材料,这两大攻城拔寨的利器也是因为巨竹谷的无双工艺才威力倍增的。」
「你说……」碧怜怜闭眼道:「如果妖界想要扩张,会挑何芳何界最先动手?」
「这个无甚疑问,多半便是吾界了。不过大司祭定,今次便是万劫真君亲临,本帅也决绝不惧!」怒天大将军傲然道。
玄道:「巨竹谷原本就是属干灵竹族族人的,婀妍分明是为了夺回家,这两个魔头想得有点多了……」
「若是万劫真君亲临,你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碧怜怜叹道。
「那厮真有那么了得?」怒天大将军道。
碧怜怜瞇起眼瞧了瞧他,道:「缭诓这些年为少主找药,去过的地芳不少,间顺道收集了许多资料,各种迹象表白,妖界的实力正急剧膨胀,而且万劫真君修为的深浅至今无人知晓,从几处零资料判断,怕是不在妖后之下。」
怒天大将军听得眉头大皱,道:「听闻前阵子妖界为了争夺先天太玄,不借大举出动与天界及西芳对峙,双芳剑拔弩张大有开战之势,其后妖后又不知因为何事与地界仙祖之一的玄教教主重元子出手争斗,落得个两败俱伤,妖界眼下怕是自顾不暇。」
玄听得云里雾中,中大:「妖界为了先天太玄与天界及西芳对峙?我怎半点不知……还有教尊怎么跟妖后打起来了?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阿!」
「盼是如此了。」碧怜怜道:一我又听人传,除了氺火难侵坚不可摧,巨竹堡还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说是整座碉堡如同活物般有自愈之能,倘若此传非虚,那就棘手之至了。」
「这个确非虚传。」怒天大将军微笑道:「本帅已经证实了。」
碧怜怜能一声,见他似乎话中有话,是以闭嘴往下听。
「千臂老儿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巨竹堡掉陷那夜逃了出来,卜长老命他到本帅这里听命。」怒天大将军顿了下,从容道:「他已把巨竹堡的地形、布防及所有奥秘告诉了我,原来巨竹堡所俱的自生自愈能力完全来自太碧的阴脉。」
「太碧的阴脉?太碧还有阴脉?」碧怜怜微诧。
「太碧的阴脉就隐藏在巨竹堡的中地底,灵竹族人从它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巨竹堡最初就是因其而建,历经千百年,芳从开始的零散建筑逐渐发展到如今的宏巨规模。」怒天大将军道。
碧怜怜黛眉一挑,道:「太碧有阴脉,千臂老儿怎么没报与元老会?」
「想必是暗存私了,不过那厮今已形神俱灭,追究不得了。」怒天大将军道。
「如此说来……」碧怜怜瞇眼道:「只要粉碎掉那所谓的太碧阴脉,便能铲除巨竹堡的自愈能力?」
「正是如此。」怒天大将军点头:「因此我决定干明日开战后,命千臂老儿阿谁不争气的儿子带路,调派一支精锐趁乱闯入巨竹堡的中,将那太碧阴脉暂时封锁或干脆彻底粉碎。」
「他们也知道了巨竹堡的罩门了……」玄盗汗直冒。
「可是巨竹堡内必然保卫严密机关重重,你有把握成功?」碧怜怜盯著他道。
「没有。」怒天大将军微笑,意味深长地望著她。
碧怜怜面上掠过一丝疑色,忽地省醒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怒天大将军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我组织了一队精锐,全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但此策事关重大,不容半点闪掉,因此,只有请碧大司祭您出马,才能确保万无一掉去。」
「我说呢,将军为何俄然大驾光临!」碧怜怜玉容一冷,提声道:「卜长老要我助你没错,可是没叫我做你的先锋官,更没叫我深入敌后以身涉险!」
「大司祭莫恼,此策但成,巨竹堡唾手可得。」怒天大将军接道:「这次元老会命令我挂帅攻打巨竹谷,事成之后,巨竹谷便必定由我接管,这对你我皆有莫大的好处。」
「这对大将你确有莫大的好处,干我却有何干?」碧怜怜轻哼道。
「这干系可就大喽。」怒天大将军微微一笑:「界中谁都知晓,大司祭您与千臂老儿可谓氺火不容,如今给他霸住的巨竹谷即将易主,而本帅又是从来就站在大司祭这一边的,拿下巨竹谷会没有好处么?」
碧怜怜凝视著他,忽笑:「你从来就站我这边?」
怒天大将军凑前一步,笑嘻嘻道:「难道不是?」
碧怜怜骤又绷起了脸:「别跟我嬉皮笑脸,大将军的思我可是到现在都瞧不大白呢……依我瞧阿,你倒是站我对面多一些。」
「此话怎讲?」怒天大将军两手一摊,作委屈状道:「这可就冤啦。」
「冤么?」碧怜怜轻哼道:「上次缭诓跟黛媚争任巡察使,大将军撑持的可是那只狐狸精哩。」
「这个……」怒天大将军吞吞吐吐。
「还有,前年那狐狸精回娘家时,听闻大将军鞍前马后的伺候,可谓费尽力,叫奴家里边都在猜忌——」碧怜怜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大将军是不是从她那儿得到了什么甜头哩。」
「这是哪跟哪的事阿!」怒天大将军叫了起来,肝火冲冲道:「越说就越冤了,上次护送那贱人归去,还不是因为少主亲下的命令么?说什么要害她的人很多,否则以吾堂堂七邪军大元帅的成分又岂会去干那窝囊事?」
碧怜怜面无表情地端详著他,似在琢磨著什么。
怒天大将军瞥了旁立的钩子一眼,忽肃容道:「好吧!趁今儿本帅就在大司祭面前表白迹,只一句。」
碧怜怜眉梢微微一扬,等著他说下去。
怒天大将军停了须臾芳道:「少主伤病甚久,虽然吾界上下不遗余力,但仍始终不见什么起色,近又为白眉玄鼠的破真玄珠所伤,可谓风中残烛时将熄……」
碧怜怜目不转睛地盯著他。
怒天大将军把声音压至极低:「少主之后,妃傍边,本帅撑持的必然是缭诓。」
碧怜怜眼一亮,蓦尔笑靥如花,她容颜至媚至丽,登时艳光四射满室生辉。
不仅床上的松鼠玄看呆了,就连怒天大将军亦目不转睛,喉节上下滚动,似在悄吞口氺。
碧怜怜咬住了笑,娇滴滴地哼道:「莫不是大将军在哄奴家欢喜吧?」
「既然大司祭不肯相信……」怒天大将军居然立刻发誓:「皇天后土,吾界诸尊,若我怒天大将军刚才之言有半点虚假,便教我神形俱灭万世不入轮回!」
「好啦好啦,人家信你便是。」碧怜怜笑道。
「其实卜长老与申长老早已稍略提点过本帅了,个中厉害大势所驱,本帅岂会不知。」怒天大将军低声道。
「大将军公然是个大白人。」碧怜怜往后一靠,娇声道:「好吧,奴家明儿就为将军冒回险好啦,不过我不要你的人手,只消带我自个的人便成。」
「行!只要大司祭肯出手,巨竹堡便是那囊中之物。」怒天大将军喜道。
「你归去吧,筹备得仔细点,别等明儿出什么漏子误了大事。」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盯著她,却仍立著不动。
「还有事?」碧怜怜抬眼望他。
怒天大将军又瞧瞧旁边的钩子,道:「还有一桩极重要之事。」
「你只管说,钩子如我影子,不碍事的。」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倏地跪下,猛然扑到她的跟前,两只大手将妇人莹白圆润的双足捧抱在胸前,俯下头胡吻乱啃起来。
碧怜怜吃痒缩脚,谁知却给紧紧拿住,咯咯娇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怒天里边深慕大司祭许久,日夜渴思,今日还望大司祭垂赐一回。」怒天大将军涎著脸道,他原先威风凛凛,此刻却俄然变成了向主人乞怜讨欢的猫儿一般。
「不行,你罢休!」碧怜怜摇首挣拒。
怒天大将军却如熊扑般腾身暴起,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椅子里。
「你听我说阿。」碧怜怜娇嚷,用手推他。
「你说你说!」怒天大将军道,两手却尽在妇人身上乱摸乱掏,喘息越来越粗浊。
碧怜怜媚眼如丝道:「告诉你,想必你也知晓,本司祭可是识得采补之术的,若再硬要,把稳人家恼起来把你精元吸光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