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回大有大的坏处
作品:《无奈三国》 第五百七十七回大有大的坏处
锣鼓喧天,宾客尽欢。只可惜,本应洞房花烛的一对新人,却只剩下一个新娘独守空房。
新郎哪里去了?
没办法。谁让这个新郎就是孙权呢。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可身为一方霸主的孙权,那更是身不由己。孙权所处的地位,所接触的利害,那可远远要比那些小商人大得多,重得多。而孙权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杰,可终究冲不出这个时代的束缚。摆脱不了既定的命运。
故此,他的婚姻,也必将注定要与政治相关联。而且,那怕就是洞房之时,只要有关乎他的切身利益的事情出现。他也只能从洞房里面出来。
想得到,就必然有所割舍!
就像如今这般,孙权大婚之时,鲁肃回来了。带来了纲州重要的情报。孙权就一刻不敢耽误的从洞房里面出来了。
此时,孙权、诸葛亮、鲁肃、庞统四个人,齐聚一堂。全都默不出声。刚才,鲁肃的一番报告,对这几个人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诸葛亮、庞统这样的大智慧之人,也一时难以接受。至于那孙权,那就更不用说了。孙权乃是大志之人,智慧也算过得去。故此,这骤然间发觉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那打击自然就更大了。甚至还不如曹操那样逐渐发觉来的好。毕竟那样可以逐渐锻炼出顽强的心理承受力。
不过,触动最大的,却仍然还是诸葛亮。
要知道,诸葛亮看书,那从来都是单观大略。那看起书来,自然快速无比了。再加上诸葛亮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家伙,岂是恐怖了得!绝对!绝对的博览群书。地貌志,诸葛亮也看过不少,这也是诸葛亮上晓天文,下之地理的由来。
故此,鲁肃讲述的那些瀛洲、箕州,塞外八城,诸葛亮很快就在脑海对上号了。确认了真实可靠。而至于鲁肃所言。天山之外。尚有元尽之地,诸葛亮虽然没有地貌志的佐证,可却也成听说过天竺、大食等地地存在,应该假不了。
但是。如此一来,这些东西在那个地图上所占据的大小。仍然小得可怜,光是大汉和大食之间的距离。那就是一片巨大的天地。而巴蜀,江南,更是不值一提。整个颠覆了诸葛亮脑海里对天下的认识。
而刘明收服鲜卑和乌桓的消息更是让诸葛亮发觉对明平灭门阀势力的一种可能。毕竟那些胡人确确实实是门阀势力之外的一股绝对战力。
而从汉朝小天下跳出来,门阀势力也不再是一种绝对强大地实力了。这对诸葛亮门阀不可逾越地观念,又是一个绝对的冲击。
诸葛亮不禁暗暗叹息,天下之大,不可吞窥。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子敬所言。可有虚假否?可有可能乃是那幽州谎骗咱们的烟雾尔?”孙权一阵低哑地声音,把众人的退思都拽了回来。
众人一看,全都吓了一跳。孙权那原本清澈深速地好如翡翠的一般地碧目,此时竟然血丝密布,通红无比。众人全都明白,孙权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众人都有心为孙权分忧,可这种国之大事,又绝对说不得虚假,否则,一个小小得决策上的失误,那就不是一死可以解决的了。那可关乎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以及江南、巴蜀的归属。
最少,诚实过人的鲁肃说不来。而心思没有全放在孙权这得庞统也不愿说。最后,还是诸葛亮挑起了这个大梁。
诸葛亮缓缓的说道:“此事应无虚假。子敬所言之地,皆有所出。
而且,城池地貌等物,非比其他,皆不可移动之物,路人皆可知之。单遣一小卒,游历当地,即可佐证,幽州实无需要耗费工本,以这种人皆可证之事,索骗咱们。”
孙权的最后希望破灭,整个人都很失落。有些沮丧的叹道:“既如此,本侯还有何争霸之力。我等心血,岂不泡影!”
诸葛亮微笑一下,平静的说道:“主公也无需为此悲观。昔日,吴越相争。越不及吴十分之一,就连国都都被吴攻破,越王更沦为吴王之杂役。可越王卧薪尝胆三年,默默积聚实力。仍然一举灭吴。现今,主公有江南鱼米之乡,蜀中天府之国。主公更亲历其地。何如此悲观乎!”
孙权闻言,精神一振。眼中重现斗志的火苗。起身对诸葛亮一揖到地,发自肺腑的对诸葛亮说道:“权一时沮丧,幸得先生开解。还请先生教之。”
如今诗葛亮都已经认孙权为主了,哪里还能承受孙权如此大礼,连忙闪过一旁,扶起孙权说道:“主公三顾之恩为报,亮焉敢不效死力待孙权起身坐好。诸葛亮才再次说道:“幽州如今势大难抵。
然,大也有大的坏处。刘明得弱点,就在他领土太大,所辖人口太多,太杂。而所行新政又前无成例可佐证。”
庞统、鲁肃,略有所思。而孙权则兴致盎然的问道:“先生之言何以解?”
诸葛亮展颜笑道:“以子敬所听荀或之言,那刘明立意开疆扩土,背化胡人。绝我大汉千秋之隐患。此意甚善。但是,种族习性之演化,乃千百年之积习,绝非一时之功可成。即使刘明大能,能威压一时,汉胡同欢。可若有差池,或刘明不在,而续任之人不力,诺大疆土,分崩离析,指日可待。而广阔的疆域,也易形成指挥失调,地方做大。故此,刘明开辟的疆土越多,容乃人口越多越杂,其利益得纷争和隐患也就越多。而新政,虽有吐旧纳新之能。可以强国兴盛,但,新政也就意味着没有成例,无可借鉴。出错之地也就越多。这新政的实行,本来都是应在国泰民安,国力鼎盛之时进行,如今天下未定,民心未安。以新政革新,弊端必多。即使是毫不弊端,也会引起新政所触及之人得反抗。以我大汉单一之民,数百年成例。还有今日之乱。何况刘明乎!人口杂乱,胡汉不分,地域广阔,政令新变。下达不易,这都是刘明的缺陷所在。”
诸葛亮的一番点指。孙权精神大扳。兴致高昂的追问道:“既如此,我等当如何?”
“物必自腐而后虫生!”诸葛亮微言笑道:“既然如今刘明的综合实力已经势大难抵。那就不管刘明是不是真地不愿同族相残。咱们既然已经和他们签订了和约,暂时就先不去招惹他们了。整合发展咱们当前的实力,这才是咱们的当务之急。故此,屯田养兵,乃不二良策也。
只有咱们先积蓄足够的实力,才能等时机降临之时,把握机会。全力一击。或是制造机会,悄然而动。”
说实在的,诸葛亮虽然说得轻松,可幽州的实力,绝对,绝对的出乎了诸葛亮当初的意料之外。弄得诸葛亮不得不把原先所有舒对幽州地战略思想,都要重新做出必要地调整。要知道诸葛亮原本的战略观点,那可是:以弱伐强,必积小胜,而至大胜。那可要通过不间断的小型局部战术胜利,达到牵制大国发展,使其由于不断的损失而至崩溃,最终由小国赶超过去地。
可如今,诸葛亮在于幽州军一连串的战斗失利下,也明悟了,再好地指挥者,也要必须有过硬的部队,能够完全地贯彻自己的战略部署。
否则,就像祁山山口和汉宁丢失一样。
不过,此时诸葛亮最心动的,却是鲁肃描绘的那个沙盘地图。以鲁肃所描绘的那个东西,那幽州山水图的战略价值可就太高了。那绝对要比诸葛亮知道的那些地貌志和地图强的多。而若是自己也能仿照一个,那对今后的战争部署,可就更直观的多了。
但是,诸葛亮的这些内心活动,都是心里的,表面上,那是一点的显露都没有,那叫一个稳,那叫一个自信。不过,还别说,就是诸葛亮的这种自信,影响了孙权和鲁肃的情绪。使他们也全都安稳了下来,并再次的有了自信。
庞统显然也认同了诸葛亮的这种观点,在一旁建议道:“孔明之言高见。不过,在我等屯田养兵之时,我等也可如幽州布密探与我出一般,遣密探走访幽州。一可更加了解幽州虚实。二可借机给幽州百姓之间制造一些矛盾,让幽州埋下的那些隐患能够提前爆发。”
“好。好。”孙权连声应道。
庞统一笑,又接着说道:“而除此之外,而今我军既与刘明相连,又与曹操相接。虽与幽州已有和议,不可尽信。加强剑阁城防,也是当务之急。不过,有孔明在此,应无大碍。同理,那曹操虽在前日遣蜡宠来此,有与我军联手之意,可也不可尽信。长江之防务,也不可轻疏。而且,江南乃是我等之根基,水道纵横,舟揖之战,乃为王道。
更是重中之重。”
诸葛亮暗笑:庞统这个家伙,倒是时刻为周瑜争取权利啊。水军重中之重,不就是给周瑜加码么?
不过,诸葛亮一是知道曹操那个家伙厉害,如果没有实力为依凭的。就是盟友,也是会被吃掉的。二来,诸葛亮也相信周瑜的智慧,如今外患众多,刘明、曹操都是不可小瞧的强敌,周瑜在如今的这种局面下,是不可能搞分裂,自取灭亡的。故此,诸葛亮一点也没有点破的意图。
可诸葛亮没说话,鲁肃却想起来了。当初答应荀或不说曹操派司马朗出使幽州这件事的。可如今曹操还派来了使者向主公孙权表达了联手之意。那曹操派司马朗去幽州这件事,那还应不应该隐瞒呢?
鲁肃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件事关乎曹操的用心,不能隐瞒,故此,站出来说道:“主公,还有一事。那曹操狼子野心,我在出使幽州之时,偶然发觉曹操也派出使臣司马朗意与幽州联手攻击我军。只是在我直问荀或之后,那荀或坦言太尉大人无意同族相残,绝对不会应允的。我这才有所遗忘。曹操如欲与咱们联手,决不可信。”
诸葛亮对鲁肃称刘明为太尉大人,心中微微一动。诸葛亮的政治敏感性,实在是太高了。不过,诸葛亮却仍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平静的问道:“子敬,曹操派司马朗出使幽州,可是幽州之人,透露给你?”
这屋里四个人,没有一个是笨蛋,诸葛亮一问,四个人就全都知道诸葛亮什么意思了。孙权和庞统全都直视着鲁肃,等待着鲁肃的答复。
鲁肃也很明白诸葛亮的意图,如果这个消息是幽州方面诚心泄露给自己的,那幽州方面肯定是别有用心,想给江东和曹操拢对,而后坐山观虎斗,好从中渔翁得利。
鲁肃稍稍有些不快,这不是低估自己的判断力么,难道自己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不过,事关重大,鲁肃还是郑重说道:“此事与幽州无关。乃是我的副手在驿馆中得知,也是那曹操的使臣太过招摇了。那荀或并没有以此生事,反而还加以掩盖,甚至还曾叮嘱我不要把此事对主公相告,以免引起主公和曹操不必要的争分。只是肃以为曹操乃虎狼之被,即已有心,不可不防,故此才对主公明告。”
孙权点了点头。庞统也没说什么。鲁肃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正人君子,大伙都知道,可大伙也同样都知道,鲁肃果敢有谋,见多识广,那也不绝是能轻易蒙骗的人。如今鲁肃既然这样说了,此事肯定就应该与幽州无关了。何况,依着鲁肃诚信的做人原则,既然答应荀或不说。若不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鲁肃很可能就真的就此不提了。若是鲁肃不提,那幽州还有什么可挑拨?故此,这件事就绝对不是幽州挑拨孙曹关系的计策。
可就在孙权点头之后,刚准备就此办理之时,诸葛亮与庞统却齐声喊了一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