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军见王武口气松动，大为兴奋。Κ略思路笑着道：“那些事以前的确没少干，可年龄渐渐大了之后，就开始信一些积德因果报应之类的事。如今虽然没有全断了，但还算说得过去。现在咱们自己的生意主要集中在以这个笑傲天洗浴中心为主的各种娱乐行业，以及酒店餐饮业上，其实表面上基本已经算正行了。此外在笑傲天所直接控制的地盘上，还有很多行业不是笑傲天的产业，但却有笑傲天的股份，这一部分的收入来源，绝大部分都离不开黄和赌，都是见不得光的。肖傲天虽然心胸不够，但从不涉及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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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想了想，点点头又问道：“嗯，水至清则无鱼。只是这些产权和收入是怎么分配的？还有上次风云阁和其他的一些产业，听说咱们后来也瓜分了不少，你们是怎么合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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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道：“产权基在肖傲天一人手中，财务收支的管理分配情况，老实说我们也不大清楚，这要问会计。公司每年的分红也都由肖傲天统一管理，平时我们几个要用钱，基本都是找肖傲天批个条子，到财务上去领。肖傲天也没问过我们要钱都去做什么了，只要我们有要求，他几乎从不拒绝。所以我们也没管过具体的财务，只是帮他经营管理这些产业而已。这是从我们几个一起打拼开始，就形成的惯例。至于咱们过去合并的那些公司，如果是有主的产业，就和他们签订入股合作协议，慢慢靠股权侵吞过来，对于没主的产业，一般是先由市里集中托管，然后通过资产拍卖的方式，低价购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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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点点头问道：“你们不是也有自己的生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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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看看郑龙道：“老五你去过老三那里，我让你嫂子开了一家女性会所，而老二到现在没有自己的生意，一直在全力打理笑傲天下面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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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转头问贾六：“你那个酒吧是你自己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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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六摇头道：“那也是笑傲天的产业，我只负责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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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想了想问他们：“你们觉得现在这种模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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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何东军看看众人，先开口道：“这样也不是不行，只是财务方面不够公开，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也不好说。但根据现有已知的情况，这样难免财务混乱，我想在座的除了老五没有具体管过这些东西，其他的人都会多少在自己管的产业里给自己留下些吧。”说着又转头看看众人，贾六等人略显尴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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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点点头道：“那么这样，今后要么照现在这样不变，至多加强一下财务管理，同时把财务公开起来，可能今后花钱没现在自由，但是我们整体的实力会越来越强。你们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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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何东军却问道：“你的意思还有其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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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点点头道：“要么就要对现有的情况动大手术，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成规模的产业集群，就要按照现代化的公司管理模式，打破现有的格局，引进专业人才来进行正规的公司化管理，将来没准还能上市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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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眼光闪动，道：“你是想把这些产业全都漂白？可我们几个都不懂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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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不用你们懂具体的经营，将来你们肯定都是公司的董事，只要坐着等公司的业绩分红就行了，也不用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老话说，没见过赌博能发家，没见过强盗贺八十。既然以前就有意转正行，何不趁现在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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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迟疑道：“可是下面那些兄弟怎么办？他们大部分都没什么文化，让他们进入公司，又能干什么呢？总不能全去做保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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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胸有成竹地道：“所以才说要对现有的情况动大手术。”说着做了一个向下劈的手势，“我是这样想的，把现有的产业和人员分开，产业部分只要是正规经营的，逐步实现商业化的公司治理模式，可以聘请专业经理人来管理，这一块要完全阳光化经营，将作为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而人员方面要挑选一部分能适应这种变化的人，将他们漂白，他们将是未来公司的中层骨干，甚至是高层管理人员。如有必要，就对他们实行再培训教育，让他们有能力管好公司。而剩下的人员，暂时还只能继续经营那些灰色行业，并且这部分收入的多余部分，要通过一定手段转为合法收入，至于怎么走账，就看我们的会计了。而且这部分人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在公司发展或向外扩张的时候，他们要去完成在谈判桌上不能达到的目的。这里面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两部分要在表面上完全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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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龙、何东军和贾六显然不能一下跟上王武的思路，在王武告一段落的时候，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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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等他们脸色稍有缓和，拿过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了些字，递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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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先是写着“笑傲天”，然后画出两个箭头，一个箭头向上指着四个字“傲天集团公司”，另一个箭头向下指着四个字“灰色行业”。何东军抬头看看王武，又低头看看那些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但脸上的疑惑却更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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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何东军迟疑道：“这条路不好走啊，弄不好的话天湖就又要乱了。老五，我们要好好考虑考虑。”说着看看郑龙他们，几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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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笑道：“当然，这不会是一帆风顺，而且现在还有天鹰堂那边的问题，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商量，也可以问问其他人的意思，看怎么走才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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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众人又商量了一下现在天湖市的情况，以及对天鹰堂那边的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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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龙忽然道：“我倒觉得老五说的有门儿，仔细想来，天鹰堂那边一直以来的发展路子，很像是老五说的情况，只是没有老五的想法那么清晰就是了。”何东军闻言仔细琢磨了一下，不由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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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胡老二忽然开口道：“老五，我有个想法，不知道现在说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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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以为他对王武的提议有什么想法，都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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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二犹豫一下，叹口气道：“我想回老家去。经过这些年这么多事，我累了，不想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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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何二人没想到他忽然说出这些话来，看着几天时间，苍老落寞了很多的胡老二，两人不由也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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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正要劝解胡老二，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笑道：“二哥觉得香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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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二闻言一愣，不知王武什么意思，抬头去看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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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道：“我这次去深圳，遇到一个香港的老板，他力邀咱们与他合作，主要是影视娱乐方面，也就是咱们在深圳成立一家影视娱乐公司，由他注资形成合资形式，咱们只需要提供一个空壳公司就成，而他则以深圳为依托，向展。二哥，你现在回家去，家里还有几个人能认识你呢？既然如此，不如由你来负责这个深圳的公司，没事的时候，大可以流连于港澳之间。二哥正当壮年，又是常年管理着娱乐行业，现在收手，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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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二摇头苦笑道：“说什么壮年，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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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笑道：“二哥再好好想想，不用忙于下决定。”说着话，向郑龙和何东军使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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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大致商量地有些眉目，众人也就散了。由郑龙和何东军去整顿笑傲天的财务事宜，贾六带人调查现有的经营情况，协调整体的运转。王武去接触天鹰堂那边，看看双方的意向能否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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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分手的时候，何东军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王武道：“市公安局的常副局长和刘副局长向来和咱们的关系不错。其实早前那个常副局长一直是风云阁的关系，风云集团倒闭后，常副局长才转变了对咱们的态度。这次的事情，刘副局长一直没表态，常副局长却带话过来，说上面在严查这次的事，要我们好自为之。我看他是快要到年龄了，想狠捞一把。这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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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眼里寒光一闪，冷哼了一声道：“先拖他几天，希望他不要逼人太甚。另外，也要尽快探探那个刘副局长的口风，看他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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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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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到小妹正在准备晚饭。小妹看到王武也没什么表情，王武对她笑笑就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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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里面看到张淑英正坐在苏雨晴的病床前，王武打过招呼就坐在一旁。张淑英看样子是在等王武，见到王武后就对他说：“武哥最近可有时间？我当家的有些话想和武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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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点点头道：“你看明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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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淑英点头同意道：“那就明天上午请武哥到寒舍一叙。”说完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