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歇斯底里、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而又尖锐无比的惨叫，猛然从那张鲜嫩的樱桃小嘴中迸发出来。其音量之大，力透金石。直震得那个警察双耳轰鸣，气血翻腾不已。
    冷睿和四个头发斑白的老者鱼贯而入，柳纷飞认得这三个老者，他们都是警校的荣誉教授。一个是审讯专家，一个是她的导师――犯罪行为心理学专家，第三个是催眠大师，最后一个老者一身戎装，竟然是吞枪自杀的周局长。
    柳纷飞俏脸煞白，骇然地盯着周局长，猛然耷拉下曾经高傲的头颅，她已经知道她即将面临的恶果。
    冷睿的目中尽是惋惜、痛心、怜悯、伤感之情，他在柳纷飞面前坐下，轻轻说：“纷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柳纷飞的嘴巴抽搐，脸上的肌肉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来。冷睿、周局长和三个专家则静静地等候。良久，柳纷飞才抬起头，轻轻说：“我能否和冷睿单独谈谈。”
    冷睿和柳纷飞相对而坐，柳纷飞不敢和冷睿炽热的视线对撞，呆滞的目光盯着脚下，却看不清什么东西。
    难堪的沉默。
    良久，柳纷飞抬起头，盯着冷睿问：“周局长是鼹鼠的证据确凿，他为什么没事？而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才是太上老君在警方真正的鼹鼠呢？”
    冷睿道：“周副局长并不知道我卧底的身份，而我开始也认定周副局长是警方鼹鼠，一切的转折就要从我能寻回我卧底的绝密档案开始说起。”
    “哦？”
    冷睿接着说：“为了防止神通广大的幕后黑手能查出我卧底的身份，我的卧底档案是完全从警方的档案室里抽调出来，由刘局长独自一人保管。刘局长未雨绸缪，害怕他出意外之后我难以恢复身份，于是把我的档案藏在A市银行的保险库里。我和刘局之间的联系是通过网络军事游戏网进行，刘局千方百计让他的儿子小伟成为这项游戏论坛的负责人。刘局吩咐小伟一定要把我的网名和刘局网名发表的帖子置顶和加精，并嘱咐小伟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以他的名义在论坛发帖，帖子内容就是我的档案藏匿处的暗语。刘局牺牲后，小伟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天天盯着论坛等我的留言。我年前从M国秘密回国联系小伟，小伟经过我和刘局约定的暗语验证了我的身份后，告诉我他父亲刘局还暗中让他关注另一个神秘的网民，让我在危急关头找此人帮助。通过小伟的牵线，在我的授意下，我和这个神秘人同时现身银行去取档案。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刘局的另一个暗线竟然是表面证据确凿的周副局长。我本来就想找周局核实我心中的一些疑虑，于是我和周局在银行的保险库互看了各自的档案，消除了彼此间的怀疑，齐心合力去挖隐藏在R市警方内部的鼹鼠。”
    “刘局和周局一向不和，全局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怎会联手呢？周局那些罪证又是怎么回事？”柳纷飞不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