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节
作品:《红色王座》 张处长话音方落,刘主任竟又钻进门来,不待他说话,薛老三便迎上前去,抓着刘主任的手,满脸的委屈,“刘主任,您可算来了,这姓张的处长,和那什么无病想抢我的床铺,这个是您分给我的床铺,他们说抢救抢,太不把你您当回事儿了,您来得正好,赶紧替我做主。”
刘主任满脸郁结,却是说不出话来。
张处长更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仰天打个哈哈,“刘能同志,你好大的胆子,连无病同志早早排好的床铺都敢安排给别人,好,这位薛向同志要你做主,今天就由你来做主这个床铺分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做这个主!”
刘主任脸上的犹豫更言重了,却是死活张不开口来,满脸古怪地时而看着薛向,时而望向张处长。
薛老三侧身一步,正对了刘主任,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刘主任,你倒是说话啊,你可是接待办主任,你和我说过接待办就数你说话算话,在安排学员宿舍上,便是校领导和几个处长说话,也没您好使,怎么这会儿,您不说话了。”
薛老三的求告,似乎终于起到了作用,刘主任终于开腔了,“领袖教导我们说,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打,打狗日的!”
“刘能,你大胆!”
张处长的鼻子没气歪,整整齐齐向后篦起顶得高高的背头猛地塌陷了。
彭春,薛亮,崔原则亦是瞠目结舌,便连始终倨傲的霍无病,也面露诧异。
的确,谁也没想到这位刘主任竟是如此的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
“好叻,主任,既然你要打击反动派,我必然奉陪到底。”
薛老三话音方落,侧开身子,一手搭在刘主任肩膀上,齐齐朝前行去,颇有些联袂行动,共赴生死的味道。
张主任身子死死抵在衣柜上,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似乎生怕自己的动作,引得薛、刘两位金牌打手的注意,而遭打击突至。
然,床铺上行的霍无病依旧面无惧色,刚要打开床铺,忽地发现床板上多出一物,拿起一看,正是个憨态可掬的透明瓷猪,瓷猪腹部挤满了五颜六色的豌豆大小的玻璃弹珠。
正是昔日,薛老三东渡岛国,拯救柳总裁时,柳总裁手中持着的那只瓷猪一般无二。
彼时,薛老三团灭岛国武道界,遭逢鬼子的自卫队精锐围攻,当此之时,薛老三破碎瓷猪,无数颗弹珠瞬发,瞬间便扭转了局面。
事后,柳总裁便特意请能工巧匠,定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瓷猪,以作情定之物。
从此,这只瓷猪便被薛老三随身携带。
今次,来党校,这只瓷猪自然携带,方才铺床,便被他压在了床铺底下。
霍无病抓住瓷猪,把玩两下,嘴角轻笑,“小孩玩意儿,真够无聊!”
说着,随手便将那瓷猪丢了出去。
刷的一下,薛老三脸色顺黑,他扯着刘主任急速近前两步,大手猛地挥出,一道气流准而又准地击中瓷猪。
瓷猪的去势陡止,凭空跌落,薛老三顺手一抄,接在掌中,脸色已然黑如锅底。
“好手段,你小子练过,那感情好,没想到这央校,还有会家子,改天咱两切磋切磋!”
霍无病笑道,眉宇间尽是激赏。
他是军中子弟,身在北疆,条件艰苦,野狼成群,自幼好动的他,有事便在军中练出一副好身手。
方才,薛老三能凭空接住他丢出的瓷猪,他瞧得分明,知晓这是了不得的手段。
霍无病目空一切,唯己独尊,自说自话,超然外物。
殊不知,薛老三已然动了真火。
霍无病话音方落,薛老三大手猛地抓出,霍无病暗叫一声“来得好”,便要一个扫堂腿朝薛老三的大手踢去。
哪里知晓,他腿脚还未动作,薛老三那看似不快的大手竟然闪电般地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扯,便将他从床铺上扯了下来。
整个身子简直是从床铺的横栏与床头铁架之间,硬生生挤出来的。
噗通一声,霍无病被薛老三随手扔了出去,砸在薛亮的衣柜上,发出碰天巨响,连带着也扫倒了避之不及的张处长。
异变陡生,满场众人全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在堂堂央校,也有人敢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薛老三下了重手,霍无病立时被撞得昏厥过去,张处长亦是被砸得痛彻心扉,倒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唧唧。
薛老三却是浑然不顾自己制造的恶劣场面,从兜里掏出瓷猪,温柔地抚拭,眼中柔情无限。
什么霍无病,张处长,别说在央校,就是在大礼堂,谁敢碰他逆鳞,他也敢大嘴巴抽人!
第六章妙人
“啊,张处长,无病同志,哎呀呀,怎么,怎么,啊呀呀,你大胆,大胆,薛向,你疯了,疯了……”
刘主任好似发了羊角风的病人,猛地朝歪倒在地的张处长,霍无病冲去,一会儿哎呀妈,一会儿又回头大声呵斥薛向,联想到方才这位大声嚷嚷着“打,打狗r的”,实在让场中众人转不过弯儿来。
刘主任方扶起张处长,便被他狠狠推了个趔趄,“滚!”
张处长恨毒了刘主任!
较之出手的薛老三,张处长却是更恼这姓刘的红鼻子。
无他,在张处长的逻辑里,若不是姓刘的方才嚷嚷“打,打狗r的”,借姓薛的十个胆子,也断不敢下次毒手。
蠢货一般的薛向,以为傍着个姓刘的,就如何鼎鼎了不起么,难道他就不知道姓刘的在党校,就是仆役一类的货色么,他张某人才是真正的党校大佬啊。
“张处长,您听我解释,都是误会,误会啊……”
刘主任浑身白毛汗唰唰直落,简直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误会你娘的蛋!”
张处长怒道胃疼,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刘主任脸上。
在他看来,姓刘的简直就是把他张某人作了白痴,瞎了眼了,敢跟他张某人玩打一巴掌揉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