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君命难违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吊唁完毕,张显坐到了张居正的身边,劝说着。
    “多谢张大人前来探望,我代表全家表示感谢!”张居正说着,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忧愁和悲伤。
    “张大人,圣上派我来就是要劝说大人,要以国家社稷为重,节哀顺便,保重身体。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下达了旨意,要夺情挽留,皇上说朝廷离不开你,希望你能留下继续为国事操劳。请先生三思!”
    张显的一番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张居正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没有任何表示。但是跟随先生这么多年,他的任何细微变化都了如指掌,他知道在张居正的心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地震。等了好长时间,张居正面色惨淡,才缓缓地说:“巨正自从得知家父去世的消息后,就屡次上书皇帝、太后,希望能替父亲守孝,无奈皇帝迟迟不批准,倍感焦急。今天皇上又叫大人前来劝阻,巨正真的不知道如何办是好!”
    张显听完张居正的话,心里很高兴,不过皇帝派他来,总要说上一两句冠冕堂皇的话:“这几年在先生的打理下,国家正走向富强,各项工作刚走向正规,不想老先生驾鹤西去了,实在令人悲痛,让人惋惜。不过现在先生的去留已经成了众人关心的焦点,外边议论纷纷,大人可要早做打算仔细斟酌呀!”
    “父制当守,但是君命难为,巨正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张居正故作为难,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仍痛哭流涕,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淌。
    看到张居正的表现也觉得很可怜,沉默了半天,张显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终于张居正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开口说话。
    “张大人!以你的意见,巨正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
    见到张居正问他,想了想,说:“先生,以学生之见,还是以回家守制为上,现在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多以先生应当回家守制为要,希望先生能做好榜样,此时夺情挽留未必是件好事,会为人留下贪权的把柄,有损于先生的名声。”张显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看着张居正的脸色,琢磨着他的心理变化,害怕得罪他,毕竟是他的恩师啊!
    “是啊!我何尝不知到这些呢!只是皇帝迟迟不肯批准,让巨正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君命难违啊!”张居正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
    “外边的议论实在太多了,恐怕皇上也难以挡住这么多人的嘴。先生可要想好,要想一个即保全名声,又替皇上分忧解难的办法来。”张显劝说到这里,把自己的想法如数说出来,早已忘记皇上让他来干什么来了。
    听着张显的话,张居正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往泥盆里烧纸,又过了许久,他又说话了。
    “巨正乃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多蒙皇家的青睐,屡屡升迁,才有了今天的荣耀。没有皇家就没有张居正,也就没有我的今天,是皇家给了我今天的一切。微臣想回家守制,然而皇上却不顾群臣的反对,一心一意的挽留,巨正怎敢违背皇上的意旨,公然违抗皇上的圣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