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心如刀绞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张居正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陷入了极度的悲哀之中,屋外的人隐隐地听到张居正低声的哭泣。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生他养他的人。他回忆起儿童时代,青年时代,过去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父亲的恩情涌上心头,心如刀绞,万分悲痛。想起自己从进士开始就忙于仕途前程,忙于公务,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家乡,没有在父母跟前尽过一天的孝,一种负疚感涌上心头。他觉得对不住父亲,愧对这个老人,心如刀绞。
过了良久,张居正慢慢的平静下来,停止了哭泣,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养养精神。良久良久,他终于睁开眼睛,眼神发呆,叹了一口气,把身边的一些文牍、公文、折子都推到了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这些活计让别人忙去吧!他们已经于自己无缘了!”张居正已经看到自己政治生涯就要结束,退出历史舞台了。丁忧守制是在所难免的,没有一个官员能够躲过这一关。在明朝,政治就是教化,官吏又是主持教化的师长,何况身为首辅,更应该加以遵守。张居正是大明朝的首辅大臣,是大明帝国的实际统治者,上任之初就竭力提倡恢复族制,现在轮到他了,他已经看到了,他也必须接受这一现实,脱离政治舞台,再所难免。他想着想着,铺好纸张,就提起笔来,十分艰难的给内阁大臣们写起信来,告诉他们,父亲不在人世了,他已经不能入阁办事了,又向他们详细分析了朝廷的情况和急办事项。写完以后交给家人,让他们送到内阁,然后进入家人们搭建的临时灵棚,跪拜十九年未曾见面的父亲。
乾清宫中,李太后和万历闲着无事,干着各自的事情。李太后正在为儿子的婚事准备着,操持着,力求把儿子的婚事办得更好,她亲自为万历绣着枕头套,准备在将来结婚时用,添点喜气,尽一点做母亲的心意。万历正在炕桌上写着作业,读着圣贤书、诗词歌赋等,反正事情挺多的,他有时也抬头看看进进出出的宫女,遇见漂亮的就会色色的看她们一眼,心里一阵喜悦,满足了,又低头写那些没完没了的作业。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和谐,祥和,日子就这样幸福的度过了。
皇帝就要大婚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尽管大家都很忙碌,但心情高兴,这毕竟是一件大喜事吗!皇家高兴,宫人也可以得到一些赏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可以得到皇家的赏赐,为什么不勤快点让皇家高兴呢?!然而就在此时,随着冯宝的到来把这股喜气冲淡了许多。从神色慌张的冯宝身上,李太后和万历闻到了不详先兆,预料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公公!什么事如此地慌张,坐下来慢慢说。”李太后此时也很慌张,心在突突跳,不过她身为一国之母,还是故作平静的说。万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边不安的看着大伴,期待他快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了!张先生的父亲病故了!”冯宝轻轻地说了出来,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可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