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坦诚相待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冯宝最爱喝普洱茶,看到主人拿出陈年普洱招待自己,也很高兴,忙谢道:“大人真细心呀,连老奴好那口都记在心上,多谢了!”说着端起茶碗,用鼻子闻着茶香,然后小口品了一下,在嘴里回味着,像醉了一样,好久,才轻轻地说:“好茶!”
    这样他们品着茶调侃了一阵子,张居正拉着冯宝的手亲切的问:“公公到府上来还有别的事吗?”冯宝的到访,本来心存疑虑,说不出口,见张居正很热情没把他当外人,就打消了疑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完,张居正坦率地说:“这个阿宝,他是‘华南虎’的武师,被带来参加叛乱的。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四年前我到江南放粮赈灾时遇到黑店,在烧黑店的时候发现他们父子,贫病交加,快要饿死了,我给了五十两银子,他们才活了下来。前几天高拱派他来行刺与我,认出了我,要投到我的门下,我没应允,让他回到高府卧底。高拱为挑拨你我的关系,让他把梦蝶小姐送到我这里。我让王宝祥暗里通知于你,等事情结束后就让他把小姐送回到你的府上,到现在也没回来。”
    张居正的坦诚让冯宝的放心了。她们只是儿女私情,没有政治因素的加入,让他感觉轻松多了。他与张居正的关系一向很好,二十年来没有任何摩擦,这也是他力荐张居正出任首辅的一个原因。
    张巨正心想,是不是这小子惹什么祸了,就问:“阿宝,干什么事了?”
    冯宝也坦诚相见,说:“实不相瞒,这几天老奴的心情十分不好,梦蝶要离我而去。你知道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有了她我活着才有意义。当年我从八大胡同把她赎出来,给她购买房子,用一大堆人侍候她,当成小姐似的。今天他要背叛我,离我而去,怎能不让我伤心呢!”
    “你说,阿宝把小姐拐跑了?”
    “还没有,不过她们由此打算,梦蝶说:普天之莫非王土,走到哪里都能被我找着才没逃走。现在正在我府里待着呢,然而小姐的心却收不回来了。”
    “公公不要生气,别伤着身子骨了。这小子在那里?我去教训教训。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公公要是不解气,可以随意处置他,我绝不过问此事,要杀要刮,任由公公发落。”
    听到张巨正如此表态,冯宝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阿宝惹的风流债,恐怕不太好收场,只得由他一人来承担了。
    冯宝也坦诚的说:“说句实在话,当初我有点错怪你,以为与你有点什么关系。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可以放心回去了。”
    张巨正也十分同情冯宝的处境,一个风烛残年的人,一生坎坷,就这么一点精神寄托让人给夺走了,实在太悲惨了!
    又想到阿宝,追求爱情没错,要看一下是谁的女人,多少良家女子都可以追求,为什么单单喜欢一个妓女。你不要命了吗?你的命运就在公公的一念之间呀!你不是找死吗?张巨正虽然与阿宝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相遇过,他也有点为阿宝的命运担心。
    “阿宝乃一介草民,与我没多深的交情,当初我是看他是个孝子,又在难处,帮了他一下。公公不要在意我,对他如何处置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问公公的。”张巨正对冯宝说。
    他犯不着为阿宝的事担什么责任。至于梦蝶,根本就不认识,她不过是一个妓女,红颜祸水而已。现在他要把关系理顺,为了大明,为了以后在一起共事,必须与眼前这位貌不不惊人的老太监搞好关系,高拱的失败让他彻底明白了太监的能量,绝不能步高拱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