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暴跳如雷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管家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一直不敢说话,不过,他的脑子也飞速的转着,估摸着眼前的局势,听着主子对下一步的工作布置:“下一步你的工作重点:一是保护高家和我本人,二是监视冯宝的举动,他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告诉手下人做事要隐蔽些,不要满大街乱转,四处乱闯。”管家终于说话了:“老爷!我们人还是太少,连大侠进带来的人总共还不到一千人,京畿又没有我们的部队,听说戚继光又换防到了丰台大营,还接管了九门的警卫,这是不是冯宝采取的什么措施?”听到这里,高拱的心立刻又冷了下来,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啊。是呀!军队是制胜的法宝,谁掌握了军队就有了权位,有了军权就有了江山社稷,虽然他是首辅大臣但不掌握兵权,再说非常时期调动军队也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他只能利用智慧把对手打倒,用现在的话叫做和平演变。现在的形势确实有点不妙啊!今天皇后没打招呼就调动军队,说明皇家也加入了战团,至少说明皇家在防他。想到这里,心又像被冻住了一样。华南虎在一旁接话说:“管家说应该如何办?”“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冯宝的挑拨已经初见效果,我们不能再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失良机,必定会贻害无穷的。”高拱的心情似乎少微好了一点,问:“你的意思是?……。”
    见主人注意听着自己的分析,他很得意,说:“大人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政变,推翻太子!”管家的话如晴天霹雳,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高拱的脸色大变惨的发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房间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空气里充满了紧张的空气。许久,高拱终于说话了,暴跳如雷,大声的训斥:“你好大的胆子!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一生清白,对朝廷忠心耿耿,哪能做出这种事来。与冯宝的争斗即便失败了,也会在青史上留名,仍不失为一个忠臣。倘如谋反失败就是罪大恶极,罪恶滔天,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到那时,不仅我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还要株连九族,连你们也不会例外,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
    看主人暴跳如雷管家并不害怕,他太了解东家了,他几乎用了半生的时间研究高拱,对他了如指掌,他知道主人并没有真正发怒,恰恰他的话说到心坎里,表达的过于直白或者太突然了,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等主人稍微平静一点,管家也静了静神说:“大人错怪小人了,我哪会让你去谋反呢!大人想想,冯宝现在依靠的是谁?是当朝的太子,他虽然还未当皇帝就已加入战团,如果当了皇帝就更加不堪设想了。我们不如把景王请出来,大明的江山原本应该是人家的,让别人坐了他会甘心吗?如果景王爷出来与朱翎均争江山,他们还顾的上你们之间的争斗吗?如果景王能把太子蹬下去,朝廷的大权仍掌握在你的手里,不一样还得听你的吗?”
    管家的话在高拱听来十分入耳,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不语。管家向“华南虎”使了个眼色,“华南虎”立即高声说:“大人请放心,我这就写信把队伍全拉过来,一定会和冯宝血战到底,绝不辜负大人对我们的期望!”
    “我是在考虑如何对付他,争取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因为我的失误让几千人跟着遭殃,不能随便冒这个险呀。嗨!你们出去吧,让我考虑一会儿。”
    管家和“华南虎”知道一场大战就要来临,一种兴奋萦绕在心头,他们悄悄地退出了书房。管家轻轻把门关好,各自准备,忙各自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