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及时雨

作品:《红楼旧梦:明宫晚钟

    场面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大臣们默默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谁也不接这个话头,大家都观察着局势的变化,看着双方的表演。过了一会儿,太子又看了看众大臣,还是没人吭声便接茬说:“两位大人说得都很在理,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了。既然各位都不肯说话,不如就由高大人领头,冯公公和你一块去万寿山,帮着你办这件事吧!”太子觉得这样做很好,很合理,既能把正事办了,又照顾了两位大人的意思,特别是高拱不在身边浑身感到轻松。太子这样说话,让高拱却坐不住了,心里像开了锅一样,一阵紧张,脸上冒出了细细汗水,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偷鸡不成反噬了一把米,功亏一篑。他如果出去帮隆庆寻找吉祥之地,远离政治中心,丧失了主动权,就会极大地动摇他的首辅地位,处于不利的位置。太子虽然还不是皇帝,也是金口玉言,当着众大臣说出去的话是万万不能改变的,高拱立刻觉得天昏地暗,万念俱灰,本来白净的脸上没了一点血色。他好不后悔呀!一切都完了,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的身体感觉有些发抖打摆子一样,粗短的腿有点站不住了。
    这场闹剧戏剧性的变化,大臣们感到十分好玩。不由得一阵窃笑,又不敢笑出声来。两个大臣的太极拳打得太精彩了,难分伯仲,没有胜负,结局又都很尴尬,似乎冯宝略占一点先机。
    清人评价张巨正最大的特点是“救时”,此刻就显露了出来。他不失时机的站了出来,说:“微臣还有事情秉奏!”
    朱翎均本想把这件事情就此处理完了,好早早回宫休息,谁知又杀出一个程咬金,张大人又出班奏事了。小太子很无奈,但又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让大臣们奏事吧,他只好说:“张大人,我已站了一个都时辰,腿都快要站不住了!”
    听完太子的话,张居正微微一笑,对着冯宝说:“公公,太子的龙体是国家的根本,他的年龄尚幼,可别累着了,是不是搬个小凳子来,以后再有朝会就让太子坐着听大臣们议事吧!”。
    闻言,冯宝赶快让小太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龙椅旁让太子坐好。
    张居正开始从容发言:“刚才两位大人都争着要去为先皇寻找宝地,可见他们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我们应该效仿和学习。在下也是顾命大臣之一,也应该向二位学习,为朝廷尽一点缅薄之力。他们均是国之柱石,庙堂之栋梁,不可离开朝廷半步。高大人乃首辅大臣,有多少国家大事在等着他去处理;冯公公更是不能离开皇宫半步,他是司礼监大太监,皇宫的事情千头万绪都要他来掌管,再说太子也是公公带大的,须臾离不开他的照顾。太子是国家之本来不得半点马虎,这是国家的第一要事。我看两人都不要争了,把这件事情让与在下吧,让微臣和诸位王公率领礼部、户部,工部的官员,一起去万寿山办理吧。这样既不会耽误朝廷的大事,又能照顾太子的日常生活,还能将先帝的事办好,一举三得,岂不更好?请太子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