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凝视着他，试图看穿他的心思，但她失败了。
    “你到底在替谁做事？”她直接问了。
    “我自己。”
    沐心不懂，如果只为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凌夏——”
    “嘘——”凌夏将食指放在嘴村前，示意他不要有声音，“我该离开了。”
    他身影一闪，跑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沐心想去追，被江湖白从后面一把拉住。
    她责怪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江湖白说：“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对你动了心。”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江湖白说，“以他的身后要杀马金刚这样的人，分分钟的事情。我们赶到小屋，三分钟，他是故意留了余地。自从这次回来后，我就一直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特别的看你的眼神。我才春雪只是一个由头，你才是他回来主要原因。”
    沐心觉得江湖白在鬼扯，想笑，发现笑不出来。
    “如果他真想帮我，大可以接受杀马金刚的任务。”
    江湖白说：“他出手，主动权才能掌握在他手里。换了别人，我们是否能及时阻止就不好说了。”
    沐心头大了：“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
    江湖白说：“什么叫听着有道理啊，分明就是有道理。”
    两人回到马金刚家中，马金刚已经穿了衣服坐到了书桌前。闹了这么一出，他是休想睡着了。一抬眼，看到沐心和江湖白站在门口，像是松了口气，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紧张了起来。
    沐心没等他邀请，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整个司法系统，那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能改变什么？你说现在官场官官相护，你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如果因为一个当官的，民众怀疑了所有当官的，包括你在内，你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吞了口口水：“不是我疑心太重，实在现实给我的打击太多了。我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
    沐心说：“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沐心。我还有另一个代号，叫无名！”
    马金刚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无名？”
    “没错。”
    “所以，你是中情局的人。”
    “是的。”
    马金刚若有所思。
    沐心说：“他们已经知道我接触你了，你现在很危险。你得跟我们走。”
    “去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会保护你。”
    他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我不会走的。”
    他缓缓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材料，推到沐心面前。
    “这是我这几年收集的材料，你替我保管着。”
    沐心接过材料，粗略看了看，她的眼睛如同照相机，过目不忘。短短几十秒，她浏览了十几页，已经被上面揭露的内容震惊了。
    “你能确保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
    “为了这点东西，他们想要我的命，要命的东西，会是假的吗？”
    沐心心里一揪：“对不起。”
    他淡淡笑了笑：“有时候这个世界是这样的，让人不敢相信。我们极力维持着表面的美好，其实里子里早就烂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