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坐在车里，看着人进去了一个又一个，不免担心起来：“她朋友这么多，这么晚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咱们很难找到机会下手的。”
    凌夏说：“即使没有这么多人，咱们也很难下手。”
    春雪疑惑：“你是说她很厉害？”
    凌夏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
    “今天不监视了吗？”
    “她这一天的生活轨迹，我已经知道了。明天再看看。”
    “你每次行动之前都会这样了解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吗？”
    “只有充分了解自己的对手，才能一招毙命。”
    春雪看着窗外的霓虹，城市里到了夜晚人也这么多，不像云龙谷，夜幕一降临，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的人可真多。”春雪说，“和这里比起来，云龙谷小得可怜。”
    “可说起云龙谷却让很多人胆寒。”凌夏说，“这里人再多，也不会像云龙谷一样让人害怕。”
    “你不喜欢云龙谷？”春雪问。
    “难道你喜欢吗？”凌夏访问她。
    春雪说：“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出生在那里，在那里长大。你不同，你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要留下？”
    “因为我是一个杀手，而云龙谷是杀手住的地方。”
    “杀人是什么感觉？”
    “开始的时候会害怕，慢慢地就没有感觉了。”凌夏的声音听着特别寒冷。
    春雪说：“其实你挺讨厌干这个的对吧？”
    凌夏没有回答。
    车子已经到了他们租住公寓的停车场，他下车，等春雪也下了车，锁好车门。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堆满了各种篮子瓶子罐子。
    电灯也坏了，凌夏点燃了打火机，他们借着打火机的微光小心谨慎地上到了四楼。
    “这里的人睡得可真早。”春夏说，“刚刚在大街上有那么多人，让我以为城市里的人都要很晚才睡呢！”
    “这里都是些老人，老人睡觉早，起得也早。”凌夏说。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春夏打开电灯：“我们为什么不租一间好一点的房子，这屋子一点都不安全。楼道里连盏灯都没有，如果有人埋伏在这里，咱们岂不是很危险？”
    凌夏说：“我在市中心给你租了一套房子，你明天搬到那里去住。”
    “真的啊！”春雪高兴了半分钟，“你去吗？”
    “我不去。”凌夏说。
    “为什么？”春雪有些失落。
    “我习惯了黑暗。”凌夏冷冷地回答。
    春雪说：“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不是说要在这里长长久久住下去吗？既然要长住，就要租一间好一点的房子。”凌夏倒了一杯子酒，“明天你去中介看看招聘信息，好好找一份工作。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偏不，我就要跟着你。”
    凌夏的目光寒冷如冰：“你觉得这好玩吗？我是来杀人的，不是带你游山玩水的。”
    “我说了我要跟着你！”春雪鉴定地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命是什么？”凌夏凝视着她，眼睛里居然有种说不清楚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