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老爷子的院子

作品:《乡巫

    司徒云正犹豫着怎么敲门,建国伸手已经把门推开了,对他说:“进来吧,师傅听戏呢!”
    司徒云答应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我怎么就没有听到有唱戏的声音呢?忙整了整衣服,又抹了两下头发,挺直了腰杆,人模人样的跟着建国跨进了门里。
    他这才发现,虽然门不大,但院子还是很宽敞的。也许是农家的特点,院子里栽了不少的东西,也算地尽所值了。阳光照进小院里,感觉一种暖洋洋的,与院子的小门给人的感觉迥然不同。小门好像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而现在又像把阳光都锁在了院子里。
    院子的北面坐着四间低矮的瓦房。堂屋门口放着把藤椅,藤椅上一个圆滚滚的胖老头正悠闲的抽着烟,旁边的矮凳上一个收音机正吱吱呀呀的唱着豫剧,平常也研究点中国国粹的司徒云听得出,唱的正是河南豫剧名家李斯忠的《下陈州》。那老头还真的和小宇说的一样,圆的像球似的,再加上现在裹了个棉袄,就更圆了。心下虽然有点疑惑,但想到自己那个在美国灵异学会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朋友没做成的事到了这老爷子手里几乎没费啥功夫,看来是真有本领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十分尊敬,让人一看就会产生好感的表情,随着建国走到老爷子旁边,还没等建国说话就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用一种温和的男中音向老爷子说:“李老爷子,您老人家好!”
    李老爷子听到生人的声音,努力把闭着的俩小眼眯开了一条小缝,瞧了瞧眼前这个假声假气的年轻人,哼了一声,不悦的说:“什么老爷子,我很老了?”
    司徒云一愣,没想到小宇说的还真不错,这老爷子还真有点怪脾气,不过一般来说,高人都是有点怪脾气的,脾气越怪,说明越是高人啊,当下愈加恭敬的向老爷子解释:“No,no,n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太敬仰您了,所以唯有尊称您一句老爷子,在中国古代,老爷子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别那么嘴贫,再说一会你就扯到外国去了。”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司徒云的卖弄,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家都说了敬仰了,尊称了,老爷子心里倒停舒服的,虽是表现的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口气已经缓和的多了,:“说吧,你找我有啥事?啥敬仰的,我一个老头子又没钱又没文化的。再说了,咱也不认识,对吧?”
    司徒云虽然年轻,在人情世故上已经是个老油条了,老爷子心里的正美呢,他哪儿能看不出来?不由的更相信了自己的处世名言,逢人戴高帽,准没错。看见老爷子把烟头扔掉,忙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老爷子递上,说:“我虽然久居国外,但对老爷子的大名仍是久有耳闻啊。听说老爷子精通法术,降妖除魔,济世救人,古道热肠,但恨不能早日相见。一来,学业未竟,脱身不得,二来,老爷子世外清修,怕打扰了老爷子的清净。今日,偶过贵地,心想,如果到了老爷子的清修之地而不来拜见一下老爷子,实在是罪过的很,并且会留下一生的遗憾,但叨扰老爷子清修,还望老爷子恕罪啊!”
    司徒云一番话说的自己都酣畅淋漓,满意的看着老爷子,估摸着下一步该怎么说能把这个表弟口中的懒得要命的老爷子跟搬走。
    这一番话说的建国汗毛倒竖,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老爷子倒听得挺受用,一张嘴和合不拢了,一双小眼睛笑的更看不见了,起身把收音机从凳子上拿下来,扔到了建国的怀里,拉着司徒云做到凳子上,谦虚的说:“你太客气了,呵呵,说的大了,我哪儿能有那么大的名声?这辈子都没出过这个镇哩!你从哪儿听说的啊?”
    司徒云看着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满意的一笑,整了整衣服,道:“这个么,我是欧阳宇的表兄!”
    “哦!”老爷子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说听说过我呢,又朝司徒云看了两眼,摇着头说:“不像,不像,欧阳宇那小子老实的很,哪跟你这个小子一样,油嘴滑舌的。”
    司徒云一笑正要说话,看着老爷子脸朝院门望去,也就随着老爷子朝院门望去,没让人失望的是院门咣的一声被人给撞开了,走进来一个满脸焦急的胖大妇女,老爷子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那妇女看见老爷子,脸上的焦急的样子总算少了点,小跑几步跑到老爷子他们面前,对老爷子说:“孝义叔,你赶快给帮帮忙,你孬狗侄被鸡骨头给卡住了。”
    老爷子看了妇女一眼,似乎很厌恶,不急不缓的说:“卡住了送医院啊,你找我干啥?”
    孬狗媳妇儿似乎也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但没办法,只是焦急的说:“去了,刘大夫说骨头太大,得到城里开刀,孝义叔,俺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去城里开刀就得住院,俺就是砸锅卖铁也住不起啊。叔,你就帮帮你侄吧!”忽然想到什么,补充说:“是刘大夫让俺来找你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说:“又是偷的人家的鸡吃的吧!”
    妇女脸一红,哼唧哼唧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建国,你去把香炉里的灰倒过来点儿,还有那个小木犁,也拿过来。”刘老爷子抽了一口烟,仍是不紧不慢的对建国说。
    妇女一看知道老爷子答应了,忙说了几声谢,站一边不说话了,司徒云不解的看着老爷子说:“老爷子,我听说过,有化骨符可以将人卡在咽喉里的骨头化去,可那也要再水里画符或是把画好的符烧成灰放到水里,让病人喝下去就会好的,您难道要用香灰代替化骨符?”
    老爷子听了只是一笑,他倒挺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神秘的朝司徒云眨了下眼,小声说吩咐:“别问!”
    司徒云虽然很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建国也已经把东西都拿到了老爷子面前。
    “把香灰撒到地上吧!”老爷子吩咐:“你弄吧!”
    建国答应了一声,在地上划了个圈,将香灰均匀的撒在了圈里。在香灰上用手指划了几道。口中念了几句话。将小木犁在香灰上来回的犁起来。
    司徒云睁大着眼睛看着建国奇怪的举动,人家咽喉里卡着个大骨头不知难受道什么样了,你倒好,在这犁起地来了。突然发现,小木犁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竟走不动了,建国嘿了一声,手一用力。咔嚓一声,小木犁竟断了。
    “咦!”老爷子站了起来,让建国站道了一边:“还挺硬!是鸡肋骨。”
    建国拍了拍手,不好意思的朝司徒云一笑。好不容易在客人面前想露一手,没想到还失了手,够郁闷的。
    老爷子,用手比了比小木犁断掉的地点,伸出中指在那个地方微微一动,咔嚓——一声脆响,让司徒云吓了一跳。
    “好了!你回去吧!”老爷子不客气的逐客。
    妇女听到那声响,总算是松了口气,谢了两声,匆匆的离去了。
    “老爷子,好手段!”司徒云由衷赞叹说。
    老爷子笑了一下,摆摆手,:“都是些杂活。小手段。呵呵!”
    司徒云表情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朝老爷子举了一躬,说:“老爷子,有件事,真的需要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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