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妖精鬼怪
作品:《御史馋猫都察院》 聂小蛮的语气还是很轻淡,显然可以看出来客的惶惑的声音和惊惧的表情,还不足使聂小蛮认真重视。这一点上,熟悉聂小蛮的景墨最是清楚的,聂小蛮太过于清醒也太过于认真了,而难于相信这一类的鬼怪故事。
不过,景墨倒不一样,在景墨看来这件事本身的确太神秘,确有值得研究的价值。聂小蛮这样子“等闲视之”,态度也未必得当。
聂小蛮提出另一个话题:“胡老板,你把建造别墅的前后情形说一说。”
胡一鸣道:“我已经说过,自从去年九月里开工,直到……”
聂小蛮立即止住他道:“我不问你这一层。我要问这别墅的基地是谁卖给你的,并且这基地是不是空地,或是本来有什么旧屋子的。”
“这本是一个古墓的废基,是镇子上一个姓崔的人卖给我的。据说这姓崔的祖先曾做过前朝的将军,这样一来当谣传发生的时候,大家就以为崔家的那个做将军的先祖在那里作怪,还说子孙不肖云云。”
“嗯,那么别墅建成之后,你可曾在那里住过?”
“没有,只在落成的那一天,我同舍弟和生意上的一位东翁钱慕白一同去玩过一次。”
聂小蛮低了一低头,坐直了身子的同时伸了伸腰。
他问道:“那么你现在计划怎么办?”
胡一鸣道:“我想这样子下去,绝没有好结果,所以今天特地来恳求二位大人,请大人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聂小蛮慢吞吞地答道:“你要办法,有一个在这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胡一鸣忙道:“大人请讲,请讲。假如可行,哪有不愿听的道理?”
“我的意思,这别墅既然有鬼怪的恶名,不如将他卖掉了,落一个干干净净。”
胡一鸣突然出现出迟疑的表情。他的嘴张了张,又闭拢了,一时并不回答。
聂小蛮微笑着问道:“怎么?你不赞成?这大约是最便利的方法,还可以一了百了。”
胡一鸣道:“老爷,请原谅。因为这别墅的地位一方面既然幽静,没有邻近的喧扰,一方面交通又便利。马车往来自不必说。而且后面有河道,还可以乘船直达。等镇子上的路桥筑成之后,往来自然更加便利。所以这个地点,我真是非常心爱,不愿意让给人家。“
聂小蛮点头道:“唔,我明白了。这也不能怪你。那么你不妨先把它出租几时,利用那承租的人来替你赶鬼,也未为不可。”
胡一鸣仍皱眉道:“这一层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费心费力才得把一切家具书画布置好,假使租给人家,未必肯替我爱惜。所以最妥善的法子,还是请大爷移驾,费心替小人看一看,想一个主动的办法,保住我这所别墅。我绝不吝惜报酬一定厚谢大人。”
聂小蛮站起床来,又向景墨得意地一笑。
“景墨,你是爱听鬼话的。这件事既然还缺少一个结束,我少不得要权且做一回张天师,干一回抓鬼的勾当了。”
第二天的早晨,聂小蛮散步回来,胡乱吃了一点粥,便改换服装,提了个小箱了,一个人往传说中的鬼宅去了去。景墨本来想一同去,也看看闹鬼的热闹,但聂小蛮以为这是一桩小事,只须他走一遭就行,值不得两个人同去。
小蛮淡淡地道:“你休息一下罢。傍晚时我准回来,就可以把真相告诉你。”说完转身便飘然而去。
这诺言没有履行。
到了晚上酉时之后,可是聂小蛮还不回来。景墨心想,小蛮既然失了约,想来必这一桩鬼怪案件有些棘手。也许他当初看得太容易,不过事实上恰巧相反,他才失算了。人们做事,一理掉以轻心,往往会给突然的惰性所支配,后果自然不免失败。看来聂小蛮这一次是把这‘鬼’看得太简单了吧?
经过了两天工夫,又是一天的晚上,聂小蛮还不回来,苏景墨不禁从盼望变成忧虑。
小蛮去了两天,怎么一点没有消息?不是非但失败,也许他还遭逢了什么意外罢?景墨本来想立即赶去,可是又一想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案子,纵然棘手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又恐小蛮随时会回来,徒劳往返。犹豫来犹豫去,这计划到底也没有施行。
直等到第三天的近午,景墨才终于看见聂小蛮踉踉跄跄地拖着小箱子回来。他的脸色焦黄,眼眶有些黑,状貌非常疲乏。景墨一见这下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一次,难道小蛮当真是失败回来的?聂小蛮先洗了一个澡,又吩咐卫朴沏上茶来,然后在书房中他的老位置坐下,精神好象恢复了一些。他开始向景墨解释。
小蛮道:“景墨,这一件事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以后我再不敢这样子轻敌冒进了。”
景墨惊疑不定道:“你自走一遭,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聂小蛮不答,突然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红纸来递给了景墨,说道:“你姑且看一看。”
景墨接过展开来一看,是一张广告式的东西,上面写着:
本屋共有老式住房十六间,家具陈设全备,四周有花木环绕,景致幽雅,作为居家或别墅之用,非常相宜。本屋主人现愿将全屋出租或出卖,凡有意购置的人,请到本镇胡一清处接洽。
本屋主胡
景墨诧异道:“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位老弟竟然要想要卖掉这鬼屋?”
聂小蛮道:“不。这是我的召鬼符。”
景墨若有所悟道:“召鬼符?鬼可曾被你召到?”
“不但召到,并且我已经把他发放了。”
景墨大喜道:“啊呀,这样说,你已经成功了。但这鬼终究是个怎样的鬼?你为什么耽搁了两天?”
聂小蛮沉下了脸,说:“是个魔鬼,说出来也会教你一吓!”
景墨心想,小蛮莫不是在开玩笑?不是。看他的容色很庄重,声音也并不轻浮。景墨问道:“终究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些说明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