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作品:《终极教师

    “杀了我。快杀了我——”蛇君声音残忍的叫嚣着说道。蛇君性急,他受不了这样的贬低和侮辱。
    “你看,连杀不杀你都由我来决定——”方炎冷笑着说道。“现在你知道你没有那么重要了吧?你只是求我留你一条贱命而已,别谈什么和我交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交易?”
    “——”
    “说说吧。”方炎的声音稍微柔和了那么一点点。“怎么样成为我的蛇奴?”
    蛇君的三角眼刹那犹豫,还是出声说道:“我自愿奉你为主,誓死听从你的调遣——”
    “嘴巴上的承诺我不信。至少你的话我不会相信。”方炎说道。“你为了救你妹妹,能够千里迢迢的跑来杀我这个陌生人。我现在把你放了,说不定到时候你救不回自己的妹妹,又听从他们的指挥调头回来杀我——我会干这种蠢事吗?”
    蛇君的脸色不停变幻,最后咬牙说道:“我愿意血誓。”
    “血誓?以血发誓?不用了,还是不要把你那身脏血溅到我衣服上——”
    “我给你蛇之眼。”蛇君说道。
    “蛇之眼?”方炎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那是什么东西?说说吧。如果不好的话,这桩交易就黄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在这边磨牙。”
    “给我一分力量。”蛇君说道。
    方炎的脚尖稍松,蛇君的身体里面得到了半分力量。
    他的手可以动了,他的脚可以动了。他的头也可以动了。
    只是,这所有的动都在方炎的控制之中。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反抗等待他的就是雷霆一击——只需要一击就够了。一击之后他就要死掉了。
    蛇君摘掉手指上的黑铁指套,然后突然伸爪,一爪把自己的左眼眼珠给抠了下来。
    血肉模糊!
    血水飞溅!
    蛇君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馕,把自己的那颗眼珠放进了袋子里面。把沾染着血迹的带子递给方炎,说道:“这就是我苦练二十年的蛇之眼。现在,我就成了你真正的蛇奴——生杀大权完全掌控在你的手上。只要你对我稍有不满,我就会遭受毒血吞噬。如果你捏碎了袋子里面的眼珠,不管千里万里,我都会命毙当场。”
    方炎伸手接过袋子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如果我放了你,你转眼间就跑的不见影了怎么办?你说这是蛇之眼就是蛇之眼?如果我把它捏碎了你还不死,那我不是亏大了?用一颗眼珠换一条小命怎么说都是你划算——”
    蛇君的左眼出现一个红肉组成的红洞,黑洞里面还在不停的向外面渗出黑血。
    于是,当他生气的时候,面部就更显狰狞,那黑血就流敞的更加欢快了。
    他满脸鲜血,就连船板上都汇聚出一滩又一滩的血泊。
    他的身体剧烈的哆嗦着,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已经这样了——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蛇君的眼睛在流血,心里也在流血。
    他太委屈了,委屈的想大哭一场。
    刚才还说什么别人贪婪狡猾,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你有几颗蛇之眼?”方炎问道。
    “一颗。”蛇君咬牙说道。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快要把那嘴黑牙给咬碎了。“所有的蛇君都只有一颗蛇之眼,也只能练这一颗——”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为什么是独眼居士,后来才明白,原来师父也是别人的蛇奴。只不过他直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个能够驯服他师父的高人是谁?
    蛇之眼就像是传说中的龙珠,当然,龙珠是藏在腹中,而不成器的小蛇们只能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练成珠子。这是他们的本命珠,珠子碎了他们也就挂了。
    当然,这珠子到底有什么功效方炎暂且不知道。
    方炎刚才特意看过,蛇君的蛇之眼已经有结晶的趋势,证明他确实粹练了数十年的时间。他把这东西挖出来给方炎,就等于是自毁修为。
    方炎轻轻叹息,遗憾的说道:“要是有两颗就好了,我们可以先捏碎一颗做个试验——”
    第309章 方炎的三宝心!
    捏碎一颗做个试验?
    眼睛可以有两只,小命却只有这一条。捏碎一颗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蛇君的大脑阵阵昏眩。有种快要晕死过去的感觉。
    “看起来你确实很有诚意,我要不要接受你的交易呢?”方炎犹豫不决。
    “红口。你是红口——”蛇君黑牙咬碎,满口鲜血的嘶吼着。
    这一次,蛇君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他为了和方炎合作,把自己的眼睛都抠下来一只。而且,那只眼睛是他的本命元神蛇之眼,没有了那只眼睛,他就没办法继续修炼,修为止步于此。
    更糟糕的是,得蛇之眼者就是自己的主人——主人对自己的蛇奴有生杀大权。你不接受我的交易,你他妈拿走我的蛇之眼干什么?你——你到底想要玩什么我现在一无所有真的玩不起了啊?
    “太不成熟。”方炎对蛇君的表现很不满意。“交易交易,当然是先要交谈然后才开始易物——还没谈好呢你就晕倒了,这买卖到底还做不做啊?”
    还有,红口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清朗洪亮的声音在湖岸里面的密林深处响起。
    “红口乃湘西恶魔,能力强大,作恶多端。连百毒之王蛇君都称你红口,被你活活气死过去,足见你本性如何。”
    方炎闻声大喜,高声喊道:“干——师父,你老人家也来了?虽然我不赞成你说的观点,但是我接受你批评我的态度。师父教训的是,是我心胸不够开阔,眼界不够宽广,对人不够友善。我一定会积极改正,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方炎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四处扫瞄。因为有密集的树木遮掩,方炎很难寻找到天机子的踪迹。
    更奇怪的是,天机子的声音极大,但是好像只有自己能够听见。方炎留意过远处小船上面的一对情侣,他们说笑如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显然,这是一种特殊的传音之法。
    方炎赶紧把自己的脚从蛇君的脖颈上面挪开,说道:“要不,我把他的眼睛还给他?又不是我让他挖的,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抠出来了——”
    “已是身外之物,还能给他装上去不成?”
    “那我把它奉献给师父尽一尽孝心?”
    “我不要那沾染鲜血的恶毒之物。”天机子说道。“既已入了你手,那你就好好留着吧。或许也是一桩善事。还有,我何时收过你为弟子?你又几曾拜我为师?”
    “我和师父一见如故。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亲切,那个时候心里就想着,我一定要这个伟岸卓越的男人成为我的师父——”方炎言辞诚挚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亲切?”天机子冷笑连连。“你几乎把我活活气死?如果我定力不够,下场必然和那蛇君一般,你还敢说一见如故——混账小子,你那点心思还想瞒我?”
    “我那是在对师父进行考验。考验师父的修为心性、也考验师父的品德素质——师父受重气而不忿,受大辱而不怒,表现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说的好听。你是想学我那朽木逢春吧?”
    “朽木如何逢春?”
    “春天来了,朽木自然发芽。”
    “春天何时来?”
    “看天气。看天机。”
    方炎表情凝重,闭眼仔细思量了一阵,说道:“师父,你既然出声说话,自然对这蛇君有了安排之法——师父尽管吩咐,弟子无不听从。”
    “如何处置,你的心中早有答案。他和你有三劫之缘,缘分未尽,且留着他吧。”天机子轻轻叹息。“也是一个可怜人。”
    “行。那就听师父的。”方炎爽快的答应着说道。
    天机子大笑,说道:“混账小子,想拜我为师,也需要一些机缘。等到你有了三宝心,那个时候再拜师不迟——”
    “三宝心?”方炎大急,说道:“师父,三宝心指的是哪三心?”
    “勇敢之心、杀伐之心、正义之心。”
    方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师父,我有。我有。”
    方炎解开衣服的纽扣,就差把心脏摘出来摆在天机子面前了。为了拜师方炎也足够拼命。
    天机子哈哈大笑,说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是别人说了算。”
    “别人是谁?请他来给我检查检查——师父,我真的有了。你就收下我吧,顺便告诉我朽木如何逢春?”
    “好自为之吧。”天机子大笑离开。
    “师父——师父——师父你真的走了?”
    等待良久,没有听到天机子的回音。
    “笑个屁啊笑——问你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有没有一点得道高人的派头?”方炎没好气的说道。他现在面临瓶颈,日思夜想,就是想修为更进一步。
    如果能够感悟了朽木逢春之术,他就可以推倒挡在他前方的迷幻之墙,踏进那不可知之地。
    那可是连老酒鬼都在苦苦追寻的世界啊。
    想到自己有可能走在老酒鬼和叶温柔的前面,方炎心头就一团火烧。
    “混账。”天机子的声音突然间传来。
    于此同时,方炎只觉一股大力朝着小船拍了过来。
    方炎不敢招架,任由那劲气把他的小船吹的向西岸岸边疾驶而去。
    哐——
    船身撞上岸边的石壁,方炎早就把被他点了睡穴的蒋钦抱在怀里,至于蛇君——以他的身体素质,也不会在乎这种程度的伤害吧?
    “师父——”方炎站在船上喊道。
    没人应答。
    “师父——”
    仍然没人应答。
    方炎这才放心,那道士这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太狡猾了,竟然杀了自己一个回马枪。人和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
    蒋钦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公园的长椅上面。
    月色清凉,寒意一层又一层的从地面升起。黑暗幽深的森林里有鸟叫虫鸣,还有更遥远处游人的脚步和低语。
    奇怪的是,就是没有蚊子。在方炎和蒋钦的周围没有一只蚊子或者小虫出现。
    方炎稍微思考便明白了,那是蛇之眼的功效之一。蛇是剧毒之物,蛇之眼更是毒中之王。现在它装在自己怀中的皮囊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以及威慑力岂止是几只区区小虫可以抗衡的?
    方炎想,这蛇之眼还真是好东西。要是把它切成十几二十块,给外婆一块外公一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所有的亲人前辈一人一块逢在香包里面随身携带定是驱蚊避毒的极佳良药就是不知道蛇君会不会觉得痛——
    蒋钦的长腿摆在椅子上,脑袋却枕在方炎的大腿上面。
    她的肩膀上盖着一件衣服取暖,那是方炎脱下来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