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
作品:《南橘向北》 好久之后,薛强眼睛透红地走出来,平静的看着叶南原和古宥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古宥珏不想让叶南原再回顾伤心的事情,便回答道:“叔叔阿姨打车出来,出了车祸,司机当场身亡。叔叔还在手术中。”
薛强镇定了很多:“原原,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去拿钱。”
古宥珏拦住薛强:“叔叔,我都交了。”
这时候,薛强才真正地看向古宥珏,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你姓叶还是姓古?”
古宥珏这时也开始正式地介绍自己:“叔叔,您好。我叫古宥珏。”
薛强心里明了,点点头。叶南原这时候脑子微微回过神来,看着古宥珏。看着他仪表堂堂、高高在上,再看看自己,叶南原打起精神站起来,向古宥珏走过去:“古先生,很感谢你的帮助,医院的费用我会写下欠条,我一定会还的。”
古宥珏有些心塞,苦涩地笑道:“我不需要你还钱。”
叶南原的脑子渐渐灵光起来:“舅舅,你怎么知道他姓什么?”
薛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古宥珏,可是古宥珏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说出来比较合适。这时候,叶南原自己开口了:“是因为我的身世吗?”
薛强紧张的看着叶南原:“你都想起来了?”
叶南原不知道“想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失忆了?可是她没有觉得少了什么啊。“不是。爸爸是a型血,妈妈是ab型血,生的孩子不可能是o型血,而我就是o型血。”叶南原镇定地说道。
古宥珏安慰道:“这件事有些复杂,或许我们都不是告诉你真相的做合适的人选,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想强调一点:你从来都不是没人爱的人。”
叶南原勉强接受了古宥珏的理论,目光转向他:“那你呢?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古宥珏“乖乖”地,一五一十地讲述:“我是希望能一直陪伴你的人,我不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而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出现。”
叶南原的情商还是没有恢复:“我听不懂,能不能说大白话?你是我亲戚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定要我说得特别明显吗?一定要我在这时候,这个地点说吗?”
叶南原嗅到了一丝丝不该有的气息,便停止追问了。“走吧,去看看我爸爸。”
三个人又沉默地待在外面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医生出来。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造化了,不过病人之前就是下半身瘫痪,这次瘫痪的范围可能会扩大。现在转入icu病房了,可以去看望了。”
叶南原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古宥珏看着叶南原这幅镇定的模样,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像是奇迹发生似的,叶清衍甚至在麻醉还没过的时候就醒了,醒了就开始四处找人。古宥珏率先发现了清醒了的叶清衍,激动地叫到:“叔叔,您醒了?”
叶清衍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再环顾四周,看见薛强和叶清衍。
“爸爸!”“姐夫!”
叶清衍缓缓地点了点头,问薛强:“你姐姐呢?”
病房里一阵沉默,叶清衍也猜出了大概,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艰难地说道:“古先生,薛强,把当初的事情告诉原原吧,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她的事情,她有权利知道。”
“原原,我床头柜里有留给你的东西,你回去看看吧。”
“好,我回去看,爸爸,你别说话了,你先休息,我去叫医生。”
“原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叶清衍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本想抬起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一行清泪流下来后,又接着说:“姑娘,我有你这么好的女儿,我很知足,只是我也很抱歉,你在我身边十几年,我没能陪伴你,教你怎么经营人生,女儿,可能我也不能做好一个成功人生的典范,可我希望你能幸幸福福的。你能再喊我一声爸爸吗?”
“爸爸。我喊多少声都行,你就是我爸爸啊。”叶南原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你叫什么来着?”叶清衍看向古宥珏。
“我叫古宥珏,叔叔,您忘了吗?”古宥珏此时也走到床边。
叶南原惊讶地看着两人的对话,总感觉他们认识,可是不应该啊。
“小珏啊,原原我交给你了,你好好待她。”
古宥珏认真的答应了:“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原原的。”
叶南原越看越懵逼,越看越害怕,爸爸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薛强,是我对不起你姐姐,身后的事按照你姐姐的意愿做吧,把我们埋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陪着原原,她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一股悲伤慢慢地围绕在病房里,叶清衍却慢慢地笑了出来,忽然,心跳骤停。
叶南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爸——”叶南原喊得歇斯底里。
这跟知道薛莹莹的去世不一样,他们亲眼看知道了一个人上一秒还跟他们说话,下一秒却突然断了气,他们是亲看目睹了叶清衍的死亡过程。
医护很快过来了,古宥珏的助理也来了。叶南原被古宥珏扶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医生不知道拿的什么在叶清衍身上乱按,然后,再摇摇头,说几句客套话,离开了。
叶南原毫无意识地抱着古宥珏大声的哭泣着,一天三个亲人就不在了,是怎么样的感觉,心都成了渣渣了。
古宥珏虽然很希望叶南原能依靠自己,但他更不希望叶南原会伤心。
叶南原哭了一会很快恢复神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倒,我不能倒……
看着古宥珏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父母的丧事,叶南原也想站起来一起讨论,毕竟,那是她的父母,不管是亲的还是养的。
“回去吧,这儿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古宥珏递了一瓶水给叶南原,叶南原也没有客气。
“好。”
“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回一趟家再去你那。”薛强说道。
“舅舅,你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情,总之,你先回家吧。”
“叔叔,要不我让车送你吧,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这样快一点,也不需要您来回奔波。”古宥珏提议道。
“好,走吧。”薛强答应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叶南原在今天这场“波澜”里,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什么话都插不进去。
几个人终于到了叶南原家坐下来,叶南原和古宥珏都盯着薛强以及他手里的袋子。只见薛强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叶南原仔细一看,是房产证。
薛强把房产证推向古宥珏:“古先生,这是我住处的房产证,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今天的费用,但我们会尽全力还上。”
古宥珏推开了房产证:“叔叔,这些您留着,我不需要。”
叶南原开口了:“不管你需不需要,这都是我家应该支付的。请您务必收下。”
古宥珏为难地收下了房产证,可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叶南原这个人啊。可是怎么感觉叶南原并没有跟他亲近多少。
薛强看向古宥珏:“是时候了吧,是你说还是我说?关于原原的身世。”
古宥珏说道:“还是我说吧。原原,你出生于大户人家,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可是在你四岁的时候,你的爷爷、父亲被人追杀,你母亲为了嫁给你父亲,与家族脱离了关系,你奶奶和你妈妈害怕那些人再次找上来,准备先把你寄养再远方亲戚家,也就是你现在的家,处理完事情再把你接回家。可是后来,你奶奶和你妈妈也出了事故,你就彻底地在叶清衍叔叔家了。我跟你家是世交,我母亲跟你母亲极为亲近,我们想把你接回来,可是你现在的养母不能生育,膝下无子。她态度强硬地不让我们带走你,我们生怕节外生枝,再加上当时叶清衍是一位前途无限的男士,我家当时就资助他的事业并且接济他,包括这间房子也是当时买的。好景不长,叶叔叔出了车祸,你也失忆了,在叶叔叔住院的时候,他的生意出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薛阿姨从那以后拒绝我们的接济,也不让我们来看你。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却因为薛阿姨,一直没敢见你。不过,我约出来叶叔叔好几次。”
叶南原第一反应就是:这么狗血,确定是现实吗?
薛强又补充道:“我家的子嗣特别衰弱,有两个孩子的人家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所以,我跟我姐姐关系特别的好。可是,我是很难生育,姐姐直接是不能生育,姐姐害怕原原会离开,所以才不让你们见原原。姐夫的生意当年可以不那么快衰弱,是姐姐动用了资金,姐姐早年就赌博,一直玩得很小,可是有了钱之前,越玩越大,这就动了资金。姐夫知道后,特别生气,可是姐姐偏要把责任归咎到原原身上,因为她很爱很爱姐夫,受不了姐夫对她的态度,这就是姐姐一直‘虐待’似的对待原原的原因。”
叶南原听了两人的陈述之后,莫名其妙的有点看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