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作品:《请你别这样

    隔着办公桌,他俯了过来,修长的身影遮蔽了阮卿卿面前的光线,阮卿卿呆呆看他,沉暗里,他的眼眸忽闪明灭,心疼、内疚、爱宠等等情绪混杂,阮卿卿心口抽搐了一下,受惊似匆匆别过眼,目光扫过桌面上的认尸照片,喉头一阵恶心,呕地一声,翻江倒海又吐了起来。
    黎俊柏微愣了一下,飞快地走过办公桌,一手虚抱住阮卿卿,一只手抚拍胸脯,一面焦急地说:“别喘得太急,克制一下呼吸。”
    她吐得满头的汗,他也是满头的汗,急的,一滴汗水滚过脸颊滴下,落在阮卿卿手背上,湿润滚烫,阮卿卿被痛楚贯穿全身,很想哭,嗓子眼发颤,哭不出来。
    把黎俊柏推开,阮卿卿低声说:“对不起,黎俊柏,我怀了肖哥的孩子,我们分手吧。”
    黎俊柏微眯眼,眉头紧蹙,阮卿卿见过他这样子,这是极度压抑要爆发前的样子。
    他死死盯着阮卿卿,像要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似,忽而,清浅一笑,拿过阮卿卿手机发信息。
    “我让肖尔卓马上过来,我们当面对质。”他说,语气带着讥诮,有些像初见那时对他说话的表情,却又明明不同,“卿卿,准备好怎么演戏,要演就演得真实一些,能让我彻底死心。”
    第81章 亦真亦幻
    “别这样。”不想把肖尔卓进来,不想三个人难堪,阮卿卿转身往外走,要避免与肖尔卓碰面。
    眼下情形,他肯定不会走,她走。
    黎俊柏不会走,也不让阮卿卿走,疾风袭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卿卿,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他捧起她的脸,他的眼中隐约露出怒气和失望,低沉而和缓地道:“别轻易说分手,好不好?”
    阮卿卿忽然想起他误会阮绩民是强-奸他母亲的元凶把自己送出国的事,对于他那么执拗又重情的人来说,那时,是怎样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自己终于体会了。
    紧盯着黎俊柏弧度完美的嘴唇,阮卿卿许久才把自己从着迷失神中拉回,摇头说:“我慎重考虑过才说出分手两个字,黎俊柏,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平静的没有起伏的语调,仿佛是黎俊柏在无理取闹。
    “因为肖尔卓要跟我分手是吧?”黎俊柏陡然沉了脸,呼吸急促,眼眸淬了冰似冷冽,黑得碜人,“肖尔卓马上到,当着我的面,跟他亲吻,只要你做得到,我马上放手。”
    他停了停,一字一字缓缓说:“我是认真的。”
    当着他的面和肖尔卓亲热,还不如一头从窗户栽出去,一了百了。
    怎么办?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本来以为假孕吐就能让他怒火冲天生气主动离开的!
    阮卿卿有些眩晕,脚下棕色木地板在重影里变成家乡的黄土地,瓦灰色的天,连绵的风沙,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浑霉气味,耳边似乎还有村头七伯公家的大黄狗汪汪叫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无力疲倦。
    敲门声响起,传来肖尔卓温和的声音:“卿卿,你在里面吗?”
    阮卿卿苍白的脸更白了。
    黎俊柏定定看她,看她怎么把戏演下去。
    怎么办?阮卿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睑下掩住乌黑的眼睛,再抬起时,眉眼间笑意盈盈。
    “黎俊柏,我要跟谁好是我的事,不想跟你好了,你也不能逼我。”她拂开低垂到脸颊的一缕头开,像刺猬竖起满身的刺,尖锐无比。
    黎俊柏愣了愣,一时无语以对,敲门声越来越响,肖尔卓有些急了,看样子不等阮卿卿出声就要推门而入了,黎俊柏怒火一点点浮起,刚才笃信阮卿卿绝不可能和肖尔卓亲吻,眼下还是十足的把握,却不愿试探下去,猛一用力,阮卿卿被他推靠到门板。
    “黎俊柏,你放手。”阮卿卿喊道,用力推他,哪推得开,男人不要脸起来真正的天下无敌,黎俊柏吻住她的嘴唇,不容她再出声,一只手不安分地上下摸索,轻重相济,角度恰好。
    只须臾工夫,阮卿卿就被他弄得周身发软,不说推,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黎俊柏得意极了,挺了挺腰,让阮卿卿感受他的变化。
    变化真大,要把布料顶穿的硬度和热力,阮卿卿一呆。
    “等给我妈报了仇咱们就结婚好不好?我忍不住了。”亲吻的空隙,黎俊柏喘-息着,含含混混求婚。
    阮卿卿落进冰窑里,周身血液因他这句话瞬间冻结住。
    怀里的身体由绵软变得僵硬,任是百般挑逗也没有反应,仿佛被亲吻被抚摸的身体与她无关似,黎俊柏怔住,咬了咬牙,索性放开手段,蹲了下去,阮卿卿未及回神,裙子被他掀起,跟着,一颗大头贴了上去。
    “黎俊柏,你……”像琴弦挣断,放开我三个字未能说出来,阮卿卿高昂起头,痛苦地嘶吟了一声,一双手无处着力,猛一下抓住黎俊柏头发。
    肖尔卓听得房门砰一声响,接着是阮卿卿尖细的呼喝,才想撞门,阮卿卿的说话突地断了,不久,女人幽幽细细的吟哦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响起,肖尔卓一只手还做着扣门板之状,却再不能敲下去。。
    肖尔卓有些茫然,出了腾飞没有马上上车,而是走到马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怔神,一辆车从肖尔卓面前开过时,肖尔卓眸光一闪,迅速地转身上了汽车,大轰油门追了上去。
    那辆车里面,开车的是萧冬采,坐在副座上戴着大墨镜的人是萧浔。
    萧浔怎么会和萧冬采在一起?肖尔卓暗暗奇怪。
    他肯定,这两个人虽然同姓萧,却没有亲戚关系,而且,萧浔为陈进轩所利用残忍地杀了袁可立后,回头去投靠陈进轩,陈进轩却翻脸无情见都不见,萧浔先前几次逃过刑罚,乃是袁可立让她父亲袁枷去求陈进轩的,如今陈进轩巴不得萧浔死,不会再庇护他,他应该如过街老鼠,躲起来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在外露脸,而且还跟萧冬采呆在一起?
    肖尔卓一边开车,一边调开车头的摄像机。
    他喜欢摄影,广告公司里面也需要一些摄影素材做广告处的背景,因而车头安排着摄像机,车子开到哪里就拍到哪里,回去后整理一下,有用的留着,没用的删除。
    萧冬采把车停在一家银行门外,肖尔卓找了个角度方便拍摄又不被他们发现的位置停了下来,调整了摄像头的焦距,定定看,没有声音,可从神情也可以看出来,萧冬采和萧浔在吵架,末了,萧浔拿出几张照片甩了甩,萧冬采恨恨不已下车进了银行。
    萧浔得意地笑,把手里的相片摊开握住当扇子扇风,肖尔卓定睛看了一下,暗骂不要脸。
    那些照片是萧冬采的裸-照。
    萧冬采过了约半个小时从银行出来,肩膀上原来瘪瘪的大背包鼓鼓-胀胀,上了车后,她拉开背包拉链往外倒。
    全是一捆一捆的钞票,肖尔卓随着萧浔数钱的动作一起数了数,竟是有三十捆之多。
    肖尔卓先是心惊,继而眉头紧皱。
    银-行-卡走遍天下的时代,尤其是萧浔这样曾身居高位的集团公司管理人员,不可能有花现金的习惯,而且一下子提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