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节
作品:《空间之丑颜农女》 淳于谙仍旧在溧水城,没有归来。北边小国退兵,大秦军队人数瞬间减少,为了弥补不足,大秦皇上在全国范围内征兵,这次是强制执行,百姓们怨声载道,民怨已经升级到一个顶点。
青璃以为,对方征兵,大周也会陆续展开,谁想到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到城北大军有任何动静。淳于谙来信说了这件事,就目前而言,大周军队人马已经饱和,若是再征兵,不说后备军需,就是军饷上,也有一个大缺口。
归根结底,皇位之争,让大周的国库干瘪,没有银子,干什么都不硬气。偏偏耶律楚阳无可奈何,有钱有权的百年世家云家,米家都是他的有力支持者,卸磨杀驴这样的事他也不能干,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北地的新粮种上。
今年的新粮种,青璃扩大了种植面积,她心里很清楚,今年是最后一年,趁机赶紧捞够银子,明年新粮种就不再属于她自己,上交到京都,慢慢在大周开展种植,以后种植广泛了,所谓的神仙米也不会是现在的高价。
听说大哥莫子归被派来监督北地新粮种的种植,青璃一直没有见到人,曾经问过麦冬,麦冬回复说她大哥在解决鬼罗刹的内部事务,等过段时间,兄妹二人自然有相见的机会。
五月初二的夜里下了一场雨,到五月初三早上,雨虽然晴了,天却是阴暗着。
每当到了这种天气,青璃便格外嗜睡,她躺在床上,到巳时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公婆不在,府上她做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段日子她没闲着,管理家里的铺子,又和极乐山庄沟通,填补城北大营一部分军需。
“小姐,您可真是的,念苹小姐来了有一会儿了,在花厅等您呢。”
于嬷嬷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家小姐在溧水城家事做多了,回到府邸以后,越发娇贵。以前穿衣等琐事都是自己打理,现在小姐只负责伸手,其余事情有麦芽和麦冬完成。
“哦,我马上就过去。”
青璃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倒不是她懒散,而是最近晚上都在空间里练功,她觉得自己功法不错,可是女子在体力上吃亏,最近在加强对身体极限的挑战。每次练功完毕,都像一团软泥一样,瘫倒在空间里。
洗漱妥当,青璃草草地用了一碗粥,移步花厅,念苹正在悠哉悠哉地吃点心,一点也没显现出等待的焦急。从前她很少过府,她爹娘说青璃已经成亲,自然是和她不同,让她少来打扰。
这次听说淳于老将军和文氏都在莫家村,她赶紧跑过来,好姐妹莫青菊去了京都,她孤独寂寞,每日都很无聊。
“念苹,念香怎么没来呢?”
青璃看到已经光了的托盘,囧了囧,招呼丫鬟婆子们上一些瓜果,那种糕饼的味道虽然不错,可一部分是用糯米做的,不好克化,吃多了容易积食。
“没带她来,二婶请了一个教授琴艺的女先生,念香现在可没自由喽。”
念苹说着,眉眼带笑,圆圆的脸蛋上,小酒窝格外地明显,片刻,她又换了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抱怨道,“自从小菊去了京都,我就成了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孙文孙武很重视对子女的培养,也没有重男轻女的陋习,虽然是商户人家,家里的孩子们都是识文断字的,念苹还会看账本,但是她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
“嫁人后,更没自由。”
青璃靠在沙发上,从小几上端起茶杯,她随手晃了晃,里面的白茶加了一朵茉莉花,翠绿配着洁白,清香四溢。
“是啊,都不能来府上找你说话了。”
念苹的眸子暗了暗,自从青璃嫁人之后,那些好吃的零嘴再也吃不到,也没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但是身为女子,早晚也有出嫁这么一天,她才十五岁,今年及笄,已经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爹娘想选靠谱人家把她嫁出去。
“我也是才回到府里不久,之前一直在溧水城,那边还在打仗。”
青璃叹息一声,世道不太平,嫁人之后,她觉得自己更像个陀螺,一刻不停地运转,就算在闲暇的时候,也在想着生意,想着战事。
“已经占领大秦两个城池了,为什么不休战呢?大秦还没有求和?”
念苹一个小女儿家,对战事不懂,沐阳那场突来的战争,让大周百姓们受尽欺凌,南边小国的军队在沐阳屠城,太多无辜的百姓丧生。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这么热衷于战事,就好像大秦,长年累月的进犯大周边关。
“已经失去两个城池,当然想抢夺回来。”
求和?求和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而大秦和大周势均力敌,蛮人的作战能力强大,他们有野心,就算失去两个城池,也觉得是暂时性的,只要有个好机会,或者钻空子,便能反攻回去。
大秦人好战,越挫越勇,如果己方不能把他们从云端打入到十八层地狱,那么以后,大周将永无宁日,所以这场战争无法避免。
和念苹说那么多战事上的事等于鸡同鸭讲,青璃让麦芽抬过来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几样从泗水城和溧水城购得的小玩意,都是大秦那边的特色。
“小姐,有客人来了,京都来客!”
于嬷嬷在后厨准备糕饼点心,念苹回府定是要带走一些,刚吩咐过厨房,看到有个婆子急匆匆地来报信,她到垂花门那边一看,可了不得,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迎来三尊大佛。
“京都来客?谁啊?”
青璃正在和念苹说异族的习俗,两个人正聊得高兴,突然被于嬷嬷打岔,她把茶杯放到小几上,眨了眨眼,“莫非是大哥来了?”
“不是子归少爷,不过和子归少爷可能有点关系。”
于嬷嬷暧昧一笑,打起哑谜。京都传扬莫子归是白府的乘龙快婿,白太后和皇上都看准了这门亲事。
一旁的麦芽是个急性子,上前扯住于嬷嬷的衣袖,吼道,“于嬷嬷你倒是说啊,谁在京都来了?莫非又是水小姐和赵小姐?”
麦芽指的是水零欢和赵羊羊,去年二人离开之时还在念叨,若有机会,还要到北地来一次。
“不是水小姐,是水夫人!”
于嬷嬷估摸吊胃口差不多了,赶紧到青璃身侧邀功,她的老脸笑得和菊花一般,谄媚道,“可是贵客啊,还有白世子,白家的大小姐。”
青璃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确实是三尊大佛,但是怎么都不像是来看她的,她怎么觉得,倒像是来找茬的呢,想起和自家夫君一起黑夫妻二人的事,青璃摸摸鼻子,很是心虚,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这边,白若尘和水零黎夫妻二人已经走到了垂花门,二人一边走一边欣赏府上的景色。时至五月,在花园边上的小池塘里,睡荷开得正艳,粉白粉白的,偶尔有鱼灵动地跳出水面,在旁边的小凉亭里,站着两个总角年纪的小丫头,正在叽叽喳喳地给鱼喂食。
白若尘恨得牙痒痒,给身边的水零黎使了一个眼色,“夫人,都是青璃那个小丫头,坑骗咱们去南边小国,这次去,好悬命没搭上,我们是不是要报复一下?”
“哼,当然要报复,咱们拆了她的府邸!”
水零黎说着,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违和的阴险笑容,坑人竟然坑到朋友身上,当时夫妻二人接到皇上的密旨,那会儿子小火还小,又带不走,她就这样和儿子分别了一年多,等到再次回来,儿子对她很是陌生,让她心酸。这笔账,必须要算。
“咱们不能换个温和的手段?”
白若尘停顿一下,眼睛闪烁,有一丝的不确定,拆人家府邸就比挖人祖坟强上那么一点点,万一让小谙谙知道自己趁着他不在欺负他娘子,以后加大打击报复力度,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温和,恩?”
水零黎突然停住脚步,笑眯眯地盯着白若尘上下打量一番。白若尘感受到威胁,立刻举白旗投降,宁可得罪淳于谙也不能得罪自家夫人,因为你永远不晓得鞭子什么时候会抽下来,有可能上一秒二人在说笑,下一秒,鞭子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青璃府上的丫鬟婆子都在后面跟着,这边只有夫妻二人和自己的妹妹,白若尘见没有外人,小声地在水零黎的耳边叨咕几句,见对方满意地点头,他这才放心,唉,娶了个母夜叉,注定夫纲不振啊!
白可心跟在二人身后,迈着小步,一路上,沉默地没有说话,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透明的白色轻纱,偶尔的眼眸里,露出一丝清冷,显得无欲无求。
她已经要到二十岁,这个年纪未出嫁的京都贵女并不多,白太后和皇上表哥都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也是为了拉拢莫家,看中了新科状元郎莫子归。
前段时间莫子归被派到北地办差,借着这次机会,白家人商议,让白可心跟着到北地来,一来是去莫家村见见莫子归的爹娘,万一以后成了莫家的媳妇,也好留个好印象,更重要的,此次前来,她还有一项隐秘的任务。
对于莫青璃,白可心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白府满月宴的时候匆匆擦身而过,在她眼中,当年的小丫头很美,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
后来,青璃回到北地,而白可心依然在白府深居简出,但是她时常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包括京都一些传言,总是围绕着青璃展开,如生意做得很大,和嫂嫂水零黎的合伙开的家居铺子日进斗金,嫁给了少将军淳于谙,组织送温暖小分队,在北地呼声很高云云。
诸如此类的消息,白可心接收到太多,所以两个人即便没有正式接触过,她对青璃也有了一定了解,这也是她会跟着来北地的原因之一,因为好奇,除了莫子归之外,唯二让她觉得好奇的人。
花厅内,于嬷嬷等候自家的小姐的夸赞,让她失望的是,自家小姐不但没有任何惊喜的神色,反倒显得很是惊愕。
“快快快!于嬷嬷,麦芽,麦冬,还有念苹,快帮帮忙,把这些贵重的瓷器全部放在小箱子里,快,不然来不及了!”
原本坐在沙发上用茶的青璃,得到消息之后,如火烧屁股一般站起身,围绕着花厅团团转,那边摆设的釉彩花瓶可是前朝的宫廷孤品,有银子也买不来啊,她最喜欢的摆件!
还有那边的双面绣紫檀屏风,赶紧要收起来,不行就放在下人房,那二人总不会去下人房打砸吧?青璃欲哭无泪,府上的下人怎么动作这么慢,也是早点通知啊,白若尘和水零黎夫妇一定会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的!
于嬷嬷先是一愣,后来见到自家小姐忙得团团转,也跟着搭把手,手脚麻利,把值钱的赶紧收起来,她现在可以肯定,定然是自家小姐得罪了那两位魔头,尤其水零黎,未出嫁之前在京都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女土匪!“动作要快,不然这个月的月俸银子就没了!”
青璃大吼一声,指挥着于嬷嬷,在花厅后面有个小角门,把贵重的物品顺着角门放到地下库房去,那位置隐秘,应该不会被找到。
念苹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帮着一起收拾东西,她怎么觉得这是有仇家找上门了呢,为啥不报官?
花厅内忙乱,内室里还有不少宝贝,青璃进去一趟,把放在隐秘之处不显眼的全部收进空间里,她在半开合的窗户看到,三人已经在丫鬟婆子的带领下走到院子的门口处。
“莫青璃,速速出来受死!”
水零黎一马当先,提着鞭子站定,而一旁的白若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缩了缩脖子,自家夫人果然是女侠风范,连上门找茬都这么有个性。
“速速出来受死,听到了没有?你个小丫头,敢坑害我们夫妻二人!”
相比之下,白若尘说得相当没有底气,他一啰嗦,看着气势减了几分,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仇家寻仇上门。水零黎十分不满地瞪了自家夫君一眼。
“夫人,要不就算了吧,咱们等小谙谙在的时候再来。”
白若尘眯着桃花眼,甩了甩扇子,做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谠的姿势来,当年水零黎就是这么迷上了他,非他不嫁,他躲到北地来也无济于事,没办法,天生丽质,有时候也是一种过错。
“你和谁是一伙的?”
水零黎低头,用手帕擦了擦鞭子,抬起头笑容明媚,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失落,或者是生气的表情,倒是让白若尘哆嗦了一下。看来这口气不出是肯定不行了。但愿小谙谙得知之后不会继续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
“哎呀。我说大早上喜鹊怎么在枝头叫,桃花眼,水姐姐,是什么风把您二人吹来了?”
青璃从窗户飞到院落中,院中的花草也要不少银子的,最好找个光秃秃的地方对打,把损失减小到最低。输人不输阵,青璃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不用装了,多说无益,看招!”
水零黎跳到前面,鞭子直接照青璃飞过来,青璃很轻松地躲过去,继续道,“哎呀呀,怎么上来就动手啊,到底小妹做的那点让您二位不满意!”
“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小谙谙!”
青璃武功高强,水零黎不是对手,白若尘也不能光在旁边看着,挥着扇子加入进去,夫妻二人二对一。
水零黎是力量型,每次挥鞭都带着劲风,而白若尘则不同,他的招式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内力,实则身姿灵活敏捷,不停地穿梭在其中,游刃有余。
青璃感觉到二人也不是真的生气,便也没把这次过招放在心上,开始打斗只有水零黎一人,等白若尘加入进来后,场面又发生了扭转,她彻底被激起了战意,正好这段在空间里不停地寻求突破,这夫妻二人刚好可以用来练手!
“青璃小丫头,我可认真了,别说我以大欺小,你不许和小谙谙告状!”
白若尘眼眸中带着认真之色,他微眯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水零黎,二人点头,分成一前一后,夹击青璃,让她腹背受敌。
“我不告状,你放心,快点使出看家的本领!”
青璃尽量拖延时间,一会儿内室都收拾的干净,完全不怕打砸,那些几文钱一个的粗瓷碗,砸多少她都不心疼。
“这次可坑苦了我们,一路从京都到沐阳,都在被人追杀,等到了南边的小国,还有不开眼的刺客,这天天晚上都不敢睡觉,隔几天就出来一拨人!”
白若尘一边挥舞着折扇,嘴上还在念叨着一路过来的经历。原本在京都享受,日子逍遥快活,一转眼就被派到了南边,这一路遭罪,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忍受永无止境的追杀,那些刺客专挑半夜时分下手。频率是两天一次,有一次晚上突然没来,他和夫人水零黎一直等到天明时分,二人十分悲愤,刺客难到去花街柳巷快活了吗?敬业点行不行!
后来,好不容易一路艰辛赶到沐阳,夫妻二人瘦了一圈,水土不服,休整了一段时间,才到南边的小国,第一站是箐华郡主所嫁的小国,还算比较顺利,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出嫁之前,水零黎和箐华郡主同为京城四美,也算有点交情,在那边逗留了一个月,算是一年多里最安逸的时光,等到去周边另外一个小国,悲催的日子就来了。
二人对风土人情并不了解,被小国的国主设计,误入南疆的领地。那里气候湿润,常年下雨,灌木丛郁郁葱葱,有一群神奇的南疆女子,极其开放,她们看中了哪个男子,便抢回去做夫君,而且极其善于用毒,白若尘因为这张脸生的好,被其中一个女子看上,试图霸王硬上弓。
庆幸的是白若尘医药世家出身,对用毒方面很有研究,很快和水零黎逃跑,二人又因为不认识路,进了一个山谷,那也是最难忘的一段日子。
深山老林,到处是高高的灌木丛,里面有各种昆虫,听说当地一个老头子说,这里被称之为死亡谷,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而他在打猎中误到此地,已经有几十年了。死亡谷里还有十来个同命相连的人,有些也是不从南疆女子,被扔到此地。
水零黎和白若尘不信邪,二人在山谷间寻找,他们夫妻二人不同于这些被困在谷里的人,二人都会功夫。后来寻找了一周,才在一个山谷间的缝隙找到了出路,只要能攀爬上去,就摆脱了死亡谷。
但是,山涧陡峭,即便是有轻功在身,夫妻二人也不敢马虎。二人一直在用一些树藤做绳索,也没有放弃希望。他们在死亡谷里面,饿了就打猎,用猎物和谷民换一些粮米,用来煮粥,也得到很多好心人的帮助。
“你一定想不到,那是个什么地方,那里面有能吃人的蚂蚁!”
说起这个,水零黎也加入进去,她的美眸突然瞳孔放大。那一天雨后,夫妻二人在谷内打猎,寻到一只野兔,两个人刚要去捡,远处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不停蠕动,速度非常快。
出于警觉性,夫妻二人没有上前去捡兔子,而是退后在一旁。很快,黑团靠近,等从兔子上离开之后,上面只剩下一副骨架,连皮毛都没剩下,令人毛骨悚然!
除去吃人的蚂蚁,还有食人花,在死亡谷,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可怕。水零黎曾经做过实验,把一只蝴蝶扔到了盛开的花里,蝴蝶飞了进去,花瓣立刻闭合,然后又继续张开,而蝴蝶再也没有飞出来过。
从死亡谷出来,困难重重,夫妻二人用时一个多月,他们也想帮助那些谷民,可是谷民们说在这里太久了,没人跟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