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坐她开的小破车,她应该庆幸才是,竟然还敢用嫌弃的语气来质问他!
    但他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呢?说其实是对她感到抱歉?抱歉,抱歉什么?
    抱歉在包厢失手伤了她,还是抱歉今天那句恶毒的“你去死我就满意”?
    可惜,凌少宸的骄傲,不允许他向面前这个女人低头,“你别忘了,只要我们一日是夫妻,这辆车就算我们的共有财产,你说车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发现简宁像看熊孩子一样看着他,凌少宸面上一赫,“看什么看?要不是小吴突然闹肚子急着上医院,我才不会给你这个女人载我回家的机会!快!快开车!”
    “好,这可是你说的!”
    本来玩了一下午的小鸡哔哔哔,糟糕的心情得以恢复,现在凌少宸又来招惹她,这次简宁的火气彻底被撩上来了,油门一轰车子蹿了出去,转弯时猛的一个刹车,把未系安全带的凌少宸摔得差点用脸撞玻璃。
    安全带慌忙系好,“简宁!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简宁螓首微偏,笑得冷艳,“没错,我就是恨不得你死到天边去!死皮赖脸,讨厌之极!”
    凌少宸屁股刚坐稳,又迎来了一个急转弯,要不是怕真出什么事故,他早就上去拧断简宁脆弱的脖子了,“你说谁死皮赖脸?有胆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老娘还不乐意了。
    简宁用桀骜不驯的眼神回答他。
    “你!”左胸腔似乎被什么拧了一下,凌少宸匆匆撇开眼,不可否认,简宁刚刚那个眼神还蛮有韵味的。
    正文 016 我不是小孩子了
    交通不畅,这回凌家大宅的路,堵堵走走,而伴随着都市特有的汽车轰鸣声的,则是简宁与凌少宸争锋相对的斗嘴!
    “……哈,你这个白痴女人,该超车的时候不超车,看,现在好了吧,红灯又亮了!”
    简宁开着车,背挺直傲视前方,看上去像个女王,“凌少爷,请问你是不是眼瞎啊?前面有个老奶奶过马路,我要真开过去出了事,人命你替我背?”
    凌少宸又是一声嗤笑,“说你是白痴你还不服气?老人家走路慢,你开过去了她都挨不上你,”顿了顿,又骂,“胆小鬼。”
    简宁气的拍方向盘,“要不,你来开?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气魄?”
    双手环胸,凌少宸正儿八经的拒绝,“我的手,可不是用来感受方向盘的。”
    “那是用来干嘛?”
    “当然是……用来感受女人这儿的。”说着,指了指简宁的胸部,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聊今晚吃什么。
    靠!淫虫!色鬼!痴汉!
    战争在车上一直以斗嘴的方式进行着,凌少宸常年混迹在各种场合,嘴巴毒,反应快,再加上一肚子的坏水,简宁频频占据下风,索性红着脸,闭上嘴专心开车。
    再被他这样“欺负”下去,她怕是要一路追尾直至凌家了!
    ……
    天幕落下,城市夜火阑珊,窗内炽火燃烧,像是经过了一场世界大战,简宁在庭院外围将车熄火,“到了。”
    语毕,也不管凌少宸是什么反应,下了车,砰地一声带上了车门,就连车钥匙都没拔走。
    凌少宸沉着脸,但还是坐到简宁之前的座位上去,把车倒到车库停好。
    细长的高跟鞋,笔直的长腿,不可盈握的腰肢,简宁上班时的装扮很正经,头发挽起,里面穿着白色贴身v领的包身短裙,蓝色小西装外套披在外头,很普通的一套公司制服,却被她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是,很正经,但落在凌少宸眼里,却非常想破坏她的假正经,让这个所有男人每晚都想把玩的尤物,将最真实的一面,彻底暴露在他眼际。
    双手插着裤袋,叼着烟的凌少宸放完车回来,正好见着简宁埋头找门钥,他皱皱眉,认为这个女人真的很没有家庭观念,既然回家了,直接按门铃让佣人来开不就行了。
    殊不知,每次简宁回来,宁静昕都会觉得门铃太吵,一两次的争执后,她形成了自己开门的习惯。
    简宁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宁静昕和一个男孩儿坐在沙发上,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那男孩儿背对着她,入秋的天却穿着一件背心加运动裤,背部宽阔矫健的线条若隐若现,他的裤脚卷到脚踝,露出两截修长结实的小腿。
    他的坐姿随意,茶几上摆着倒着空的可乐罐,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听到开门声,沙发上聊天的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扭头,齐齐看向门口。
    霎时的怔然后,简宁脸上漾起笑意,是那种宁静昕与凌少宸都甚少见过的,真心实意的笑容,好看得要人命。
    那矫健英挺唇红齿白的男孩儿,一见进来的是人简宁,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全然不顾身后宁静昕不满的目光。
    “小简儿。”
    只有当男孩儿站在简宁面前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简宁接近1米7的个子,站在他跟前却只来到他的咯吱窝,男孩儿身上满是朝气,弯起的嘴角像是初生的太阳,耀目但不刺眼。
    “好久不久了,新北!”
    见简宁像以前一样伸手摸他的脑袋,男孩儿的笑容垮了下来,把她的手抓下来捏进掌心,“小简儿,我不是小孩子了!”
    的确,18岁的白新北,已经是个头高高的男子汉了。
    凌少宸和那男孩儿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既欢喜又莫名的忧心。
    白新北,他二姑家的独生子。他这个表弟,从小到大清秀漂亮得不行,凌家虽家大业大,孩子却少。因此,凌家上下把白新北当小祖宗似地供着。
    渐渐的,白新北这根苗子长歪了,从小到大,跟人一语不合就是干!从幼稚园小班一路揍到高中一年级,最后校长实在顶不住全校家长的抗议,把他给开除了。
    说来也怪,当时白新北看谁都不顺眼,偏偏对简宁这个刚进门的表嫂印象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