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作品:《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 见我软硬不吃,凯尔为了收买我想出了更离谱的主意,他居然悄悄告诉我,他那里有“好货”,等到工作结束了以后,可以跟我一起“飞一会”,两人联络联络感情。
在翻译尴尬的暗示下,我猛然理解,凯尔所说的“好货”指的是大麻!“飞一会”是吸食大麻的圈内人用语,指的是吸食大麻的过程飘飘然像是坐飞机,甚至有些大麻吸食者自称飞行员。
大麻这种软性毒品在好多国家(比如荷兰)不被法律禁止,所以凯尔以为在中国也没事呢。
愚蠢啊!比较别的可能会输掉,但是要是比较被禁止的事物,中国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绝对不会输啊!你们不禁止的我们都要禁止啊!
在中国携带毒品可是重罪啊!大麻也不例外啊!你不但自己吸大麻,还想引诱我一起吸吗?
我记得老爸曾经极其认真地跟我说过:
“就算你去变性我也不一定会阻止,只要是你真心愿意的,但是绝不准你接触毒品!这是我这辈子对你唯一的死命令!”
据说毒品能改变吸食者的大脑结构,最后让你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所以老爸才会那么郑重其事地警告我。
因为老爸的影响,我连烟都不碰,更是杜绝和任何毒品接触。
凯尔听说我对他的大麻不感兴趣,表情欠揍地讥笑我胆子小,说美国的所有大学生都抽过那玩意,对身体的伤害还不如烟、酒。我不为所动,坚决地拒绝了他。
自找没趣的凯尔耸了耸肩,去找导演谈拍摄计划去了。
突然想起,曹导演有一次跟我说,在冬山影视城拍戏的外国剧组里面,经常会有外籍演员携带毒品吸食,大麻算是其中危害最小的一种了。
冬山市的缉毒大队似乎知道这种情况存在,但是由于外国剧组给冬山市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益,这些外籍演员也只是自己吸食,不会贩卖给第三者,所以,在市领导的干涉下,缉毒大队只好对这些老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其中仍然存在几条心照不宣的禁令,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任何外籍演员,携带的毒品都不准以任何方式流入中国人手中,尤其不能被中国人携带到影视城之外的区域。
有点像是美国人对印第安人保留地的态度,就是你们吸死了不要紧,别祸害中国人就行。
用心去找的话,不管是在地铁入口还是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总能看见几个便衣警察注视着来往的人群,一旦发现异常就会上前检查。
综上所述,我并没有觉得凯尔携带大麻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更不认为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只是推测他总有一天会因为吸毒把自己变成痴呆。
又多了一个不让他接近艾米的理由。
第269章 自助餐会
小芹今天来片场的时候带着素描本,她说自己要用独特的视角和风格画下我的英姿。虽然我觉得扮演聋哑恶僧,因为调戏侍女而被血王子一剑劈死的我,根本毫无“英姿”可言。
在任阿姨的推荐下,剧组里的场景原画师(一个戴眼镜的大姐姐),对刚刚接触绘画的小芹做了一些基础性辅导,但是显然小芹的绘画风格不在人类的接受范围之内,我看到场景原画师在磨破嘴皮之后,露出了深深的绝望表情。
因为我饰演的角色今天就会挂掉,所以这是我在《魔鼎传奇》剧组的最后一天。我本以为会发生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终生难忘的事,但是整个剧组跟往常一样地忙碌,大家一个个上场又一个个退场,没有任何人在意你在这里的旅程即将结束。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至少艾米在摄像机前将我三次踢飞之后,她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因为戴着头套而汗水淋漓的我,带着少许寂寞的语气说:“这就完了吗?本打算每周都能踢男仆的脑袋呢,全怪他们乱改拍摄计划!”
今天彭透斯把奥巴马也牵到了片场,这只品种优良的雪橇犬满怀深情地对我说:“汪!汪!”
禁不住小芹的软磨硬泡,任阿姨不得已答应和我一起吃午饭,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四人台上,小芹搂住我的胳膊让我喂她吃炸虾球,在对面任阿姨严冬般地注视下,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到了下午,是“聋哑恶僧的终末”这段剧情上演的时候了。
深宫,屏风,悬于四周的红绸带,这就是我第一个角色殒命的地方。
苏巧穿着血王子侍女的戏服向我行礼,感谢我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我倒真没觉得我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
根据剧情,我应该上去撕破苏巧的胸衣,然后被扮演血王子澳大利亚壮汉一剑劈死。
但是不知为何,好像是这个剧组有一些保护未成年人的奇怪规定,非礼苏巧的双手被换成了替身(反正聋哑恶僧双手缠满了绷带,换成另一个女演员的手也不会穿帮)。结果我只负责做了之前之后的几个动作,作为导演剪辑的素材。
实话讲有点不想用替身啊!又不是什么危险动作干嘛要保护我这个未成年人啊!血王子把道具剑劈到我头上的时候怎么不用替身呢!他下手那么重,真的把我的头顶敲出一个包啊!
算了,毕竟我死掉的场面没有用到番茄汁,那玩意黏了咕叽的怪恶心的。导演承诺一定会用电脑技术把聋哑恶僧之死加工得血肉横飞,使之成为剧集第一季最暴力的镜头。
这种事情就不劳您特地奉告了,我只希望我临死前发出的那声惨号能刺激到几个美国人的神经,让他们睡不好觉。
第一次当演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我心中不免有些怅惘。不过因为今天的拍摄一帆风顺,提早结束任务的导演决定请全体摄制人员吃自助餐,顺便庆祝凯尔伤愈归来。
艾米不喜欢这种拥挤吵闹的场所,很不给导演面子地提前离开了,临走前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还不如去玩打地鼠的街机呢!你不拖我后腿的话,一定能破004和005的记录!还有法国厨师专门给我们做饭,谁要吃这么低级的自助餐啊!”
剧组里有半数以上的中国人,也不乏能听懂几句中国话的老外,艾米直截了当地说导演安排的自助餐低级,许多人的脸都变绿了。
其实在我看来没那么低级啦~~~~~有炸鸡翅、炸薯条、炸面包、烤鳗鱼、烤乳猪、生蚝、生鱼片、鹅肝酱、牛排、老虎蟹、甜虾、还有起司蛋糕和哈根达斯冰激凌……
啊,把熊瑶月叫来就好了,我还欠她哈根达斯冰激凌呢……
不过千万别误会,这跟摸到她胸部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纯粹是觉得摆放在餐厅最末端的哈根达斯巧克力喷泉,充满了铺张浪费的调调,在有着无数主菜的自助餐会上,绝对会浪费大半。
累了一下午的我肚子已经很饿了,没时间等慢性子法国厨师给我烹调美食了,于是我跟艾米说我要留下吃自助餐,如果她也留下来的话,可以加上任阿姨和小芹,四个人坐在一桌。
任阿姨立即向我投过来质问的眼神,糟糕,我忘了任阿姨和艾米关系不好,就算是因为能一起胡闹而和艾米拉近了关系的小芹,艾米对她也是面和心不合的。
凯尔这时候很自讨没趣地走了上来,对艾米说:“美妞,可以坐在窝旁边啊……”
艾米气得直咬牙,稍微冷静了几秒,她假笑着对彭透斯说:“听见没有,凯尔叫你,你去坐到他旁边吧!”
彭透斯用他那双被刀疤装饰的眼睛,很有诚意地望着阳光帅气的凯尔,搞得对方寒意流遍全身,赶紧把目光别开了。
最后艾米也没有留下,而是扬着骄傲的小脑袋离开了,临走前两次回头看我有没有改变主意,见我馋鬼一样挤到牛排前面,她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加速走掉了。
因为自助餐上有甜虾和老虎蟹,本以为喜欢吃海鲜的小芹会兴高采烈地扑上来呢,但是我忽视了她的恐男症还没治好。现场有许多年轻男人走来走去,她既害怕和他们发生身体碰撞,也不希望跟他们发生眼神接触,就这么哆哆嗦嗦地躲在座位上,不敢到取餐区拿食物。
眼看着别人挨饿会让我良心不安,再说这么多食物没人吃最后也会浪费(最近我受班长影响越来越大了),于是我到取餐区夹了三只老虎蟹和两对甜虾,放在小芹空空如也的盘子里。
“呜呜呜~~~~(>_<)~~~~叶麟同学居然对我这么好!就算立即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的任阿姨听见女儿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发言,十分恼恨地在对面瞪着我。
对了,任阿姨没让小芹坐在我旁边,而是母女俩都坐在我的对面,好像是要一块审问我一样。
当时我还不知道,一个小时以后,我就会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被缉毒警察用冰冷的目光无情审视,这两种场景是多么的类似。
第270章 冰凉的手铐
每当任阿姨起身去拿食物,小芹就把去掉外壳的虾肉和蟹肉分给我,笑嘻嘻地托住脸颊,满眼期待地希望我全部吃掉。
“我不是特别爱吃海鲜——”我对她说,“你自己留着吃好了。”
小芹露出异常失望的表情。
“可是、可是海鲜非常有营养啊!叶麟同学应该再给自己拿一些生蚝回来——听颖然姐说,那东西能壮阳喔!”
我为什么要吃壮阳的东西啊!我还不够壮吗!上次我的核弹菇不是已经吓得你落荒而逃了吗?我吃得虚火上升,无处发泄,你负责任吗!
刚聊了一会任阿姨就回来了,她听见我句尾的“负责任”几个字,眉头一皱:“臭小子你说什么?我女儿需要对你负什么责任?就算有人要负责也是你负责吧!我告诉你,哪怕小芹她真干了什么傻事,你也不准欺负她,我这个做母亲的会替她负责的!”
我被任阿姨训斥了一通,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想:任阿姨,这种责任你可不能负啊!要是我吃生蚝吃得欲火上升找你负责,就该发生人伦惨剧了啊!
我起身去拿烤乳猪(顺便帮小芹添些海鲜)的时候,不经意间碰见了穿着绿色纱裙的苏巧。
跟两个礼拜之前相比,她可算得上是焕然一新。
鹅蛋形的脸庞上,因为身穿重甲,在太阳底下暴晒而留下的黄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雾蒙蒙的水润和神采奕奕。头发虽不及班长那么黑,但是脑后的长辫子更加仔细地编过,加之她的体形偏小,说话时总是低眉顺眼,别有一番传统美人的情调。
嫩绿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很合衬,应该是在大商场里新买的——这回不用担心没有好看的衣服穿,像上次那样大热天穿毛衣了吧?
我还注意到,有一部外形精美的手机,像是手表一样戴在她的右手腕上,与其说是手机更像是装饰品。
龙套演员和正式演员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啊!如果我的聋哑恶僧能有更多台词(尽管不可能),估计我能领到更多工资吧!
每次都这样,见了我的面,苏巧第一句话总要说谢谢。
“叶先生,我能有今天,全是托了您的福……”
真受不了啊!你比我大三岁吧?你才是“先生”吧?这么一个大姑娘对我用敬语好不习惯呐!
“叶先生的戏份到今天就结束了,真是遗憾,您往后还会经常来片场吗?”
往后还会不会来……这值得严肃考虑。虽然可以来看艾米的演出,顺便监视凯尔有没有对艾米动手动脚,但同时也要面对任阿姨无处不在的嘲讽,和小芹变本加厉的骚扰啊!
这个时候苏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把手机举到耳边听了几句,原本和大家畅享自助餐,喜气洋洋的一张脸,转瞬间变得晦暗起来。
“对、对不起——”她向我道歉说,“我突然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手机另一边的可能是个大人物,因为我发现苏巧听电话时的表情,就好像是宫女面对太皇太后似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苏巧在挂掉电话之前,似乎偷偷摸摸地望了我好几眼,而她的眼神里,竟然含着些许怜悯。
有没有搞错啊!不就是我的戏份结束了吗?又不是我的人生结束了!我这样的强者哪需要你的怜悯啊!我可是能消灭五块牛排、六碟炸鸡的强者(写作强者读作饭桶)啊!
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我惊奇地发现小芹和任阿姨都不见了。
据坐在邻桌的场景原画师的证言:小芹因为连续吃了妈妈拿回来的好多生鱼片,结果吃坏了肚子,肠胃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居然还大喊道:“我要等叶麟同学回来!我要叶麟同学送我去女厕所!”
几乎把鼻子气歪的任阿姨,连拉带拽地把小芹拖去洗手间了。
于是乎这个四人台暂时由我独享了,这样也好,没有任阿姨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可以吃得更自在些。
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盘子里的烤肉,又喝了一杯苹果汁,小芹母女还是没回来。
难道女厕所排队的人太多,转而去餐厅外面的其他洗手间了吗?我呆着无聊,起身打算再去找点吃的。
座位上没什么值得看护的东西,只有一个地摊上买的背包,我带着它是为了装运动饮料在路上喝。
于是我毫不在意地把背包放在座位上,仔仔细细地在取餐区挑选了一番。
我盛着满满当当的肉类凯旋而归的时候,居然再次迎面碰上了苏巧。
她仿佛受惊一样倒退了半步,细瘦的手放在胸口上,不知为何在微微颤抖。
“咦?你不是说有事先回去了吗?”我问。
苏巧不敢用目光正视我,她眼角下的泪痣显得更哀伤了。
“叶、叶先生,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她把右手往身后藏,虽然我知道除了那部外形新奇的手机以外,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苏巧的异样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注意,天知道女人为什么前一秒还挺欢乐,后一秒就不高兴了,也许是突然来了例假,结果没准备卫生巾?
我下意识地朝苏巧的下身望过去,有点半透明的绿裙子并没有任何被染红的迹象——稍候我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真够咸湿的。
“叶先生,我……”苏巧欲言又止。
诶?这眼神不对啊!这种愁绪万千、自怨自艾、受尽折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恋爱了吗!难道你要向我表白吗?千万别啊!我心中的斯巴达刚从悬崖下爬上来啊!你还嫌我的生活不够混乱吗!
经过好一番内心挣扎,苏巧把脸别过去,似乎带着深深的歉意从我身边走开了,连再见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