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2122:18:32
    87炎毒之夏38
    六月二十九日是到县中考点报到的日期。下午五点前到就可以。
    九点多,我收拾了东西,骑了摩托车往县城方向而去,出发前,我特意发了一个短信给刘伶伶,我准备中午去她家吃了饭,等下午太阳弱了再去县城。
    然而她回答说,家里来了客人,不是很方便。
    我心里有些纳闷,什么客人会不方便呢?
    我问,客人是不是会待很久啊?要不我晚点去。
    我的意思是,反正我都已经出门了,总得找个去处,而去,有一段时间没去她家里了,现在又放了假,不去,说不过去的。何况,如果她家里给我的脸色不好,我可以借口去报到早点走。礼到了先。
    并且,我带了一份颇为不错的茶叶,准备送给她家里。
    她迟了好久,才说,好吧,客人走了我告诉你。
    我把车放得慢慢的,本来想先找个沿路的同事家避避太阳,但又觉得没什么好心情。那就索性更慢一点。大不了到了她家的时候,让她出来外面,我请她吃午饭得了。
    没想到就大概快到的时候,她的短信说,客人走了。
    那我当然要加了油门,奔赴过去。
    日期:2010-05-2122:34:41
    87炎毒之夏39
    她在门口接了我进去,我看到刘阿姨正坐在厅上看电视,一边的茶几和椅子上,摆着几个精美的盒子,看起来似乎颇为高档的礼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客人留下的。我心里为之一动。
    我和刘阿姨问好,她只淡淡地对我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连嗯一声也省了。
    我记得,伶伶最初去美岗的时候,她不是这样对我的。即使,当时我的身份是所谓的“载客”的。
    伶伶怕我尴尬,拉了我进房间。又顺手开了风扇给我吹。
    我问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吧?
    她说,没事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去填写年度考核表啊?有听说谁是“优”吗?
    她说,坚冰,你有过“优”没有?
    我说,有过一次。这个就可以了。评职称或者晋升什么的,都是算一次的,五年内都是。这够我用了。你呢?今年争取了么?你倒是不用急的,才第二年。太早评,还怕过期了呢。
    刘伶伶咬着唇说,可是我想要啊。
    我愣了一下,这个,倒没听她讲过。
    她说,我本来不想的,可是李叔叔希望我能评一个,以后要调动方便。趁早准备着好。
    我有些茫然,问,都没听你说。那么你是都搞定了吧?
    她说,差不多吧。李校长那里是答应了。我这个比你的事情简单。
    我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蓦地脱口问,都说李校长好那口,你没损失什么吧?
    她的脸色立刻变了,说,神经病。
    我知道自己失口,连忙拉住她赔罪。她说,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还是办好你的事情吧。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她这样说,我心里愈发没底。只好陪着干笑。
    日期:2010-05-2122:48:16
    87炎毒之夏39
    气氛一时沉闷。
    耳边听得刘阿姨在外面问,伶伶,你们今天中午是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啊?
    我心里刚才压抑下去的火气不由开始冒头。
    这是什么意思呢?
    伶伶看到我的色变,没好气说,我们在家吃稀饭就好了。我们不用你管。
    她的态度让我觉得,她还是向着我的。于是心里好受了些。
    但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信口问道,喂,伶伶,我看到你们桌上的礼物,是不是有媒人来提亲啊?
    说到最后,我几乎已经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心里却也觉得这个猜测靠谱。只是,我并不太在意,我对伶伶还是有信心的。
    她的脸又拉了下来,狠狠地甩脱我,说,杨坚冰,你今天是不是来气我的?
    然后,像是觉得莫大的委屈,别过脸去,开始流泪,说,把我气死了,你们都高兴了,是吧。
    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好拉着她,说,伶伶,我说错话了。我是爱你的,你知道。
    日期:2010-05-2123:04:49
    87炎毒之夏40
    这样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算起来,从我进门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分钟光景,不愉快的事情,竟然已经接连着三几起了。
    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车声在门口停下,随即听到刘阿姨问:咦,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好啊,我刚要做午饭,一起这边吃。
    然后听到另一个女声回答,说,不用客气,你看我老糊涂的,忘记交给伶伶一个东西啦。你看,这是小枫上次去旅游的时候求的佛珠,很灵的,可以保佑伶伶身体健康,事业顺利的。
    然后脚步声就朝着房间而来。
    刘伶伶已经在急忙地擦去泪痕,并且和我站开距离。
    然后我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张脸。
    她却仿佛当我是空气,一阵风似地进来,将一串佛珠套在伶伶的手上,还合十念了一句佛祖保佑。然后拉着刘伶伶的说,说,伶伶,我还是要赶回去了,你有空一定要来家里玩啊。
    伶伶支支吾吾地应了。
    我终于想起来,这个是苏枫莱的母亲。
    但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走了。
    世界是她的。
    我想。
    但我不明白,她也明知刘伶伶是有我的存在,为什么还可劲地这样做?难道,连她也不会在乎刘伶伶可能已经不是在室女(处丨女丨)吗?
    如果一定要有答案,那么答案是苏枫莱的坚持和强求吧。可是他老是龟缩不出头,让他妈妈这样出来现眼吗?
    我的火气,又不免腾腾腾。
    这今天,真的没一样是,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