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魇牙一挥，指向金十一，语气冷漠，“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弱。”
    金十一的目光，十分复杂。
    双子帝星出现，他就想到了她，这是当年他们封帝之后，才出现的星象。
    一个妖帝，一个魔君。
    金城之危，他远远地观望没有靠近。虽然她的模样完全变了，但，这就是她。
    “当年你不是要杀我，清理门户吗？”月牙儿血色眼眸，越来越红，“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动手！”
    这是当年他说过的话。
    那时魔族入侵九州，他正是年轻气盛，看见对方背后一双天羽，只以为是哪个天羽族人，堕落成魔，便放言要清理门户。
    魔族除了天生的，也有一些是其他族堕化入魔。
    后者，一向被人不耻。
    而堕魔者，除了魔气，还会保留原族的特征。
    “没想到所谓魔君，竟然是我族之人，今日我就要替天羽族清理门户，取你性命！”
    这是他们兄妹多年重逢之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结果当然是被打的很惨。
    那边两人对峙，这边叶慕兮也正在询问，他们怎么会打着过来。
    “死乌鸦阴险毒辣，趁我晋升帝君，在我的雷劫里捣乱，所以就被我一顿海扁，从九州追杀到这里……”寂无咎斜了金十一一眼，“不自量力。”
    叶慕兮黛眉一蹙。这个乌鸦，还真的不要脸。一边求救，一边偷偷摸摸对寂无咎下手。
    但现在他被月牙儿截住了……
    “夫君，抢人吗？”叶慕兮看向南宫凛，问道。
    有上古荒器的最强防御，叶慕兮现在根本不怕这个初代魔君。
    “等一等。她杀不了，再上。”南宫凛观察着战局，说道。
    寂无咎扯了扯唇角，“她还杀不了？这死乌鸦先被我的天雷劈了个重伤，又被我一路追杀，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有凤凰翎。”南宫凛说道，视线落在了某人的臀部之上。
    叶慕兮脸一红，瞪了他一眼。看哪呢！
    凤凰翎是凤凰最长的一根尾翼，嗯，也就是长在尾巴上的……
    不过，并非每个凤凰，都有凤凰翎。在上古神族，也只有九品神王的凤凰，才能诞生这种神翎。
    凤凰翎坚硬无比，最重要的是，它能破天下所有鸟类的防御。
    是天羽族所有人的克星。
    包括拥有孔雀血脉的月牙儿。
    “凤凰翎……”寂无咎在记忆里查找了一下，瞬间了然，“上古时期都没有几根凤凰翎，他竟然还能搞到一根，不错啊。叶丫鬟，你努力点修炼，再过几年打天羽族都不用动手了，亮出你的尾巴，就能吓跪一堆……”
    叶慕兮听了只想打人。
    “轰！”
    月牙儿挥刀一砍，金十一被打翻在地。
    她扬刀一抽，金十一被带飞数丈远，重重落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轰！轰！轰！”
    金十一就犹如破布一般，被她一人一刀，横七竖八不知道砍了多少刀，起起落落把地面都砸了好几个坑。
    “弱！太弱了！数万年都没有丝毫进步，就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资格，清理门户。”月牙儿一边砍，一边居高临下嘲讽，“果然，缺了那一滴妖血，再过多久，你也不过是这种废物，不可能再晋升了。”
    妖血。
    金十一的眼神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听说你几次追杀妖帝传承者，想要获得纯粹的妖血，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月牙儿冷笑一声，“现在别人都已经晋升帝君了，把你撵狗一样追着打，你还是一个废物。”
    曾经的绝世天才，又怎么样？
    她直到突破帝君层次，才卷土重来，就是要让这个天才哥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绝世天骄。
    没有她的妖血，他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要清理门户吗？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的凤凰翎呢？怎么不拿出来！”月牙儿眼神里满是怨恨，下手更是没有丝毫留情。
    “噗！”“噗！”“噗！”
    魇牙在金十一身体里扎了无数个洞，鲜血淋漓。
    而旁边看戏的寂无咎，已经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顺便还给小骷髅抓了一把香脆的瓜子。
    “兄妹相杀，刺激！不过死乌鸦怎么不还手啊？凤凰翎呢？这个大杀器再不拿出来，可就没有用的机会了。”寂无咎咬着清脆的苹果，含糊不清点评。
    话音刚落，月牙儿冷笑道，“你不还手？真以为我会看在你不动手的份上，就放过你？做梦！”
    下一刻，魇牙刺向金十一的胸膛。
    “锵！”
    但魇牙并没有刺进去，被一支金灿灿的凤凰翎，挡住了。
    那羽毛金灿灿地泛光，有种神秘古老的气息。
    “生死关头，总算是不假惺惺装了吧？”月牙儿冷嘲，“早就该拿出来了，你我，决一死战！”
    金十一抬眸看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刚才一百零九招，是我还给你。现在，你小心。”
    他往自己嘴里扔了一枚丹药，虚弱的气息瞬间暴涨。
    下一刻，金色羽翼展开，手持凤凰翎，向着月牙儿杀过去。
    万年前的初次交战。他说清理门户，她没有还手，只是一步步退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当年的月牙儿，让过他。
    她看着满是杀机的招数，招招致命，犹如多年前那个雨夜，被取走心头血的自己……
    他们对她的狠毒，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而她当年却还为了这个被称为哥哥的人，迟疑了一下。
    等回过神来，金十一正叫嚣着，魔君只会躲吗？
    她面无表情将他虐杀了一顿。
    要不是君天烈赶紧带人冲上来救援，也许那个时候，金十一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说的还，是指这一段吗？
    可笑！
    “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了。用你这条命，也还不了。”月牙儿冷笑一声，指着那远处的金城说道，“我要用整个天羽和你，祭奠当年死去的我。”
    金十二已经死了，她从沼泽里爬起来，就不再是他的妹妹，只是一个复仇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