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难以想象

作品:《太平记事

    听到太平这么说,武皇还是有一些不高兴的,毕竟自己兴高采烈的想给孩子起个名字,而太平的意思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啊。
    既然不需要就不需要吧,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孩子叫什么了,这个武攸暨是个大老粗,难不成还会起出什么好名字吗?”
    太平笑笑:“母皇,如果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真的是错了,其实武攸暨比你我看到的还要精明,只是他不外露,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和武三思还有武承嗣相比的,当然不会锋芒毕露了。”
    武皇好奇的看着太平,简直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你是说,武攸暨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吗?”
    “其实在他和我结婚以后就已经和我说了,但是我还不敢相信,老老实实的武攸暨竟然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
    这一点武皇是真的相信了,之前她都很怀疑,武攸暨是怎么做到的,让太平真的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那么多年,而且给他生来了孩子,可是听着太平这么一说,武皇倒是相信了。
    “所以你才会和他一条心,生了孩子,我给你的休夫圣旨你也没有用对吗?”
    太平摇摇头:“可能是有一部分的原因,但是真正让我决定给他生孩子,是因为我觉得我愧对于他,母皇您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太平话里的意思,武则天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为来了表达对自己的不满罢了,可是自己是真的愿意这样的吗。如果不是太平任性,自己也不想就这样把太平嫁给武攸暨的。
    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看来你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武攸暨的妻子是吗?”
    太平回头看着武皇:“不然呢,在我们成亲之后,武攸暨曾经派人去接他的母亲来长安,可是老母亲为了表达对他的不满,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武攸暨的妻子,这难道不是您做的吗?”
    武皇不否认:“确实,确实是我做的,但是你可知道,我并没有害死她,她现在就在黄瓜哥里,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她叫过来,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说完,武皇还没有等太平说话,就对着身边的高公公说道:“高公公,就去御膳房将茹娘叫过来吧。”
    高公公明白之后就出去了,这个时候,太平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原来武攸暨的妻子一直都在宫里,在武皇的眼皮子低下。
    可是依照以前武皇的性格,又怎么会留下这个隐患呢。
    现在问还不是时候,不一会儿,高公公就带着武皇口里的茹娘进来了。
    茹娘进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武皇和太平,眼前的人确实是和太平没有可比性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管是谁都会放弃她选择太平的吧。
    刚刚人到中年的她却早已经失去了风韵犹存的样子,脸上岁月划过的痕迹愈发的明显,和太平相仿的年纪倒是却被武皇还要苍老。
    太平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茹娘问道:“你就是茹娘?”
    茹娘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点点头,连话都没有说。
    太平再次问道:“那么,你认识我吗?”
    茹娘点点头。
    “我是谁?”
    茹娘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来:“你就是太平公主。”
    太平站起来,也让茹娘起来:“站起来说话吧,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呢,你何必这样行礼呢。”
    武皇见茹娘迟迟不起来,终于发话:“茹娘,既然公主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此时的武皇是心中欢喜的,毕竟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终于展现了自己人性的一面,武皇倒是想看看,这个时候,太平会说些什么的。
    茹娘在武皇说完之后,慢慢的支撑着起身,在宫里繁重的活计确实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就连站起来的过程都显得那么的吃力。
    太平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她的对面,只是茹娘即使是坐下,也还是一直低着头,让太平不解:“你为什么低着头,不抬头看看我呢?”
    茹娘小声的说着:“奴才不敢。”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奴才,你是武将军的妻子,你是夫人,你为什么要叫自己奴才。”
    茹娘的态度让太平很是厌倦,在别人还没有对她定位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奴才了,让太平实在无法理解,但是她只是不明白茹娘的处境罢了。
    “因为我就是一个在御膳房打杂的努奴才,我不是什么将军夫人,你才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武将军的夫人。当然,驸马这个名称要比武将军顺耳的多。”
    太平还是从茹娘拙劣的词汇中听懂了他略微的话语,她还是怨恨的。
    “茹娘,你恨我吗?”
    茹娘摇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恨的,恨只会让我们活的更累。”
    “可是就这样在皇宫里任人呼唤,你就不觉得累吗?”
    太平的咄咄逼人的态度让茹娘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默默的说道:“公主,我应该回去了,厨房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
    太平就要气的忍不住了,而这个时候,武皇则是说道:“茹娘你就先回去吧。”
    茹娘这才敢离开,而太平也赶紧回头对着武皇质问到:“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她应该和我说明白的。”
    “你想让她说什么,在这个地方,她又怎么会和你说实话。”
    太平当然知道,但是这一切都是拜武皇所赐,她不明白武皇这样做的目的:“母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既然你不想杀死她,为什么还要让她苟延残喘在皇宫里,让她没有尊严的生活,这比死要难过。”
    武皇笑了:“你以为谁都会想你想的那么天真吗?在命运的面前没有人会在乎尊严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如今她失去了一切,但是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可是这样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母皇,其实你可以让她生活的更好。”
    武皇笑了:“我给过她机会,但是她并不会像你一样想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