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作品:《豪门第一夫人

    君雨馨对身后莫彩依的叫嚣恍然未觉,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也不去管地上砸碎了的瓶子。转身,将衣服往大厅的沙发上一仍,往楼下去。
    她觉得这里的空气被莫彩依浓郁的香水味给污染了,她都快要窒息了,她必须要下去透透气。
    而书房里司空烈,哪里能够工作得下去?
    平时,司空家任何人都不准大吵大闹,连走路都要求轻声慢步,自从这个莫彩依进了的个家门,喧闹的声音就没有一刻停止过。
    不是吆喝佣人就是嘎吱嘎吱的高跟鞋,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听得司空烈一阵阵头皮发麻。
    胸腔里一阵阵怒意涌起,他坐在皮椅里一动不动,还是咬牙坚持。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把这女人弄家里来,自己找罪受。
    忽地门外‘嘭’的声音,终于惹恼了他,他恨不得立即将那个可恶的女人仍进游泳池消音。
    愤然起身,拉开门,刚好看见君雨馨经过他的书房前。
    鬼使神差地,他一把拉住了君雨馨的手。
    君雨馨回眸,看见了男人黑沉而愤怒的脸,犀利的眸子看着她,犹如刀子一般剜得她生疼生疼。
    一双通红如同小白兔的眼睛,缓缓看向司空烈抓住自己的手,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放开!”
    司空烈狠抓着,一刻也没有松手,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惨白得令人揪心的脸。
    “呵!”君雨馨嗤笑了声,“还想怎样?我已经把房子让给你情人了,难道是想要我彻底消失在这里吗?可以啊,把离婚证书给我!我马上走!”
    声音很冷,很冷,听不出一点留恋。她的脸也很冷,很冷,看不出一丝不舍。
    而实际上,君雨馨的五脏六腑都颤抖了,她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她不敢去看他的脸,只要看一眼,她便会痛得不能呼吸。
    司空烈咬牙,将君雨馨一把拽过来,生生地撞进他的怀里。君雨馨因为疼痛,拧紧了眉头。
    司空烈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狠心的女人,她居然敢给他说要离婚证!他那么宠她,他已经放下身段想要迁就她,他撞鬼了似的才想着把莫彩依这个女人找回来,想要激起她一点点嫉妒心,然后她就会哭着喊着求他原谅她,她错了,让他依然那么宠她。
    可惜,他所设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不但没有嫉妒,没有哭闹着求他原谅,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反而没心没肺地给他要离婚证!
    世界上女人千千万,他何须为了这个女人,让自己丢掉了骄傲,毁了一世的尊严!偏偏还要遭到她的不屑?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掐死这个女人!
    她纤细的脖子离他那么近,他只需一只手,便把这个女人脑袋给拧下来,可是,可是他悲催地发现,他竟然下不去手。
    “求我,我就原谅你!”他说。心底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君雨馨抬眸,像看怪兽一样,盯了着男人的脸庞,似乎对他突然间的变化在质疑。瞬间,她嘴角漾了一抹嗤笑。
    “求你什么?求你赶走那个你的相好?求你让她把房间还给我!”通红的眼睛,泛起一阵雾气,君雨馨赶紧深深吐纳,把雾气憋了回去。
    她不会哭!当着他的面,还有那个恶毒的女人!
    一定不会!
    她发誓!
    君雨馨的嘲笑又让司空烈的脸黑了一层了。
    箍住她的腰,他将她紧紧搂紧怀里,触着她的脸说:“女人,不要挑衅我的耐性,我再说一次,求我,你今晚还回主卧室住,我立即让那个女人消失!”
    其实吧,表面一听,司空烈冷冽的声音,确实也挺吓人的,他就是个嚣张得瑟,骄傲的主。而实际上这哪里是让女人求他呀,明明就是他在求女人回头,他只是换了种保护自己脸面的说法而已。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哪怕司空烈他是呼风唤雨的大神又如何?为了情,哪怕他佯装得多狠戾,依然是卑微如泥。
    明明两个人就是爱了,可是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谁也不愿意掏出真心。
    以为,先低头,就会让人不屑鄙夷,以为不掏出真心,自己便可以掌控局面,而实际,不掏出真心的人往往,最容易失控!最后,伤害到的还是自己。
    司空烈与君雨馨就是这样,两个都是骄傲倔强同样冷冽的人,谁都不愿意把真心掏出来捧到对方面前,怕受伤,怕遭到嘲笑,怕被人践踏,最后,两人伤了彼此痛了心。痛到淋漓尽致的时候,可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了。
    好吧,都这样拧着,那就要承担懦弱的后果!
    “谢谢你的好心,我真不用!都带回家来了,还装什么矜持?你直接带回主卧室也与我没关系!”君雨馨眼角瞟到莫彩依已经走了过来,语气更冷。
    狠狠地挣脱男人的怀抱,就往楼下冲。
    瞬间,不争气的眼泪,飚出了眼眶。
    是,她说过,和她没有关系,可,还是忍不住飙泪了。
    明明刚刚,司空烈说让她求他,他就原谅她,她差点就开口了,她还想请求他不要让她离开,她想要一直呆在他身边。
    可是,当莫彩依的身影,在她的眼里出现的那一刻,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
    她是真的在意了!
    在意司空烈把这个狠毒的女人带回家里来。
    心里哽着一口气,说什么她也不会求他!
    “烈,刚刚你们在干什么?”莫彩依吃味地发嗲。她明明就看见司空烈死死把女人搂在怀里,才赶紧窜过来。
    幸好!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抬头,她便看见了司空烈黑沉得像锅底的脸。
    想来是那个女人惹他生气了!
    哈!这女人甭想趁机勾引了她们家烈!看了就恶心!
    司空烈一口气哽在喉头,气红了眼睛,他一把将莫彩依箍进怀里,故意大声地说:“宝贝,今晚你住我房里。”
    “真的!”莫彩依高兴坏了,搂着司空烈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声音特别大,“那我赶紧把东西搬你房里去!”
    背后的声音,听得君雨馨一阵钝痛。
    眼泪向雨点般,洒过不停,她只能拼命地奔跑奔跑,想把后面的声音甩掉。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做一个聋子,那样,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不会这样心痛了。
    冲到游泳池旁边,她跌坐在地上,咬着唇,任凭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少奶奶……”后面响起了哽咽的声音。
    泪眼婆娑中,阿梅已经蹲身下来,扶起了君雨馨。
    “少奶奶,你别这样,你这样……阿梅……也会忍不住哭……”抽泣着鼻子,阿梅真的陪着君雨馨哭起来。
    “少奶奶,怎么会这样?少爷明明就在乎你的,可是,阿梅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弄一个狐狸精回家来让你伤心呢……呜呜……少奶奶,阿梅好难过……”
    小丫头真真的哭得梨花带雨,君雨馨反倒安静了下来。
    呆呆地坐在泳池旁边的椅子上,擦干了眼泪,眼睛定定地看着泳池的水面。
    她说:“阿梅,你进去吧,让我静会儿。”
    “少奶奶?让阿梅陪你。”擦了把鼻涕,阿梅想要留下来,因为她看见少奶奶的眼神不对劲,她担心离开了,少奶奶会做傻事。
    少奶奶来家里这么久,她第一次看她哭得这样伤心欲绝,想来,这一回是真的伤心了。
    少爷啊,这次做得也太过分了吧!
    一心偏向君雨馨的阿梅,自然地责怪上了自家少爷。
    其实小丫头她哪里明白,她家少爷那心里才叫一个苦!
    爱情面前,没有谁对谁错,但是女人痛了,可以嚎啕大哭,发泄自己的痛苦,而男人呢,有痛还得咬牙忍着,有泪还不能轻弹,只得往肚子里滚!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经典的歌词,诠释了男人也有哭的权利。
    可是,高傲如同司空烈,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他会哭吗?
    正文、078章 要她看着宠别的女人(精彩)
    楼上,当君雨馨的背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司空烈收回了冷峻的眼眸,立即放开了箍在莫彩依腰际的手。盯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莫彩依,他的眉头立即拧成一个疙瘩。
    而莫彩依得到司空烈的允诺,让她今晚住主卧室,她简直高兴坏了。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司空烈的身上,就开始做起了美梦,根本看见男人一双阴鸷的利眼快把她盯出血洞。
    “你还准备在我身上挂多久?”司空烈终于忍不住低啸出声。听得出,他每一个字说得那样咬牙切齿。仿佛刚刚喊‘宝贝’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
    “啊?”莫彩依从美梦中倏地惊醒,抬头便撞进了司空烈一双带着怒气的黑眸里。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烈?怎么了?”心底有点小怕,她还是硬着头皮与司空烈对视。她真闹不懂了。刚刚烈不是还好好的吗?他温柔地喊她宝贝,还让她轻易地亲到了他的俊脸。这在以前是万万不能的。
    以前他们出去吃饭,或者参加公开活动,甭说她,就是别的女人也别想轻易挨近他身边。除非他愿意。
    今天晚上是他将她搂进怀里的,他这么主动,她才敢大胆地亲他一口,看现在这情况,他这是生气了?!
    司空烈死死地盯着,似乎眉宇间都跳动着火焰,盯得莫彩依浑身汗毛倒竖。
    莫彩依这双狐狸眼,惯会看人脸色,虽然有些不舍,她还是知趣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不要太累!”佯装乖巧地说着话,本来还想在男人脸上吧唧一口,可看男人似乎下一秒就会爆炸了,她也不敢放肆地摸老虎屁股,赶紧缩回了嘴在男人面前消失。
    以莫彩依的狡猾,也猜到司空烈刚刚的动作,很可能是做样子给那个女人看,心底纠结着一团火,她没地儿撒呀。
    吼!吼!
    她恼怒地直挠头。
    突然她想起了男人的允诺,瞬间又眉开眼笑了。
    管他是真的也好,还是做样子也好,总算,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进入主卧室了。
    动作敏捷地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推开主卧室门,看见超大的床,莫彩依美得冒泡,今晚她终于可以和她的烈共度良宵了!
    想想她的烈,那健硕的身材,刚刚他搂着她的触感,她就激动得浑身直抽抽。
    一下子扑进大床上,翻两个滚,脑子里幻想起了司空烈和她搂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嘴吧里发出了狐狸精似的吚吚呜呜的声音。
    这边,莫彩依做着美梦,书房里,司空烈却是怒火冲天!
    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他看什么都烦,双臂一撸,桌上的文件,‘嘭’一声全砸在了地上。
    他的心口燃烧着一团火,火势好大,好大,仿佛就快把他整个胸腔烙出一个破洞。
    好痛!
    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