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头脑风暴:银子都快来吧!加更1500字,共7500字.
作品:《秀色可餐》 霍徽闻言一怔。
心头那一簇的怒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呲溜的,就消了。
宓莹说着,头已经低了下去,正好看见她圆润的脸颊上散发着点点的红色。
氛围莫名静谧起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周遭也跟着安静下来,都停下了动作,朝着二人看过来,霍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抬起头怒道,“还不快收拾,一炷香后出发!动作迟缓者,杖责二十。”
话一出,众人纷纷低下头匆匆忙着收拾营帐。
霍徽垂眸,许久沉声道,“公主,该走了。”
未曾给答复,但是那眼眸中已经没有了怒气,反而有着一抹无奈,转而绕过宓莹收拾起了营帐。
宓莹转动着眼珠子,刚才还红红的眼眶,此刻又恢复了活力,充满了狡黠。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拒绝她,那就是不算不喜欢吧。
晨风起,阳光逐渐清晰,洒在军队上,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宓莹如愿跟着霍徽去了边疆。
心情开朗。
衾帝却是脸沉如墨,瞪着靳九归,“你怎么能让她去那种地方?她从想小到大晏城都没出过几次。”
靳九归挑了挑眉,“不去培养感情,你还真想把她嫁到他国不成。”
衾帝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舍不得,能就近挑一个那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霍徽的官职也太低了…”衾帝蹙眉,从二品,那得好多年才能升上正一品,并且没有其他关系,霍徽那人也一相不多与朝臣结交,现在边疆和平,没有战争没有功勋,就是他有心升也没有理由。
一本书打在衾帝的肩膀上,“未来几年,北衾不会缺战事。”
这么一说,衾帝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回过头看着靳九归,“就是有战事我才担心,我可不想宓儿千挑万选,最后却要当个寡妇…”
“你可以先给他们订婚,然后拖个两年,最迟两年。天下之势必会风云骤变,到时候战起,你再看他的表现,若是不尽人意死于战场之上,你正好趁此机会为宓莹另选夫婿不是更好?”靳九归话说的有些缺德了。
但以衾帝的心思,却是顿时一笑,拍了拍靳九归的肩膀,笑了,“好!不亏是阿昭,这样的妙招都想得出来。”
闲事说完了,该讨论政事了。
招亲之事尽在眼前,不过两个月,各国皇子会陆续前来,宓莹最终不会被远嫁,那么自然也不会分裂各国的关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如今国库为了备战,都消耗了大半,而进度仍旧缓慢。
北衾一贯富庶,国库内大都是有税收,而更多的银子,自然是掌握在那些商贾手中,可是,突然增加税收会引起民众恐慌,这些有钱的商贾也会更加警惕,说不定还会带着银子离开北衾。
所以他们要想一个法子,能够快速充盈国库的法子。
衾帝厚着脸皮,以夏天将至河患为由,向朝中大臣哭穷,重臣们不是不清楚这其中原理,已经勒紧了裤腰带前去。
可是朝臣俸禄有限,在衾帝的治理下又无贪官可言,腰带勒的再紧,油水也就只有那么多,衾帝忍不住给自己两耳巴子,早知当年,就应该养那么两个肥油,等到关键时刻再逮出来。
靳九归想方设法,提出了改税制。
往常税收一致,商贾税收提高一成,庶民种田缴粮的税收降低一成。
理由是,为免大面积百姓弃农从商,所以要大兴种粮。
到时候开战,粮食是需要持久的,国库虽有,但是自然是越多越好,以防补给不足,早几年前就已经提高了粮食的价格,防止百姓为了银子而贱卖米粮,所以统一了最低价,大户人家要好米,自己去高价收工精米。
但是因此,不少百姓也保持种粮,而如今提高商贾税收,降低田地税收,虽然都是一成,但是商贾税收的银子,远超与田地税收,能够集资,又能鼓动粮作,还不会引起民众深思恐慌,对北衾来说是一举三得。
但是,还不够。
税收较于北衾此刻的暗中消耗,来的太过缓慢,而靳九归瞄准的是那些商贾已经存起来的荷包。
这几日靳九归翻阅了历来商道之书,却也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他底下的楼子是赚了不少,饶是全部补充国库,那也差的太远了,非大量银子不可填充。
商贾一贯是赚百姓银子的,极少有愿意自己吐出银子的,各个都是奸诈狡猾,在银两之事上,小心翼翼的很。
商贾一贯都是赚银子的,但商家也是用银子生银子。
靳九归骤然想到了这句话,好像有些头绪了,但是总感觉眼前隔了一个帘子,好像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于是抠破了头皮的想。
他能用自己的银子,怎么再生银子?
翘着靳九归熬夜,温情也是有些担心,北衾的局势她知道。
加上看着靳九归敲得商道之书,无外乎是缺银子。
“熬夜就能解决问题吗?”温情端着熬好的,用冰稍稍镇过的绿豆汤进来。
近日天气越来越热了。
靳九归看着眼前的绿豆汤,倒是有些胃口了,不过还是拉着温情歉意道,“今日有些忙,没能陪你。”
“我看你不是忙,是愁!”温情一屁股坐到靳九归的腿上,“愁什么,告诉我,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她现在的脑子,在这里那可是精贵!
他放着精贵的脑子不用,自己闷着烧脑,迟早有一天烧成秃子。
靳九归挑了挑眉,勾了勾唇,“难为夫人有心了。”
遂将来龙去脉告诉温情。
温情果然猜对了,就是缺银子。
温情皱眉,靳九归便将他想到的方法告诉了温情,温情只觉得靳九归这脑子真不是盖的,要是她,她能想得出来个屁!
可大话已经开口,温情自然不能退缩,只能认认真真的想起来。
但温情这脑子,开个炸鸡店还要让靳九归填补亏空,这眉头就是拧了半晌都想不出来更好的法子。
靳九归无声的笑了,“我只是有些奇怪,别人能用银子生银子,我也有银子,但是我想要生出大量的银子,该如何做。有些头绪了,兴许还差点时间,软软也别太担心,半个时辰,让我再看半个时辰的书,我便休息。”
一把拍了拍温情的小屁股,不让她跟着劳神。
温情不愿意,不行,她还就非得给他想个招出来!
一屁股顶开靳九归,占了他大半个凳子,“让我一点儿,我跟你一起看。”
靳九归无奈的笑了笑。
方才他灭了一盏灯,现在因为温情来了,又点上了。
温情倒是想看书,可是这书上虽然写的是简体字,可是话还是白话文,让她有一种重返学校的感觉,直接想睡觉。
看了半天,只能看出上面的一句话,财才能生财。
温情打了个抖,怎么像是理财软件的广告语呢?
脑海中顿时打了个激灵,等等,理财软件?
靳九归看了半天,看着温情似乎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看了,回房歇息吧!”正欲起身灭灯,却被温情拉住。
温情不懂这商贾之道。她不懂,但是也许她说出来,靳九归能懂呢?
不过在这个之前,温情还是想问一句,“阿昭,北衾的钱庄,要反利息吗?”
“利息?”靳九归眉头一皱,“若是钱庄放了水钱出去,那也自然是有利息的。”
“不是问这个!”温情连忙道,“是,如果别人把银子存在钱庄,会有利息吗?”
靳九归挑眉,理所当然道,“若是如此,钱庄岂不是亏了。”
温情摇摇头,“不!在我们那里不会,在我们那里会有理财软件。别人可以把钱存进去,存的时间越长,反的利越高,存的金额越多,反的利也越多.”
墨色的眸子,顿时一边,“夫人可继续。”
温情一听,来劲儿了,聪明人果然能猜测出其中意思。
“例如我存了一两银子,但是我一天只有一文钱的收益,但是那也证明我的银子是可以生银子的,我存十两银子,一天就是十文钱,存一百两,一天就能生出一百文钱,数目越高,收益越大。”
“有了大量的银子汇聚。就可以拿去做生意,赚了,那就能反,若是没有赚,那就能用别人的钱来补,总会有人发现确实可以反银子,就会有银子源源不断的存进来,形成流水。这是我所能知道,最快让人心动,愿意把钱给你的。”温情想了想,做生意也还有一种类似的。
“另一种呢,叫做融资,就是我有一个项目,是我知道一定能赚钱的,但是我没有钱,所以我说服别人,告诉别人这个项目能赚钱。他出钱,我出项目,以后一定稳赚。”温情也不知道这样说,靳九归能不能懂,“反正就是,这一种呢需要说服别人拿钱。”
“银子确实能生银子,但没有说是谁的银子,在我们那里,聪明人是借用别人的银子,生出自己的银子。”温情眨眨眼。
靳九归精致的瞳孔中,顿时变化万千。
温情误打误撞,道出了现代的银行业务以及融资精髓,在银行没有引进之前,古代最早的钱庄也不过只是储钱的地方。
这一番话,顿时点醒了靳九归,他眯了眯眼,“夫人第一段话的意思是,我让别人存银子,告诉别人,最终银子是可以变多的,但是至于多久才能增长,我来定…”银子放在那里不用出力就能变多,是任何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第二个意思不用说,他懂。
看靳九归懂了自己的意思,温情也忍不住笑了,拼命点头,“对对对,不过第一种可能偏向于那些懒得经商的人,第二种适用于那些有钱并且想要赚钱的商人,可是做生意有亏有盈,第一种保险,第二种有风险,到时候是赚是赔,还不是你说了算。”说着用肩膀顶了一下靳九归。
这赚还好说。说赔就有些坑了,是个缺德敛财的办法,但是重要的就是,要会给人画大饼。
但是,这确实是一种能够快速救济资金的好方法。
“多谢夫人,当真是解了为夫的难题。”靳九归太过高兴,一时之间,伸手抱住了温情的脑袋,在她头上强烈了啵了一口,然后起身收拾东西,“夫人,为夫进宫一趟,夫人晚上早些休息,为夫明日再来陪夫人。”
灵感如昙花一现,唯恐一觉起来,今夜所议之事就忘了。
温情有些无奈,撑着下巴在书房里沉色了半晌,她的男人这样能干,这样温柔又护她,世上怕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不行!温情陡然想到。
现代工作还有退休的呢,他不可能七老八十来还做丞相,否则哪有时间跟她过二人世界,必须要找个时候好好聊聊此事。
夜半寂静十分,北衾皇宫内的御书房突然亮了起来。
不久之后,北衾皇室便与各大钱庄合作,推出了一门“升资令”,顾名思义,提升资产,分为长令短令,且购买的人头与数量皆有限制。
半个月后,荆州朝着灌口传来了消息,有一批荒漠盗匪到闯入荆州劫掠,那群人凶狠异常,来的突然,劫了好几个良家妇女,后来带着人潜逃入了北衾境内,他们不好追捕,只能让北衾协助捕捉。
同时,宓莹也在军营中玩了半月有余。
不仅学会了骑马,还跟着会打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功夫粗浅,并且还因为环境的骤然变化,这半个月来宓莹是眼见着瘦了下来。
原本对宓莹颇为看不起的士兵,见着这个娇嫩的小公主硬生生的挺了下来军营的生活,也对她颇为刮目相看。
给宓莹准备了一个营帐,她肯定不会跟着士兵们一同训练,霍徽操练士兵的时候,她也似模似样的站到旁边看着,士兵操练一上午,她可以站一上午,虽然目光看着看着。就看到霍徽身上去了。
但是霍徽硬是能板着脸,挺住,看的那群士兵们都有些心疼了,美人在前将军怎么不为所动,还一点不怜香惜玉,以前的将军可不是这样的!
霍徽没空理她,宓莹就在军营里乱转,也因为宓莹来了,所以全是男儿的军营收敛了不少,操练兵马时她不能打扰,所以宓莹就经常去了后勤营帐,看看今天吃什么。
原本都是糙粮饭,但是因为宓莹来了,硬生生提高了一个档次的伙食。
霍徽也自动忽略了宓莹那天说的话,宓莹也在那一天表白过后认为这样的状态很好。
五月二十的这天晚上,宓莹偷溜钻进了霍徽的营帐。
“明天你带我去城里。”宓莹叉腰不客气道,饶是如此。脸上也是绯红一片。
霍徽眉头一皱,抬头看着她,“既然来了便不可擅自离营。”
这些日子她待在军营里,瘦了不少,黑了不少,霍徽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宓莹不说离开,而靳九归发下的日子又是七月之前,他总不好提。
宓莹一听,顿时就脸色变了,“不…不行…我必须要去城里一趟…”
因为,她月事快来了!必须要去城里准备东西!
“不行!”霍徽也是没得商量的就拒绝,只以为她是在这里无聊了,所以想去城里玩,“公主既然待不下去了,那我便着人送公主回去。”
“你!”宓莹一跺脚,又不好意思说她月事快来了。转念一想,她现在又不是不会骑,明日她自己去!
霍徽也没当成一回事。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操练兵马,宓莹睡醒了起来,军营里当然没有她的马,平常都是招人牵了马来让她试试,只是不知道,来人牵的都是温顺乖巧的母马,但是宓莹瞄上的马,不是别的马,而是霍徽的那一匹闪电。
高大威猛还腿长,宓莹想要靠近霍徽贴近一切和他有关的,所以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自然就偷偷靠近了闪电,然后煞有姿势的蹬上了马背。
闪电是最烈最野的一匹汗血宝马,头上有一簇白色的毛发,看起来像是闪电,跑起来快入疾风,所以才叫闪电。
但是没人能骑上闪电,陌生人一旦靠近它,就会被它捋蹄子。
因为霍徽抱着宓莹骑过马,闪电熟悉了宓莹的味道,所以宓莹骑上它的时候它也没拒绝。
宓莹一蹬腿儿,拉着缰绳拍了一下马屁股,闪电一动不动。
又蹬了一下,闪电才朝前走了几步。
“驾——”宓莹挺直了身板儿,学着霍徽在马上的姿势模样,拉直缰绳,轻抬屁股,两腿儿一蹬,闪电这才动了起来。
“这边这边!”宓莹拉着马,巡逻的士兵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的时候,恰好宓莹又被营帐给挡住。
看守门口的士兵恰好肚子有些不舒服。离了一个去拉屎,另一个靠在栅栏上眯着眼睛打着盹。
恍恍惚惚听到有马蹄声,但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人,还以为是在做梦,没发现地上留了一串马蹄印儿。
宓莹倒是出去了,驾着闪电骑的可高兴了,一个劲儿的抽打着鞭子,“闪电,跑起来。”
然后,迷之自信的朝着一个方向前去。
半个时辰后,看着身边一望无垠的沙漠,宓莹有些迷茫,这是,在哪儿来着?
再笨也意识到自己跑错方向了,宓莹转过身,顺着马蹄印再回去。
却不想来时的方向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不远处地上却躺了一个大包袱,里面似乎裹着一个人。
吁——
宓莹没有多想,下马,走到那包袱面前,看着黑黑的头发,果真是个人。
没想到,一掀开布帘,只见一个男人朝着她邪笑,速度极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宓莹连忙挥手后退,却反将那男人拖了起来。
“放开我!”宓莹用力的拍打那男人的手腕。
男人有着一脸络腮胡和浓密的头发,似乎有意要将脸遮住,但是眸中却闪着不怀好意的笑。
宓莹刚退没两步,身后就被另一个身子抵住。
“我就知道是个小娘们儿!”身后的人从后面掐住宓莹的下颚。
宓莹被迫仰起头,看到一个光着头留着络腮胡的大耳和尚。
“这匹马倒是个好马!”有人前去牵扯闪电,闪电仰天嚎了一声,就一掠蹄子,将那人给踹了开来,然后飞速的跑走了。
闪电离开,宓莹这才终于的害怕起来,看着旁边又出来了四五个,他们,他们竟然有一群人。
眼前横了一只大手,不顾一切的就朝着那手咬了起来,
啪的一声,巨大的巴掌朝着宓莹扇了过来,将她善倒在地,发出刺儿的声音,头上的木簪子也掉落在地,宓莹的头发散开,娇嫩的小脸很快就肿了起来,身躯更显娇小。
“你个小蹄子竟敢咬劳资,劳资非在这里办了你不可!”那光头的络腮和尚凶光毕露,一手解着裤腰带朝着宓莹靠近。
“大哥,这里危险,回咱们的地儿再去吧!”旁边一瘦猴阻拦道。
宓莹压根儿无法反抗,便被人扛着离开。
闪电疾驰回应,第一时间自然是去找自己的主人。
中场休息中的霍徽正奇怪,今日怎的没有见到宓莹,就见闪电疯了一般的跑进来,朝着霍徽冲过来,霍徽一把骑上它,将它制服,却见闪电脖子旁系了一个头盔。
顿时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来人,公主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看到公主!
霍徽震怒:“找!”
军营内迅速找了一番,没有找到宓莹,但是找到了闪电离开的马蹄印。
看守的士兵疏忽职守,按照军法处置,而霍徽带着人马,带着闪电朝着马蹄印一路寻去。
闪电受过训练,在没有霍徽的情况下,有陌生人靠近它,它就会跑回营地。
军营里没有人敢动闪电,闪电肯定是被陌生人碰过了!
陌生人肯定是外面的,想也不用想,必然是宓莹骑着闪电离开,可是如今只有闪电一个人回来了,不可能是宫内来人,所以,宓莹身边有陌生人!
这越想,霍徽心头就越惊,若是宓莹出了事…
“将军,在前面!”
脚印是顺着到了这里的,而前面有一座废墟,是这里唯一遮掩的地方。
众人下马,垫着脚轻轻靠近,贴近残破的墙壁,只听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男人声响,和女人轻哼声,伴随着锁链。
“妈的!晦气!”那光头络腮和尚呸了一声,从女人的面前,提起了裤腰带。
旁边的台子上,用铁链系了好几个只有肚兜的女人,她们无一不是,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口中被塞着棉布,却是连叫,都叫不出去。
其中一个,正是如姻。
云澈太狠了,当真太狠了,她以为他说的帮是让人演一场戏,可想不到,他竟然让人把在荆州关押的恶匪死囚给放了出来。
这些天,她又一次遭遇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如今她手脚具备铁链捆住,根本难以挣脱,绝望已经蔓延了她的整个脑海,但是生死却不由得自己。
公子也曾救过她,可后来她知晓了,公子救她,只是因为她是薛家的后人,若没有这个身份,她对公子来说不过是废人,以至于后来伤了公子心尖上的人,才会让公子对她弃之如敝履。
可惜她一直没看清。
但霍徽不同,霍徽只是因为她才心疼她。
这一回,好几次夜里,如姻都忍不住想起,那一回霍徽从军营中将她带出来,怒惩将士们的模样。
不得不说,云澈提起了这个法子,她自是因为抱着回到霍徽身边的侥幸。才愿意一试,若是这一回,霍徽会因为怜惜她而留她在身边。
可是她错了。
恍惚间,如姻好像看花了眼,她似乎看见了霍徽。
下一刻,细碎的脚步声以及刀剑碰撞声,激烈而来,从外头看清了里面人的方位,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将他们制服。
宓莹已经昏迷,盔甲已经被丢在一旁,衣衫不整,露出了小半截锁骨在外头,明显印有红印子,而她披散的头发下,是红肿的脸,身后却是有一滩血迹。
霍徽一瞬滞住。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可是,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他想过她会反抗,会受伤,会哭着红着眼睛叫救命,可是没想过她像现在这般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将军,这边还有几个女人!”找到如姻等人的将士道。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不堪看。
这群女人被人当做畜生一样的拴在此处。
“带走。”霍徽抱起宓莹,小心翼翼放在怀中,转身就离开。
如姻看着霍徽来了,像做梦一样,在她眼里燃起了希望。
可这一回,霍徽却没有发现她,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就那么像是看陌生人一样静静的扫过她。
回了军营,自是第一时间早了大夫来看宓莹。
“公主无碍,只是……”大夫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霍徽急忙道,“若是缺什么,大夫尽管说。”
大夫叹了一口气,这女子月事来了,怕是跟这群男子说了无什么帮助,遂道,“公主来了月事,身上的血都是因为月事才导致的,只怕要找个女子来为公主换衣衫了。”
话一出,帐里的人都有些尴尬,顿时身后的人都出去。
霍徽沉眸,“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地方又恙?”
大夫摇摇头。
霍徽的心头这才彻底放了下来,顿时百味陈杂,但随即,眼里就闪过一丝决定,这地方果然不适合她这个女儿家待着,还是要让她早些回去。
嘴上,还是按着大夫的话,朝着外面吩咐。“去,找个女子过来为公主换衣衫。”
宓莹这是好运气。
那人扛着她,她心头吓了一跳,在看到废墟里的女子时,更是紧张的月事崩了,遂流了大量的血,那人顿时觉得晦气,遂用了劲儿给了宓莹一巴掌,口中还不客气的骂着。
宓莹紧张,又挨了打,被刺激的晕了过去。
如姻等人被安排在了空着的妓帐里,自上一回过后,军营里的军妓都被遣走了,如今她来了也是被安顿到了这里,士兵给她们找了些麻衣,打了水让他们收拾,那群女人里,有疯了的痴痴呆呆。
正常的千恩万谢,如姻就那么坐着,满脑子都是霍徽的漠视。
“就你了!将军叫你过去!”士兵按照吩咐过来找一名女子过去为公主换衣衫,看到如姻正正常常的坐在哪里,遂指着她道。
因为如姻此刻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脏乱,穿上了衣衫,因为不想跟那些女人抢水,脸还是脏兮兮的,士兵一时也没认出来。
如姻却是心头一跳,其实,其实他是认出她来了是吗?
可能是因为,方才公主在前,所以他不好先带她离开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