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豆腐乃是家常便饭也…
作品:《秀色可餐》 温情翻了个白眼,径直让红袖伺候着自己洗漱完毕。%d7%cf%d3%c4%b8%f3
正义才进来伺候靳九归。
如姻学不来这伺候人的事,但又不肯轻言放弃,便照着温情所说,在整理过后便来找温情说说话。
无意间瞥见温情妆奁,上头只有一盒胭脂,眼前却是一亮。
“少奶奶的胭脂有些不妥,如姻刚好知道有一家铺子胭脂成色极为不错,少奶奶可要去看看。”
温情来了之后便极少上妆,胭脂自然少。
红袖正欲开口,却被温情制止,便道,“下午出去走走罢。”
她也想看看,这长乐如此利用如姻,到底想拿她作何。
可惜不巧,下午靳九归让人来吩咐,明日是靳成远的忌日,下午要收拾收拾东西去寺里随娘一同住一晚上,明日拜祭了靳成远再一同下来。
如姻尴尬笑了笑,“那下午如姻便只能自己去看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备好了,红袖简单为温情准备了过夜的衣衫,便扶着她上了马车,因路不短又赶时间,所以除了靳九归与温情外,便只有正义与侍卫。
因为要在外头过夜,正义还提前贴心的为自己公子备了小案几放着几本书。
温情坐在旁边,忍不住翻了翻,嘀咕道,“治国论?一个商贾世家的主子。不看经济学看什么政治学?”
话刚说完,帘子便被人掀开,某人沉着声音道,“听夫人的语气似乎颇有意见。”
温情抬头,靳九归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玄色衣衫,用金线收着边儿,上头绣着腾云纹比之前在家所穿的青衫粗袍精致了不少,衣型偏大,穿在身上更显成熟,后坐在她身旁,衣摆正落在她旁边。
才看到,那衣角的角落下方绣着一只小兽,小巧玲珑,别致可爱,但温情看着有点像是迷你版的饕鬄,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夫人对为夫的衣衫尚有兴趣,可需为夫脱下来与夫人观赏。”靳九归眸子微沉,看着温情打量那小兽,“看夫人的模样,可是认识这纹样?”
温情收回目光,解释道,“在我们家乡国度的信仰神兽中,就有跟这个极为相似的,所以我才多看了两眼,倒是夫君看这治国论,与商道可有渊源。”
窗帘被马车边缘的挂钩挂上,透露的光线,靳九归卷起了书页翻看,语气垂沉,“商场如战场。策略不分行道。”
眼神陡变认真,温情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看书,只得暗自唏嘘学霸都是这样藐视学渣的!
马车转转而行。
如姻在二人离开后也跟着离开,鸳儿悄悄的跟了上去。
温情看着靳九归精致的侧脸,不得不说,靳九归长得真好看,想来潘安在世也不过如此罢,不过怎么就甘心娶一个爱上自己大哥的女人呢?
“夫人的眼神过于**,只怕在此时此刻不适宜吧。”轻轻的调侃声起,温情回过神,顿时脸红。
某人仍旧神色如常的看着书,仿佛方才不是他出声儿一般,温情却是无聊。
思来想去又兜转至长乐身上,她记得初时,长乐曾对靳九归极为忌惮。不像是一个公主对商贾的表现。
世家虽是世家,但商贾就是商贾,有钱没权对别人来说同样是肥羊一头。
而靳九归这回又卯足了劲儿配合长乐的算计意图抓住她的把柄,看来底子也不薄。
这么想着想着却有些好奇了,遂忍不住打听道,“夫君,咱们靳府身为商贾世家,想必历史悠久吧。”
靳九归翻了一页才幽幽道,“不久,不过几十年。”
温情顿时一跳,靳家的人如此至少,竟能成为商贾世家,时间如此之短,如何能站稳脚跟,看来公公是个厉害人物,遂笑了笑,“想不到爹生前如此厉害。”
“他不厉害”某人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
温情眨眨眼,咋还拆自己亲爹台呢。
却见某人抬头看着她,眸中是十分的认真道,“是你夫君我厉害。”
温情顿时僵住,而后转过头不看靳九归。
真是,不要脸。
不过说是世家,原来这个世,才世两个代啊。
看她倚着车窗盯着外头无聊的抖脚,姿势不可谓不文雅,靳九归却是没了看书的心思,合上书页,“夫人看来似乎很好奇”
温情回过头眨巴着眼睛闪着光的看着他,好奇就给说吗
“等哪一日夫人成了真夫人,为夫自然会为夫人解惑。”某人勾了勾唇角。却是意有所指。
流氓!
温情顿时无语,撇过头,继续抖着自己的三寸金莲。
出了汴京城的西城门莫两个时辰,翻过了一座山头,路过了绵延的红枫,终于看见了寺庙,红墙墨瓦,几乎围了整座山。
咚----
一声钟响,仿佛在对来人洗净心灵一般。
温情抖的腿都麻了终于到了。
吁----
马车停下,正义掀开了帘子,“公子,少奶奶,到了。”
靳九归点点头,下了马车后站在外头伸手示意温情扶着他下马,温情翻了个白眼,马车才多高。
抱着包袱略过靳九归,腾的一跳,稳稳落地,朝着靳九归得意一笑。
靳九归挑了挑眉毛,背过手径直往前走,温情这才龇牙咧嘴的跺了跺脚。
绣花鞋底子薄,这地上的石头贼硌脚。
看靳九归没有等她,连忙抱着包袱追了上去。
山门口有个作揖的和尚,身形跟他脖子上挂的佛珠一个样儿,都是圆滚滚的。
“靳公子,夫人和师傅已经在庙堂中候着了。”那和尚说着推开了门。
温情跟在靳九归身后进去,才看到里面一望无际的阶梯
问此山为何如此之高。
答:为了修长梯。
正义跟在后头也牵着马车进来,那和尚朝着温情作揖,“少夫人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靳九归打断道,“小师傅,我夫人会随我上去。”
那圆滚滚的和尚看了一眼温情的小身板儿,确认了一下,“少夫人可是要随靳公子上去。”
他们是要在这里住上一夜的,当然要!
于是温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胖和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赞许。
一行人便顺着阶梯往上爬,除了温情,其他不是练家子就是修行之人,走了没多久温情便气喘吁吁,这阶梯宽,一步只能走一阶,而且阶梯高,往上一看,这路程似乎还不到三分之一呢。
实在是撑不住了,看着靳九归的袖子在她面前一甩一甩立时忍不住伸手一抓。
“夫君,好累啊,让妾身拖着你走好不好。”温情喘着气儿,像个小拖油瓶儿似的挂在靳九归的手边。
那和尚回过头,笑了,“少夫人能坚持到半路已是不易,少有能像夫人一般选择步行而上的女子。”
温情顿时咋舌,“还能坐车不成?”
那和尚一指山门下,温情回过头一看,才看到山门进来后的右边是一段缓坡路。
“老夫人来的时候便是从那边上去的。”
温情恶狠狠的回过头,盯着某人的背影,他大爷的!
某人依旧走的悠然自得。
那和尚有意等温情,便随着温情的脚步走的慢些。
温情眼睛一眯,将包袱递给那合上,笑道,“劳烦小师傅帮我拿着。”
手中没了包袱。便将视线投向了某人的后背,顿了一顿,蓄了些力盯着那阶梯,卯足了全身儿的劲儿冲了上去,一把跳到靳九归的背上,双手攥住他的肩膀。
明显感觉到某人的身子一僵。
而她死死的攥住靳九归肩膀两侧的衣衫,死都不松手,双腿悬在半空中。
衣衫绸布软滑,两只爪子眼看着就要滑下来了,某人还依旧站的笔直,连忙又使劲儿的抓了几抓。
温情心头一紧
要掉了要掉了!
臀部突然被一双大手压了上来,稳稳的托住她,并将她往上抬了抬。
温情顺势像个小猴子似的扒拉了上去,搂住靳九归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喘气儿。
还算他有良心!
拓辉看了是吓了一跳。少奶奶竟敢从后背袭击公子,还好没被公子给扔出去。
拓昀舔了舔唇瓣,少奶奶真会玩。
靳九归往前倾了倾,温情更稳了些,脸也贴的靳九归更近了些,呼呼的气儿都吐在靳九归的耳边。
靳九归神色淡定,“夫人既然想让为夫背你,直接说便好,夫人体型轻盈,为夫尚且负担的起。”说着两只不规矩的五指捏了一捏。
温情顿时某花一紧,脸腾的红了起来。
很想一巴掌给靳九归从后脑勺拍下去,但是怕他把她扔出去,只得紧了紧手臂,死死的抱住靳九归的脖子,咬着牙根儿道。“多谢夫君,夫君真是体贴!”
若不是怕掐死他她也没命了,温情保证靳九归现在已经躺尸。
身后的和尚笑了一笑,“很少看到像公子和夫人感情如此好的夫妇了。”
温情咧咧嘴,好啊好,好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坑爹货。
脑子里骂着,但身子还是诚实的赖在靳九归的背上,不想下去,反正豆腐不是没吃过,这点也只是小菜一碟。
光是爬这阶梯都走了有近半个时辰,饶是靳九归身后背了个拖油瓶额头上也是出了汗。
不过这阶梯便是修行梯,除了累,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快到顶儿的时候,温情便看到了姚氏站在上头,连忙伸手朝她挥了挥爪。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娘!”
吼的靳九归震耳发聩。
姚氏一看,连忙回手,看着靳九归背着温情,顿时脸都笑的开了花儿。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二人感情好了不少。
踏上了最后了一阶,温情一拍靳九归的肩膀,就像摁下了开关似的,那双大手骤然松开,温情妥妥落地,抛弃了靳九归朝着姚氏飞奔而去。
“家里可好。”姚氏牵着温情,问了一句。
温情龇牙笑道,“好着呢。”除了多了一个别有目的的小婊砸。
姚氏知晓如姻回了靳府,但是情儿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大碍,是九儿与她说清楚了,心中不免得又暖了几分,到底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此刻已是傍晚,即将开饭的时辰。
几人一同用了斋饭之后,那个圆滚滚的和尚才过来,“公子,师傅请您进去。”
温情才刚放下碗,就被靳九归牵着手跟在胖和尚身后离开。
“让你进去,又不是让我进去。”
温情嘟嘟囔囔,直到进了一个古朴的院门,在宏大的寺庙的最里头,却是装潢最为简朴的院门。
进了院子里,拐了个弯儿,只看到一个小庙堂,里头还坐了一个和尚在敲打木鱼,口中呢喃着什么。
走到侧面,才看到是个老和尚,花白的胡须眉毛,长长的几乎拖到地上。
“圆通,退下。”那老和尚开口。
温情却忍不住扑哧一笑,圆通?我还顺丰呢!
却瞥见靳九归斜眼看她,眸色一沉,温情立时捂嘴闭上。
他一定是get不到她的笑点在哪里,所以心头不爽。
胖和尚点头退下,贴心的关上了门,那老和尚始终未睁开眼,“这位是你夫人?”
“是。”靳九归点点头,将温情往前一推。
那老和尚才终于起身,面朝着温情,温情才觉得那老和尚眼眶有些不对劲,一只是凸出来的,一只是凹进去的。
正想着,皱巴巴的眼皮儿下睁开了一只眼睛,瞳孔竟然是微微泛白。
看向温情的时候骤然一缩,温情只觉得有一股凉意直直穿到灵魂当中。
靳九归的手一紧。
那老和尚在直直盯着温情的眼睛半晌,后缓缓合上,摇摇头,“很像,但是不是她。”
靳九归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温情一推,“你先出去。”
温情皱了皱眉头,倒是乖乖出去了,只是看这二人的模样,倒像是在找谁似的。
想靠在门边听他们讲话,门上却突然被石子儿打了一下。
温情皱了皱鼻子,不听就不听。
门内。那老和尚在温情离开后缓缓开口,“魂魄不稳,不安身。”
靳九归眉头一皱,“为何。”
“一身一魂尚可安,一身两魂如何安”老和尚一眼道出所视结果。
“她身上还有一魂?”靳九归极为紧张,若有两魂,留下的是谁尚且不知。
“她身上仅有一魂,但是却未和身体相互融合,说明另一魂尚在。”老和尚开口。
靳九归一听,脑海中却陡然想起了一些话。
回不去?拿不到身体?
顿时心中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老和尚转过身,“若想要身安,那么只能留下一个。”说完,便进了旧院里头的禅房。
靳九归在庙堂中站立许久,才沉着眸子低声道,“多谢。”
出了门,看着夕阳落山,心里头却多了些阴暗,神色复杂了几分,缓缓朝着正院而去。
温情正陪着姚氏晃悠。
“这枫山寺的景色十分不错,来之后啊,整个心都静下来了。”姚氏说着,脸上满是怀念,“并且九儿他爹在这里,所以每年我都会回来住上几个月。”
“娘,看来您和爹的感情很好啊。”温情一脸羡慕道。
姚氏亲昵的点了点温情的鼻子,“那是,比你和九儿的感情还要好。”
温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头想,她和靳九归哪儿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就算有,那也得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
“娘,夫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多亏了娘您教导有方,所以如今的夫君才如此厉害。”温情笑嘻嘻的朝着姚氏奉承道。
姚氏听了很高兴,但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却是涌现了一些愧疚,拍了拍温情的手,“九儿啊从小就聪明,不过他的师父另有其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教不了他什么。”
温情有些诧异。
“情儿你忘了?那几年我们在郴州的时候,九儿一年只回来三次。修仪”话说到这里,却是一停,感觉自己提错了人。
“娘没事的!情儿如今与夫妻感情很好,您且说着吧,我想多听听夫君小时候的事情。”温情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姚氏这才释然,继续道,“修仪死了娘之后,周遭的小孩儿都对他有了偏见,在九儿生下来之后更是疏远了他。成远对不住修仪的娘亲,为了修仪便将九儿送走去拜师学艺,我便将修仪当做亲生儿子对待。”
所以姚氏对靳九归有着一份愧疚,恰好姚氏又是个失去了丈夫没个主见的小女人,所以之后靳家的事情也就全权交给了靳九归打理。
姚氏继续道,“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修仪对我很是疏远。而九儿因为成远将他送走的事,也和成远有了隔阂,后来因为成远朋友的帮忙,我们又将生意做回了汴京,两年前修仪认识了公主,并不顾成远的阻拦答应了公主的招赘。成远因此气坏了身子,没过多久就走了。”
说到这里,姚氏还是欣慰一笑,“九儿便在此时回来了,接下了成远的担子,虽然多在外奔波,但是却将家业做的越来越大,后来便有了如今的日子。”说着拍了拍温情的手,“咱们家原来院子没这么大,九儿不喜人打扰,所以买下了周围的宅子,打成了一片。”
温情听得诧异,后又点点头。
因为有钱就该任性!
“待十一月过后,九儿大概又会离开。”说着,姚氏一叹,“情儿你可不要怪九儿。”
啥?
靳九归要走?
温情一听激动了,赶快走赶快走,她好庆祝一番。
脸上温情却是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道,“夫君怎得没跟我说过。”
姚氏想了想,帮着自己的儿子说话道,“他该是不想让你担心,或者是行程有变。”
“我暂时不打算离开。”靳九归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温情一跳。
连忙转过身,某人脸色偏冷,眉头微蹙,看起来心情不慎好。
温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靳九归目光转向她,“夫人若是有什么疑惑,不如直接问为夫吧。”勾了勾唇角,眼睛微眯,展现给姚氏看的可不是她方才转过头瞅的模样。
心中顿时一冷,感觉靳九归有事儿!
该不会跟刚才那个老和尚有关吧,心中总有种毛毛的感觉,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姚氏,笑了笑,“要不咱们一家人一起走走罢,娘想必也许久没有和夫君说说话了。”
可偏偏这个救世主这次还就不救了。
姚氏一扬眉,“哎,娘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娘是过来人,小两口情到浓时才需说说体己话,娘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动作麻溜的把温情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撸了下来。
朝着靳九归笑了笑,“娘去佛堂听听经文。”
“娘慢走。”靳九归半搀着姚氏送了些路程,转过头,看着某人踮着脚尖正准备偷偷溜掉。
轻哼了一声,抬脚向前。凌空一翻,身轻如燕,呼吸之间便已追上了某人,就着某人颈脖后的衣领将她像提小鸡儿似的把她提了起来,顺手就抱在了怀中。
温情只感觉眼睛有沙吹过便再睁不开。
风好大,好凉,脸刮的好疼,腰上的手箍的好紧,身后的人好冷。
她是不是快要死无全尸了。
思绪间人已经落下,腰间顿时一松,温情感觉到自己缓缓下滑。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脚下所踩之物倾斜,鞋底本就打滑,所以在以一种可察觉的速度缓缓下滑。
连忙尖叫着转身。抱着靳九归的腰身带着哭腔道,“靳九归快让我下去!”
她温情除了怕死,还怕高。
如今站在一凉亭顶上,面对着大半个山腰,一眼望去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深谷,而她的鞋肩离凉亭边缘仅有半米,还在下滑。
所以赶紧的抱住了靳九归。
远远望去,凉亭顶上站着一个长发如墨头戴玉冠的翩翩公子,而他的小腿部挂着一个毫无形象眼泪鼻涕蒙飙的女子。
“知道怕了?”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温情毫无形象的抬起头,只看到靳九归面无表情的眺望着远方,而他身后还是寺院后山的土地,心中定了定。
盯着可见的地面,十分没有骨气的抱着靳九归的小腿往上挪,抱到大腿处,她就能稳稳的坐在凉亭上方,而不下滑。
这才喘了口气儿,哪里还记得方才靳九归说了什么,只带着鼻音糯糯的道了一句,“你别踹我啊。”
靳九归皱了皱眉眉头,只能看到她脑袋上的朱钗。
而她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衫,另一只手还知道形象的擦着脸,擦完连忙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生怕他一脚把她踹下去。
动作滑稽可笑,原本心中的怒气竟然消下去了些。
温情刚才就知道他肯定有账要算,但是具体是什么账不知道。
只是看他这副模样,按照往常的尿性,肯定是得弄她一番。
低下头,好家伙,靳九归这双大脚就占了这凉亭顶上唯一的平物,阴阴的想。她若是一手把他给推下去,这地方就是她了!
“知不知晓我为何带你来此。”靳九归语气柔了一些。
温情吸了吸鼻子,“夫君觉着这里风景好想带妾身欣赏”语气答的心不甘情不愿,一听就是作怪。
脖子后又是一紧,某人再度提起了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然后将她的身子一掰,揽住她的腰身抱在自己怀中,顺势在顶端的方木上坐下,将她箍在自己怀里,逼迫她面朝夕阳,眺望深谷。
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如方才他背她时的模样,倾吐气息至耳畔后,“夫人看看罢,在为夫怀中。掉不下去。”
语气沉沉,但实在比方才好些了。
温情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耳边越来越近的呼吸,迫不得已只得睁眼,直直平视前方,一点也不敢往下看。
看着夕阳染红的半边云彩,看着落日圆。
头顶闪过低飞的雀鸟,远方有大雁绕着余晖并排而行,伴随着寺院的一声钟响,如同晨钟暮鼓般平静。
好像不是那么怕了。
准确来说,比起高,好像身后的人更可怕。
干巴巴的笑了笑,“风景很好”
靳九归搂抱着温情,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颤抖,桃花眼轻轻的眯了一眯。“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在郴州的日子。”
温情回过神,她哪里记得!靳九归莫不是睡糊涂了吧。
靳九归仿若不知一般继续道,“娘本想让我与夫人定亲,却不曾想当时的夫人已喜欢上了大哥,我回来之时只对我视而不见。”
而后便碍于温家对靳家的两次恩情,不得不照拂父母双亡的温情,娶她为妻,予她正妻之位不得辜负。
大婚之夜,却是她低眉垂眼,诉说心中挚爱需与他保持距离。
他以为,此生再不能得一心人。
温情听进去了,他说的是原主,侧了侧脸,许久才听靳九归继续道。
“而如今的夫人,甚得我心”语气低沉。说的极为自然,却让温情心中一颤。
“所以”薄唇轻轻咬上了细嫩的耳垂,随后一用力,疼的温情顿时叫出了声儿。
而那细长的桃花眼中,眯的只剩一条缝儿,盯着如玉般的肌肤,闪过的光芒如同盯住闯入视线内的猎物一般。
所以你可千万别逃了
轻轻松开,只见某人捂着耳朵揉搓,面色纠结。
在一瞬的行动后,温情就忍不住嚎了一句,他丫是属狗的呢?
腰间一紧,便如同木偶一般又被人抱了下去,脚踩实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稳。
腰间一松,某人已经背对着她朝前走,沉声道。“这里是寺院,今夜夫人同娘一起睡。”
温情捂着耳朵眨眼,脑子里许久才反应过来。
所以呢?没有所以了吗?
此事日头已经完全沉落在山头,只留下湛蓝的光亮,另一头月亮渐起,天色渐暗,温情才抬脚一脸懵逼的走到姚氏所在的客房。
姚氏因为是早有准备短住,所以带了贴身丫鬟香玉,还有几个小厮。
温情同姚氏睡在一起,香玉也一并伺候了。
小心翼翼绕开了遮住守宫砂的那一块儿,洗了个脸漱了口就上了床,晚上又和姚氏聊了好一会儿。
聊到姚氏年轻的时候曾是小地方上的大美人,而她的公公年轻时也是俊美无涛,虽说丧偶带着一个两岁孩童,却仍旧让姚氏心动不已。
而靳九归呢。则继承了二人的优点,所以貌美如花。
但若说来历,姚氏遇见靳成远的时候,他已经有一定的身家,后来与姚氏一同又在汴京城内站稳了脚跟,而在这时又出了百岁宴的事情。
那时候的望湘楼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所以被人眼红陷害,但找不到证据,而靖康王又极为生气,为了安抚靖康王,所以皇上下令处死了薛家上下。
但这只是泄了靖康王一时之气,靖康王一直为难望湘楼,后靳成远不得不暂时关闭望湘楼回到郴州,因为靖康王的为难,靳成远也遇到了困难。却无人敢帮。
那时候温家已经是云升的第一坊,温情的娘是个好人,再次遇见姚氏便决定帮姚氏一把。
如此落下了世交,以至于温情父母双亡,第一坊的生意交在原主的手中一落千丈,原主温情便找上了靳家,拿着信物嫁给了靳九归。
知晓了来龙去脉的温情,对这具身子的父母也是极为敬佩,可惜好人没有好报。
聊着聊着,跟姚氏亲近了不少,最后在姚氏怀中睡着。
第二日一大早,丫鬟们便收拾了东西装上马车,温情与姚氏同坐一辆,而靳九归改为骑马,朝着回汴京的方向前进。
在中途的官道上便与送行李的拓昀他们分了道,拐了个弯儿,直行后便到了一座山脚下。
山脚下有处庄子,庄子后便是靳成远的坟。
庄子一直有人在打理,所以收拾的干干净净,踩着落叶过去后,便能看到一座灰色的墓碑。
几人走进后,只听碑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靳九归的侍卫连忙悄声上前,问道,“是谁。”
碑后的那人走出来,双手将袖子挽起,手中拿着从坟坨上拔下来的树枝草根,脸上被泥土汗水沾的有些花,看着来人,怔了怔。
许久才开口道,“娘、二弟弟妹”
目光落在温情身上,却是再也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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