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近在眼前的线索……
作品:《秀色可餐》 “主子,拓辉带领的人马半路遇袭,损失大半。.cOm如姻姑娘身受重伤,拓辉带着如姻姑娘在赶回来的路上。”拓昀开口。
靳九归下意识的看向温情。
温情顿时心头有些不安,皱了皱眉头。
“去安排好大夫客栈,你亲自去城外接应他们。”看着温情,靳九归也未曾掩饰,开口道。
拓昀点点头,立马行动。
靳九归垂着眼眸沉思。
“可是发生了什么?”温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靳九归未曾隐瞒,“拓辉护送如姻的人马遭遇袭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话一出,顿时温情心中便多出了些许小心思。
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这得是有多巧合,在闲玉阁的时候安安全全,进门的时候也安安全全,如今靳九归要送她走了,就遭人惦记了。
靳九归也知此事有疑。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也得等人回来了再说。
抬眸,看着温情,恍若无事的笑道,“夫人的鸡汤要趁热喝才是。”
红袖闻言,连忙给靳九归盛上。
就知道某人亲自下厨不是一般模样,汤浓味鲜,连肉也炖的极烂,红枣都细心的去了核儿,暖胃又暖心,喝的靳九归心满意足。
温情也走到靳九归旁边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
靳九归一副享受目光的模样,慢悠悠的喝着。
许久才放下碗筷,“今日天气不错,夫人可要与为夫一同出去逛逛。”
温情眨眨眼,不是说那谁受伤了吗,这个时候要看风景?
“正义备车。”不等温情回答,朝着正义吩咐。
由于靳九归身上有伤,正义特意命人再马车内放了好几个鹅毛缝制的软垫让靳九归倚着。
温情上了车,只见靳九归倚着案几,盘膝而坐,见她上来眯着眼睛道,“不知夫人胆子可大。”
温情只觉莫名其妙,看着靳九归,想了想回道,“妾身虽为女子,但是不缺肝胆。”
弓腰到他身边,盘膝而坐,靠着软垫,倚在车窗口,看了看外面。
车子缓缓而行,竟是朝出城的方向。
温情对出城心有余悸,连忙放下帘子,“不是说如姻受伤了吗,怎的出城,城外有大夫?”
“城外自然是没有大夫。”靳九归沉眸,敛了敛袖子。
温情挑眉,“你打了什么主意呢?”
靳九归掀开另一侧的帘子,看向窗外,还是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事出必有因,此次人马损失了大半,现在回去现场,估计也没什么线索,每次我会让人分两批,若是一批出事,另一批除了要看能否营救外,还需要带回现场的证据。”
证据?温情皱眉,什么证据。
想了半天,惊愕的看着靳九归,丫不会带她来看尸体吧。
果不其然,温情猜中了。
尸体不能运入城中。
随着马匹的声响,接应的人马带着拓辉与如姻等人进城安置,拓昀所指挥的人马却是拖着一辆板车,上面盖着黑色的布。
拓昀掀开黑布,温情下意识退到靳九归身后,不忍直视。
靳九归却是面色如常的上前打量。
一共有三具尸体,均是男子,面目普通至极,扔进人群中便认不出的那种。
身形干劲,手脚结实,即便是死了,从轮廓却也看的出来,生前是个练家子。
死相不惨,均是一剑毙命,因穿黑衣,身上血迹不显,死了约莫有三个时辰,变化还不太大,所以也不算骇人,温情看了几眼倒也不是那么怕了。
“他们身上有着七皇子的信物。”拓昀弯腰,从一黑衣人怀中掏出一面雪白的令牌。上面刻着七团鬼火一样的纹样。
“可是死士?”靳九归倒没有拿过那令牌,反问道。
拓昀蹲下身子,掐开一黑衣人的口中,在牙缝中发现了黑色的毒囊。
便是不死,被抓也会咬毒自尽,果然是死士。
“是。”
“令牌是假的。”靳九归眼一眯,便道,“这些人是死士,死士怎还会刻意带着信物。”
温情听的连连皱眉,靳家不过是个商贾世家,怎的又是跟公主扯上姻亲,又是跟皇子扯上矛盾。
“有人有意祸水东引…”拓昀开口,却连忙闭口,突然意识到少奶奶还在呢。
靳九归抬眼,看到温情皱眉深思。眸中转过幽色,倒没有避讳她。
“七皇子与三皇子为储位之争相互敌对不是一次两次,兴许是三皇子做的…”话没说完,却是一转,“如姻自闲玉阁出来便出事,还需从闲玉阁查起。”
拓昀没能明白,如姻的另一个身份是薛家遗孤。
如姻找到菜谱时便从赵平河身上查起,赵平河是宰相推荐的人,宰相一贯中立,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方的。
但今日既有意陷害与七皇子,那肯定就是三皇子了。
不,也有可能是七皇子设下的埋伏,故意诱导。
但是拓昀想起一事来,“对了,主子。”
“说。”
“跟在拓辉身后的长云说了一事,袭击拓辉他们的人马在重伤如姻姑娘与拓辉后,似有意放他们走,并未乘胜追击。”这又是一个疑点。
靳九归眼睛一眯,是挑衅?还是故意给他一个警告。
温情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听到这句话却是撇撇嘴。
靳九归斜眼看去,某人一脸有意见的模样,“我看夫人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没有啊。”她听的云里雾里的,都没听懂,“你们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我都听不懂,不过让我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何事?”靳九归挑眉。
“如姻又回来了,你说怎么办。”温情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话,利落的转身回了马车上。
她看不到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也不懂其中来龙去脉。
她直观看见的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如姻没能离开汴京城。
这句话,靳九归却像是脑中突然给开了一个口子。
嫁祸给七皇子或者是七皇子有意谋划也罢,用的死士也罢,所有的线索都是猜测,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如姻受伤回了汴京城。
要么是有人想让她死。
要么是有人不想让她离开汴京城。
“走,去客栈。”
靳九归也跟着上马了马车,坐到温情身旁,靠着案几,侧过头微眯眸子细细的看她。
温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一个没忍住,伸手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到一旁,羞怒道,“我脸上长花儿了还是咋地,你老看我做什么。”
靳九归倒也没气,移开了脑袋,缩回目光,幽幽道,“想不到夫人不仅贤惠有胆色,还聪慧过人一语惊人…”
这句算是夸奖,温情心情扬眉,“自然,胆子与见识有关,我虽然没有亲眼目击过死人,但我也看过不少恐怖片…”至于聪明伶俐,那是天生的!
所以,多看看恐怖片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看到死人的时候,不会大惊小怪。
靳九归没听懂,但也知晓那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
眸光顿时一沉。冷冷道,“看来夫人还是忘不了过去的生活…”
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温情立刻打直了脊背,掀开帘子左顾右盼,还好这里都是靳九归的人。
靳九归曾说过穿越到这里会有危险,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她乃异世之魂,难不成有什么秘密?
“现在知道注意了?”靳九归勾勾唇,看提醒有了效果。
温情立刻一本正经的坐直,她可珍惜小命什么的了,虽然想问,但是不是这个时机。
但是却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是不是把绣图给丢了?
顿时心中打起了鼓,却没能敢问靳九归。
回去的时候定然要好好找找。
汴京城边角的一间客栈中,如姻面色苍白的躺在其中一间客房中。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面色苍白。
除此之外,小腹上更是鼓起,小腹受了一剑,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大夫说她再不能生育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结果。
竟让她再不能生育。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为公子生儿育女,长伴公子左右,可如今失去了这女人做母亲的能力,她还有何资格能够站在公子身边。
眼角潺潺的流出了泪水,心中懊悔一片,随后便是埋怨。
那人!为何要这样对她!
大夫说完,拓辉也是没能想到,如姻受伤如此之重。
等到靳九归来了之后如实禀告。
跟在身后的温情也是有些惊愕。
皱了皱眉头,还以为这如姻是耍滑不想离开靳九归才回来的。可是谁也不会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吧。
若已确认没有生育能力,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也不会娶回家,也就只能沦为妾室玩物。
“公子…”如姻含泪望着靳九归,渴望得到他的一点点心疼。
靳九归抿唇,脸色微差。
若当真如此,薛家此生都不会再有血脉,而靳家时又欠了薛南一笔。
沉默半晌也只能道一句,“好生休养。”
温情有些踌躇。
最后扯了扯靳九归的袖子,主动开口道,“客栈不利于养伤,不如让如姻姑娘住到南院吧,也免得再生事端。”
这回,是温情主动了。
谁也没想到,如姻更是不可置信。她看的出公子在迟疑。
看得出即便她受了如此重的伤,公子对她也只有靳家对薛家的哪一点亏欠。
这次能回到公子身边,还是因为温情开口。
更是忍不住阖眼,她这是作了什么孽,让自己落得这步田地。
“好。”靳九归点头,看着温情的眼神中倒是多了几分不了解。
出了客栈便让人安排着,将如姻送回了南院养伤。
马车上,细长的手指轻敲着膝盖关节,垂着眸子暗自思量。
温情低头开口解释,“我想了想,或许原来的‘我’也并不知道死于谁手,如姻看起来不是如此恶毒之人…”
靳九归眯着眼睛,后许久开口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因为愧疚而妥协你的想法…”
温情顿时抬头,他竟知道她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对如姻的反感,如姻一直住在靳家,靳九归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她的反感,靳九归才会让如姻着急离开,才会受到袭击伤的如此严重。
“此事,我会查清楚是谁主谋,就算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会出手,不说是寻个时机。兴许不是这一次,如姻可能会连命都没了。”
如今第一时间便是查清真相,靳九归便忙了起来,早出晚归。
这段时间温情也没闲着,这事发生的突然,她却是忘了找绣图的事儿。
因为些许的愧疚,照顾如姻倒是比照顾靳九归还来劲儿。
靳九归一个大男人受那样儿的伤,没过几天就能生龙活虎的调戏她肯定是没什么大碍。
但如姻可别心理变态后,责怪在她身上,那她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危机吗。
所以,靳九归可以暂时搁着,但是感化如姻的事义不容辞。
过了半个月,如姻终于能下床走动走动了,温情端着熬好的鱼汤让人送过来,看着她起身走了走,心头也算有了些安慰。
“如姻姑娘看起来好些了,以后安心在府上住着吧。”温情尽量让自己笑的落落大方。
如姻垂眸,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段日子,少奶奶竟如此照顾她,她若还觊觎少爷,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呢?
“多谢少奶奶这段时间的照顾,今日如姻想出去走走,少奶奶可有时间相陪。”
“额…”温情有些诧异,反应过来,笑道,“可以…”
心中悄悄给自己比了个赞,她是不是成功的把敌人变成了自己人。
于是心中没有一点防备的陪同如姻上街买买买。
不过如姻说是走,但是脸上写着心事,直直朝着目的地走去。
最后又停在了闲玉阁面前,“少奶奶,在这里等如姻一会儿吧。”
她要去找那个人算账!
温情便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了许久。
很久之前靳九归便让人吩咐,若是温情出门必要有人跟着,跟着温情的俩人却看到如姻又一次回了闲玉阁,便有了疑惑。
按照如姻姑娘的性子,这个地方应当是出来了便再也不想回去。
其中一人便立马回去将此事告知了靳九归。
温情站着等了许久之后,却听见身边突然传来吼骂声。
转过头,看到一身材肥硕的老婆子正插着腰教训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娃。
小女娃手中抱着差不多有她半个身子高的木桶,摇摇晃晃的将那木桶顶了起来,看着木桶中有水晃晃悠悠,不经意的便吸引了温情的视线。
“连个洗脚水你都端不好,可别怪我不给你饭吃,让你把水拿去倒了,你倒哪儿了?我跟你说,今天你就给我顶着木盆子在这里站两个时辰。”
老婆子说完就走了。
那女娃红着眼睛,还顶着巨大的木盆子,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
如今已是十一月,天气虽然不冷,但也是吹着凉风的。
眼看那小女娃快要坚持不住,头顶上的木盆子一晃一晃撒了水出来淋的全身湿透,温情连忙上前帮着她扶着盆子,将盆子放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装了水的木盆子。真重。
便是让她抱也抱不了多久,这小女娃坚持的有些时候了。
“没人看着,你休息一会儿再顶吧。”温情可不敢滥好心。
若是现代社会她可以直接报警,虐待儿童,但是谁知道这小女娃是那老婆子家的谁,是不是为奴为婢女还是怎么的,她若多了事端,不仅救不了,还会给这小女娃招祸。
那小女娃摇摇头,坚持要将木盆子顶上去,怯生生的抿嘴开口道,“小姐姐,你可以帮我把盆子扶起来吗。”
见她坚持,温情也没得办法,只得让红袖帮忙,给她扶起来。
却哪里知道这小女娃硬是一个不稳,头一歪,水桶便悉数朝着温情倒去,稀里哗啦淋了温情一身,连带着眼睛里也进了水下意识的用手去擦。
那女娃却是一个大力拉过温情,用袖子使劲儿朝着她脸上抹去,口中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口间让温情看到了她的牙齿,顿时连忙用袖子捂住额头,警惕的一退。
左右看了看,“红袖,我们快回去!”
不再等如姻,连忙低着头捂着脸回了靳府。
那小女娃在她们离开后,抱着木盆子转身回了闲玉阁。
而温情回房。拿开袖子,额头上的守宫砂果然暴露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小女娃!
小孩儿怎么会有那样完好的牙齿。
她是侏儒症病患,想来是故意要看她这额头上的守宫砂的。
她是谁的人!长乐的?
“小姐,您怎的这样惊慌。”红袖连忙拿了干的衣服给温情换上,看到温情的神色也是不由得担忧起来。
温情也忧心,她这出了趟门,一不小心就着了道,还不知道谁在算计她。
温情冷静下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又闪过如姻的名字。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
二话不说整理好了衣衫掩上了守宫砂出门去找靳九归,却遇见了刚回来的如姻。
如姻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面色尽管有些苍白,但是清冽的五官在此刻看起来是有一股弱不禁风的美感,像是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不过此刻是治愈了抑郁症的林黛玉。
“我出来少奶奶便不见了,让少奶奶久等了。”如姻笑着福身。
“看来出去走了走。如姻姑娘的心情好了不少。”温情恍若无事的笑了笑,“不知可是见了什么人,或是做了什么事让如姻姑娘的心情愉悦。”
如姻点点头,捂着小腹,有些苍凉道,“闲玉阁的女子在开苞后,因为长期服药的缘故导致无法生育的姐姐们不少,于是她们都想法设法找了许多的法子,以期在离开闲玉阁后能够如平常女子一般做个母亲,所以我去问了问。”
温情不信。
但面上还是冷笑道,“如姻姑娘既已经出了闲玉阁,此后,还是少回去为妙,我们虽知道如姻姑娘的清白,但是总会有嚼舌根的人说闲话。”
如姻神色不变娓娓福身,“多谢少奶奶提醒,如姻回房休息了。”
回过头,如姻立时蹙起了眉头。
少奶奶都已生疑,那公子必然也会。
珂儿跟在如姻身后却是疑惑道,“姑娘几次三番回闲玉阁是为何目的?”
如姻眸光一沉,却未曾过多解释。
靳九归回府,这半个月的线索查探,三皇子恰好在事发的三日前就带着人南下巡视水库,而七皇子是在事发当日正带着人出使北衾为北衾的国主贺寿。
两者看起来都不甚可能。
听人报完如姻的事更是沉思,拓昀开口,“公子,如姻姑娘在闲玉阁待了多年,是不是……”
“闲玉阁的幕后之人有查到吗?”靳九归开口问。
“有了一丝线索,是个女子。但是身份不普通,没有露过真容,曾有人跟踪她见她进过尚书府,也进过三皇子的府邸,亦进过宰相府邸,但都不曾出来过。”拓昀开口,想到一事迟疑道,“主子,靖康王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夫君,我有要事与你商议。”打听到靳九归回府,温情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温情进门后直接开口,“今日有人探我眉间的守宫砂。”
靳九归的眼神顿时一凌,“谁。”
“是个小女娃!”温情开口,后连忙改口,“不对,是个长得像小女娃的大人。”
这话说的奇怪,既是大人,又怎是小女娃。
“是一个身高不到三尺的大人,扮作小女娃,引我注意,却用水泼我。”
靳九归眼睛一眯,小娃,大人?
“你怎知是大人。”
“看牙齿,侏儒症身体会停止生长,但是牙齿却不会。”温情想了想,“一个成年人正常有28颗牙齿,有智齿的话是32颗,但是小孩儿绝对不会有那么多。”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暂时先不要出门,可能是长乐准备对你出手了。”靳九归眯了眯眼。
闲玉阁,女人,随意进出皇子府尚书府宰相府,如姻的变化,对温情出手,这些种种都在指向长乐。
一个深受宠爱的公主竟然开青楼,只怕其中大有故事。
温情点点头,那小女娃当真把她吓到了。
没想到长乐竟打算来这一手,抬头看到拓昀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给他们腾了时间,“那我先出去。”
自那一日后,她对靳九归多了一股莫名的信任感。
“主子!属下想起一事。”待温情走后,拓昀连忙禀告,“七年前,在小世子的百岁宴上,曾出现过一个女娃,那个女娃大家都以为是当时走失的如姻姑娘。”
靳九归顿时神色一凌,起身,去了南院。
如姻正坐在妆奁前卸妆,腹中尽管有伤口,但那人说,她无碍。
大夫是那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她若是不重伤必然会引起靳九归的怀疑,所以戏要演的真一些。
想了想,也对,那些人明明可以杀她,却选择了放她走。
“姑娘,公子来看您了。”珂儿在门口,敲门道。
如姻心中一跳,大略是做了亏心事所以心中有些惧意,只是不知公子是来看她,还是来怀疑她。
捂上了小腹,告诉自己,她身受重伤,她才是委屈的那一个,公子应该是来心疼她的。
平了呼吸,走到门前,开门只见靳九归沉着眼眸看着她,而她只是淡淡的苦笑,将门推开,“公子请进。”
“不必了。”靳九归止步于门口,“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使了个神色,周遭的人都退下。
如姻心中打起了鼓,“公子请问。”
“你可还记得,七年前,你父亲作为望湘楼的主厨,应邀去准备靖康王小世子百岁宴的那一日,你有没有去过。”靳九归眸色极为认真。
七年前,如姻不过年十一,那一天,对平常人来说早已记不得了。
但是如姻却是无法忘记。
那一天,她本想跟着去,可是隔壁的姐姐说要跟她一起玩,她就没有跟着爹爹去,说待在家里看家。
她同那姐姐一起做了些糕点,用完之后便睡着了。
醒来后,家中空无一人,她一个人在家待了两日,不敢出门,只想等着爹爹娘亲回来,可是,第三日正午。
外头吵闹起来。她忍不住出去看了看。
便看见爹爹娘亲爷爷奶奶还有弟弟,被绳子捆着架在邢台上,爹爹看见了她,拼命朝她摇头示意她快走。
家人人头落地的一刹那,谁唤了一声,“薛家一门,共有六口,还有个小女儿。”
她跑了,追兵追捕,她像个乞丐一样躲躲藏藏,最后躲在大户人家的潲水中才逃出去,却遇见了一批黑衣人。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危急关头,她遇见了公子。
过往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回过神,“没有。”
看着靳九归,咬着唇,含泪到,“我醒来后已是第二日,不曾去过宴席。”
“那一日如姻姑娘为何没有去。”拓昀眼见调查了多年的事情有了突破口,顿时没能忍住,激动起来问道,“那一日可能有人冒充了姑娘进入了宴席,才会导致那道菜被加入了本不该有的东西,若是如姻姑娘还记得,那必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姻心头一惊,什么?
“当…当时…新来的邻居家的姐姐让我和她一起玩,所以,我就没有去,我们做了点心吃了之后我就睡着了…”如姻凝重道,语气中也带着紧张。
若是如此,那邻居家的姐姐就是很可疑。
靳九归与拓昀对视一眼后,看来要查要从这里下手,当年他们都忽略了,只注意到这进入宴席中的名单,却是忘了这一茬才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天色不早了,还请如姻姑娘早日休息。”拓昀点头道谢后,关门随靳九归离开。
如姻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
若是因为她当年贪玩,才让别人有陷害的可乘之机,那么她岂不是害死自己亲人的罪魁祸首。
冷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抬眸才发现窗户还开着,走到窗户前,正准备关上,却听拓昀开口道。
“若真能找到线索。那少奶奶这回可帮了大忙。”
靳九归背着手未说话,直到离开。
如姻心头突生了一种荒谬之感。
在这万籁俱静,烛光夜下好易入眠的时候,金碧辉煌的驸马府却是热闹。
驸马府中的下人都跑来看热闹。
今日驸马撒酒疯,胆子门儿大。
一手攥着酒壶,一手撑着廊柱晃晃悠悠的朝着公主的房间走去,这架势一看就不是恩爱的,而是找茬的。
可惜刚一进门,就被门槛给绊倒了,酒壶哗啦碎了一地。
长了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衫,让人关了房门邀人离开。
靳修仪摇头晃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甩着脸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人,醉醺醺的开口道。
“长乐,我们和离吧。”
长乐的手颤了颤,却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扶住他。
却被他一手挥开。
“她已经嫁人了。爱上了别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成为谁的了。但是,我真的,爱不上你,长乐!你很好,你放过我吧!”
说完噗通一声跪下,语气中竟带着哭腔,“长乐,你放过我吧。”
这样整日面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太苦了。
长乐垂着眼眸,眼下尽是哀凉却又有着不甘,半蹲下身子,靳修仪便醉倒在了她的怀中,神志不清。
涂着眼红蔻丹的玉指,轻轻点着略带胡茬的下颚,一点一点的往上。
轻轻道,“仪郎…你在说什么话…你我是夫妻啊…”
怀中的人顿时抬了抬头,但很快又焉儿了下去。
第二日,如姻早起了在院中准备摘些山茶花的叶来泡茶。
鸳儿去准备小厨房的用具,自从知道这如姻姑娘并非姨娘后靳府的人也极少来,所以院中仅有她一人。
嗖的一声,一把箭羽从墙外飞进院中射在了树上,吓了如姻一跳。
箭端上有个小纸条,如姻打开看了之后,眉头却是一皱。
还未来得及将箭羽纸条收起来,身后便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如姻姑娘这是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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