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作品:《不灭元神

    “陆锐思被我打发走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他!”龙不离嘴角轻翘:“所以我说他是个人物。”
    陆不弃心头顿时恍然:“这么快就来抢人了?看来跟这陆家相比,那王家还真显得稚嫩了许多!”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人图谋,才说明你我有价值嘛!”龙不离微耸了耸肩:“我和不悔妹妹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
    逛街?陆不弃一听,连忙摇头:“不了,你们去逛吧,我趁着刚突破,稳固一下骨鸣境。”
    “不去就不去,干嘛一脸嫌恶的样子?”龙不离气恼地瞪了陆不弃一眼,拉住不悔转手就走:“不悔妹妹,走,咱不理这胆小鬼!”
    此情此景,陆不弃也唯有苦笑。两辈子加到一起,他也没有陪女人逛过街。但是在上辈子他却没有少听过,那些男人最苦大仇深的事情,其中跟女人逛街这绝对能排前几。
    陆不弃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他是一个很懂得借鉴前人经验的,最起码在武学上,因此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他相信群众的呼声是有其道理的。
    再者,陆不弃的确想好好稳定一下这骨鸣八重的境界,他发现,任之络脉和督之络脉的修炼,确实有助于挖掘脊梁骨和头骨的髓劲,所以接下来,他要主力修炼这两条络脉,其中虎啸桩无疑是最有效果的,只不过这练虎啸桩,对环境的要求还是高一些。
    而骨鸣突破到第八重,全力爆发出来的力量差不多又涨了三千斤的样子,最强爆发能达到一万八千斤,这绝对是堪比热血三重的武者了,这种涨幅无疑是让陆不弃欣喜的,这样一来,到骨鸣九重,他的力量很有可能突破两万斤,那就堪比热血四重的武者了。
    无论是内家拳还是力诀、髓诀炼体,都是挖掘人体的潜力,这基础越扎实,可爆发出来的潜能无疑也就越强。他日陆不弃突破到热血境,恐怕又将是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场景。
    次日,陆不弃在好生炼了一遍五禽仿生拳,出了一身汗,方才开始洗漱。等他洗漱完,二女也悉悉索索地起床了,还时不时发出两声娇俏的笑声。
    看到龙不离第一眼,发现她虽然还是那套装扮,可是容光焕发的,陆不弃不由轻笑:“你心情似乎不错,昨夜我先睡下了,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样,逛街有什么收获么?”
    “收获不小,不过我高兴倒不是因为收获大!”龙不离脸上浮起几分坏笑:“而是因为这么大的收获有人买单!”
    陆不弃微微皱眉:“有人买单?谁啊?”
    “陆毅和陆锐思他们呗!”龙不离俏笑:“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脸都黑了,我就把那条街都买下来,在本姑娘面前充大头,要他们好看!”
    “你们都买了些什么啊?让人脸都黑了?”陆不弃没有泡过妞,可他明白,要是一个男人想泡妞,自然会比较大方,而陆毅和陆锐思两人混得再不好,也不会是缺钱的主,竟然会被逼出黑脸,那阵仗估计有些吓人。
    “也没什么啊,就是给我和不悔妹妹各选了十几套衣服,初夏秋冬每季三套,可惜没有男人的。然后挑了点首饰,不多,就一人三五套,虽然我不戴,可那些宝石和玉日后炼法器……应该能用得上,就算用不上,缺钱也能拿去卖了!”
    顿了顿,龙不离笑道:“当然,还有武器,那边正好有一个成品武器店,除了我补充了一套飞刀外,不悔看中了一对日月环,然后我当时突然记得你少了一把上好的大刀和长枪,就把他们店镇店之宝要了来……哦,顺便看到一面塔盾还不错……”
    “前人曾不欺我也!”陆不弃心头大呼,什么叫血拼,这就叫血拼。不过拼的是陆毅和陆锐思的血而已,陆不弃只是作为一个听众,脸都有些绿了,何况当时跟着的陆毅和陆锐思?这龙不离可真够狠的,就这么算一下,恐怕没有上百万刀,这些东西下不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也有给你挑么?你不是说你也会铁匠手艺?看看这几件值六十万刀不,他们说刀和枪都是百炼,盾虽然没有百炼,却也有四十炼,而且加了什么辉耀石……”龙不离说话间,将一把大刀、一杆长枪和一面巨盾从芥环里取了出来。
    陆不弃首先拿起大刀,一股森冷的肃杀之气就从这把身长四尺,阔尺许,刃宽三寸的大刀扑面而来,掂量了下,重约两百斤,握柄做有摩擦凹痕,且手感丰润圆满,可双手也可单手持。
    “所谓百炼,就是完成百次叠打,几乎近万次锤打!”这样的刀,比他自己炼制的斩首刀杀伤力要强十倍,当下大赞:“好刀,这样的刀就是老王也打不出来,就这把刀也至少值三十万刀!”
    第三十八章 陆家内堡
    接着陆不弃又看了下那枪尖和枪身浑然天成的长枪,还有那面立起足有七尺的巨盾,越看越喜欢,不由大赞:“不离,你很有眼光,这三件武器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力行……唔,这杆长枪,枪尖还有锋利的倒刺,丝毫不比陆埔心那把长戟逊色。”
    “这面塔盾,强度也足够,而且护手减震助力方面做得很圆润,就算是黑鄂鬼虎的爪子恐怕也能防上几十次。如果三件只是六十万刀,倒没坑人。”
    “嘻嘻……管他坑不坑,我只是不想被你鄙视我看上的东西很差而已!”龙不离笑道:“那店家也一个劲夸我好眼力,说这三件是洪山郡的大师陆力行打造的,如果不是鹰卫营的人陪着,他们都不卖。”
    “既然你喜欢,那就好了,对了……”龙不离突然想到什么,钻了出去,然后将一直躲在门外的不悔给推了进来:“我还给不悔精心打扮了下……她跟我本来就很像,那就没必要穿成一样,我觉得这样更适合她一些……你看看,漂亮吧?”
    陆不弃望过去,却是目光一亮,只见不悔身穿淡粉色衣裙,裙摆及膝,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下身是轻巧的白色皮靴,靴套跟裙摆之间,那莹润迷人的小腿无需任何装饰,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头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装饰,仅仅是一条粉色的丝带,有两缕齐腰的卷发如绸带一般垂在身前,上面扎着两个粉色的猫眼石,轻轻绑住。那修长圆润的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跟她那对迷人的大眼睛相得益彰。
    “大哥……好看么?”不悔目光希冀地看着陆不弃。
    “好看!”陆不弃连连点头,这样装扮的不悔多了几分可爱,少了几分妖娆,更显年轻,的确也更适合她的风格。
    不悔咧嘴一笑,如晨曦般迷人:“我也觉得好看,做人就是好,可以穿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戴各种各样的首饰,每天都可以换着样子过日子。”
    真是条单纯的螭,陆不弃轻笑:“那以后你就好好做人……下去吃东西吧,他们恐怕也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在三人用完早餐后没一会,陆埔心、陆绍辉、陆毅和陆锐思联袂而至。
    陆不弃第一时间就是去打量陆毅和陆锐思,发现他们二人并没有黑着脸,也没有沮丧。相反,在看向龙不离和不悔时,那眼中依然是那样的亮,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开心,尤其是陆锐意,看到不悔那清纯无害的样子,彻底迷离了。
    “无可救药!”陆不弃已经决定给两人盖棺定论了,殊不知,无数坠入情网的青少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倒霉碰上龙不离这样的“吸血蜘蛛”。
    “一夜不见,不弃,你们三兄妹仿佛变了人一样……”陆埔心表情惊艳间也很诧异:“恩,去见老爷子是要重视一下着装。”
    “是啊,人靠衣装,不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英武!”陆绍辉的精神头还颇好,看来他这个队长保护不力的罪名也不算多重。
    陆不弃淡然问道:“浦心队长,这就进内堡么?”
    陆埔心点了点头:“嗯,昨日老爷子听我和绍辉说起你,对你很感兴趣。”
    “那就走吧!”陆不弃说着却是看向龙不离和不悔:“你们就在这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陆毅在旁说道:“不离不悔也可一起去,爷爷说难得见到集美丽与实力于一身的女孩。”
    “她们就暂时不去了。”陆不弃摇了摇头:“如果老爷子能给我这个人情,他日再带她们登门拜访吧!”
    陆不弃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的话总让人有股不如忤逆的气势,陆毅张了张嘴,却是被陆锐思拉下了而没有再说什么。
    龙不离和不悔压根就没管其他人怎么想,朝陆不弃点了点头,龙不离颇为心细:“你若回来得早没见我们,不用急,我们出去逛一逛,天黑之前总是会回来的。”
    就这样,陆不弃出了馆舍,上了一辆四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的车。然后陆不弃发现,陆毅和陆锐思两人没有跟上来,当下不由轻捏了下鼻尖,乐了。
    马车动了,陆埔心的身子却是一摇不摇,腰椎笔挺:“不弃,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是啊,这到内堡也需要点脚程,说来听一听,大家一起乐一下啊!”陆绍辉应和着。
    陆不弃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这么顺利就要见到老爷子,心头高兴。对了,绍辉队长,你队里那事……”
    陆绍辉微微苦笑:“老爷子很开明,说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打算揭过,可是四爷却言辞颇为激烈……唉,他痛失爱女,我就受着吧,大不了我这条命下半辈子就卖给他……”
    “没这么夸张!”陆埔心在旁轻拍了下绍辉的肩膀:“等四爷缓过这股劲来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何况老爷子都开口了,如果不弃真如你我所说那么优秀,这引荐人才之功,也就抵过了。”
    陆绍辉重重点头,热切地看向陆不弃:“不弃,你和浦心可算是我的福星,要不然我这坎还真难过,等下你在老爷子面前不用紧张,自然表现就可。以你的年龄,有这样的实力,老爷子眼见为实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陆不弃点头,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还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哦,不,昨天晚上,不悔给他搓澡的时候,他紧张了。
    然后,今晨起来,陆不弃发现,他又梦遗了……
    想到这,陆不弃很有些惆怅,接下来,陆埔心和陆绍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陆不弃聊着,具体什么陆不弃自己都感觉没太多印象,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陆不弃见这陆老爷子,也只有一个想法。
    很快,车马跑过一段数十米长的吊桥,停在了一座巍峨耸立的城堡下。
    陆不弃对于城堡没有什么要求,也感觉不出这城堡跟原地球上什么欧洲中世纪的有什么区别,而且站在城堡大门外,能感觉的除了巍峨,还是巍峨。
    “内堡,原来就是这样!”陆不弃尾随陆埔心和陆绍辉,在一个年老的仆从引领下,穿过一个采光非常好的巨大厅堂,然后走过一片蜿蜒的回廊,再上了一段长长迂回绕转的阶梯,耗时起码十分钟,才到达一处挂着各种古画,摆着各种大小兵器的会客厅。
    不过这个会客厅空无一人,那仆从很符合礼数地躬身,继续引路,且以让人正好能听清的轻柔声音说道:“家主在里厅,大爷、四爷、五爷、九爷都在。”
    陆埔心和陆绍辉两人对视了一眼,错愕不已:“大爷和九爷也在?”
    “恩,今日早茶,就很难得是家主和四位爷一起吃的。”仆从似乎身份还不低,应该是个管事之流,后来陆不弃才知道,原来这个其貌不扬,年约七旬的老者,是陆洪山最信任的随从,名陆鹰从。
    陆不弃微微诧异,这陆埔心和陆绍辉对这个四爷五爷倒是不怎么上心,大爷就不说了,这什么九爷在也让他们这么惊异干什么?
    老子带着四个儿子一起吃个早饭,然后一起见个新人,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吧?
    不过当陆不弃进入所谓的里厅,却是感觉到很有些奇怪,因为屋内坐着五个人,却给人一种泾渭分明之感。
    第三十九章 莫测的九爷
    中间泰然坐着的,是个白发苍苍,亚麻色的双眉如雄鹰展翅的老者。
    他的右侧有三个人:最近的一个体态微微有些发福,五十出头,两鬓有些雪色,蓄着三寸须,还颇有儒雅气的男子;第二个是个身着白衣,脸带忧伤,精神不振的中年男子;而第三个,年龄跟第二个相仿,四十出头,眉目最像中间的老者。
    而在老者左侧,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显得很年轻,还颇为英俊,身着紫色长衣的站在那,很有一些遗世独立之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之气。就这一个人,给陆不弃的感觉是,气场比对面三个人还要强大。
    中间那身着银袍的鹰眉老者,毫无疑问就是洪山郡的第一人,龙渊洲,甚至云泽国都数得上号的人物,有“鹰枭”之称的陆洪山陆老爷子。
    当厅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陆洪山那锐利无比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陆不弃,仿佛在门关着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陆不弃站的位置。
    而陆不弃在跟陆洪山相视时,他有种被瞬间看穿的感觉,他那敏感如野兽的心很自然地感觉到一丝危机感。
    “陆洪山右手第一人应该就是‘大爷’,无论是年纪还是气度都够格,而左手那个必然就是九爷了,看上去很强和孤冷的一个人,恐怕是不好相处的家伙,也就难怪陆埔心他们比较惊异了。”
    “至于那个脸色很忧伤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四爷了,而他旁边,显然就是五爷,看他们两颇为亲近,应该关系很是密切。”
    陆不弃脑海中迅速分析着,这是他上辈子留下来的本能,到任何一个陌生的环境,见到陌生的人,必须尽可能快地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事。
    “老爷,人给您带来了!”陆鹰从恭敬地朝陆洪山躬身,也不等后者反应,人已经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陆埔心和陆绍辉则是上前见礼,一路爷的叫了过来,却也没有卑躬屈膝之感,这热血境的武者在这种世家中的地位显然还不低。
    “你就是不弃?”陆洪山紧紧地盯着陆不弃。
    居上位者,会问这种弱智的问题,一是出于从容不迫的礼节,二则是要从细节看清一个人。
    陆不弃坦然间微微躬身:“不弃见过陆老爷子,在阳泽就听过老爷子的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幸甚。”
    恰到好处的恭维,绝对是对长者说话的基础,即便是不太喜欢跟人虚与委蛇的陆不弃,这种时候会自然地注意一下。
    陆洪山表情依然严肃,并没有因为陆不弃的几句客套恭维而变得缓和:“你说要找老夫讨个人情?”
    “是的……”陆不弃点头,正待回话,厅外却响起了噪杂的吵闹声。
    “……别拦着我,我要见爷爷!”
    “二少爷,老爷正在会客……”
    “从伯,你给我让开……”砰然声间,厅门被震了开来,一个猿背蜂腰,身着戎装的年轻汉子,虎着脸闯了进来!
    除了陆不弃、陆洪山和九爷三人之外,厅内的人都脸色微变,只不过神态各异。其中陆绍辉和四爷的变化最大,前者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后者,则是看到了靠山一般,大喜过望。
    “彰儿,你这样大吵大闹地闯进来,成何体统!”陆洪山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从陆不弃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滑过,落在了那肤色古铜,浑身散发着浓烈军旅气息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陆家四爷陆安之子,陆家三代添居次席的陆彰。只见他黑着脸在厅内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陆绍辉身上,脸色陡然一凝,踏步走了过去,一拳将陆绍辉撂倒:“你这个混蛋,怎么不把我妹妹保护好?”
    陆绍辉好歹也是个热血二重的武者,如果不是决定打不还手,这陆彰再强,也不可能能一拳将他撂倒。
    陆彰显然很疼爱他妹妹陆凝,加上是个火爆脾气,心中苦闷,当着陆洪山等人的面,就开始揍人。
    不过当陆彰还想过去给一脚时,一道紫影闪现,然后陆彰就被丢出了厅外。陆不弃这个时候,脸色彻底变了,因为这紫影不是别人,正是九爷陆泰。
    陆不弃变色,是因为这九爷所施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长达三丈的距离,一个闪身就到了,而且这陆彰实力显然不弱,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他丢了出去。
    “陆家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没大没小的狗东西?”陆泰冷厉地盯着厅外:“爹说话都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