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

作品:《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

    谢荨:“……”
    怎么感觉这小家伙把小玉儿非礼了?
    ……
    兄妹俩走远了些后,裴开停了下来,裴笙跟在他后面,自然也得随之停下。
    裴开转过身看着几步开外的妹妹,沉着幽深的目光中略过几分柔和。
    虽蹙起了眉梢,语调却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你和云筹……到底怎么回事?”
    裴笙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没怎么。”
    裴开语调严厉了几分:“没什么你跑来楚王府躲着?少跟我打马虎眼,到底怎么回事?”
    裴笙见裴开难得的疾言厉色,知道这样不予回应不是办法,便皱眉绷脸,颇为不耐的道:“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别管成么?”
    裴开一向宠妹妹,以前只要裴笙不想他掺和的事情,他从来随她去,可现在,他却没办法惯着她。
    裴开语调沉肃:“你都跑到楚王府住着了,云筹也追来无果,想来此事非同小可,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不管,你不说我不逼你,但是从你这里得不到答案,我便亲自去一趟云家问个明白,你到底是自己告诉我还是让我去问,自己选一个。”
    第99章 总会回去,百感交集
    裴笙立刻急眼了:“哥哥……”
    裴开见她依旧不肯说,面色沉下,不由分说:“看来你是真的不愿说,那我一会儿直接去一趟云家问清楚。”
    说完,不做犹豫的就走。
    他就是这样的脾性,有什么事情说一不二,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裴笙笃定,她若是不说,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去一趟云家问的,只得忙叫住了裴开:“哥哥,我说还不行么!”
    裴开脚步一顿,转身,好整以暇的看她。
    裴笙纠结了一下,道:“我和他闹了些矛盾,我气不过,就跑来找悦姐姐了。”
    裴开可不好糊弄:“什么矛盾?”
    裴笙一时无言。
    裴开有作势要走。
    裴笙忙闷声道:“他受伤的事情,并给意外,是他刻意为之。”
    裴开愣住,有些意外。
    裴笙微微垂眸,别过头去,抿唇闷声道:“他原本武功高强,那些人根本伤不到他,他是为了刺激我对他的感情,故意受伤的,我气不过他这样做,就跑出来了。”
    裴开诧然:“可他差点就没命了。”
    裴开虽然是第二日才去看云筹的,可是当时就听说了前一日的情况,何况,也亲眼看到了云筹当时垂危的样子,是真的恨危险,若是当真伤成这样还好,可若是故意的……
    那这个云筹也太疯狂了,竟然拿自己的命来做赌。
    裴笙没好气道:“他若不这样,又怎会激出我对他的情意?”
    裴开一时哑然。
    确实如此。
    他这个妹妹他知道的,当时又转变成那个性子,因为自谦的种种对云筹有隔阂,若不是到了极致,绝对是不愿意对云筹敞开心扉的,也就那日之后,才听母亲说起,裴笙开窍了,自然是因为那一次云筹差点死了激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云筹故意的。
    默然半晌,裴开无奈的问:“所以因为这件事,你就气的离开云家来了楚王府?他来寻你你也不愿回去?”
    裴笙不答反而问:“哥哥觉得这是小事吗?”
    裴开思索一瞬,缓声道:“事大事小端看你,只有一点很明确,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赌命,别的不说,起码情是真的。
    裴笙笑,神色微苦:“是啊,他很在意我,可他的在意……让我害怕。”
    她现在心中的顾虑,便是如此。
    她有点怕他。
    论心机城府,论手段谋略,云筹绝对是上乘的,可她不懂这些,她怕的便是往后的一生,她可能会活在他无止境的算计之中,纵使有真情,却也免不了彷徨。
    她现在,很想克服这份彷徨,却收效甚微,她想要的,从来只是一份坦诚简单的情意,没有杂质,不会欺骗,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开始就掺杂着算计和欺骗的。
    裴开点了点头,对妹妹的心思还是懂得的,没有劝她,只问:“那你打算如何?不如你先和我回家,父亲母亲那边我来说,总不能一直在楚王府叨扰。”
    裴笙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要静一静,就先在楚王府呆着了,我也和悦姐姐说好了,父亲母亲那边哥哥先帮我瞒着,不用让他们知道,我也待不了多久,可能过两日就回去了。”
    裴开想了想,轻声道:“你若是不愿意,可以不回去的,笙儿,哥哥不想你委屈自己,如若你实在无法忍受,我会想办法帮你。”
    云筹在意与否,都没有裴笙自己的意愿重要,之前是情势不由人,父亲也坚持,裴笙自己也点头了,他便什么也没做,可如今不同了,想要解除这桩婚事,并非绝无可能。
    裴笙摇了摇头,哑然笑道:“哥哥多虑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她当时虽然恼怒害怕,可离开的想法却一直没有过,只是这些事情冲击太大,需要缓一缓,并且思虑准备,想都没想就跑出来了,可她毕竟嫁给了云筹,是拜了天地入了族谱的云家儿媳,他们之间的问题虽然不小,可还没到走不下去的地步,总还是要回去的。
    或许以她以前的性子,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可如今,到底不一样了。
    裴开挑眉,略有些诧异:“这么说,你是本来就打算回去的?”
    裴笙颔首,幽幽笑道:“婚姻之事非同寻常,哪里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何况我对他……也并非全无情意,只是当时刚得知此事有些气上心头,也想着走了这一次,算是给他一些警醒,日后他投鼠忌器,说不定再不敢这般乱来了,放心吧,我会回去的。”
    对此,裴开倒是深以为然:“这倒也是,给他长点记性,让他记住,说不定日后就不敢乱来了。”
    对云筹这个苦肉计的做法,裴开有些不能理解,他和谢荨的婚姻和感情,皆是水到渠成,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润物无声,他们之间,从一开始的慢慢磨合,随着时间的推移,到现在的默契情深,好似,本就该这样。
    可云筹这么做,似乎也能理解,裴笙自从当初性格大变后,就跟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明明对云筹动心了,却还是理智的压抑否认,若没有一点催化,实在是很难打开她的心扉。
    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了,毕竟妹妹的喜恶才是最重要的,经此一事,本就对这个妹夫无甚好感的人,往后看着更加不顺眼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兄妹俩会没耽搁太久,转身回了那边,还没走近呢,就听到小玉儿的哭声,裴开那里还顾得上好妹妹一起走,哧溜一下没影儿了……
    裴笙:“……”刚刚还一副有妹万事足的样子,咦惹,都是骗人的!
    这架势,活脱脱的就是父亲以前女儿奴的样子,不愧是父子!
    小玉儿哭了,被聂允颢弄哭的……
    聂允颢本来对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小女娃十分好奇,就对着她上下其手,一开始小玉儿也没任何不乐意,然而就在聂允颢学着他娘亲以前亲他那样,扑过去亲了一下小玉儿的脸颊时,小玉儿就哭了。
    好似一个姑娘家被轻薄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明明才半岁多的孩子而已,简直是人小鬼大。
    聂允颢直接懵逼了,他就是喜欢这个肉嘟嘟的小包子,想要亲一口表示一下喜爱之情……
    傅悦和谢荨都为此哭笑不得。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荨哄都没有,直到裴开一阵风似的跑来接过,抱着哄了几声,那小丫头不哭了,只委屈巴巴的看着聂允颢,好似在无声控诉。
    哄得闺女不哭了,裴开才无奈的问:“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玉儿哭什么?”
    谢荨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下,裴开直接无语了,然后,看着才一岁多的聂允颢,眼神更加复杂了。
    这臭小子敢轻薄他女儿,合该教训一顿的,可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实在是……百感交集。
    算了,孩子还小……
    嗯,还小……
    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聂禹槊那家伙的既视感?小时候,聂禹槊和楚胤可没少合伙欺负他!
    脸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裴开面无表情的问傅悦:“他爹排第几?”
    傅悦犹豫了一下:“……第六。”
    也不知道说出来了,裴开会不会把聂允颢揍一顿……
    果然,裴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强忍着把和聂禹槊长得一个样儿的聂允颢揍一顿的强烈冲动,裴开把孩子给了谢荨,对傅悦问:“王妃可否移步说几句话?”
    傅悦含笑颔首:“好。”
    说完,她转身走向一边,裴开跟上。
    裴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
    谢荨而看着,见他们走远,收回目光,看向裴笙。
    “阿笙,你哥哥没责问你吧?”
    裴笙意识回笼,笑:“嫂嫂多虑了,哥哥不至于为这点事儿责问与我。”
    谢荨没好气道:“那就好,昨日得知你离开了云家不回家反而跑来楚王府,你哥哥可有些气恼了的,你也真是,就算和云筹起了矛盾,也该回家去才好,怎的跑来搅扰王妃呢?”
    裴笙难得无奈,抬手捋了捋鬓角的发丝,笑道:“那不也还是怕你们担心我么?嫂嫂放心吧,没什么事,我过几日就回去了,你和哥哥记得帮我瞒着父亲母亲啊。”
    谢荨叹了一声:“那样瞒不了多久,昨日母亲还说数日不曾去看过你和云筹,打算今日去看的,我们得知你跑出来了,还在楚王府住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没敢让她去,好不容易劝住了她,可这几日她定然还会去一趟,你自己看着办。”
    裴笙抿了抿唇,低头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我晓得了。”
    谢荨本来想问她和云筹怎么回事,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多问。
    “哥哥找悦姐姐有什么事啊?”
    知道裴笙还不知道傅悦的身份,谢荨也没说,只道:“许是聊些正事儿吧,楚王不在,楚王府是她说了算,有些事和她说也是一样的。”
    “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也说不清。
    这时,聂允颢又迈着小短腿过来,拉扯着谢荨的衣袖,一脸好奇希冀的仰头看着小妹妹,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俩字:想玩。
    谢荨:“……”
    刚才的事儿裴笙不知道,可这两日接触了几次这小娃娃,裴笙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样子,可不就跟平时看到新鲜玩具两眼放光一样么?
    啧,这小家伙把她家小玉儿当玩具了?
    谢荨无语了一阵,还是抱着小玉儿蹲下来,一手拉着聂允颢,耐着性子道:“颢儿,这是妹妹哦,快叫妹妹。”
    聂允颢向来比同龄的孩子聪颖些,大人说话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可教他说话他是知道的,本来还伸出手想要继续戳小玉儿的脸,听到谢荨的话,立刻就乖巧的学了:“咩咩……”
    “是妹妹。”
    “咩咩……”
    谢荨挫败,好吧,孩子还小,口齿不清,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