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拍卖顺序，下一件是不是到了那幅画了？”
    “是的，很快就到了”。
    “嗯，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待会可有好戏看了”。石田阳平慢慢起身，说道。
    莫小鱼眼看着这个老鬼子起身离开了会场，再看看身边的白鹿，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得，对石田阳平的动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喂，你的猎物走了”。莫小鱼说道。
    “好好看你的拍卖，这和你有关系吗？”白鹿白了他一眼，问道。
    石田阳平和两个年轻人到了男厕所门外，一人守在门外，一人进去看了看，有一个人在蹲坑，本想清场的，但是被石田阳平制止了，这种小事，还是不要那么在意为好。
    清洁工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站在洗手池旁，带着白色的塑胶手套，非常安详的站在那里，斜对着石田阳平的两位保镖。
    那位蹲坑的男人和石田阳平前后脚出来，那人洗完手后从清洁工手里接过去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扔掉纸巾离开了，此时紧张到极点的两位保镖放松了心情，在他们看来，那个男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石田阳平洗了洗手，清洁工同样机械的递过去一张纸巾，此时房间里的四人，最紧张的估计就是她了，一切都很自然，石田阳平接过纸巾，擦擦手，随后和保镖一起离开了厕所。
    此时清洁工的工作已经做完，弯腰抱起垃圾桶去了厕所里面，将里面所有的纸巾分别倒进了马桶里，为了能顺利的冲下去，分别倒进了不同的马桶里，以最快的速度冲刷干净。
    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这才出了男厕所的门，从员工通道进了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再出门时，已经变成了一位娇小的女郎，上了一辆小轿车，扬长而去。
    “下面是一幅明朝的古画，有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所画，几百年过去了，依然是栩栩如生，起拍价是八百万，各位可以开始叫价了”。拍卖师介绍道，同时文征明的这幅画也投影到了巨幅屏幕上。
    “这画不错，你可以拍下来，送故宫博物院吧”。白鹿托着下巴，说道。
    “我说，你还是杀了我吧，然后把我身上的油刮干净，看看能卖多少钱，都捐给国家，怎么样？”莫小鱼说道。
    “怎么？心疼了？不舍得？”白鹿揶揄道。
    “我想问问，国家是你爹还是你妈？”莫小鱼不忿道。
    哪知道自己这话算是触犯了白鹿的逆鳞了，一伸手，拧住了莫小鱼大腿内侧一块肉，莫小鱼差点嗷的一声叫出来，一直忍得脸色通红，又不敢去扒拉她的手，生怕使得劲更大。
    “拍还是不拍？”白鹿问道。
    “拍，拍，我拍，行了吧，你先把手拿下来，疼死我了”。莫小鱼祈求道。
    唉，今天算是掉坑里了，带着白鹿来是自己一个极大的失误，先是被陈婉莹给撞了个正着，现在好了，又被威逼着把自己画的画买回来，这不是胡扯嘛？
    白鹿松了手，莫小鱼缓了好一会，才说道：“起拍价八百万，你知道拍下来要多少钱吗？至少也得两千万以上，这钱你出啊？”
    “我没钱，才两千万，你不是有五六千万吗？”白鹿砸吧了一下眼睛，问道。
    “白鹿，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再这么没轻没重的，我和你彻底玩完，老子不陪你玩了”。说完，在白鹿还没回过神来时，向前挤了过去，坐到了英康宁身边的座位上。
    第351章 竞拍
    “你觉得这幅画可以出手吗？”英康宁见莫小鱼挤了过来，不由问道。
    “英总不是只对皇室用品感兴趣吗，这东西是明朝的，而且和皇室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莫小鱼说道。
    “东西是好东西，但是看来的这些人里面，不少是奔着这幅画来的，看来要想得到它，非得血拼一番不可了”。英康宁看看身后说道。
    “说的也是……”莫小鱼点点头，知道自己要是极力阻止英康宁买这幅画，肯定会让他产生怀疑，所以干脆装作没事人一样，你钱多愿意买就买，和我没关系。
    “请等一下”。莫小鱼话音未落，只见靠近走道的一个人站了起来，莫小鱼一看，是那个老鬼子。
    莫小鱼看到这里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白鹿，心想，她怎么还不动手，如果让这个老鬼子说下去的话，后果很难想象，万一流拍的话，自己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可是白鹿像是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都不看莫小鱼一眼，倒是看了一眼那个老鬼子。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出价多少？”拍卖师以为这老鬼子是要出价了。
    “不是，我是说这幅画……”石田阳平还没说出后半句来，突然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继而倒在了地上，速度之快，连他身边的保镖也没预料到，一时间现场混乱不堪。
    好在拍卖公司也不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拍卖会，而且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拍卖进行到激烈处，难免会发生一些头脑发热的情况，所以脑溢血，心脏病，这都是常见病，于是在拍卖场的外面就有拍卖公司的几十名医生护士在坐镇，很快，石田阳平就被担架抬走了。
    现场很快恢复了宁静，但是莫小鱼却被吓的有点站不起来了，莫小鱼百分之百的肯定，一定是白鹿下的手，但是白鹿始终都和那个老鬼子保持着很远的距离，不可能刚刚下手，这么说来，白鹿还有帮手，可是帮手在哪里？
    “大家安静一下，刚刚是一点小意外，我再次的提醒大家，尤其是老年人朋友，无论你对本公司拍卖的东西多么喜欢，都不要太激动，只要你的出的价钱比别人高，东西就是你的，刚刚这位朋友就是太激动了，好吧，我们继续，请开始报价吧……”
    接下来的拍卖会，莫小鱼完全不在点上，而当拍卖会进行的差不多了时，莫小鱼一回头，发现白鹿居然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这人也真是的，用到你时，说什么都可以，用不到你了，一句话都没有就溜了，让莫小鱼气馁不已。
    文征明的那幅画最后被英国的一家博物馆拍走了，出价高达三千一百万，这让现场的华人竞拍者扼腕叹息，可以预见的将来，这幅画可能还会再回到中国，但是可能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这是西方竞拍者的伎俩，当某一件中国的艺术品现世时，无论多么高的价格都会竞拍下来，有的甚至是卖主悄悄安排人自己竞拍下来。
    这样通过拍卖会，将这件艺术品的价格抬上去，过个三五年，这件艺术品肯定还会再次现世，那个时候价格就会几倍的往上翻，这就是策略。
    英康宁也如愿将那款慎德堂的盖碗收入囊中，两人一起去后面交割。
    “那幅画真是可惜了，虽然我专注皇室藏品，但是那幅画是真好，挂在厅堂里，品茶时，一抬头，我估计都能看上半天”。英康宁说道。
    “嗯，这倒不假，这样就可以治疗颈椎病了”。莫小鱼笑道。
    “你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我说的是艺术”。
    “没有啊，我说的也是艺术，只不过，我说的是艺术的作用，既陶冶了情操，又治疗了身体的疾病，多好的作用，你还是让一个人那么干坐着抬头去看，估计一分钟也撑不了，但要是看画就不同了，对吧”。
    “你啊，小鱼，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多谢你的帮忙，你如果对合作方式不满意，我们都可以再谈”。英康宁看看四下无人，不由说道。
    “英总，这事的确是让我很意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至少蒋大哥该提前把这事和我说明白吧，以后的事，再说吧”。莫小鱼不置可否，让英康宁非常无奈，看来这人啊，还得慢慢熬，还不到火候，说到底还是自己心急了。
    交了钱，该退还的保证金退还，不够的补上，两个人各自拿了东西出来，没想到陈婉莹兄妹还没走，正在和蒋玉然说话呢。
    莫小鱼背着手，拿着东西走了过去，但是陈婉莹看到是他后，一扭头，连正脸都不给他看一眼，看来今晚是真的生气了。
    “那就走吧，这东西放酒店房间也不安全，还是存放到酒店保险柜吧”。英康宁端着那么一个小盖碗的盒子，说道。
    “陈律师，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陈婉莹虽然不理会莫小鱼，但是莫小鱼的脸皮此时绝对是足够厚，所以尽管英康宁等人都在这里，依然说出了口。
    陈嘉豪早就看出来自己妹妹和这位莫先生关系不简单，看到这种情况，哪能不知道莫小鱼想干什么。
    于是轻轻甩开妹妹陈婉莹的手，说道：“小妹，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那你们谈，我们走吧，去楼下喝点茶”。英康宁也顺势说道。
    这下，虽然陈婉莹心不甘情不愿，但是那三个人都这么说了，而最关键的是她心里有一口气没出来，那就是今晚莫小鱼和他那个所谓的表姐到底怎么回事，一晚上了，她都在忍着，但是现在是莫小鱼找上门来，自己就不客气了。
    所以，她留了下来，她倒是想看看，莫小鱼怎么解释。
    “说吧，什么事？”陈婉莹瞄了一眼四周，此时都在退场，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
    “你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莫小鱼问道。
    “你想要什么机会？”陈婉莹脸色很不好看，心想，你真是厚颜无耻，刚刚还挽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现在居然和我要机会。
    第352章 耳环
    “解释的机会，其实今天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女孩不是我的表姐，是我的一个朋友，但也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莫小鱼说道。
    听到莫小鱼这么解释，陈婉莹心里非但是没有解气，反而是更生气了，这叫什么解释？
    “这就是你的解释？”陈婉莹冷冷的问道。
    但是因为太过激动，所以没有控制好声音的高度，导致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莫小鱼感到有点尴尬，于是趁其不备，牵起她的手向洗手间会场外面的走廊走去。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陈婉莹也知道自己刚刚声音太大了，所以此时被莫小鱼抓住拉着走，反倒是不敢大声说话了。
    一直被莫小鱼带到了僻静处的走廊里，莫小鱼才松开了手，而且没再说话，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缺钱吗？想拿这东西贿赂我？”陈婉莹依然是不为所动。
    莫小鱼轻轻打开，然后又递向了陈婉莹，说道：“那天第一次发现，你其实是扎了耳洞的，但是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带耳环，所以当今天在拍卖会上看到这副耳环时，我就在想，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这副耳环拍下来送给你，即便是你我从今往后不再相见，我也是要送你的，因为，我亏欠你，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事情做下了，那就的认”。
    事实证明，情话虽然威力无比，但是说的再多毕竟也只是空话，可是如果再加上物质的东西，对女人来说，这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刚刚还满腔愤怒的陈婉莹，此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还是个律师呢，辩论是她的强项，但是此时，却一句话也组织不起来了。
    虽然自己不缺钱，但是自己也舍不得买两枚价值百万的耳环戴在耳朵上，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舍得拿这个钱，说她不物质，也是废话，女人再有钱，也希望自己男人比自己会赚钱。
    她和莫小鱼在一起时的确是欢愉难耐，可是一想到莫小鱼只不过是一个尚未毕业的穷画画的，即便是拿了一个什么奖，可是这也不代表将来会成为著名画家，而且搞艺术的人心性不定，女人是他们的灵感来源，纵观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画家，哪个不是三五个女人萦绕期间，齐白石九十多岁临死前还闹着续弦呢。
    那时的迟疑在这一刻被莫小鱼彻底击碎，眼睁睁看着那两粒满绿的叶形翡翠，她看中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莫小鱼的心。
    莫小鱼见她迟疑，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其中一枚，径直伸手去给她戴上，开始时，陈婉莹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莫小鱼上前两步，直接将陈婉莹逼到了墙上，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壁咚了。
    “真漂亮，世界上怕是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副耳环了”。莫小鱼看着她说道。
    陈婉莹被他盯着看，有点不好意思了，莫小鱼知道，镜子是女人的第一位丈夫，她们每每对着镜子打扮好后，才会问自己的老公她们这么打扮是不是好看。
    这是走廊，自然是没有镜子的，所以，莫小鱼拉着陈婉莹去了厕所，因为来参加拍卖会的男人远远多于女人，莫小鱼当然不会带着陈婉莹去男厕，所以他拉着她去了女厕的洗手间。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镜子前，然后将她推向洗手台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娇红，两枚白金镶嵌着的绿宝石，挂在自己的耳边，只要自己一动，那两枚耳环就开始摇晃。
    映着灯光，泛着绿意，男人永远也不会感觉到女人此时的心理，能感觉到这种心理变化的东西唯有她们身上的宝石了。
    莫小鱼从她身后环住了她的纤腰，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在她白皙的脖颈边呼着热乎乎的气息，此时的她虽然明知道在这里不可以，这里是公共场所，但是这个时候最为诚实的却是她的身体。
    “陈律师，我想要你”。莫小鱼在她耳边呢喃道。
    陈婉莹歪着脑袋，让自己的头和他最大限度的摩擦着，好像是要从他这里获得能量一样，但是嘴里却说道：“不，不行，被人发现我就没脸在香港工作了”。
    “可是，你不想吗？我感觉你好热啊”。莫小鱼身上的味道已经让陈婉莹意乱情迷。
    她渐渐忘记了这里是在哪里，忘记了自己哥哥还在楼下等她，这一切都不在她脑子里了，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内心，自己的骨头，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被动的被莫小鱼拉进了女厕所里，此时女厕所里已经没人了，莫小鱼反手锁上了女厕的门，然后将陈婉莹推进了其中的一个隔间。
    露肩的礼服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向下一扒，上身的衣服就褪到了腰间，下身的衣服向上一卷，也到了腰间，对男人来说，女人的腰真的算不上特别重要的位置。
    反倒是腰间的衣服成了骑手控制骏马的缰绳，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住骏马飞驰的方向，现在陈婉莹这匹暴烈的母马彻底被莫小鱼掌控，两人在隔间里上下翻飞，一直到两人筋疲力尽，瘫坐在马桶上。
    “你确定是这里吗？”男洗手间里，两个男人走进了男洗手间。
    “没错，如果不是在厕所里里面，石田教授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那个清洁工递过来的一张纸巾，但是我在那里等了好久，看到每出来一个人，那名清洁工都会递过去一张纸巾，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其中一人说道。
    “找一下，把所有的纸巾打包带回去化验，石田教授所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这种东西不像是平常人所用，而且有一个发病的阶段，这就为下毒者预留了逃跑的时间，还有，等一下去酒店控制室，把监控录像调取一份，我们要带走，如果他们不同意，立刻联系我们在香港的国际刑警，总之，这件事一定要查清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立刻就去办”。两人打包带走了男卫生间用过的手纸，离开了拍卖会场。
    终于没存稿了，可巧的是在外出差，只能两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