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你好，看来内地真是有吸引力了，就连你这位香港十大刑辩律师都来内地做生意了”。龙幼萱和陈婉莹的手碰了一下，随即就松开了。
    “我是来替朋友帮忙的”。陈婉莹看了看苏菲说道。
    莫小鱼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发现完颜柔嘉和小飞花居然也在咖啡厅里，就坐在一个角落里从莫小鱼的位置恰好看到她们，但是龙幼萱却是背对她们的，这让莫小鱼稍微轻松了点。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小飞花问完颜柔嘉道。
    “为什么？”嘉嘉不解的问道。
    “我看的电视剧里，电影里，大老婆和小老婆们见面，那都是一顿厮杀，适者生存的，你看看那三位，谁是省油的灯，人啊，真是怕比较，现在一看，还是你最省油”。小飞花笑笑说道。
    客套寒暄完了，苏菲看着莫小鱼，笑笑说道：“我们姐妹三个想说点知心话，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合适吗？”
    “哦，那你们谈吧，我去一趟医院，看个病人，一会就回来，我送你回去”。莫小鱼起身拍了拍龙幼萱的肩膀，说道。
    而龙幼萱则是伸手拍了拍莫小鱼拍在自己肩上的手背，那意思是没问题。
    但其实心里火大了，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这一句话把莫小鱼支走，莫小鱼心里不定多高兴呢，他正愁着没法脱身的吧，要是待会让他表态，在场多尴尬，现在好了，逃之夭夭了。
    莫小鱼出了咖啡厅，瞬间觉得刚刚快要窒息的自己呼吸那么的顺畅了，一回头，吓了一跳，小飞花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了。
    “你来干什么？”
    “我怕你跑了，是嘉嘉姐让我来的，怕你想不开自杀”。
    “你才自杀呢，我要去医院看病人，你也去？”莫小鱼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向汽车走去，这次小飞花居然没有跟着，那是因为她知道莫小鱼跑不了，而且这里待会可能更好看，说不定还能打起来，她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小飞花没有坐回到刚刚的座位上，而是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了龙幼萱的背后不远的桌子上，听着这三个女人在谈判，实在是想看一下她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苏菲，我也不叫你苏总了，显得生分，我还是叫你苏姐吧，看着你也比我大吧，这位陈，律师，咱们俩谁大？”龙幼萱先开口道。
    这话一出，苏菲心里就有数了，这个龙幼萱，果然是名不虚传，话里话外都带着刀锋，什么叫你看着比我大，我有那么老吗？
    但是自己就是比她大，老就老吧，还能当个姐姐呢。
    龙幼萱和陈婉莹报了一下各自的年龄，还是龙幼萱最小，但是和陈婉莹同岁。
    “两位姐姐，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莫小鱼把你们都快夸上天了，我就是好奇，来认识一下两位，至于其他事我还真没考虑，但是呢，你们和莫小鱼的关系我也知道，那是他的选择，我不能说什么，我就是好奇，你们真的就可以……”龙幼萱说到这里时，停下了话头。
    “真的可以什么？”苏菲问道。
    “这话嘛，好说不好听，我还是不说了”。龙幼萱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龙小姐，其实吧，这世上的事，千奇百怪的很多，这样的人也很多，但是你我都是聪明人，怎么就都认定了一个男人呢？说到底，不就是他好吗？他好，大家就都好，他不好，大家都不好，不是吗？”苏菲问道。
    听到这里，小飞花的耳朵竖起来，真是恨自己的爹妈没把自己生成驴，要不然就能听的更清楚了。
    “莫小鱼也是这么想的吗？”龙幼萱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依旧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继续和苏菲较量着。
    “龙小姐，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吧，如果让你和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但是这个男人很花心，可是他会让你高兴，哄你开心，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要和其他女人分享他，另外是让你和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一起生活，木头一个，甚至还会打你，不会宠你，不知道怎么讨你喜欢，可是他就你一个女人，因为其他的女人根本看不上他，你会怎么选？”苏菲笑吟吟的问道。
    第1398章 人之将死
    莫小鱼从龙幼萱那里得知郎坚白得了肝癌，都住院了，开始时他的心里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但是当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郎坚白时，惊呆了。
    隔着玻璃门，莫小鱼看到了全身插着各种管子的郎坚白，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一个护士正在往输液的管子里配药。
    莫小鱼推门走了进去，护士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他的学生，过来看看老师”。莫小鱼说道。
    护士点点头，配完药就出去了，郎坚白睡着了，莫小鱼紧跟着护士走了出去，他想去问问医生，郎坚白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美女，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老师的病怎么样，医生在这里吗？”莫小鱼问道。
    半个小时后，莫小鱼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又走进了郎坚白的病房，肝癌晚期，现在就是在延着命而已，根本不可能治好了。
    莫小鱼心里很难受，虽然和郎坚白的相识是一个意外，他也没有教自己什么东西，但是他把自己带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如果没有他，莫小鱼也许只是一个做假画的人而已。
    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和郎坚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所以内心的情感还是有的。
    “你来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正当莫小鱼暗自感慨时，郎坚白醒了过来。
    “老师，我在这里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莫小鱼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道。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是人早晚都有这一回，本来我在想，你能回来最好，回不来我找人写个遗嘱呢，有些事我想交代你一下”。看到莫小鱼来，郎坚白的精神好了很多。
    “什么事，老师，你说，我记着呢”。莫小鱼说道。
    “其实也没大事，就是我家里还放着几件我收藏的东西，我来住院之前都分好了，一半捐给博物馆，剩下的一半，你拿一半，还有一半，交给姬可馨吧，对她，我是有愧疚的，好在是她有你照顾，我放心……”郎坚白说话非常的困难了，但是依然坚持要说。
    “歇会再说，我在这里守着呢”。莫小鱼说道。
    “唉，不知道哪一会，这口气就上不来了，能说一句，就说一句”。郎坚白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好，你说，我听着呢”。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要，他要是不要，就由你做主吧，明天律师会来，我都会交代在遗嘱里，替我告诉姬可馨一声，对不起了”。郎坚白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小鱼觉得郎坚白这话说的还算是有良心，陪着他说了一会话，感觉到郎坚白累了，莫小鱼就离开了医院。
    “喂，是我，你在家里还是单位？”莫小鱼给姬可馨打了个电话，问道。
    “在家呢，我爸妈都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你也不来看看他们，他们老是念叨你呢”。姬可馨说道。
    “那，我现在过去？”莫小鱼问道。
    “来可以，但是不能过夜”。姬可馨捂着电话，偷偷说道。
    莫小鱼心想，你就是让我过夜，我也没那心思，那边酒店里还在谈判呢，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打起来了，反正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于是莫小鱼买了点水果开车去了姬可馨家里，的确是好久没来这里了，一开门，就看到了姬可馨的父母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呢。
    老两口看到是莫小鱼来了，自然是一阵寒暄，但是他们也挺有意思，自己闺女老大不小了，还没见过除了这个莫小鱼之外有别的男人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呢，所以心知肚明，说了一会话就回房间去了。
    “我是不是耽误他们看电视了？”莫小鱼问道。
    “你说呢，没事，他们卧室也有电视，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抽风了？”姬可馨问道。
    “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莫小鱼犹豫了一下，说道。
    姬可馨一愣，问道：“说吧，我不生气，是不是要结婚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莫小鱼还是看出来姬可馨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想哪去了，结什么婚哪，是关于，郎坚白的事”。莫小鱼结巴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他知道，姬可馨算是恨死了郎坚白，所以他在她的面前从来很少提到这个人。
    “莫小鱼，找骂是吧，我说过吗，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你没记性吗？”姬可馨果然瞬间变脸，比听到莫小鱼结婚脸色还难看。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肝癌晚期，正在医院里住院呢”。莫小鱼一口气说道。
    姬可馨本来是想接着骂莫小鱼呢，但是没想到是这个消息，愣了一下，终于是没再说话。
    “他让我告诉你，他很愧疚，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
    “莫小鱼，你再说一句就滚出去，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你居然在这里说这种话，你要脸吗？”姬可馨低声骂道。
    莫小鱼本以为当姬可馨知道郎坚白要死了时，姬可馨怎么也会有点怜悯，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多想了。
    “嗯，好吧，算我没说，我得走了，不知道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莫小鱼叹口气说道。
    姬可馨站起来跟着莫小鱼到了门口，忽然问道：“你刚刚说谁打起来了？”
    莫小鱼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的，但是话到嘴边，觉的说这些也没意思，自己做下的恶，自己来承担后果，这是理所当然。
    “没事，睡吧，做个好梦，就当我没来过吧”。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伸手抓了一把，没抓住莫小鱼，要是这一把抓住，少说也得挨几巴掌，有这么说半截话的嘛，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是莫小鱼早已上了车，摆摆手，离开了姬可馨的别墅。
    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想着莫小鱼刚刚说的话，那个几乎毁了自己一辈子的人终于要死了，她虽然给他当了十年的情妇，但是却没有任何心痛的感觉，看来，当一个人不在你心里时，肉体接触再多，无非是不着痕迹的摩擦而已。
    第1399章 还要不要脸
    莫小鱼开车回到了酒店时，在玻璃窗外面向里面看去，小飞花和完颜柔嘉不见了，但是苏菲、陈婉莹和龙幼萱依然在谈着什么，不过脸色如常，时不时还会谈笑风生一下。
    这让他很疑惑，这到底在谈什么，谈的这么高兴，而且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三个陌生人在一起能有多少话说？
    “喂，你和嘉嘉去哪了？”莫小鱼给小飞花打了个电话问道。
    “哦，我们回房间了，嘉嘉姐让我问你，今晚还回来吗？”小飞花对正在给她捏腿的完颜柔嘉笑了笑，说道。
    “那三位怎么样，没打起来吧？”莫小鱼装作自己没回来的样子，问道。
    “唉，都是人精，我也以为可能会打起来，结果我喝了五杯咖啡，人家愣是没打起来，别说是打起来了，连吵都没有，虽然每句话都充满了火药味，不得不说，她们都是有教养的淑女，唉，我是白搭，以我的脾气……”
    “好了好了，我挂了”。莫小鱼没工夫听小飞花在那里瞎叨叨，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喂……”嘉嘉姐，他居然把我的电话给挂了，小飞花愤怒的说道。
    莫小鱼慢慢的进了咖啡厅，三个女人都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他是最尴尬的，但是莫小鱼是谁，年纪不大，可是花丛老手了。
    “师姐，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我刚刚去了医院，太晚了”。莫小鱼对龙幼萱说道。
    三个女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苏菲和陈婉莹，不知道莫小鱼说的是啥意思，啥去医院了，啥太晚了，话题和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怎么了？出甚么事了？”苏菲问道。
    “郎坚白教授，我的老师，也是龙姐的老师，肝癌晚期，我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浑身插满了管子，那得受多大罪？”说着，莫小鱼的眼睛还红了，于是，现场显得一片悲戚，刚刚那种气氛，一下子被莫小鱼给搅和了。
    提到了郎坚白，苏菲是知道的，他们曾经是一条线上的，但是因为爵爷的退出，莫小鱼的经营不善，这条线基本是瘫痪了。
    莫小鱼一直都遵守着自己的承诺，那就是绝不往国外倒卖一分钱的文物，而这条线本来是靠着往国外倒卖古董赚钱的，莫小鱼不干，这些人只能是树倒猢狲散，各自找自己的生计去了，莫小鱼听说，有不少人投靠了其他倒卖文物的团伙，莫小鱼也管不了，主要是没法管，人家也得吃饭，也得养家，不可能为了你的高尚饿死吧，你又不给人家钱。
    “物是人非啊，我敬重郎教授是个著名的画家，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苏菲问道。
    莫小鱼看看时间不早了，对龙幼萱说道：“师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打车这么方便”。龙幼萱拒绝道。
    “算了吧，这么晚了，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吧”。莫小鱼坚持道。
    “还是让他送你吧，他的算盘都摆好了，你要是不让送，接下来怎么打”。苏菲笑笑说道。
    龙幼萱站起来和苏菲陈婉莹挨个握手，说道：“我在艺术学院教美术，哪天你们有时间了，可以去找我玩，我从上学就没出过校门，毕业后直接在学校里教书，所以，对社会上的复杂不是很清楚，今晚如果我说了不好听的话，还请二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