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末世之丛林时代》 那面对可能到来的未知的严寒,那些堆在那的,现在看起来像是小山一样的食物,甚至再加上那些分布在不知道哪个楼层里的鸽羽龙储备粮们,都根本不足以填饱他们所有人类和动物的肚子。
所以,问题好像又绕回去了,他们不能在这里长期逗留,总得离开这里。
“别想太多。”
当秦继旬这么说的时候,沈毅飞才意识到秦继旬的手一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拿开,现在还安慰性的紧捏了他两下。很平白的语言,很简单的动作,但是因为对象是秦继旬,所以,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轻松和放心……
“别想太多。”秦继旬又说了一遍,这次是看着沈毅飞的眼睛,“你也不是没看过那些描写远古天地变动的节目吧?洪水、冰川、地震、火山,那个时候灾难频繁,但古人也就是在那样的大天灾里一步一步走下来,把血脉传递到今天的我们,那么,我们也一样能走下去。”
确实,茹毛饮血的人都活下去了。现在的人既然自认为自己比古人进化得先进,那么面对着类似的情况,怎么会活不下去呢?就算艰难,但是总有出路的。
沈毅飞握住了捏着他肩膀的那只手,秦继旬的手掌粗糙而温暖,他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秦继旬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抽走,而是放任了沈毅飞,让他在亲吻之后,将那只手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秦继旬抬起了另外一条胳膊,将手盖在了沈毅飞的后脑勺上。沈毅飞抬头,发现此时此刻秦继旬看着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对一个爱人,倒像是对着个弟弟。沈毅飞感到温馨的同时,却又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
“你要洗澡不?”一个问题脱口而出,秦继旬温馨的眼神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窘迫和尴尬,他的手立刻从沈毅飞的身上挪开了,满脸通红,眼神闪躲,结果沈毅飞又接着问了一句,“我能留下看不?”
“……”这下子,别说是脸和耳朵,秦继旬的脖子都红透了,如果现在能用个卡通漫画表示,秦继旬就是那种头顶上冒蒸气的。隔了十几秒,脸上依旧通红的秦继旬哭笑不得的看着沈毅飞,“故意的是不是?”
“我都让你看了……况且我也不是没看过……”沈毅飞一脸严肃,但实际上肚子里已经憋笑憋到爆。但他也说的是真话,不提离开超市前他还帮着秦继旬洗澡,就说怎么也算是“同#居”了,而且过去住超市大堂,那地方看着大,但其实也挺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前天气又那么热,被看光了当然不算是新鲜事。
“沈毅飞……”秦继旬的脸色这时候都不是红,而是紫的了。
突然,沈毅飞凑了过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在秦继旬的唇上一点,然后,转身就跑了。
“慢慢来,我还记得你说的。”但都跑出去了,沈毅飞忽然又扶着门框,斜着把上半身歪进来,留下了一个极端欢乐的笑脸,这才重新缩回去跑走了。
现在的这个世界里,总想着未来到底会怎么样,只会让自己发疯,但有时候就经常会忍不住,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片茫然的位置。但往往会越想越茫然,就像是陷进了沼泽或者流沙,越挣扎,陷得也就越深。
这个时候,有个人在什么,在自己刚踩进去的时候,把人拉出来,那实在是太幸运了……
大雨又下了五天,而且至少肉眼所见,雨势丝毫降低的趋势也没有。天上的乌云,厚得不像是云,倒像是黑压压的盖子,把天空全都遮挡住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只有这里的城市附近如此,还是大范围的。
在这五天里,泰迪睡觉的程度比前两天更严重,很干脆的根本连醒都没醒。没有吃东西,也没喝水。沈毅飞和秦继旬都没再提泰迪这是不是冬眠,因为情况明摆着了,这就是。沈毅飞没想着把泰迪吵醒,毕竟那是泰迪自身的自然规律。它每天做的,只是把一盆水放在泰迪身边,偶尔会尽量轻柔的在它的脸上摸上两把。
鸽羽龙依旧在这幢写字楼里,不过,它们现在和沈毅飞这一伙儿达成了一个有点古怪的平衡——鸽羽龙在躲着他们。
鸽羽龙至少在这五天里,没再试图爬上过十六层。沈毅飞他们要下楼的时候,和这些家伙碰上,它们也是第一时间逃跑。当然,它们跑是跑,但是是否能在现在这样不利于它们的地形里,从杀鸽羽龙已经杀出绝对经验的两个杀神手里逃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沈毅飞和秦继旬为什么下楼……还是为了食物。在这种时代,两个人虽然还没挨过饿,但是对食物都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与渴望。
商量之后,他们下楼之前,用推出来的办公桌把两条道路塞得死死的。没有人的胳膊,想要把那两条路疏通,除非有泰迪的冲击力。鸽羽龙是绝对别想了,再加上,还有希拉留在“家里”,足够照顾小家伙们和睡死的大家伙。回去的时候,虽然费点体力,但是为了安全,这么做值得。
没有了后顾之忧,沈毅飞和秦继旬每天会下楼狩猎,或者寻找所有他们发现的“应该”是能吃的东西。干脆面再次显示了它超强的辨认食物的能力,这点秦继旬的超级嗅觉也没法比,他最多能闻出一些有药用价值的植物。但只要干脆面闻一闻,就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有毒没毒。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面对困难的思想准备,一直担心植物被浇死,野兽隐匿起自己的踪迹。但却发现,在这幢写字楼周围,聚集了很多的动物,它们没进到楼里来,八成是因为鸽羽龙的存在。
而大雨的冲刷,让气味的“力量”降低到了最低,不管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
尤其是对沈毅飞来说,他身上那种透过气味传达的亲和力,也随着大雨被冲刷进了泥泞里。这让他在狩猎的时候,重新变回了只能依靠自身战斗力的程度,但却让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算是在暴雨里,秦继旬的嗅觉,依旧强悍到让沈毅飞瞪圆了眼睛。于是猎物闻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却能顺着猎物的气味追去,甚至有时候都不用追,这些家伙自己就朝着写字楼的方向跑。所以,每天他们多少都能有些收获,储备粮的那个小山包,堆得越来越高。
同时,另外一个小山包也堆得越来越高——皮革,衣服的消耗太大了,在没法增添新衣的情况下,还是学着自力救济的好,怎么说,他们俩都做过小皮背心了,衣服和背心不同的,也就是多了两个袖子而已,应该……不算太困难吧?
至于穿皮衣会不会热?
——这五天里,气温一直在直线下降。
这天沈毅飞和秦继旬狩猎完毕又拿着针线皮子开始“工作”,他们面前展开的是一本从某办公室里翻出来的裁剪杂志。别说什么男人没有针线细胞,这世上男裁缝多得是,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穿衣也是关系到生死的问题,所以两个男人这几天学的都很用心。况且,他们也不需要把衣服做得时髦,只要穿上不散架就行。
“看我这个怎么样?”沈毅飞把自己手里的那个拎起来。虽然袖子一长一短,但不管怎么说是个衣服的样子了,沈毅飞很得意。
可是下一刻!整栋楼忽然左右摇晃了起来!
地震!?
不都说动物对地震都是有感觉的吗?怎么希拉那么镇定,泰迪还睡得那么死?!
心里想着,沈毅飞和秦继旬已经各自扑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也是最需要帮助的那“一只”。
沈毅飞也顾不上会不会让泰迪感觉疼痛,或者冬眠被打扰醒过来的熊会不会暴躁之类的,他瞬间扑在了它的大脑袋上,一拳头就给了大胖胖的鼻子以下,接着拼命的拽着它的两只耳朵,同时大喊着:“泰迪!泰迪!”
“吼——!!!”被这么折腾,果然泰迪就算是冬眠的熊,也被折腾得醒了过来。它咆哮着,同时脑袋一顶一甩,沈毅飞顿时就被甩了出去,跌倒在了地上。
被吵醒的泰迪一熊掌拍在了地上,眼睛里充盈的满是暴躁和兽性,
“吼——!!!”又是一声咆哮,这次它就是直面着沈毅飞了,血红的舌头伸出嘴外,白色的唾液顺着森冷的獠牙滴落……此时的泰迪再也没有了那个憨态可掬的“泰迪”样,它显露出来的只有作为凶兽的本性。
“泰迪!快走!”但沈毅飞的反应却只是一手按在了泰迪的嘴巴边,他的手很清楚的触摸到了泰迪的獠牙,但是那只手没有颤抖,也没有犹豫,“地震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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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75不躲? ...
“吼呼……”泰迪哼哼着,凉凉的鼻子喷出灼热的气息,在今天的温度下甚至都能看到白雾,它摇晃了两下脑袋,大概是正慢慢从被吵醒的愤怒里清醒过来。被刚才它一脑袋晃倒的沈毅飞,则已经站了起来,揉着泰迪的耳朵,带着它朝外跑。
泰迪眨了眨眼睛,熊脸的狰狞逐渐敛去,剩下的只有疑惑和信任。它跟着沈毅飞的脚步,一块儿朝外跑去。在路过那些储备粮的时候,泰迪的脚步还顿了一下,但是沈毅飞却连头都没回,泰迪也只能紧跟上去。
——就算所有的东西都丢了也没事,只要大家的命还在,就足够了。
虽然说,地震的时候最好的选择是寻找大家具,然后躲在家具间的空隙里,让家具作为自己的掩护,到处跑动是最不可取的。但是有鉴于他们现在是在高层的十六楼里,留在原地,一旦楼塌稳死无疑,所以还不如一口气向下跑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为防泰迪半路上跑到其他地方去而自己没注意,所以明明连停下来那东西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的沈毅飞,却在眼看着就到楼梯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等着跟在他后边的泰迪先跑进去,然后他跟在了泰迪的屁屁后边,随时注意着泰迪跑动的方向。
压抑狭小的楼梯间里,他就看着泰迪巨大屁屁上的,相对来说那个小得可怜的小尾巴摇来晃去。明明是逃命,反而感到了些有趣——基本上现在无论是干什么事儿,看见什么情况,他都能发掘出幽默来了。当然,也只是基本上,像是虫尸那样的,实在是一点幽默也发掘不出来。
不过,也就是因为他盯着那个小尾巴盯得紧,所以在泰迪突然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才没因为刹车不稳,撞到泰迪的大屁屁上去。
“沈毅飞,回去吧,不用跑了。”还没等沈毅飞催促,另外一头儿,秦继旬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然一头雾水,而且那种刚刚被地震激发出来的紧张感还让沈毅飞的皮肤紧绷绷的,同时有什么催促着沈毅飞能跑多远跑多远。但是听到秦继旬的声音,他还是干脆的转身朝楼上而去。
在他背后,泰迪在狭窄的道路里转身的时候,哼哼唧唧了半天,大概是在埋怨沈毅飞莫名其妙的吵了它的休息,让沈毅飞忍不住停了下来,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当然,沈毅飞自己也得到了两个熊掌的回报……
当他们这一群重新排着队一样回到了那个临时的家里,泰迪又把沈毅飞按在地上搓扁揉圆了一通,既是几日没见(至少泰迪一直闭着眼睛没看见)后的作为沈毅飞吵醒它睡觉的惩罚。它喝了点水,又吃了点东西,就走到角落里,下巴刚落地就已经把呼噜打得山响了。
沈毅飞一边用手指按着自己被熊掌拍成超级赛亚人的头型,一边在秦继旬的示意下走到床边,从楼上朝下看。而外边的景象,立刻就让他了解到了刚刚震动发生的真相。大概,那确实并非是地震,但并不表示就一切平安了,引发刚才那种摇晃的依然是一种天灾,还是他们曾经思考过的天灾——洪水!
这洪水应该是从烂尾桥的方向过来的,就算是隔着极端影响视线的雨帘,也能清楚的看见如同一条黄龙一般翻腾的土黄色的洪水从楼下横穿而过!
依旧不知道刚才摇晃的确切原因是什么,但沈毅飞能猜想到的,也只是什么体积和质量都比较大的东西被洪水夹带而下,撞在了底层。毕竟这种高层,有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楼层高的地方都会有晕眩感。
希望这幢怎么看怎么粗制滥造的写字楼,它的根基不要也是粗制滥造的……
“沈毅飞。”
“嗯?”看着窗外的沈毅飞,略微有那么点出声。他是听不见此刻楼下洪水的声响的,但外边深黄到近似于褐色的翻涌浪潮,大脑会自己把奔腾咆哮的声音添加上去,曾经他们见过的那仿佛能摧毁一切的巨牛群,和眼前的洪水相比,也显得渺小和无力……
“刚才对不起。”秦继旬站在了沈毅飞的身边,沈毅飞的这种走神,可能让他有了某种错误的理解。
“嗯??”沈毅飞回过神来了,但感觉到的是一种深深的疑惑——刚才有什么需要秦继旬跟他说对不起的事情发生吗?
“刚才……我抱了小刺,直接跑了。”秦继旬低头,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睛躲过了沈毅飞带着疑问的视线,看向了一侧的角落。
“这件事你做的没错啊,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我……”沈毅飞的提问很干脆,而且听语气就知道,他这不是阴阳怪气的说反话。终于,秦继旬把视线重新放回沈毅飞的脸上了,他看着沈毅飞,有些惊讶,又有些放心,过了一会儿,他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我至少该和你说一声的,但是我没有,然后我……抱着小刺就……”
话说到这里,沈毅飞这个时候才总算是明白了,秦继旬跟他道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抬胳膊就把秦继旬搂在了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嘴唇就贴在他的耳边,但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没有占便宜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更能让秦继旬明白他的心声。
“我初中的语文老师,经历过唐山大地震。我已经忘记了那个老师到底姓什么了,也忘了到底为什么他会谈到那场地震了。我只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感觉到地震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抱孩子。脑袋里想的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他死。那还不是我的孩子,是同事去买东西,孩子暂时放办公室里了。’那时候我们还以为那老师是在吹牛,后来有好奇的同学去打听,才知道是真的。那和他是否是个老师的职责无关,保护年幼者本来就是一种本能——虽然有些人这种本能已经退化了。”沈毅飞笑了一下,“当时你离小刺更近,当然是你就抱着他跑,如果当时距离小刺更近的是我,我也会立刻抱着他就跑的。我不会想到和你说一声,甚至……也不会去管泰迪吧。但我知道,您会去叫泰迪的,所以这是本能,也是一种对彼此的信任。”
有时候,有些人之间的分工合作,不需要命令或者解释。沈毅飞在快餐店的时候还没有那种感觉,毕竟当时他只是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最底层服务员。但是现在……该说他们俩是心有灵犀吗?
——这些话沈毅飞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边乐呵呵的想着。
说太多话让沈毅飞有点口感,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结果却也舔到了秦继旬的耳垂。这让他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确实有些太近了……但是,拉开距离归拉开距离,但是沈毅飞的手却依旧搭在秦继旬的肩膀上,他看着秦继旬的眼睛,同时让秦继旬也能看见他的,好让对方了解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也以免错过对方眼睛中最细微的心情的变化。
“你看,希拉虽然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你和我那么紧张,也就叼上警长就跟着你一块儿跑了吗?”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如果不是我抱不动泰迪,那么大概我会跑在你前头。”沈毅飞笑着打断了秦继旬的话,很认真的说,“我和你做了一样的事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废话,只是帮助同伴里更需要帮助的。别因为这一次遇到危险,我跑在最后,你跑在最前边,就对我说对不起。”沈毅飞亲了秦继旬的脸颊一下,“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我跑在前边,你跑在后边的时候?成年人,就是爱想得多。”他又亲了一下,然后再亲……没亲上,沈毅飞在自己的嘴唇距离秦继旬的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停下了,“不躲?”
第一个吻确实是为了安慰,但是,接下来的吻就是沈毅飞故意占便宜了。
但秦继旬看着他,忽然笑了,而且是没有了刚才的苦恼与纠结的笑容:“沈毅飞,你也同样是个成年人,在你当了一年睡美人之前,就是成年人了。”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直接喷洒在了沈毅飞的唇边,沈毅飞感觉自己的心痒痒着,他正想要想一步离开,以免自己忍不住,结果就听秦继旬又说了两个字,“不躲。”
沈毅飞只是停顿了一秒,让大脑消化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更深层”的意义,接下来就立刻把他们俩之间那原本就短到不能再短的距离,缩减到了零。
当他们的唇贴上,沈毅飞更精惊喜的发现,秦继旬竟然主动的张开了自己的双唇。这让沈毅飞拥抱着他的双臂更加的用力,毫不犹豫的直接用自己的舌头侵入了秦继旬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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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孩子 ...
意识到的时候,沈毅飞已经把秦继旬抵在了墙上,上面使用右手抵的,但是下面……也同样用某个气势磅礴起来的东西抵住了秦继旬。他的左手也已经在解秦继旬的腰间,腰带扣已经解开了,拉链也拉开了,他的手和秦继旬的某个同样热起来的部位,就隔着一层完全这当不了什么的小小的棉质布料。
不过……深吸了一口气,沈毅飞看着秦继旬阵红阵白的脸色,放下了手,朝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