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召见李时珍

作品:《寡人有病

    朱载坖的话非常暖心,此言一出,朱希忠与高拱、张居正都受宠若惊。
    高拱急忙躬身,对着朱载坖道:“臣不敢为陛下明镜,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陛下之言,让老臣感佩不已,大明中兴可期。”朱希忠这次的话可是发自内心的。
    张居正也拱手道:“臣得遇陛下当朝,实为三生有幸也。”
    接下来高拱拟旨,严嵩一党的众多参与谋害嘉靖之人,一律斩首弃市。从犯同党者,查有其他罪证者视其轻重,或斩首或流放。犯官家眷一律打散发配关外,三代不得为官。
    朱载坖看完高拱所起草的圣旨,便当场用印明发天下。
    自这个时候起,朱载坖便完成了替嘉靖报仇、挥军开边两件大事。因此,他手中的皇权便名正言顺稳固无比。景王曾被暂时立为新君的影响,也被完全消除。
    至少在大明天下,是没有不对朱载坖敬服的。
    相对于嘉靖皇帝当朝之时,天天被南边的倭寇和北方的俺答夹在中间怼。怼的大明朝捉襟见肘,耗费钱粮无数,弄的民不聊生,也不见什么起色。
    然而朱载坖则不同,自登基之日起,便让王直进献东番岛内附。紧接着整顿京营挥军北上,将俺答打的望风而逃远遁漠北。最后便是,将严嵩一党一网打尽,既报了嘉靖之仇,又给朝堂上拨乱反正。
    大明整个天下,都被这一连串的变化给激的一振。气象自是不同,大明竟有了中兴之意。
    只是朱载坖忙于国事,很是劳累,常常头疼的让李彩凤给他捏头。为此,李彩凤经常埋怨朱载坖,并且让他注意休息。
    恰好时隔三年,李时珍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和药材样本,刚刚回京。
    对于李时珍,朱载坖还是时时关注的。田义将李时珍回京的消息报上来的时候,朱载坖便想召见他了。
    当李时珍到达养心殿时,朱载坖刚刚批完奏折。
    “草民李时珍见过陛下。”李时珍恭敬的躬身一礼道。
    “李神医,莫要生分。朕的病,可还是你给治好的,不必如此多礼。”朱载坖笑道。
    李时珍却不敢托大,拱手道:“陛下,草民历时三年,不负陛下资助的重金。书已经修成,正要向陛下进献。”
    旁边有小黄门,捧着一个包裹,看上去甚是沉重,此时已经交到了田义的手中。
    朱载坖哈哈一笑,“李神医辛苦,此举可是造福天下,使药书所记的药材不再有所谬误,这一功德堪称无量。”
    从田义手中取出一册医书的稿子,翻开一看。开篇的扉页之上,果然写着四个楷字‘本草纲目’。
    “草民不敢居功,若无陛下资助,草民要成此书,至少也要二十年才成。”李时珍诚心诚意的道:“有了陛下出资,至少提前了十多年,这十多年能救多少人,便都是陛下的功劳。”
    “李神医不用谦虚,朕只不过是出了些银子和人手而已。朕为大明之主,这本就是应有之义。”朱载坖点头微笑道:“倒是李神医你,本草纲目修成,还不能功成身退。”
    李时珍一怔,才道:“陛下还要草民做何事。”
    朱载坖肃然道:“李神医虽然修成本草纲目,也能治病救人。但是我想问问李神医,你自己一个人,能救多少人?”
    李时珍掐着指头算了算,“救多少不知道,但能救一个算一个,尽力而为罢了。”
    “李神医此言差了,朕可以让你救更多的人。”朱载坖也不打算卖关子,李时珍虽是神医,但很是老实,“朕要成立一所大明皇家医学院,想请李神医为山长。在这大明皇家医学院中,培养更多的治病救人之士。除此之外,要取消太医院。重新成立一座大明皇家医院,请李神医兼任院正。医学院所学有成之人,便可安排入大明皇家医院之中为医。有朝一日,大明皇家医院若天下各处皆有分院,岂不是能救无数的百姓。”
    李时珍自己只想着,回到家乡开一家小小的医馆,力所能及的救些病人。可从来没想过,竟还能成立医学院。顾名思意,便是专门传授医学的书院学院。他写本草纲目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正确的药材名目传遍天下,使医者开药之时莫要出错吗。
    这医学院,简直太对他的胃口。
    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李时珍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对着朱载坖躬身一礼。
    “陛下所言极是,草民能得陛下如此看重,实是受宠若惊。”李时珍肃然道:“草民有此医院与医学院,可救天下百姓之疾。而陛下圣贤若此,必能起天下之沉疴。”
    “如此,我便与李神医相约,你治百姓之疾,我治天下之疾。”朱载坖哈哈大笑道。
    李时珍也笑着看向朱载坖,但是他的脸色却突然一变。
    “陛下,草民想给陛下重新诊病。”李时珍很是认真的对朱载坖道:“刚才草民观陛下颜色,似有不对之处,还请陛下首肯。”
    “哦,你若不提,我倒也差些忘了。”朱载坖点头道:“朕这些时日劳于国事,时常有头疼之状。正要请李神医诊断一番。”
    得到朱载坖的允许,李时珍走上丹墀。伸手把住了朱载坖的手腕,感受脉象。
    良久之后,李时珍叹了口气道:“陛下固疾,还是没有完全根除。”
    朱载坖挑了下眉毛道:“我一直在服用李神医所开的药方,并没有断过。莫非,我这病是治不好的?”
    田义在旁边听了朱载坖的话,脸色剧变,看向李时珍的眼神也变的极为不善。
    李时珍皱眉道:“陛下莫要急,陛下身上的病虽然没能根除,但是也好了大半。若不是陛下坚持服药,病情只怕会更重。且陛下时常练习五禽戏强身,体质也好过常人。”
    “象朕如此情况,可还有办法可治。”朱载坖不由得追问道。
    “陛下的情况只是固疾,已算不得大病,时常会因劳累而引发不适。”李时珍微微摇头道:“此等情况,便可适当的进补一些培元固本的汤药即可。如此过得一两年,便可无碍。”
    朱载坖表情一松,“如此就好,那朕就放心了。”
    李时珍犹豫了一下,又道:“草民知陛下新婚不久,但陛下还有一点要注意,一年之内莫近女色。”
    自己本来就没近女色,朱载坖苦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