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节
作品:《民国投机者》 不过英法的算盘肯定打错了,日军注定要南下,这不是英法采取退让所能改变的。战争已经打了两年,日本的经济潜力几乎耗尽,到目前为止日本国内已经无力向内地的侵略军提供充足的粮食布匹,他们已经加大了对占领区的掠夺。
两年的战争耗尽了日本的黄金储备和外汇储备,日本已经无力从海外购进铁矿,石油,橡胶,特别是后两者,日本即使占领中国也得不到,对这两者的追求,将迫使日本向南洋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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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六节波澜起(八)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六节波澜起(八)
中央日报发表的评论没有在武汉的老百姓中产生多大的涟漪。在大多数中国人看来欧洲距离这里还很遥远,但在外交人士和新闻记者中却引起轩然大*,特别是法国外交官,他们对文中宣称的一旦战争爆发,法国将很快战败,感到非常难以接受,英法大使连裾求见蒋介石,希望蒋介石能作出解释。
蒋介石没有见他们,而是让王宠惠出面应付,王宠惠郑重其事的约见他们,告诉他们这不是中国政府的判断,中国不会相信上次战争中英勇作战四年,有世界上最强大陆军的法军会很快战败,不过,王宠惠很关心的询问英法大使,波兰问题有没有什么新的发展变化。另外如果欧洲战争爆发,两国的远东政策会不会发生改变?
英法大使的回答如出一辙,两国政府将保卫波兰的独立,任何对波兰的侵犯都是向英法挑战。至于远东政策,两国政府坚定不移的支持中国人民抵抗日本军队的侵略,两国不会承认满洲国。蒋介石将军代表的国民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
官面上的回答彬彬有礼,但私底下,英法大使明白,中国政府的外交肯定沿着这个思路进行,他们向伦敦和巴黎提交的报告称中国政府非常担心欧战爆发后,会导致英法牺牲中国利益,因此他们的目的是提出警告。但让人担忧的是中国政府对欧战爆发持肯定态度,而且非常不看好西方,他们最出色的指挥官庄继华对德国军队充满信心。
与英法相反,苏俄却保持了庄严的沉默,不管苏联大使馆还是苏俄军事顾问团度拒绝对此事发表评论,就象没发生过一样,对记者采访,也以不干预新闻自由为词予以拒绝。当然私下里却把这个评论当作中国政府的一个担忧上报莫斯科。
在西方新闻记者中,韦伯是最先察觉其中缘故的记者,他在华盛顿观察家报上发表评论称苏德条约让中国政府感到非常不安,“中国官员告诉我,他们非常担心出现远东慕尼黑,”这对他们正在进行的抗战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但部分将领却告诉我,他们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压力,不管西方如何,战争不会停止,直到将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
为了应对即将来临的国际局势变化,蒋介石连续召见王宠惠和何应钦,最后决定联美制英法俄,同时为了更好应对国际局势的变化。改西南绥靖公署为西南行营,西南行营主任由四川省主席庄继华兼任,严重和张群出任副主任,陈铭枢担任高级参议,外交部人事作出调整,免去白斯同苏俄科科长,派往四川,出任西南行营秘书长。
在蒋介石而言,这是一种预防,防止汪精卫一旦叛逃,在外交上引起波动;而对白斯同而言,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他原来应该算是汪精卫阵营,但对汪精卫暗中求和的举动不以为然,但他却无法劝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他不是没想过脱离汪精卫团体,可离开汪精卫后呢,去那里呢?现在蒋介石给了他一个机会。
存了与汪精卫分道扬镳的心思,可白斯同还是感到应该把事情与汪精卫谈清楚,他在朝天门下船后。没有立刻去汪精卫那里,而是在饭店租了个房间,然后静静的思索该如何劝说汪精卫。
台风扇咕咕转动,阵阵热风扑面而来,白斯同心里有些烦躁,他一路思索都没想好该怎么劝说,他了解汪精卫,这个人圆滑,软弱,但内心里却有股文人般的壮怀激烈,更主要的是陈璧君,这个女人权欲和占有欲极强,就算能说服汪精卫,也很难说服陈璧君。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斯同打开门,看见曾仲鸣站在门外,白斯同心里略感诧异,脸上却掠出惊讶之色:“仲鸣兄,你的消息真灵呀,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曾仲鸣神情爽朗的大笑着向里走,边走边说:“老兄,汪先生等了你半天,却没见到你来,以为出什么事了,特意让我来看看。”
“今天刚到,打算休息下,明天再去见先生。”白斯同心里咯噔下,他知道在政治上跳槽这种举动是非常危险的,原来的阵营会认为你是叛徒。新的阵营也会瞧不起你,因此必须小心谨慎,曾仲鸣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曾仲鸣穿了身灰色西装,进屋后很随意的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上,然后站在风扇前,愤愤不平的骂道:“这鬼天气,原以为南京已经够热的了,没想到重庆还热,连风都是热的。”
“是呀,南京这个时候应该比较凉爽了,”白斯同顺着他的话说道。
两人无聊的聊了几句天气后,曾仲鸣才说:“武汉有什么新消息吗?”
白斯同楞了下,没想到曾仲鸣会问这个,他想了想说:“除了华北外,其他消息没什么,其事就算华北,消息也不太准确,倒是高宗武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曾仲鸣瞧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老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把你这位外交才子派到西南行营来。”
白斯同苦笑下:“谁知道呢?到成都就明白了。陈主任还在成都吧?”
“当然,他是四川省党部主任,不在成都在那?”曾仲鸣还是感到热,松开了领带,顺手还解开两颗扣子。
“仲鸣兄,高宗武他们那的情况如何了?”白斯同忽然想起了,从皮包内拿出一袋茶叶:“这是给你带的,武夷山的大红袍,就先尝了。”
说完就拿杯子,准备泡茶,曾仲鸣迅速转身。抢过茶叶,嘴里不停的嘀咕:“你这人,真是暴殄天物,大红袍不是这样泡的。”
白斯同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曾仲鸣闭上眼睛小心的闻了闻,很舒心的长长出口气:“香,好长时间没闻到这样纯正的香味了。多谢了,斯同兄。”
白斯同摇摇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曾仲鸣也坐到他旁边,白斯同递给他一支雪茄,曾仲鸣接过来点上后美美的吸了口。
“曾兄,高宗武他们谈出的结果是什么?”白斯同平静的说。
“没有,什么都没有。”曾仲鸣叹口气:“他们在上海整整待了两个月,日本人没举行一次正式会谈。”
白斯同目光一转就问:“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占领武汉后才开始谈判,这样看来的话,他们的要价肯定不低。”
曾仲鸣伸出大拇指:“斯同兄高明,高宗武他们在那待了几个月才想明白,你一下就明白了,佩服,佩服。”
白斯同轻轻摇头慨叹道:“曾兄过奖了,要没有他们在那的几个月,我也看不出,现在这个状况谁都明白。”
曾仲鸣微微一笑,今天他是带着汪精卫的命令来的,其实严格的说是陈璧君的命令,周佛海来信说白斯同对和谈的态度可能有变,汪精卫得知后有些伤心,白斯同是在广州时就在他身边,居然也无法理解他,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和谈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陈璧君却忍不住大怒,安下心等白斯同来府上时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可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忍不住派曾仲鸣过来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要与汪精卫分道扬镳。
可现在曾仲鸣发现白斯同不像周佛海说的那样,更多的象陈公博的状态,不赞成和谈,又不想与汪精卫分开,对和谈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还会劝谏阻止。
“仲鸣兄,这些天我反复思考,见到先生该说什么。”白斯同决定把话就这样挑明,他实在没信心说服汪精卫,或者说服陈璧君,干脆就在这里挑明。
曾仲鸣心里明白,他双目凝视着白斯同:“思同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当着先生的面说嘛。”
白斯同苦笑下:“先生始终是我最佩服的人,可我无法赞成先生现在的行动,这会毁了先生的,仲鸣兄,秦桧是前车之鉴,千百年之后依然没能翻身。”
曾仲鸣叹口气,轻轻摇头:“思同兄,要是先生坚持,你是不是就要与先生分道扬镳?”
两人间的气氛已经有些尴尬了,白斯同有些伤心的说:“我不会和先生分道扬镳,但我会劝阻先生,可我又知道夫人很难劝阻,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阻先生。”
“思同!”曾仲鸣站起来:“先生这是抱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以粉身碎骨之心消泯战祸,为国家民族牺牲,战争已经持续两年了,民众承受了惨重的牺牲,如果能尽早免除这样的牺牲。”
白斯同在心里叹口气,曾仲鸣这个态度在他意料之中,汪精卫看来是下决心要走这条路了,可这条路是条死路。
战争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将扩大,苏德条约就已经显示了这种迹象,依照他的了解,德国和英国都不会在波兰问题让步,欧战一触即发,欧洲一旦爆发战争,日本南下的可能性势必大增,一旦南下,美国就将卷入战争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加,日本能打得过中国,可它打得过欧美列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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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六节波澜起(九)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六节波澜起(九)
白斯同在第二天还是去了汪精卫宅第。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陈璧君舌如利剑,句句剜心;汪精卫话语中带着些许悲凉些许沧桑,白斯同没有与陈璧君进行任何争辩,他只向汪精卫分析了苏德条约带来的影响。
“先生,苏德条约既是灾难又是机会,欧美对日本独占中国始终不满,因此很可能介入中日战争,或者以更严厉的方式制裁日本。先生,现在不是与日本谈判的最好时机,就算要与日本谈判也应该是国民政府出面,先生,理想主义最终会被现实撕得粉碎的。”
白斯同的苦口婆心受到陈璧君的冷嘲热讽,就差直接说他卖主求荣了,汪精卫及时制止了陈璧君,但彼此都明白,白斯同已经明确拒绝追随汪精卫参加和平道路。
告别时,白斯同在门口冲汪精卫深深一躬,孤寂的离开了,汪精卫的目光中焦灼和惋惜交织,他的身后想起陈璧君不满的冷哼。曾仲鸣悄无声的出门,追着白斯同离开。
“四哥,这种人有什么可惋惜的,墙头草!”陈璧君对汪精卫的态度有些不满。
“唉,”汪精卫轻轻叹口气,没有回答,他心里想的不是白斯同的事,而是有这种想法的不是白斯同一个人,在他的阵营中,以前是陈公博,现在是白斯同,这两人是他十几年的政治盟友和追随者,连他们都动摇了,那还有多少人明日愿意追随他,暗地里却在彷徨动摇呢?他不知道。
“白斯同说现在不是与日本谈判的最好时机,这话也对,等武汉陷落后,才是最好时机,武汉失陷会擦亮国人的眼睛。”陈璧君似乎明白汪精卫的想法,继续鼓励他:“四哥,你不能动摇,你一旦动摇和平道路就完了,战争就遥遥无期,国民将承受更大的牺牲。”
汪精卫轻轻拍拍陈璧君的肩头:“你放心,此身已属国纵然粉身碎骨,纵然谤满人间,也在所不惜。”
陈璧君心中一酸。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的抱着他:“四哥,….。”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汪精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心中感慨万千,多少年了,这个女人始终如一的跟随在他身边,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流徙江湖,始终不离不弃,他相信无论全世界如何看他,她始终不会变。
白斯同心情糟透了,他可以与汪精卫虚与委蛇,可面对汪精卫时,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他无法欺骗汪精卫,他做不到。这么多年的社会打拼还是没能洗刷掉身上那股书生气。
拒绝了两部黄包车,顶着热辣的阳光步行在上清寺的街道上,两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纷纷扰扰,公车在路边停下,人流在站长(每个车站有个站长。专司负责维持秩序),指导下上车,一切井井有条。
一群人正在围观告示牌上新帖出来的告示,白斯同靠近发现是上面有用工需求信息,四川推出大规模发展计划,急需大量工人,从这些人热切的目光中,透露着希望,他们从下江千辛万苦的逃进四川,在战火纷扰的世界中寻找安宁的生活。
几个小孩在街上打闹,他们正闹着玩一种国军杀鬼子的游戏,这个游戏是青年剧团编演的,很快就风靡国统区,被挑出来扮演鬼子的小孩正涨红着脸大声抱怨。
轿车从黄包车的旁边疾驰而过,重庆有专门的黄包车道,白斯同对这点曾经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全国各大城市都没有黄包车道,重庆是唯一的例外。黄包车夫脖子上围块毛巾,可汗水还是不住流下,打湿了后背,脚步却匆匆,竖起的遮阳蓬为乘客遮挡灼热的阳光。
在十字路口,白斯同终于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他没有招呼一旁的黄包车,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座茶楼,伙计很有眼色,直接把他领到二楼的雅座内,不过白斯同却拒绝了雅座。他挑了二楼的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
“看报,看报,华北全境激战,我空军奋勇出击,击落日机二十一架,再造大捷!看报,看报!”
报童的声音在茶客间穿梭,茶楼哄闹的声音竟丝毫压不住这略带稚嫩的声音,白斯同招手叫来报童。
“有大公报吗?”
“客人刚到重庆吧,这些报纸是不能进重庆的,其实渝州晚报也很不错。”报童很有经验的推荐道,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口音略带江苏口音。象他这样的年纪,重庆本地的都在学校,而且这位少年肯定到重庆还不到一年,暂时无法享受重庆提供的各种社会福利。
白斯同无奈的要了张渝州晚报,报上的报道却集中在苏德条约,分析苏德条约对中国战场的影响,其中部分观点与中央日报的评论大致相同,当然其中也有最新战报,华北的战况还有来自空军的战报。
华北日军继续进攻八路军。不过这些报道很显然来自上海的外国报纸,但来自空军的报道却是直接报道。白斯同以他的敏锐很快发现其中的文字有些蹊跷,战果的描述中缺少一线飞行员的采访,而且也缺少以往那种志得意满的满足感。
白斯同的敏锐的确很强,在正面战场上,地面战斗暂时停止了,可空中的战争却始终持续,中国空军连续出击,轰炸上海,青岛,天津等重要港口。日军以江浙,山东,平津石家庄为前进基地,调集上千架飞机以疲劳战术与中国空军周旋。
中国空军以战术和技术领先始终占据上风,可在进入七月以后,一种新型日军飞机出现在天空,国军飞行员很快发现这种飞机爬升快,转弯半径小,速度快等,格斗能力强,在它面前,中国空军主力战机p40很快在它面前败下阵来,双方损失比例很快拉成1:1;随着日军在江浙和淮南等地的雷达站投入实战,中国空军的损失开始超过日军,而空军一向是中国百姓眼中的骄傲,因此即便战败,也不会向外宣布。
让中国空军将领感到些许宽慰的是,日本人的这种飞机数量还少,暂时还不能决定中国天空的统治权。
王叔铭召集高志航、李桂丹等一线飞行员商讨如何对付这种新型战机,得出结论,放弃和它纠缠,采取打了就跑的方式作战;宋美龄从美国邀请的空军顾问陈纳德参加了这次会议,他对日本的这种新型飞机非常注意,在会后专门向美国空军发出备忘录,提醒他们注意日本空军的新型飞机,但遗憾的是,美国军方没有理会。
探讨新型飞机秘密的任务于是转交给特工组织,不过新型飞机的数量还太少,不到一百架;中国空军主力转向华北和山东,在华北频频出击,变相支持了华北八路军的作战。
日军在华北的军事行动忽然加快,冀南日军在经过短暂的迟疑后,忽然发现,他们面对的可能就是八路军主力时,立刻尾随追击,一一五师以小部队吸引日军主力东去,主力化整为零。潜出日军包围圈,跳到平汉线上,此役一一五师师长陈光受到八路军总部严厉批评。
至关重要的冀中平原上,激战还在进行,日军继续进逼,八路军主力同样化整为零,各地方武装受到严重损失,民兵组织和地方党组织还有各种物质损失空前,大批骨干被杀,整个冀中区组织几乎瘫痪。
西尾寿造在北平冷静之际的掌控着战局,两个月时间现在才半个月,他一点不着急,严酷而冷静的一步一步将包围圈的绞索拉紧,慢慢套上八路军的脖子。
正当西尾寿造按照他的战略展开时,东京的一封电报将这一切打破,多田骏转给他一封军部电报,电报对他们发起的华北治安作战不以为然,指出华北治安作战势必影响对武汉的作战准备,要求他们在九月中旬结束华北治安作战,九月底所有部队必须回到武汉作战中规定的出击位置,十月中旬,发起对武汉作战。
东京的命令让华北方面军的军官们顿时群情激昂,大为愤慨,纷纷指责东京的官僚不知道前线的真实状况,就胡乱发布命令,西尾寿造也非常不满,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华北方面军向中国派遣军和总参谋部都有报告,那时他们不说,现在作战已经展开了,却横插一杠。
西尾寿造衡量了手下的军官们后对立高支助说:“立高君,我派你回东京,代表我们华北派遣军向军部和总参谋部说明华北的真实情况,以及进行华北治安作战的必要性。”
立高支助很是为难,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有他在这里,可以监控华北作战的进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诱导西尾寿造犯错,如果他离开,后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看出立高支助在为难,西尾寿造却判断错了,他温和而严厉的说:“立高君,我知道你很不愿意离开,这个作战计划有你的心血,谁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计划能完美的实现呢?可现在说服东京的官僚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对目前华北作战目的最清楚的人,只有你回去,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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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七节风波恶(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七节风波恶(一)
东京街头依旧很平静。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都以大篇幅报道苏德条约,两家报社的态度截然相反,读卖新闻字里行间对德国突然与苏俄签订这样的条约表示不满,认为这是德国对日本的背叛,呼吁政府重新考虑与德国的关系;朝日新闻却认为,以目前帝国的形势,应该断然采取与苏俄和缓的态度,全力解决支那事变。
轿车两侧的街道上不时有妇女后援会的女人们拉着募捐箱向路人募捐,在重要路口还有固定募捐箱,不过立高支助明显感到街上的气氛不像以前那样乐观,行人脚步匆匆,盂兰盆节的欢乐在短时间内就荡然无存。
轿车缓缓驶进陆军部招待所,接待军官是个年轻的少尉,少尉彬彬有礼的告诉他,板垣大臣和东条次长正在皇宫参加御前会议,他们将在傍晚举行大本营陆军部联系会议,听取他的报告,请他稍事休息,晚饭以后会来接他。
立高支助沿途都在想军部为何会忽然发出这种前后矛盾的命令,到东京后,他才恍惚有点明白。这个命令很可能与近期的苏德条约有关,既然如此,那么日本国内对苏德条约态度,或者欧战爆发之后,日本的将会采取何种策略就非常值得玩味了,他非常想知道御前会议将作出何种决定。
御前会议在天皇的皇宫内举行,平沼淇一郎率领内阁和大本营总参谋主要长官参加,苏德条约对日本的震撼不下于欧洲,在这个条约之前,日本陆军一直以苏俄为假想敌,与德国签署《反共产国际协定》也是想利用德国牵制苏俄,可现在德国却在没透露一点情况之下,先与苏俄签订互不侵犯协定,这让整个日本政界有被出卖的感觉。
在此之前,陆军内部要求加快签订三国轴心的呼声很高,可苏德条约将这个呼声一下全压下去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呼声却又重新高涨起来,但掌握政权核心的政治军事精英们却在认真反思是否有必要继续与德国加强合作。
外交大臣有田八郎成为所有人指责的目标,外务省在这个事件中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日本驻德国大使大岛却很很快采取弥补措施,拜访德国外交部长里滨特洛甫,里滨特洛甫向他保证尽管苏德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但德日意反共条约却是首要的,苏德条约只是为了缓解目前德国面临的英法的压力
随同大岛关于苏德条约的解释的,还有欧洲局势报告,大岛对欧洲局势的发展非常悲观。认为英法不会在波兰问题上对德国让步,而希特勒在波兰问题上也没有退路,战争一触即发,欧洲战争对帝国正在进行的圣战影响非常大。
大岛的报告是这次御前会议的直接诱因,持续两个多小时的让人十分疲惫,但陆军和海军之间的看法依旧截然相反,海军反对与德国意大利结成轴心同盟;陆军却坚决主张与德国结成轴心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