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作品:《现代奇人

    痴痴地看着莹白色的点点光团袅袅地升上夜空,消逝无踪,林文乐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不知是什么滋味。顶楼上夜风峭寒,两人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他身侧,陪伴着他。
    良久,他回过身来,对着施法的苏若珩道谢,“谢谢你。”
    “应该的。”苏若珩看着他和自己比肩的个头,却有一种伸出手去拍拍他的头,安慰他的感觉。
    林文乐双手向外平伸,仰头望天,掩饰眼中升腾的湿意,大声说道,“她一定会投胎转世,开始一个幸福的人生吧?”
    “当然,你为她已经做到最好啦!”苏若珩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年轻的男孩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苏若珩眼光闪亮,清丽的面庞显出从未有过的坚强,“这是人生必然要尝到的滋味吧!”
    杜月丞觉得自己无法插得上话,害怕受伤害,害怕被拒绝的自己,无法对这样勇敢面对的林文乐置喙。他想起了大厅内的一幕。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人,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我都想这样告诉你。”大踏步地走到那个单薄的暗影面前,林文乐大声地宣告。
    迷惑地抬起头来,半透明的五官显出错愕的神情。
    “我相信,和我聊天的那个才是原来的你。”他接着说道,“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心志,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我?”闪亮的眼眸浮起一些阴霭,暗潮遮蔽了她的眼,她拚命地摇头,摇头“为什么偏偏是我,不,我要杀死那个骗我的人。”
    “你的生命只剩下这一件事吗?除了那个,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吧?父母,同学,老师,快乐的事,幸福的事?”男孩眼光异常温柔地望着她。
    “你要为着别人对你所做的不好的事,把你之前的人生完全抹杀,那些幸福,快乐全部抛开,陷入永远的痛苦,憎恶,血腥、仇恨的黑暗之中吗?”
    女孩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肩,瑟缩着,“我不要,我好冷喔,我要爸爸、妈妈…”
    “你的爸爸妈妈虽然也希望凶手受到惩罚,可是他们绝不会要你的双手沾满血腥,永远得不到宁静,永远不得超脱吧!你杀的那些人也是有父母的,他们的父母也会为他们伤心,他们虽然有错,但也不全是恶意的吧?”
    女孩踟躇着,头低了下来,无声的泪痕滑过那透明的面庞。“我错了吗?”极端脆弱的表情教林文乐不由得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杜月丞在一旁拦阻不及。
    感受着脸畔真切的体温,听着耳边轻声的低喃,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会一直在这里和你分担,所以,请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记起那些快乐的事来。”
    在那一瞬间,好象有什么东西涤清了自己心中的痛楚,心中的戾气,怨愤全部一扫而空,有一股热得发烫的涌流从他温暖的肌肤涌进了心里,变成一种安心、心动的感觉。
    杜月丞可以清楚地看见被林文乐揽在怀里的女孩,突然之间有些什么东西自她体内逸出,轮廓稍隐即现,却现出了散发着莹莹白光的蒙蒙身影。他心里一阵触动,灵在他心中也发出了感叹,
    “这就是心的力量吗?你出尽百般法宝,最多也不过让她魂飞魄散,而真心却可以让她回复本初。”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终于,女孩推开林文乐,可是双手仍然停放在他的胸前,汲取那温暖的感觉。神情变得异常的安详与平静,又好象是明白了许多事情,双眸变得清澈而纯静。
    “我会按照你的希望,只记得快乐的事情,但是还有必须负起的责任。所以请让我投胎转世,再来赎我今生的错。”说着眼中露出调皮的神情,
    “下一辈子我要嫁给你,你记得要等我哟!”
    本来处在感伤中的林文乐,一下被她吓倒,半天说不出话来。
    四人来到顶楼的阳台,女孩把手反到背后勾住,挺着胸仰头看着夜空,
    “我每天都匿身在夜晚的黑暗中,却从来没有好好地看看这个美丽的夜空。”
    她背对着林文乐,对着天空大声地喊道,“谢谢你,我相信你是我风中的奇缘。”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也要谢谢老天,它让我认识了你。”林文乐也对着天空喊了出来。
    “好了,我准备好了”女孩子转过身来,脸上笑靥如花,看不出有什么决别的伤情。
    苏若珩担任了施术的重责,因为以杜月丞半调子的功力,林文乐放心不下,虽然杜月丞反驳说就是自己的半调子法术救了他的命。
    女孩轻轻巧巧地跨进了苏若珩画好的符阵当中,带着灿烂的笑容。符光引动,好象是无数星尘降下,整个阵内泛起柔和的白光,女孩站在光芒的中央,笑容显得从未有过的美丽,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泪光晶莹。光芒中她的五官纤毫毕显,有如一尊水晶的雕像,突然间却被分解成无数的莹白光点,盘旋着向上飞升,光影中只见她的嘴唇微微翕张,好象在说着什么话,却再也听不到了。
    林文乐突然冲上前去,大声地说道,“我会等你的,相信我!”
    莹莹的光点螺旋着向天空升去,林文乐觉得心里一阵空虚,好象有什么东西也被一起带走了。他揉了揉眼睛,整晚没睡眼睛好痛,他这样说着,杜月丞也不去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看着林文乐伤痛的情形,杜月丞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羡慕。因为他自认不是个怯懦的人,可是情事就好象他的硬伤,总叫他无法直面……
    苏若珩静静地凝视着林文乐,他的行为完全颠覆了自己先前对他的观感,在浮躁跳脱的性情底下,有着一颗勇敢率性的心。
    林文乐回过头来,看着两人都用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低头检视一下,没什么不妥呀!
    “喂,你们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是爱上我了,不要这么明显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耶!”他抬手拨动着额前的垂发,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人长得帅还真是麻烦诶!”。
    “恶,谁会看上你呀!”看他情绪转换得这么快,也就放心了,杜月丞也一脚踹了过去。
    “敢偷袭,看我佛山无影脚。”林文乐闪身躲过,却又飞身扑上。两人你来我往,一下子就打成了一团。
    看着两人放开心情的玩闹,苏若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境太过灰暗,一味地为着发生过的事而失落,忘记了正在进行的现在。她轻掠着鬓边的发丝,感受着清晨清爽的风吹过,一丝曙光自天际的云缝中透射出来,又是重新出发的一天。
    “太阳出来了。”两人停止打闹,看着红彤彤的太阳一下子挣开乌云的束缚,蹦到了地平线上,不禁心醉神移。庭园里传来了汽车刹车和有人说话的声音。
    “哎呀,大厅还没收拾,我老爸老妈回来了!”林文乐省过劲来,忙不迭地冲了下楼。
    杜月丞也吓了一跳,跟着要冲下去,临到楼梯口的时候想起来,回头看向苏若珩,苏若珩对他摇摇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向气质出尘,清泠不染的她笑起来却有如春风化雪、款款宜人,杜月丞不禁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已不见人影,只余下清音袅袅,
    “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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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上的讯号震动,头一次苏若珩带着期许的心情接听电话,“曜日,是你吗?”
    “是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心情很好。”
    “对呀,我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喔!”她轻松地说道,
    良久才有了回应,“他一定很优秀,才能让你放下过去。”语带欣慰,却掩不住其中的苦涩。
    “也许,他将来会成为非常棒的男人!”她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些什么,有些狡黠地问道,
    “你在吃醋吗?不要告诉我,你在吃一个高中生的醋哦!”
    “高中生?”语气显得很是震惊,显然是对自己吃了一个大瘪不是味道。
    “可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你还是第一次做回了以前的自己,对我开起了玩笑。”异常激动的话语,将他的关怀表露无疑。
    “是吗?让你担心了这么久。‘苏若珩沉默了一阵,蒲扇般的睫毛低垂,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嫌弃,我只是想你快乐,你不要生气。”担心她又回到过去冷漠封闭的情形,李曜日有些词不达义地解释道。
    可以想像他在那一头手忙脚乱地解释的情形,她不禁微微地笑了出来,然后笑意一敛,那个看起来冷酷干练,沉默寡言的他,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变得这么笨拙。好象心里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微微有泪自眼角滑落。
    “你不要伤心,我马上过来找你,马上。你千万不要走开。”
    见迟迟没有回话,担心又触动了她的心事,李曜日立刻就担心得要冲过来。
    听着电话挂断的长音,想像着他紧张慌乱的模样,苏若珩不禁从泪光中绽放了一个笑靥,笑骂道,
    “那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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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是告诉读者的话,因为我不擅打斗场面,所以前面几章真的写得很痛苦,速度也慢,不过总算告一段落。至于以后的事嘛,还是平淡中见真著,不会有大票的美女出现,至于主角的个性嘛,还在慢慢成长中,不过绝对不会出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惊人场面。再者情节确实推进得比较慢,正在改进中。
    可能这篇文章不合大多数人的口味,但我还在坚持,为着在看这本书的人,所以请尽量给我批评指教,也可以提供情节素材,推论情节发展。因为工作时间关系不能与大家会谈,可是诸位的书评我确实是认真在看的。所以请多给些评论,我才会明白自己的谬误和缺失在哪里。另外还请推荐我一票,因为有了各位的鼓励才能使我坚持到底,才能获得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