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不舍(2)】

作品:《正牌逃学威龙

    吃过午餐没多久,邻床的帅帅就开始午睡了,小孩子还真能睡觉啊。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物。微风起伏,竹叶随风摆动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颇有生机。
    忽然,病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往里面走了两步,又转身匆匆离去。
    “青木!”我叫住了他。
    他一愣,停下了脚步,赶紧转身走到我床前。
    “金水!”青木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神情,“原来你在这里!!”
    “嘿嘿,我一直在这。”看着他如此激动,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却始终是打听不到,勇哥也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青木的眼睛里顿时闪烁着泪花,一个大男人眼睛里居然能泛出泪花来,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我问道。
    “我老婆怀孕了,住在隔壁。”青木低着头道。
    “嘿嘿,原来隔壁的孕妇就是你老婆啊。”我笑着说,“她很担心你呢。”
    “唉!我太对不起她了。”青木叹了口气。
    “阿豹呢?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我岔开了话题。
    “阿豹出家了,其他人也都解散了。”青木道。
    “嘿嘿,搞不好我哪天也出家去。”我笑着说。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小婵,她手里端着针药盘。
    “咦?你们俩认识?”小婵疑惑地看着我们。
    “身在江湖,当然彼此认识。”我说。
    “打针吧,我才不管你们的事呢。”小婵把针药盘放在床前的桌上。
    “打哪?”我问。
    “屁股。”小婵道。
    为何在这种时刻偏要我露出皮卡丘出来呢,多不好意思啊,我面带难色道:“等会儿再打,好吗?”
    小婵笑了笑,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我床头等着。
    “金水,今世的恩情,我只有来世再报了。”一滴泪珠从青木的眼睛里直落地上。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报不报恩到不要紧,但这句话说得难解其意。
    “我要走了。”青木仍然低着头,不愿抬起来。
    “走了?!”我吓了一跳,“走”这个字含义丰富,我不知他的意思是哪一种。
    “我老婆是韩国人,我要带她迁往南韩。”又一滴泪珠从青木的眼睛里滑落下来。
    “难怪她普通话说得不很标准呢。”小婵小声说道。
    “这是好事啊!”我握住了青木的手,“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要走,今天下午的飞机。”青木哽咽着。
    “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我问。
    “这几天都处理掉了。”青木道。
    “以后好好过日子。”我拍拍青木的肩膀,心中充满了感慨。
    “你妻子下个月就要生了,可不能太劳累。”小婵对青木道。
    “是呀,可要照顾好你老婆。”我说。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第三滴泪从青木的眼睛里掉下来,“可是,金水,你的恩情……”
    “嘿嘿,什么时候跟个女人一样了,婆婆妈妈的。”我笑着道,“以后带好老婆和孩子,就当是报我的恩吧。”
    “我会的。”青木握紧了我的手。
    “飞机多久开?”我问。
    “还有两个小时。”青木说。
    “没想到老天居然会安排我们见这一面。”我感叹道。
    “真是缘分啊。”青木也感叹道。
    “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两个大男人还在这婆婆妈妈的。”小婵有些着急了,仿佛是在为青木夫妇的幸福生活担心。
    “去吧,青木。”我松开了他的手。
    “嗯。”青木点了点头。
    “一路顺风。”我祝福道。
    青木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离去,当他打开病房的门,即将离去时,小婵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教育好你的儿子,让他别加入黑社会!”
    青木再次点头,然后轻轻关上了门,走了。
    “打针吧。”小婵看着我。
    “不打行吗?”我问。
    “不行!”小婵站了起来,拿过针上好药,准备来掀我的毛毯。
    “慢!”我挡住了她。
    “怎么?”小婵问。
    “回答出我一个问题就让你打。”我说。
    “又是流氓题?”小婵疑惑着。
    “不——是,考你个地名。”我把“不”的音拉得又高又长。
    “嗯,问吧。”小婵手中拿着针道。
    “很大的老二,打一地名。”我说。
    “呵呵,这还不是流氓题。”小婵笑着说。
    “你不要把它想流氓就不流氓了嘛。”我也笑着说。
    小婵思考着,良久都得不出答案,最终问道:“什么地方啊?”
    “答不出了?”我问。
    “答不出了。”小婵道。
    “刚才青木说他到哪去来着?”我说。
    “南韩?”小婵继续疑惑着,“莫非是南韩?”
    “是啊。”我说。
    “为什么呢?”小婵更加疑惑。
    我凑到小婵身边,嘴对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如果很大的老二含在嘴中,你就会觉得它很……”
    小婵立即醒悟,脸带红晕:“你这个大流氓!”
    “有没有觉得这个题面是说我的?”我问她。
    “说你的?”小婵没回过神来。
    “早上没感觉到吗?”我问。
    小婵也把嘴凑到我耳边,轻轻地吐出一道气息:“太小了,感觉不到。”
    “嘿嘿,真失败。”我笑着说。
    “打针啦!臭流氓!”小婵把针往上压了压,挤出一丝注射液。
    “不行,没答出问题不打针。”我说。
    “不打也要打!”小婵掀开毛毯,我的皮卡丘又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把我的身体推向一侧,将皮卡丘拉下一点来,准备给我注射。
    我趴在床上,看着窗外,透过竹叶,看见青木带着一个纤瘦的孕妇缓缓向医院外走去——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能看见他了吧。当针扎上我的身体的时候,心中有一些不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