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

作品:《魔欲风流

    “公主小心。”阿生眼见那只麒麟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匍匐到了婵娟身后的草丛中,感受到注意的目光,麒麟腾空而起,扑向婵娟。速度很快,婵娟身边的只有阿生先发现了麒麟作出反应,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朝着多多就刺了过去,一声脆响,利剑竟刹那被多多的爪子给划成了两半,眼见多多的爪子就要搭上婵娟雪嫩的脖颈,风流欲离奇地出现在了婵娟的身前,手一抓,立马就把多多给提了起来。多多被风流欲提住脖子,只能将前肢搭拉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风流欲。
    “好了,不要闹了,去玩吧。”风流欲说道,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才自己及时抓住了多多,否则真不敢想象刚才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以后不能让阿皮做这些不保准的事情了,他想着想着又在心中连道三声‘好险好险’,凤凰刚才由于情急救主而被小鸡儿一个猛撞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立刻又被小鸡儿以利抓扼住脖子难以动弹。直到见风流欲一挥手,它们才不甘心,准确的说是小鸡儿不甘心地松开了爪子,两只飞禽都才得以自由。
    “表姐,吓着了吧。”风流欲脸上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抱歉着道,“让公主受险了,臣有罪。”风流欲跪了下来。
    “不用行此大礼,还要多谢你救了表姐呢。”婵娟客气地说着,眼眸却不经意地看着风流欲,思索着,“对了,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闪到我前面了?”婵娟抚摩着飞到自己手臂上停住的凤凰,继续说了下去,“莫非这就是我们东大陆所说的武功吗?”
    “哈,这是轻功。”风流欲故作高深地传音道。
    “哦?”婵娟听到风流欲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刚才在銮锋帝面前的时候风流欲也曾这样做过,这便引起了婵娟的好奇,“你这是怎么弄的?”在她的常识中通常只有魔力到达大魔导士级的人物才能够将空气压缩在一定范围内,并使自己的声音通过空气传递出去,她很疑惑风流欲这种年龄怎么会的。
    “这便是传音入密。”风流欲见婵娟眼里光亮闪闪,又补充着说道,“传音入密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学,这需要以至少三十年真气为辅助,经过周身经脉才能够成音。”风流欲照实说着,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在提醒婵娟必须是从小练习内功的人才有可能学会传音入密,无形中也打消了婵娟求知的念头。
    “原来如此。”婵娟点了点头,她把目光投在了在天上飞翔的小鸡儿身上,话语中稍带讽刺地道,“表弟,你这只鸟儿有够狡猾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你的影响?”
    风流欲一愕,赔笑道,“如果说没有吧,表姐你又不信,那干脆就说是有吧。”风流欲承认得很爽快。
    “表弟。”婵娟向着风流欲走了一步,一停,又退了回去。
    风流欲看见婵娟的举动和他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和蔼地问道,“表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这句话提醒了婵娟,她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答道,“你那两只宠物卖吗?”她手指着阿皮和多多,这时候原本蹲坐着的多多忽然扭头看着一边,只见莎莎正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嘛,那只怕是太凶了,伤到公主就不好了。”风流欲指着阿皮,语气委婉地推脱道,然后他又指着多多,“至于这只嘛,就说不定了。”他斜眼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莎莎,笑着说道,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落,莎莎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了,他注意到她原本明亮的眼睛这时候更加的明亮了,明亮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眼里出现了晶莹的泪水。
    “呀,莎莎,你怎么了?”风流欲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注视着莎莎那精致得令人无可挑剔的面容。
    “大哥哥不要卖莎莎,大哥哥不要把莎莎卖掉。”莎莎慌乱之间再也不顾紫衣她们告诉她在这要用新学的语言讲话的规定,直接用魔族语喊了出来,她的泪水也在第一时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那带着卷儿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愈发显得是楚楚动人。
    风流欲一听就知道莎莎是误会了,他赶忙伸出手仔细地揩去莎莎脸颊上的泪水,莎莎仿佛怕失去风流欲一般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抓着不放。
    “傻瓜,大哥哥怎么舍得把莎莎卖掉呢。”风流欲双手扳住莎莎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位姐姐,”风流欲指了指正看着莎莎露出沉思表情的婵娟,“她要买莎莎的多多和大哥哥的阿皮,因为多多不是哥哥的,所以哥哥才说不一定啊,毕竟卖不卖阿皮是要由莎莎来作决定的是不是?”风流欲耐心解释着,这时候多多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伤心,靠近莎莎,龇牙咧嘴朝着风流欲发出咆哮声。
    “多多,不要对大哥哥凶。”莎莎责备似地在多多脑袋上拍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风流欲,“哥哥你不是骗莎莎吗?”她眼里闪着的无辜神情像极了雪衣和婉儿的眼神,即便是真的,风流欲又怎么会点头呢,自然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过他还是在莎莎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为了让莎莎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地思考下去,他连忙找了另一个话题,“莎莎,你怎么会来这的呢?”
    听到风流欲这么说,莎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左顾右看,仿佛在找着什么东西,“奇怪了,虞姬姐姐怎么不见了?刚刚她还说要带莎莎出去玩的呀。”
    “相公,妾在这。”一把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虞姬的声音。
    “莎莎,可能虞姬姐姐迷路了,莎莎回去找一下。”风流欲不动声色,打发莎莎。
    莎莎乖巧地‘哦’了一声,看了风流欲一眼,正准备带着多多离开,阿皮却从一边冲了了上来,一口咬在多多的脖子上,头一甩就把它抛了出去,利爪又现,作出攻击的姿势,低声咆哮着。多多爬起来,也不甘示弱地摆出攻击的姿势,只是像是有些畏惧似地弹着腿。
    “你们两只都去玩啦,别添乱。”风流欲知道阿皮是护主心切,一定是为刚才多多朝自己咆哮的事发怒,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安慰似地在阿皮脑袋上摸了摸,同时指着依旧在天上盘桓的小鸡儿,“你也是,都去玩,去玩。”风流欲用手作出走的姿势,两者会意,都冲了过来在风流欲身上亲昵地磨擦着,然后很快就消失了踪影,多多则在莎莎脚边打着圈儿,看着阿皮远去的身影是想追去又不敢追去,一副彷徨的样子。
    “谁叫你刚才想咬大哥哥。”莎莎抚摩着多多的头说道,眼睛却瞄向风流欲,其意不言而喻。
    “多多,快去追阿皮。”风流欲笑着说道,心里更是乐开了,“没想到阿皮这么有魅力,找个小弟都这么忠实,真是有意思,看来以后野味是有的吃了。”风流欲从这点又想到了自身的利益,多多‘呼噜’应了一声,撒开四肢就向着阿皮奔去的方向跑去,速度也是如雷似电。
    莎莎随后也顺着原路返回,她真相信了风流欲所说的认为虞姬是迷路了,寻找去了。
    “相公,妾感觉到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男子体内有着精灵族的力量,紫衣姐姐想让妾探察一番。”虞姬老实地说道。
    风流欲心中又响起这个声音,他没法捕捉到虞姬的身体,自然是没有办法进行传音,风流欲只好侧着身子,假意咳嗽般地捂着嘴巴,含糊地道,“老婆,帮我注意一下那三个男的想法,特别是最右边的那个精灵族的务必要弄清楚他的心中所想。”
    “相公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妾偷窥别人心意的?”虞姬打趣似的在风流欲心中娇声道。
    “完了,怎么现在跟我撒娇,真受不了,找个机会定要在床上好好折磨折磨她。”风流欲心中淫念方起,就感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拧住了,“雪衣说你是坏夫君果真是坏夫君,整天都想着这种事情,哼。”他觉得自己捏着自己耳朵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可又偏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要告饶,虞姬已经放开了手,“相公再欺负妾,妾一定拿那打神编鞭打相公。”虞姬乐呵呵地说道。
    “表弟,刚才那个可是魔族的女子?”婵娟刚才一直听着风流欲和莎莎之间用魔族语言交流着,而看她的神情像是懂得这种语言一般,因为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像阿箭或阿猛那样的迷惑与不解。
    “这个,算是吧。”风流欲惊回了神,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是婵娟肯定不相信,只好含糊地答道。
    婵娟并没表示出什么,她把话题又转到了阿皮身上,“你那只大狗到底究竟是怎么来的?”
    风流欲打了个哈哈,“当然是从小养大的嘛,很正常不是吗?”
    婵娟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草圃前,蓦地转过身子,指着风流欲,“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青龙王又是麒麟兽,又毫不费力地捏碎了探石,我不否认你给我的惊讶太多了,但请你诚实的说。”
    “你是以公主的身份下命令还是以表姐的身份作请求呢?”风流欲好整以暇地问道,同时虞姬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心里,“相公,那个威猛大汉是兽人族的第一勇士。他此行是保护公主的,他刚才心里在想着相公你是什么人呢,竟然能让他长期的疼痛渐渐消除,呵,相公他还挺感激你的呢。”虞姬话才说到这,风流欲心中就想着,“这个家伙是第一勇士?如果在西大陆的话一定是长得怕死人了,今后一定要看看。”风流欲印象中越是强大的兽人勇士越是形象可怖,所以他才会这样想。“相公,”虞姬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头戴白巾的则是一直想着怎么捉相公你那只小鸡儿呢?”虞姬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风流欲听不到声音,只好把注意力再度转到婵娟身上,其实婵娟对于风流欲刚才的问题已经作出了回答,“两者都有。”她见风流欲默不吱声,以为他在思考,于是也不打搅,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边风流欲回过神,“小弟可以不说吗,要知道表姐上次在我的小鸡——”风流欲顿了一下,他感到这样说出口容易叫人误会,连忙换了一个词语,“呃,凤隼身上可是用上了门道呵,若非小弟我机智,恐怕——”风流欲把虞姬的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来了,一脸得意的说道,他此时说出这话明显是兴师问罪。
    “果然是你。”婵娟冷冷地喝道。
    “表姐,何必这么紧张呢?为什么不干脆抬起头看看天,放松放松心境呢?”风流欲面上的笑容一成不变,他笑嘻嘻地轻声说道。
    婵娟这时候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她仿佛就在一个变化万千的旋涡中心,但是一下子被风流欲的话给震醒了,她凝神地往前面看,进入她眼帘的是一面绿树,风流世家种的多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即便这是秋天也丝毫不能改变树木叶片的颜色,她看着,任由这含着丰富生命力的秋天的绿色爱抚着她的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那边的风流欲却已经抢了话头,只听得他说道,“公主,我想您今天来并非是来参观的吧?紫衣她已经注定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打搅她。”望着四人脸上露出的震惊神情,风流欲把双手别在背后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否则那个精灵族的仁兄当初也不会带来那么一个探测仪,而且你现在仍然是不死心,希望确认紫衣到底是不是失踪千年的圣女是吧?”风流欲通过虞姬,清楚无误地将阿箭的想法都给道了出来,而阿箭的记忆也在虞姬的魔力透视下源源不断地在风流欲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影象。
    “你怎么知道的?”阿箭大惊失色,追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嘛,风流欲伸出手指在自己脑门上挠了挠,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两只手掌忽然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虞姬,出来吧。”
    “是。”如同一阵涟漪散看,原本无形的空气开始发出有质的波动,慢慢的,虞姬那张美得无懈可击地面庞伴随着那副窈窕的曲线出现在了五人的面前。
    “你……你怎么能……”婵娟认出了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正是方才见过的八美之一,现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完全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她分别没有感到这里有一分一毫的魔法元素,可这女子分明用的就是隐身魔法啊,“难道她是——”婵娟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她很惊讶地把眼神投向风流欲。
    “不错,她是神族,而且是很强的神族,你也不用怀疑了,你嘴里的大狗的确就是五神兽之首的青龙王。”风流欲伸手揽过虞姬,报复似地在她腰侧捏了一下,笑道,他这话倒没有说错,在某一程度上,虞姬是和创世神一样能够在东大陆自由自在使用魔法的神族,当然,以神剑之身化身为人,却也具有着神的特质,譬如说她身上的血,便是充满着神族所特有的光明力量的,“上次破掉你对我的凤隼儿就是她的功劳。”看着四人已经一副完全就说不话的样子来了,风流欲指尖一转,指向阿箭,从虞姬传送过来的这个精灵族男子的记忆风流欲知道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将他原先的想法改变了很多,“至于紫衣到底是不是你们所寻找的圣女,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不错,她就是你族千年前失踪的圣女梦·雨。”风流欲话音刚落,阿箭面色陡然变得苍白,然后又充满了欣喜与震惊,他朝着西方双膝跪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喃喃呓语着,祈祷着。
    “梦·雨?紫衣?”婵娟失声道,她不敢相信似地看着风流欲,梦·雨是精灵一族的最后一个圣女(没有精灵之泪精灵族自然无法产生新的圣女),所以在西大陆的史料上记载得尤为详细,记得她是在离接任女王之位只剩一个月的时候离奇失踪的,从那以后精灵族在大战中便节节败退,据说是失去了紫衣精灵之泪的作用使得精灵国度中央的妖精之泉开始变得浑浊,任何受泉水洗涤的战盔不再具有灵异的能力(譬如说净化心灵,提高坚硬度,增强士气等),于是,原先可以抵挡住低程度黑暗魔力袭击的盔甲就变得不堪一击,根本无法保护精灵那脆弱的肉体。
    阿箭祈祷完站了起来,他表情激动,脸面憋得通红,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喉咙里要一吐才快,“这不可能。”风流欲态度出奇地生硬,他把对方心中所想的一点一滴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他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三年之内我会和她一起到精灵族去说清楚,你不用说些什么,精灵族现在远离战争,就让它再多持续久一点吧。即便你想帮助公主争取到精灵族的力量,却也不用表现得这么着急吧?”他把脸朝向婵娟,莫测高深地问了一句,“您觉得我说的对吗,公主?”风流欲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先前‘表弟’‘表姐’互称时那种亲切的气愤已经荡然无存。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阿箭后退了一步,手按在心口,惊骇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了风流欲面前,毫无遁形。
    风流欲一紧手臂,挣扎着要脱出他怀抱的虞姬身子再度紧紧被他掌握住了,他朝她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公主想到什么了吗?”
    “读心术?”婵娟面色恢复了平静,这让风流欲不得不佩服,能够这么快就稳定住情绪的确是具有大将之风,“我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了?”婵娟冷冷地问道。
    “当然没有。”风流欲揽着虞姬转过身子,“窥视别人隐私的事情作得太多可是有损阴德的哦,刚才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你们心中所想的,如果公主不怕继续被读心的话,就自便参观吧。”在四人的目光注视下,两人已走得很远,但他却仿佛是在身边说话一样,声音显得清晰无比,“如果你们谁存心要来打搅我们的话,后果可是难以保证的哦,失陪了,公主。”说着这句话,两人的身影已经转转过一条小路消失不见了。
    “公主,他到底是谁?”阿箭注视着风流欲他们远去的方向,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里面除了惊奇,更多的却是疑惑,他的话让人听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身份明明就摆在那里,可是却让这些人不愿意相信。
    “公主,我的伤全好了。”阿生忽然发出声音,欣喜地叫道。
    “什么?”婵娟的视线掉转了过来,阿生已经将外衣脱掉,动作流利,毫无疼痛的样子,绷带掉在了地上,他们的惊讶却越升越高,伤口如同烟雾一般在空气中挥发了,便连一线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是治愈术。”婵娟道,也只有这种可能才符合目前他们亲眼所见到的现实,“走吧。”婵娟第一次感到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