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作品:《魔欲风流》 风流欲临危不惧,虽然来者剑势迅捷犀利,可他的反应更快,但见他手掌微斜,一道沛然掌风已然攻向来人,而他的身体也借着这道掌风的回里朝后疾速射出,毕竟,在未对袭击者进行观察的情况下进行近战是很不利的,风流欲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后退了,他定住身子只是一瞬的时间,但就是这一瞬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打量完面前的这个不明何方的刺客大体样子了。
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褐色紧身衣里的家伙,也正是由于他的衣色与树木的颜色惊人的相似,浑然便象是和树是一体的一般,至于面容,也同样用一块与衣色相衬的布巾给遮挡住了,这也是刺客一向的装扮,如此也正是为了防止不让别人认出他来吧。此刻这人手中正握着一柄闪亮闪亮的长剑,这把不知曾经饮过多少人血的剑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意,发出微微的颤抖。让风流欲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人的背上除了一只剑鞘之外另外还插着一柄剑,那柄没有露出锋芒的剑的剑柄像是用水晶雕成,在太阳的光照射下放射着无与伦比的强光。
风流欲轻‘咦’一声,因为他仅从那把未出鞘的长剑的剑柄就得出了这柄剑绝非东大陆之剑而是西大陆的剑,正如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一般,东大陆的剑形与西大陆的剑形也有着明显的差异,东大陆趋向于沉稳,砍杀,而西大陆则倾向于击刺,但有一点是绝对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利器。
亮光,同样的亮光,这亮光来自于静儿手中的尺长短剑,这柄剑正以一种浑圆的弧线朝着刺客席卷而去,犹如一阵浪潮,碎裂的浪花就是点点碰溅的火星,短剑与长剑相斗是天生大忌,但那刺客并不能从静儿的攻击中占到丝毫的伤风,自古有云一寸短一寸险,静儿清盈的体态如同一只在花间穿行的蝴蝶,刺客那霍霍的剑光丝毫沾不到她的身子,偶尔有一次落下也铿锵一声,被短剑决绝地弹开。
“静儿妹妹的天人七剑纯熟到已经能够标新立异的境界了呢。”紫衣三女靠近风流欲,说话的是紫衣,这个时候刺客已经完全被静儿给缠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对风流欲发起袭击。
风流欲笑着点点头,他看着静儿将天人七剑从第一式的‘仙女飞虹’使到第七式的‘天人合一’,其间更夹杂着诸多神似形不似的招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静儿那飘飞的彩衣,风流欲竟想到了她衣下曲线玲珑的胴体,嘴角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缕淫笑。
“夫君在想些什么呢?”青衣是第一个发现风流欲这种怪笑的人,不由得轻轻用手臂碰了他一下。
被青衣一碰,风流欲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脑袋中真实的想法,只能报之以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正在拼斗着的场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刺客并不足以给静儿带来威胁,否则的话,紫衣她们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松地陪伴着风流欲在一边掠战呢?静儿在与风流欲合体之后自身的真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当那个刺客额头上已有微汗渗出的时候静儿仍旧能够平静地进行地攻击,刺客仿佛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逃跑,他一个虚晃,转身便逃进了阴郁的林间。
“静儿别追。”不知道是擒贼心切还是临敌经验不足,静儿竟然忘记了‘逢林莫入’的道理,也随之紧随而入,风流欲的话浑然没有起到半点儿的作用。
这片小树林虽然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一棵棵普通的树木在这肥料充足的地方长得是出奇的高大,这里浓郁的树阴当年曾经是风流欲最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只要在这里,无论是谁要找到他总是需要费一番工夫的。
当风流欲他们急切地进入树林中寻找着静儿的时候,在树林的一角忽然传来了一阵刀剑交鸣的响声。
“走。”风流欲的身影第一时间就从原地消失了,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达那声音的源头了。
果然是静儿,还有那刺客,在两人不远的地方落着一把剑,想来是被静儿给打落的。
那刺客在一击刺空之后忽然离奇地消失了影踪,但又立刻从另一边闪现,他的出现就像是凭空一般,完全找不到一点纵跃的轨迹。静儿在一击抵挡正欲发起攻击的时候产生了和风流欲一样的念头,那刺客竟然凭空消失,但敏锐的感觉又在同一时刻给出了警示,她匆忙间朝左边一躲,险险躲过了那道锋利的剑锋。
“静儿小心,他能够借树色掩护自己。”风流欲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喊道。
但似乎有些显得太迟了,那刺客手上像是没有武器,但注意看去那却是柄有形的利剑,剑是褐色的,从他背上两只空空的剑鞘可以看出这定然是他的另一只剑,但此时就是这一柄剑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静儿的胸疾射而去,眼见一代佳人就要在此香消玉陨,陡然,一支箭以让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出现在了静儿身前,只听得‘当’的一声,刺客的剑竟然被硬生生地击碎了,等到风流欲的视线再度捕捉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树林外赤裸裸的阳光照射下。
风流欲只感身边一阵香风拂过,随风送来了紫衣那娇美的声音,“夫君。”
风流欲侧头看去,只见紫衣一手持弓,一手拈箭在弦,木制的箭尖隐隐像是有气团来凝结,在这刹那,风似乎都停住了,而那一袭紫色的宫衣却无风自动,紫衣那张绝美的脸上充满着一种女神般的圣洁,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在往她那根修长的春葱玉指间聚集,只须轻轻一放……
一切都在刹那安静了下来。刺客仍旧保持着飞奔的步调,他也感觉到了这静似乎显得有些不寻常,这漫长的安静使他逐渐疯狂,即使他已经望见了不远处高大华丽的围墙,他知道只要一出那里他就安全了。但是,沉静的响声陡然之间在他心中爆发出来,而且像是在他耳边炸了开来,如尖刀一般,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那是害怕。
突然间,他听见一种可怕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口哨,但又似乎不像,一个尖锐的物体刺入了他的脚踝,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疼痛沿着血管上下奔突,他脑袋里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消失,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思想可以阻止得了的,脑海里的一切渐渐被抹杀,空荡荡的,除了还剩余一点点的疼痛。他想动,在眼边的一切却是如此的黑暗而冰冷,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他昏厥了。
但是求生的欲望又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的脚踝,却无法办到,他这能挣扎着伸出手朝前爬着,他定住了,他那逐渐朦胧的眼睛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双脚,他艰难地抬起头,搜索到了尽头,他的瞳孔忽然放大,其中充满了绝望,因为他认出了对方,他正是风流欲,这次任务的攻击目标。
不等风流欲说些什么,他就猛地作出了一个反应,雪亮的牙齿用力一咬,那藏在口中的药囊立刻被咬破,一滴就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药汩汩流进了他的咽喉,他开始颤抖,饱受了无尽痛苦和折磨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他的视线开始迷离,瞳孔逐渐消失了,他,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子?”风流欲心中暗惊,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虽然他早有这种准备,却是阻止得来不及了。
“紫衣——”风流欲忽然发现一旁的紫衣面色苍白,赶忙跃过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精灵族的终极追踪之箭要消耗多少魔法力和体力的你知道吗?”风流欲眼神一凝,微微有些愠怒地责备道,要知道在这片没有魔法力的大陆上,虽然也可以使出追踪之箭,但是其中所无法得到满足的魔法力就要从体力中扣除,一旦使用超过人体的极限那就有可能会危及生命,也难怪风流欲会发怒了。
“妾下次不敢了。”紫衣低着粉首,声音木讷地说道,一向柔顺的她自然感受得到风流欲话语中透露出的浓浓情意,不由得紧紧抱住了风流欲。
“下回不许再这样了哦。”风流欲语气稍显缓和,他的目光转到了那刺客的脚踝上,那里有一个极细的孔,那是木箭的箭头,木箭不见了,它并不是射入到了刺客的身体之中,而是受不了真气的强烈挤压而蒸发了。当风流欲推开怀中的伊人,蹲下身子轻轻一碰那刺客的腿部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刺客的整条腿都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人被压扁了一般,剩下的只是一张皮,见者欲呕。
“欲郎,这是这个刺客的剑。”静儿手捧着一把粉晶的碎片,那是剑的碎片,那剑竟然真是用水晶制成,而且薄得惊人,难怪它能够变成褐色,在这种情况下,透明的程度是任何颜色都可以取代的。
风流欲接过剑凝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忽然想起在这东大陆上的忍术其中就有着这么一种招数,他们能够随着环境改变颜色,使受袭者在根本就察觉不了的情况下就步入死亡的殿堂,他看了看紫衣诸女,她们像是也了悟了什么一般朝他点了点头。
“夫君,一千年前西大陆的人族中曾经就有这么一个精于暗杀的职业——刺客,在那个时候仿佛——”青衣正欲说下去,风流欲便已了然于心,“呵,就和我们这地方一样,看来这人绝非东方人氏。”风流欲说着蹲下身子,准备揭开面纱。
“不看,静儿姐姐我们快走。”单纯的雪衣单手捂嘴,强忍住看到那皮肉包骨的惨状,拉着静儿就转身跑离,静儿心地善良,今天第一次用自己所学武功对敌,虽然在最后时刻危险丛生,但仍然让她感到兴奋非常,只不过此时的这种情景是她没有想到的,不,应该是她还没有作好承受的准备,自然也就跟着雪衣一路小跑离得远远的,只在远处张望着。
看着两女微微有些慌张的表情风流欲轻轻的一笑,“这两个小女人还真可爱。”他从心底发出了由衷的感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轻轻一撕就让那刺客的庐山真面目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三人的视线一落到那张脸孔上都忍不住眉头一耸,那是张怎样的脸啊?上边划满了道道恐怖的疤痕,疤痕无一例外地呈现着一种死肉般的黑颜色,有些里边的皮肉还向外翻着,有些疙瘩上边还长着细细的黑色绒毛,由于这突兀般的恐怖使人很难注意到他真实的五官,哎,即便是真实的五官,也被这种样子弄得是让人无法分辨,但话又说回来,这种形态已经够让人印象深刻了,还有必要去注意他真实的容貌么?
刺客的脑袋上有着一头蝎子的刺青,只不过随着它的主人的生命的消失也逐渐出现了些褶皱,那原本鲜艳的红色渐渐消退,看上去端的狰狞异常。
“难怪这家伙要蒙着面。”风流欲哂笑着说道。
风流欲他们又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让下人把他埋了吧,还要加强——”风流欲‘戒备’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猛然间断喝一声,一掌朝着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扫了过去。
“轰——”的一声,树屑横飞,这一掌风流欲没有保留丝毫的实力,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缕紊乱的气息,虽然轻微却瞒不过他的耳朵,他不想再让静儿青衣这些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到何种莫名的威胁,这一掌的威力显而易见,原本屹立在那儿的大树只在刹那间就只剩下遍地的粉屑,甚至是连树桩都化成了齑粉,那粉屑落地盘成一团,并且开始燃烧。一个人影在刚才的攻击下翻滚了出来,脚还没有沾地,身子就已经飞快地朝前窜去,速度之快,便仿佛他早就算好了一般,眼看就要那飘飘的衣裳就要消失在高大的墙楼边,风流欲心里一急,闪了过去,意图擒获这似乎和那刺客是同伙的窥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