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作品:《魔欲风流》 “欲,你怎么了?”江琪一脸紧张地看着风流欲,此时两人已差不多该到京城了,但就在一天前,风流欲忽然感到头疼万分,开始还可以行走,到后面似乎根本就失去了力气,全身的骨头好象软了一般,使得江琪和莎莎两个人不得不放下行程,侍侯着风流欲,这日风流欲又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在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象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光团,又觉得那光团似乎是活着象是在对着自己说着什么却又听不分明。疼痛一阵阵,如果是肉体上的疼痛也就罢了,可这倏忽而来的疼痛像是某种东西在扯动着他脑里的神经血管,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范畴的疼痛侵袭下,他忍不住再一次发出了呻吟声。
江琪急得泪水都快滴落了下来,莎莎也在一边暗自伤神,她虽小却能看出风流欲此时承受的痛苦,她揉干毛巾递给江琪,看着她为风流欲擦拭去额上的汗珠,心中默默向大魔神祈祷着,祈祷着这位好心的大哥哥能够平安无事。
风流欲在承受着这种痛苦的同时,紫衣与虞姬都感到了一丝心悸,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剑灵的虞姬比紫衣更为敏感,在过去与风流欲灵肉交融的时候两者的心就已连在了一起,在众女未察觉之中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风流府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江琪请遍了这离京城最近的镇上所有的名医得到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无法可医,无药可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风流欲,江琪真想代他去受苦,她紧紧地握住风流欲的手,仿佛生怕他变成空气刹那消失不见了一般。
“相公。”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屋里,白影一闪,屋子里已然多了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绝色丽人,打从她一出现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风流欲的面庞,而这屋子内除了风流欲便再没有一个男人,她口中那句‘相公’自然也就是对风流欲说着的。
“你是……”江琪站了起来,眼前的美女带给她一中莫测的高度,在那娴静典雅的气质下似乎还藏着一种诱人已极的狂野,她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那传言中的,“你是紫衣?”她喊了出来,拥有这样的容貌并且叫风流欲相公的怕是除了紫衣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了,这是她主观上的直接想法。
宫装丽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而雪白的牙齿,妩媚的笑容带着种足以令天山冰雪融化的热度,“不,我叫虞姬,姑娘也是相公的人吗?”虞姬明知道眼前这女子十有八九是风流欲的女人但出于某中女性特有的心理还是问出了口。
“这…”江琪愕了一下,脸面微红,终于还是点头承认了。
“呵。”虞姬轻轻握了握江琪的小手,“那我们今后就是姐妹了。”虞姬又展露了一个冶媚的笑容,之后不待江琪回答,就步到风流欲床前,她的注意力一开始就一直凝结在风流欲的身上,毕竟在她看来风流欲是比一切都重要的。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笼罩在风流欲的身体周围,这股精神力很奇怪,或许说是很诡异,她的精神竟然无法聚集,更别说是要反击了。要知道,精神力不比魔法,它是不受创始神诅咒力量影响的,譬如说青衣修炼的天魔迷仙舞就是一种依靠精神力对人形成影响的功夫。
虞姬的眉头耸了起来,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脸色担忧的莎莎,她眼睛的焦点蓦然凝结在了一处,那是莎莎怀中抱着的竖琴——黑色回忆。
“能借我用一下吗?”身为剑灵的她立刻就感应到了从莎莎身上透露出的那种魔族的气息,她以魔族语言问道,当然,这是毫无敌意的,毕竟能够跟着风流欲不论如何都是不能把人家当作敌人看待的。
莎莎似乎很吃惊,她吃惊的是竟然又有人懂得自己种族的语言,既然是懂得自己的语言,那她一定是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她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在西大陆漂泊的一些日子里她好几次都看待了人类是怎样对待魔族人的,但是她很快就把这种担忧压了下去,因为虞姬接下来说的话,“我想如果有你这把琴的配合,床上这个哥哥的病便会治得好吧。”虞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唔。”莎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毫不犹豫地递出了这母亲留给她的在她看来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遗物。
“谢谢你。”虞姬笑着接过竖琴,把风流欲的双手放在琴的琴柄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声。
江琪听见虞姬说的话和似乎和风流欲先前对莎莎说的语种一样,她有些奇怪,本打算询问一番,不过看到虞姬这忙碌的样子,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放了下去,全神贯注看着虞姬的动作。
虞姬的手作着一个个玄妙的手势,她的精神力蔓延了开来,渐渐的覆盖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丝丝细线般的黑色烟雾从‘黑色回忆’上溢了出来,旋转着,一圈圈将风流欲给围了起来。这一切江琪是看不到的,莎莎则不然,她不但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更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加快,她感到难受,看着从虞姬身上发出的白光她蓦然想起了父亲平日对自己说的话,光明,这黑暗的克星,可这感觉又奇怪得很,在痛苦之中她又觉得温暖,这两种矛盾竟然并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她发觉自己体内好象是有一种力量在回应着这光亮,直到好长一段时间才安静下来。而这时候,虞姬身上的光亮忽然散开了,犹如天上的星星,在分散不到一刻的时间又开始游移,组合,形状最后居然如同包围住风流欲的黑色细线,白色的细线嵌进了黑线留下的空间,之后,一个黑白相间象一个‘蚕蛹’一般的东西出现了,风流欲消失了,不,准确地说他是被包裹在了‘蚕蛹’之中。
‘病’中的风流欲昏昏沉沉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成了一道风在天空中流动着,虽然还伴着隐隐的痛楚,但这感觉已渐渐小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后来,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已失去了知觉,痛楚,已从客观上暂时被抛却了。
他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混沌的地方,那象是宇宙的最边缘,充满了黑暗,但这黑暗又不是绝对的黑暗,因为在这黑暗之中有着一个光亮的存在,这光亮来源于一个光球,光球在黑色的环境下显得是如此的明显,甚至于围绕在它周围的闪电也清晰可见,风流欲恍然想起,这个光球他见过,就在不久前他见过。
“主人。”光球忽然发出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带着一种金属的磁性,很平淡却很清晰。
“主人!”听风流欲没有回答,那声音再一次加重了音调。
“你是叫我?”风流欲好奇地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遂有些迷茫地问道。
“是的,主人。”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它仿佛是知道风流欲想问些什么似的,不待风流欲开口便再一次作出了回答,“我是您命运中的星座,剑之辰。”那声音顿了一下,“我,奉您的召唤而来,您可以叫我为——霸王。”声音落下,光球忽然爆炸,但闪电却并没有消逝,它们依旧穿梭交替,只不过它们换了围绕着的对象,那是一柄剑,剑巨大而长,通体呈现一种油亮的黑色,剑锋似乎滚动着无数兰色的雷电粒子,瑰丽下隐藏着巨大的杀伤力。
“我召唤你?”风流欲被眼前这柄奇怪的剑的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这柄看起来也是具有自我意识,而且似乎是拥有很强力量的剑说的话到底是种什么意思。
“既然主人想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我想主人以后自然是会知道的。”那剑说着话根本就不给风流欲思考的余地接着又说了下去,“现在我是通过剑本意识与主人取得联系的,由于主人所处之地诅咒守护的影响恐怕要过上三十万分之一个宇宙日才能到达主人身边。不过现在主人身体似乎过于羸弱,甚至于连我发出的联系意识都承受不了,若非外边另一股念力(注:念力等同于精神力)的支持,恐怕此时主人还不能进入到此一空间。”
“啥?”风流欲叫了起来,他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我的头痛都是你害的?我靠。”风流欲有些斤斤计较。
“这……”自称作霸王的剑沉默了一会,还是响应了风流欲的问话,“这只能怪主人的念力太弱了,不过我想我可以立刻为主人弥补这一缺憾。”凝结在黑色剑身上的雷电粒子一颗颗开始抖动,接着脱离了剑身的胶着,悬浮在了半空中,在风流欲诧异的同时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朝风流欲聚集过来,然后钻进他的身体,风流欲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湛蓝一片,似乎皮肤变成了兰色的钻石,闪现着一种神奇的光,这光维持了片刻就消失了。
“我已将主人损失的先天精神元素补充到了正常状态。”声音响起。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不帮我弄到最大?”风流欲有些贪心地说道,从这把剑的语气上可以听出它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不过事情并不象风流欲所料想的那样,霸王剑委婉地拒绝了他,“不,我不能这样做,根据当初主人的命令,我是只能帮助主人品尝人类的滋味,在主人力量这一方面上只能发挥武器的作用,所以,还请主人不要见怪。”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风流欲有些怀疑这把剑存在的真实性,这把剑说的话他只听明白了一句,就是这剑拒绝了自己。
“但是主人,”就在风流欲有些赌气的时候,霸王剑适时开了口,“不过我可以为主人的目标进行完全的治疗,使她全面恢复。”
“目标?”风流欲又一次为霸王剑的称谓伤起了脑筋。
“就是现在正使用神族之咒引发黑暗力量守护主人的剑灵。”霸王剑淡淡地说道。
风流欲立刻就猜出霸王剑所说的剑灵是谁了,他有些惊讶,惊讶于这霸王剑单从精神力上就能够判断出人是谁了,而这话的真实性虽然得不到验证,但他从直觉上还是相信了。
“那好,你帮她恢复一下啦。”风流欲大大咧咧地说道,他自然是愿意虞姬恢复如常,至少以后可以不再避免那种欲火上来时不想忍却必须忍的痛苦感受了。
身在局外的虞姬正聚精会神地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创造出一个神族中级守护阵守护着风流欲,‘黑色回忆’中所含着的黑色力量也被她唤醒将守护力量扩大了将近一倍(等同于高级守护),但即使如此,这在西大陆足以抵挡住魔法师禁咒攻击的守护术仍旧不能将那股神秘的精神力杜绝在外,或者说是一点都禁止不了。
虞姬丝毫没有放弃,她不清楚这股精神力究竟要对风流欲做些什么,她只能尽自己的每一丝力量维持着守护术的强度,但她现在毕竟是人,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神,也不能永远支持,于是,她的力量渐渐开始分散,隐隐显出了即将崩溃的势头。
陡然一股充沛而带着温暖的气息充盈了她的周身,她不知道这股气息从何而来,只知道这股气息游荡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消耗了的精神力刹那间全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状态,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当初为风流欲施术而遗留下来的缺憾却都恢复,并且更胜从前。
她却不知道,风流欲的意识即将面临着一场新的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