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作品:《魔欲风流

    方杰点了点头,他似乎看见了方侯脑海中的想法,于是,他转了话题,“但是,你要担心的是另外五位朝廷重臣的子嗣,他们分别是江南王凤雷天,太史令吴炎,大将军王东晨林,缙边王凤云风,三朝元老仪阁的血脉子孙,他们和你拥有同样的权利。”
    “可是爹,这里为什么只有五个,您方才不是说有七位朝廷重臣吗?”方侯道出了他爹言语中的一些疏忽,这真的是疏忽吗?
    “因为那个风流天老匹夫将圣上这个恩赐还了回去,竟然还说什么他家的子孙已有婚约,无意参加招亲大选。”宰相方杰的眼中透着一缕寒芒,每次只要一想起从过去到现在风流天一直和他作对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又碍于风流世家的势力不敢明着动手,倒是忍得辛苦。
    “风流天只有风流欲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次想来会让他参加比武招亲的吧。”方杰的话里又出现了漏洞,一直全神贯注听着的方侯自然是注意到了,于是他发问了,“他儿子不是有婚约吗?难道是他在找借口被皇上察觉了?”这是他能够想到的理由。
    “有没有察觉爹是不知道,但是圣上那天似乎是铁了心,直接指名要风流欲参加比武招亲,对了,你知道风流欲这小子长得什么样吗?”宰相忽然问道,他也知自己儿子对于风流欲的相貌十有八九是不知的,毕竟前段时间凡是和风流欲有关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而且方候也不定在家里,自是难知道。
    如他所料,方候为难地摇了摇头。
    “好,你看清楚。”方杰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卷画轴,用力一抖,陡然展开。
    这个一个显得丰神俊朗,眉目清秀的少年,一双黑亮的的大眼睛仿佛千年的古井,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光…方侯看着看着,他感到眼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哪里有看到过这个人,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风流欲的身手他是没见着,但是上次一品堂极品杀手行刺风流欲失败之后他对风流欲这个名字感觉上就觉得有些莫测高深了,无形中一种压力君临于他,他的脸上也随之出现了一种被称之为“担忧”的神情。
    方杰清楚地看到了方侯的这种神情,他干瘪地笑了两声,安慰似地说道,“放心,侯儿,那个风流天这回虽是答应了圣上参加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但他硬是将圣上许的特权给推了回去,说什么他风流世家的人即使没有这项特权也是能够杀入公主的那三关的。哈哈哈哈,他即使能过擂台比试那关,看他又怎么过公主那关中的第一关。”方杰也是谙武艺之人,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将天骄公主身边三人定位在了绝世强者这一境界上,他之所以显得这么有把握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上有着銮峰帝许的特权。
    “那孩儿现在就马上沐浴更衣,然后进宫觐见天骄公主,孩儿告退。”方侯说道,他的心中迫切地想见到天骄公主,在他的思想观里,只有美丽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首先想知道的便是天骄公主的容貌,他注重的是外貌,至于内心,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些作为附庸的东西罢了。
    看着方侯退了出去,方侯习惯性地抚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相信自己儿子的交际能力,至于同样用有特权的那些重臣们,只要他们的子嗣一到京他就能知道,他决绝地要让这个天骄公主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从此往自己仕途的天平上增添上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离这并不远的地方,便是皇城大门的入口。在皇城众多的建筑中,一座名曰腾龙的宫廷,众所周知,这是皇帝的一处议事厅。
    銮峰帝坐在御座龙椅之上,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在水晶球的四周分别拜访着蓝,白,黄,黑四色宝珠,而此时,它们似乎与一种什么力量起了共鸣,皆同时发出一种蓝色的光芒,慢慢的,原本清澈透明的水晶球也产生了变化,在銮峰帝注视的目光下,一条腾飞的蓝色巨龙出现在里边,龙须闪亮,龙角似乎带着一种海水的光泽,柔和而又美丽。銮峰帝的眼珠一斜,落在了搁在案边的一幅画上,上边画的也是一只蓝色巨龙,瞧其姿势,神态,竟与水晶球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銮峰帝的眼神仿佛刹那间变得深邃起来,那里面充满着一种没有人能够猜透的光芒,“如今,便连天都看准了他吗?”蓦然间,銮峰帝发出了一声喟叹,自问道。
    “长公主到。”銮峰帝还在凝神思索着某些事情的当儿,门外传来了守门太监的呼喊。就在声音刚刚抵达銮峰帝耳膜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子缓步走了进来,靠近来盈盈一拜,声如黄莺出谷,甜美而又带着暖意,“女儿拜见父皇。”
    借着阳光看去,此女神态间顾盼生姿,一头带着卷儿的长发被发簪束起,若秋水一般的眼眸中蕴涵着别样风情,一个字形容:美。两个字形容,很美。三个字形容,非常美。加上举止间透露出来的那种皇家风态,足以称得上绝代美人。
    “哦,快平身,婵娟,以后只有你我父女两人时你不必行此大礼。”銮峰帝问道,他生平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是,父皇。”天骄公主甜甜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步到銮峰帝背后,手握成捶,轻轻落在銮峰帝背上。
    “十年了,十年了啊。”銮峰帝转身慈爱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他突然闭了嘴,声音里带着一点悲伤。
    她听见自己父亲说了那句话时声音都变了,她也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想起了自己母亲在世时相处的快乐,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她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想起母亲,因为她的母亲那时候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夺走她生命的是疾病,她怨不了谁。她想安慰她的父亲,但此时心情也陷入回忆中的她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话。她只能沉默着,沉默着为她的父亲捶着背,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十年前,你一个人到了外面,没有父皇在你身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銮峰帝的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
    銮峰帝的话深深地印入到了长公主婵娟的心里,她回忆中的悲伤刹那间被快乐给替代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乐仿佛千年前便蕴藏着的一点醉意,在她不经意间行遍全身,她又笑了,微露出一排白玉似的牙齿,她闭上眼睛来体会这父爱的快乐,一年前的印象浮上了他的脑海。
    那时她带着銮峰帝的秘旨,引领一千兵士到西大陆以求学为名秘密创办了一情报机构,主要负责收集各国的内部消息,凡是针对东大陆的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记录下来在智囊团经过精密分析之后确定那些不利于朝花王朝的她都以秘密渠道火速传回,以让朝廷早作准备。十年的时间过了,以她为首,暗中经营的情报组织人员已经遍布西大陆每一个角落,当然,这之后自然要有强大的金钱作为后盾,可以说,凭借着当初风流天给她的那块风流世家至高无上的令牌,已经是足够情报组织的日常开销了。索里兰学院,东大陆四个最著名的学院之一。当年,她正是将这封信交给了学院院长超魔导师卡兰-修才被他立刻收为弟子,并且在情报组织的建立上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与帮助。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小女孩成为一个女人,她长大了,出落成为学院的六大美女之首,尽管那所学院里都是西大陆上出类拔萃的少年男儿,追她的人也是个个身世显赫,但她始终没有看上任何一个,便连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于是,她有了一个外号:比月亮还高远的鲜花(意即最难采摘的鲜花)。
    “不苦,只是这回来就苦了。”长公主婵娟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她十分中有九分不乐意接受的事情。
    “哦?为什么苦,你要什么父皇一定满足你。”銮峰帝柔声地说道。
    “父皇为什么非要女儿举办什么招亲比武大会,女儿根本不想找驸马。”她虽然已满二十五岁,但在自己亲生的父亲面前还是忍不住撒起了娇。
    銮峰帝好象知道她心理似的,呵呵笑了起来,“婵娟,你不是把握着最后一关的否决权吗?如果你真的谁都不满意的话,你尽可以不选啊。”
    “那父皇为什么把要参加的对象的身份都限制在了王公贵族之内,更过分的是竟然给了七个人特权,那不如让女儿直接看人。”长公主不满意的哼道,在西大陆上,那些长相英俊的绣花枕头她是最看不起的,特别是那些王公贵族天生带着的骄横之气,这在学院内她也是屡见不鲜的,“除非——”她的眼神一凝,她那睿智的大脑立刻就抓到了些悠悠忽忽的苗头,“父皇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选,而且他就在这些王公贵族中。”
    “这…”被女儿猜中心中所想,一向沉稳的銮峰帝显得有些尴尬,“也许吧,反正他是很优秀就对了。”转身对着女儿那双晶莹的眸子,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过神来,不经意又瞄了一眼早已恢复平常的水晶球,心中一安,这种莫名的安定带给他的感觉却是实在的。
    “父皇——”听銮峰帝这么一说,婵娟心中是排满了千百种猜度的念头,她正待继续用话语试探她父皇的口风,一阵警讯冥冥之中乍然传来,“不好,凤凰儿——”婵娟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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