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作品:《魔欲风流

    “这位公子好眼力。”青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赞道,一种难以言表的春意以她为中心,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耶律达机只感到胸中热血沸腾,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般,后退几步,忙运起师门密传心法,极力压制着心底陡然澎湃的骚动。
    “青儿,别闹了。”风流欲强忍住要把面前这妖姬揉到怀中,大肆‘蹂躏’一番的冲动,传音道。
    “呵”青衣妩媚无限地瞟了风流欲一眼,娇笑声中华袖一挥,耶律达机心中的不安分便像烈阳融冰,随之尽去。
    耶律达机缓缓睁开双眼,其间满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你们是不是魔门中人?”耶律达机暗自移动到风流欲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警戒地朝向紫衣三女问道。
    “天魔迷仙舞?奇怪,魔门这项功夫不是失传了吗?”风流欲故作不解张口问道,瞧他那‘懵懂’的样儿,还真难看出他是装的。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我听师傅说过,魔门曾经有一种功夫叫作‘天魔迷仙舞’,与其说它是‘舞’还不如称其为‘武’来得确切。这种武学能够在举手投足间发挥出来,据说它在初阶段本身只是一种附庸,并无真正的杀伤力。但是随着修炼者悟识境界的加深,就可以发掘出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奇力,甚至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为之所用。不过,这种武学似乎早已失传,魔门现今所有的‘天魔魅舞’只是在其基础上衍生而成的,两者威力相距甚远。”耶律达机既想看三女又怕被迷惑心神,另一方面还要戒备着以防三女进攻(至少他心中是这样想的),目光只好一会转向风流欲一会在三女方向一沾即走。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天魔迷仙舞?”风流欲好整以暇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小弟我曾经见识过极乐妖姬十二层境界的‘天魔魅舞’,且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女子额头眉心处会出现过一道醒目的红色菱形斑记号,而她却没有。”耶律达机还怕风流欲不知极乐妖姬是何许人也,特地补充道,“极乐妖姬乃魔门七大长老之一,传说她的‘天魔魅舞’已经到了极至。”耶律达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痛楚。
    “你没有被吃吗?”风流欲调笑道,光听‘极乐妖姬’这名头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了。
    “当然没有,天魔魅舞充其量只是一种由外到内的武学,要想达到控人心神的目的通常都要依靠‘色’之诀(譬如裸露肌肤…)出其不意才容易使对手陷入肉欲幻想之中,而小弟我又恰恰拥有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耶律达机猛的掩住了自己的嘴,一不小心,竟把自己最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琉璃诀吗?”紫衣的声音若黄莺出谷,清脆甜美而柔润,隐含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磁性,这不同于青衣魅惑之力的诱引又使得耶律达机的心神为之一松,失神刹那。
    “不好。这样下去不妙。”回过神来的耶律达机心下越是骇然,现在的自己就好比是一颗晾在太阳光底下的沙子一般,无可遁形,小幅度地渐渐侧过身子,对着风流欲比了一个“闪”的手势,意思是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谋打算。
    “哈哈。”不知风流欲是故意还是怎的,撇嘴朝耶律达机一笑,转向紫衣三女,“怎么,都不请我们就坐么?”
    “呵呵,贱妾一时只顾谈话,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大家请这边坐。”说罢露齿一笑,在两男难忍陶醉的眼神中大大方方落座,毫无一般大家女子娇柔做作之态。
    春风化雨楼艺女之房通常分作外屋与内屋。内屋为休憩之处,外屋为招待客人之地。由于紫衣她们是三女同住,又是春风化雨楼顶梁台柱,外屋自是颇大。
    八张红木太师椅呈长方形排列,首一末二,其余三女也纷纷就位,只是坐得有些奇怪,语言细表不易,还是用图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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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南宫婉儿)
    (青衣)(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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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四女的坐下,当堂站着的就只剩下耶律达机与风流欲了。这倒不是因为风流欲不坐,而是耶律达机拉着他的手臂,权衡着这没有丝毫必要的‘利弊’,“大哥,你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话中不无担心,敢情他还怕等会椅子上会突然弹出一把刀来。
    “这还有什么意思,让我们坐呗。”风流欲心安理得地答道。
    “但是…大哥你瞧她们怎么坐的?”耶律达机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了,“第一张椅子空着,难道说还有人比她们还尊贵?”
    “废话,那位子当然是她们夫君我的。”风流欲心中虽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取笑起了耶律达机,“许是她们让给你坐的吧。”每两排位子中间都隔着一张仅容得下两只杯子的小巧茶几。
    耶律达机闻言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就迈开脚步,忽又缩了回来,脑海中‘去’与‘不去’两种思想兀自争斗不休,没办法,紫衣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耶律达机只是不经意地往紫衣那边一看,紫衣也是礼貌性的报之以微笑,耶律达机的思想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痴痴地朝紫衣上首的那张椅子走去。
    “搞。重色轻友的家伙。”虽然不出所料,风流欲还是忍不住哼声道。
    耶律达机还在走着,近了,近了,忽的,他的脸上不自觉闪现出一丝惊疑而畏惧的神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分别来自青衣和雪衣身上的强大气势,那是一种压力,犹如炸开的火炉,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冲击力,顿时心中有些骇然。
    两女的气势又仿佛接天引地,浩瀚无边。青衣的眼中再无一丝妩媚,取而代之的是冷若有形的杀意,仿佛在说,“谁再敢前进一步,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凛凛冷汗,无声无息地从耶律达机额上滴下,陡然间,双腿一软,瘫倒在了雪衣下首的太师椅上。
    耶律达机这时才恍过神来,大悔自己方才为何会不知觉作出那等动作之下心中又显得有些苦涩,自己还是太过于自负了,以为平日里所听说三女武艺惊人只不过是某些爱慕者的夸大之辞,而今一见,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们和别人不同,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惭愧。”风流欲拍着耶律达机的肩膀,莫测高深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耶律达机闻言一脸惊异,不明白风流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风流欲也没有刻意去解释,指了指他的右手,“哎,你拿它很久了。”
    “哦?”耶律达机一低头,这才发现方才擦拭鼻血的丝绢还被自己握在手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好将其折叠得整整齐齐再次藏入怀中。
    “大哥,小心。”耶律达机刚抬起头来就看见风流欲如同他前一刻所为的那样——目标是紫衣上首的座位,忙喝道。在他眼里,风流欲只不过是一名略知武林事的读书人罢了,原本以自己的脾性向来是很少有知心的朋友的,可对于风流欲,现在耶律达机的感觉已不仅仅只是当初为了骗骗吃喝而故作亲昵,虽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过一个月,风流欲便带给他了一种真真切切的兄长感觉。而今天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单是一个青衣自己就已经对付不了,连雪衣便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况且还剩下一个从未出手却绝对只高不低的紫衣。
    风流欲没有停下脚步,这也导致了让耶律达机惊讶的一幕就此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