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品:《猛虎王朝》 随后的行军,每经过一个牧民聚居点或碰到牧民,猛虎军团的战士就张贴或发给他们用胡玛文字写的告示,点明猛虎军团是专门打阿萨尔来的,绝不残害牧民。此外猛虎军团只要遇到牧民就送给他们粮草,使得魔鬼传言不攻自破。
十五天后,并不着急行军、边走边送粮食的猛虎军团到达了晨曦包,途中基本上没有什么抵抗,星光、明月、晨曦三个牧民聚居点有少量胡玛战士留守,丹西也就把他们赶走了事,并不追赶,免得浪费体力,让更多的胡玛人跑到阿萨尔那里去吃粮也不错。抵达晨曦包后,除派一个小队的人向牧民张贴告示,发送粮食,进行宣传工作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投入到紧张的备战工作中去了。
在阳光牧场,阿萨尔神情忧郁地在自己的大帐篷里走来走去,心里在痛骂不已:原以为这次丹西终于钻进自己的圈套里了,谁知道他蹲在晨曦包就不走了,今天都已经是第七天了,还不见动静。自己的粮草尽多就够这二十万人吃十天的了,为了筹集到这些粮草,还从牧民手中抢了不少,弄得族人怨声载道,反而是丹西这混蛋,不知道带了多少粮食来了,竟然见人就发粮。更气愤的是,这家伙写个告示,说专打我阿萨尔,与别人无关,叫帕维亚那帮家伙整天利用这一点在背后搞阴谋,前两天还为粮草发放的多少唆使黑骏的人出来捣乱,说粮食发放不公,神骏的人发的多了。妈的,这粮草是你的还是我的,我给自己人爱发多少发多少,你管得着吗。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丹西明明设了套,还要往里钻,还骂我懦弱,妈的,你们打过仗吗?!
阿萨尔还在那暗骂的时候,卫兵进来报告,七骏酋长求见。阿萨尔阴沉着脸会见七骏酋长,当然其他人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阿萨尔,到底是打是散,你说句话。现在已经没几天粮草了,除非宰掉战马,不然一直呆到这里饿死,我看不如去晨曦包光荣战死好了。”脾气暴躁的主战派,黑骏酋长穆斯塔法劈头就说。
“是啊,阿萨尔,现在该做决定了。”连一直站在他这边的瓦西德也不由得催促起来。
“哼,这叫做优柔寡断,”是帕维亚阴阳怪气的声音,“现在变成了这个熊样子,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果断,一剑就砍死人家的财务官。”
本来就憋着火,一直没有吭声的阿萨尔也是心头火起,失去理智地跳起来:“好,你们想去送死,那我就陪你们去!我们马上就出发,进攻晨曦包!”
994年4月25日早晨,猛虎军团的战士们早已整装布阵完毕,十个重装步兵大队形成一个密集方阵排在最前方,随后是七个弓弩大队和操纵投石机、弓箭车的两个工程兵大队,最后是十五个重骑兵大队、一个象兵大队和三千熊族武士,左右两翼则不象中央的队伍排成密集的阵形,左翼是七个轻骑兵大队和一个侦察骑兵大队,右翼是八个轻骑兵大队,间隔较宽,分布比较松散,主要起保护作用。在队伍的前边,是一道宽深的壕沟,壕沟的前后布满了尖刺和蒺藜。
丹西骑着苦娃,立在重骑兵方阵的最前方,身旁的巴尔博一边观察着天上的金雕的飞行路线一边向丹西汇报:“敌人分三部分,领头的约五万人,从正面向我们冲过来,距这里三公里左右;左路约七万人,右路约八万人,距我们约七公里,看来是想将包抄,将我们整个包围。”丹西点点头,叫他继续侦察。
黑骏酋长穆斯塔法带着五万骑兵从正面冲过来了,还是游牧骑兵的老传统,没有排什么阵形,身上背着弓箭,挥舞着弯刀,狂冲过来。丹西皱了皱眉头,看来这都是些逞匹夫之勇的家伙,连必要的侦察都没有做,就来送死来了。这种万马奔腾的景象看起来很壮观,也能吓住不少新兵,但对久经战火猛虎军团战士面前,基本上不会对心理产生任何影响。
当然还是老办法,在胡玛人到达三百米处时,布鲁斯长弓和投石机开始发射,让他们尝尝职业弓箭手的厉害;到达一百八十米处,数百台弓箭车开始发挥威力,在游牧骑兵中宣泄着死亡的恐怖。
松散阵形冲锋的一种好处就是,受到弓箭攻击时,所遭受的损失要远小于密集阵形。不过当大多数人躲过箭雨冲过来时,又遇到了壕沟的阻拦,跑在最前面的那拨人基本上跳进了工程兵大队战士为他们挖掘的坟墓。不过游牧民族多年马背生活练出来的骑术显示出来了,后来跟上的骑兵基本上都能收住马步,极少数骑术精湛的人甚至能越过壕沟冲过来,不过人数太少,迅速地消失在猛虎军团重步兵的戟枪和刀斧之下。
停在壕沟前的胡玛骑兵,有些人开始搬土填沟,架放木板,其他人则取下弓箭射击。不过,在这场对射中,职业弓箭手和尤勒发明的投掷发射器械占有了明显的优势,他们的射程更远,频率更高,杀伤力更大。胡玛骑兵穿着的是一些轻便的皮甲,防御力很差,在箭矢的淋浴下一排排地倒下,而猛虎军团最前面的重装步兵却基本上对弓箭免疫,两军的死伤情况对比极其悬殊。
在花费了巨大代价后,胡玛人终于填出了几条小路,被箭矢射得东倒西歪,左躲右藏的胡玛骑兵马上想冲过来,迎上他们的是密集的戟枪方阵。小路实在是太窄,最宽的也就能通过三匹马,最窄的就只能一个个地过,根本施展不开,重步兵的密集方阵一挡,就变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轻骑兵的优势在于正、侧、背多面进攻的灵活机动,现在却被迫在这么窄的正面与重步兵交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只能是嚎叫着以自己的尸体去填充壕沟了。
一直在丹西身边观察金雕飞行的巴尔博提醒冷眼观战的丹西:“左右两侧包抄的骑兵马上就到了。”
“知道神骏部落的七色旗帜在哪边吗?”丹西冷静地问道。
巴尔博朝空中飞舞着手势,吹着响亮的唿哨,等了一分钟,叫道:“在右边!”
“传令!全军注意,做好迎击左右两侧进攻的准备,重骑兵突击大队跟我去右侧,其他人负责左侧防守!”
丹西下令后,带着十五个重骑兵大队开向右侧,除了弓弩投石部队继续屠杀正面过不了沟而到处乱窜的敌人,正面留下四个重步兵大队防守外,其他人则开向左翼,变阵进行得迅速而有条不紊。
猛虎军团刚完成变阵后,左右两翼包抄的胡玛骑兵就出现在视野里。按照阿萨尔的布置,此时穆斯塔法所率领的骑兵部队应该已经跟猛虎军团打得难分难解,自己则正好赶来从侧面将丹西击垮,谁能料想穆斯塔法手下的部队竟然处于进不得退不得的如此尴尬境地。
全身金甲的骑虎勇士丹西立在最前面,身后是一万五千同样是金黄色铠甲的重骑兵,排成五排,每排三千人,宽一公里的密集钢铁方阵。丹西举起乌龙棍,用力一挥,密集而迅疾的方阵朝飘着七色旗的胡玛人直扑过去。
正面的黑骏酋长穆斯塔法已经实在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伤亡了,只好带着士气全消的族人后退,迂回绕道,加入赶来的援军队伍。
在左翼,作为左路总指挥的席尔瓦冷峻地看着铺天盖地冲过来的胡玛骑兵,正面防守的弓弩投石和步兵方阵已经赶了过来。
如同一支金色的箭矢扎进胡玛人的胸膛,丹西率领的密集排列的重骑兵方阵与右路的胡玛松散的轻骑兵冲锋部队正式碰撞在一起。无论是强度、硬度、韧性还是冲击力,几乎是乌合之众的胡玛人都远远不如,唯一仰仗的人多优势也因布阵松散而失去效用,在大草原这个壮阔的平面上,丹西带头的重骑兵突击队就象一把锋利的金色小刮刀,将穿得花花绿绿,服饰颜色各异的胡玛画布,刮出宽一公里长数公里的空白,抹出丝丝的血迹。
在左翼,经过几轮箭雨洗礼后,胡玛人也撞上了排头的重步兵方阵。左右是轻骑兵,后方是象兵与熊族武士,中间则是弓弩投石部队,形成一个菱形阵。胡玛人就象瀑布撞上巨石一样向两边散去,中间则溅起汹涌的水花,只是水的颜色是红色的。
金色小刀仿佛不知疲倦,一公里一公里不停地刮着,而胡玛人则一公里一公里地被抹去。三刮两刮,原先看起来还颇为壮观的胡玛画布,涂料一片一片地掉下来,空白处越来越多,中间则零散地分布着各种奇怪的形状,变成了一幅印象派作品。八万胡玛轻骑根本挡不住一万五千纪律严明、阵形齐整的猛虎重骑来回冲杀,一年前惨败的景象和恶魔传言再次出现在心头,恐惧重新占据了胡玛人的神经。金色的小刀扑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胡玛人就象躲避瘟疫一样逃窜,涂料现在变成了不刮自落,整个右翼的胡玛人重新开始了万马奔腾的景象,只是这一次是向各个方向逃窜。
丹西并不急于追击,而是向左翼冲去。左翼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除重步兵方阵形成一个僵持的正面外,象兵和轻骑兵都已经投入了战场,从整个形势上看,猛虎军团是略占优势,胡玛人则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堪堪挡住。不过当金色小刀刮到这一头时,局势就完全改变了,本来就处境艰难的胡玛人,只被刮了一道口子后,就完全溃败了,一年前的逃命景象再次出现,仅仅是地点从黑岩城下换到了胡玛草原而已。
而这一次,丹西不会再放过追击的机会了。当然由于敌人象射线一样向各个方向逃窜,丹西的狩猎方法也有所改变,各部队分成四个部分象张开一张大网一样,分头进行追击,只留下象兵大队驻守中营。
胡玛草原确实很大,除对攻战进行了大半天时间外,追击战又进行了两天多才告结束。这场大战,胡玛总共有四万三千多人死亡,阿萨尔和瓦西德的尸体也从尸体群中被找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金色小刀是在第几次刮布行动中把他们的命刮掉的;被俘和投降者六万人,其中包括帕维尔、穆斯塔法等四位酋长;而猛虎军团方面则是三千八百人阵亡,三千人受伤,相对数字当然很小,但绝对数字却是历次战争中最高的,其中有许多经验丰富的老兵牺牲,尤其是有些人是准备打完这仗就加以提拔的,叫丹西痛心不已。
战争结束后的几天,丹西签发的猛虎军团新告示,再次在各个聚居点张贴,在各个牧民手中传递。在告示中,除了宣告猛虎军团的辉煌胜利和阿萨尔罪有应得地战死的消息外,丹西要求胡玛的各部落酋长、长老、贵族和所有关心政治的牧民在5月10日前赶到晨曦包,一起商议战后事宜,猛虎军团则保证他们的安全来去和发言自由。
大陆历994年5月10日,上千名关心民族命运的胡玛酋长、贵族、长者和普通牧民聚集在晨曦包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下,听丹西鼓起他的如簧之舌进行演说。丹西在指责了阿萨尔的无耻和不义行为后,提出了自己的战争处理意见:重新选举族人首领;胡玛族受丹西的永久保护,选出的族人首领必须经丹西批准方才有效,每年有按收成情况交纳一定数量战马和牲畜的义务;组织一支胡玛常备军,由丹西统领和训练,并服从其调遣;部落的其他内部事务仍由部落人自行决定,丹西不加干涉;鉴于去年大旱和今年战争造成的巨大损失,牧民生活困难,丹西免去胡玛的一切债务,保证胡玛族的粮草供应,本月将有大量粮草和种畜运抵胡玛,交由新的族人首领分配给各部落。此外,丹西还承诺,将一劳永逸地解决熊族与胡玛间的问题,保证胡玛不再受到熊族的骚扰和劫掠。
丹西的话讲完后,底下的胡玛人议论纷纷,吵吵嚷嚷,两派的意见尖锐对立。丹西是这次战争的胜利者,能供给胡玛人急需的生活物资,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要胡玛交出来的东西也很可观,那就是军权和行政管辖权,即使从自尊心的角度讲,自由自在了数百年的胡玛人一时也很难接受。胡玛人从早上吵到傍晚,终于有了结果,生存的问题战胜了其他的一切,新当选的族人首领帕维尔代表族人接受丹西开出的条件,全部八骏部落都派代表在保护协定上签了字。
随后的半个多月,丹西一直呆在胡玛族联盟办事厅所在地——晨曦包,建立胡玛人领地的各个行政机构,招募了近四万年轻力壮的胡玛骑兵并进行训练,分配和派送从巨木堡运来的大量粮食、牲畜和各种物资,会见各部落的重要人物,搞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天晚上,又忙了一整天的丹西正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习惯性地翻阅着大陆地图册,班哈象一头受惊的狗熊一样冲进来:“丹西,古格送来口信,熊王土耆病危,活不了几天了!”
丹西望着自己刚才还在仔细端详的熊族领地地形图,叹了一口气:“土耆啊,土耆,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急着走路,我们的很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呢。唉,班哈,看来我得亲自陪你走一趟了。”
第二天,丹西在吴平任队长的近卫队的陪同下,带着凯鲁、班哈及三千熊族武士,朝着熊族领地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威达率猛虎军团三万将士奔赴胡玛与熊族交界处驻防,严密监视熊族动向;席尔瓦则带领两万猛虎军团战士和新招募的四万胡玛轻骑兵坐镇晨曦包,一边进行训练,一边根据形势发展随时做好战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