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笑，退出了妇科室。那一刻，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分布在面部的神经末梢。
    文娟可怜巴巴的望了我一眼。我只能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她了。别怕！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我忐忑的等着消息。五分钟后，文娟出来了。拿着医生开的条子：“哥，医生让做尿检，交十块钱。”
    “哦！”我接过条子，跑到楼下交费。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果然是阳性。文娟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差点昏了过去。哎，我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哥这辈子对不起你！
    “今天做不做？”我问文娟。文娟茫然的看着我。让我狠不下心来。可是再拖的话，只会越来越不好。
    “我好害怕！”文娟哭了，惹得那些女人更起劲的看了起来。
    “好好，咱们改天再来！”我哄道，拉着文娟走出了医院。诺这个王八蛋！我把文娟送回附中，骑车来到苹果园那侧的河大家属院外。然后给海书记家拨了个电话。
    “喂，诺在家吗？我是他同学！”我说道。
    “哦，等一下！”是诺的妈妈接的电话。
    “喂，哪位？”
    “我是陈风，我有事问你。给我出来！”我沉着声音。
    诺沉默了五秒：“好，你在哪？”
    “在家属院外面！”说完我收起手机。
    片刻功夫，诺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染得炫目的黄头发已经没有了，看起来还蛮帅气。
    “你找我什么事？”诺有些戒备：“是关于文娟吗？”
    “是的！”我说道：“跟我走！”
    我们一路走到苹果园西测的庄稼地旁。
    “什么……”事字还没问出来，我一拳打向了诺的脸：“你个王八蛋！你干的好事！”
    诺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丝毫没来得及躲避。骨头撞在一起传来一阵痛楚。诺被我一拳打蒙了，蹲在地上起不来。
    “草你妈的，给我站起来！”我拎着诺的衣领往上提。
    又是一拳，这次诺的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
    “到底什么事？”诺虚弱的问道：“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吗？”我吼道。
    “哼，你也喜欢文娟吗？你不甘心吗？”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来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步的！”
    小子还算有骨气。我平息了一下起伏的胸脯，今天毕竟不是为了打架来的。
    “文娟怀孕了！”我说。
    “什……什么？”诺迟疑了一下，忽然喊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文娟怀孕了！”我忍不住又是一拳打过去，不过没用多少力道。
    “真的？”诺傻愣愣的没有避让。
    靠，还问真的假的，我疯了没事找他！
    “她她她她，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诺忽然很伤心的看着我。
    “告诉你？告诉你能怎么样，你能让她依赖吗？看看你的样子，小混混，痞子一个！”
    “我……”诺一时气激：“我不是的，我不是的！”
    “是你，毁了文娟一辈子！”我恨声道：“你这个渣子！”
    “我没有！”诺大声叫了起来：“我是真的喜欢文娟！为了她，我肯付出一切，她说不喜欢我染发，我就染回黑色；她说不喜欢我和以前的朋友来往，我就与他们一刀两断；她说希望我考上大学，我就回来复读！”
    诺喘息了一下：“我不会害文娟的。我不会！她现在在哪？我要去找她！”
    “回来！”我一把抓住诺的肩膀：“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我不管你对文娟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个星期五我带她去做人流。你得一起过来！”
    “嗯，一定！”诺连连点头。
    “你先回去吧，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和你算帐！”我转身欲走。
    “等等，陈风！”我回身。
    “陈……大哥。你要多劝劝文娟，别让她想不开。我诺算个粗人。但做事从来不怕什么，我可以告诉我爸爸。让他认可我们的交往，我是一定要娶文娟做老婆的！”诺对着我说。说的我心里酸酸的。
    “你记住今天的话！”说完我再次转身。
    “大哥，这是我手机号码。”诺还随身带着笔，从裤袋里掏出一角钱，写了串号码给我。
    “听着，这两天不许去打扰文娟。你去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我接过纸条警告道。诺虽有些不甘，但还是答应了。
    两天后。我约了文娟，一起到第一人民医院。矛盾了好多天了吧，文娟看起来憔悴的很。脸上也没有以前红扑扑的血色了，看得让我从心里疼到肚里。哎！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来开封了。不对，就不该做那个该死的家教了！
    到了医院，诺早等在门口。看到诺，文娟脸色变了三变，挣扎着想一走了之。
    “你不能走！”我拉回文娟：“他做的事情，就要承担责任。听话，啊！”
    “文娟，都是我不好！”诺走过来，拉起文娟的手：“我对不起你，我会负责的，就像我给你说过的话，今生今世我都听你的，只求你对我不离不弃！”
    NND,我站在这儿听起了小情人说话。
    “赶快进去！”我推了诺一把。拿着上次检验的结果，医生让文娟在妇科手术室做手术。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人里里外外的走着，模样颇为吓人。文娟小脸煞白。
    “我听说有吃药的那种。”我对文娟说道。
    “嗯，我也听说过！”诺在一旁跟道。
    “医生说超过46天了，不能吃药。怕出血。”文娟低声说道。
    哎。
    “这是条子！”文娟递给我。上面是麻药、术后药品、手术费一共二百六十元。
    “好，我去交钱。”我拿着单子转身欲走。却被诺抢了下来：“我去！”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