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被俘
作品:《国之利刃》 第六节被俘
作者:我是特种兵
雨林变得很安宁,就连鼓噪不休的林鸟也变得很安静。在午后炙热的阳光下变成了一幅静止的油画。
对面的林子边缘的乱草,在轻轻的晃动。没有风,不知是不是有阻击手埋伏在那里。
我带领着司马和他的分队,静静的伏在林子的树荫下隐蔽好自己,和我们对面的阻击手比着耐性。我们十个人已经在这一片丛林中转了两天,寻找救国军的新基地。近来在我们不断的打击下,救国军的前进基地损失殆尽,被赶到了距离我国境线一百公里以外的地区。失去了就近补给,救国军的活动频率降低了很多。可是就在三天前,一分队一天内连续伏击了两支救国军的小分队。从救国军每人只携带一天的干粮和负重五十公斤的情况推断,他们应该在距离我国境线六十公里内有一个秘密前进基地。不拔除这颗毒牙,不但刚刚平静下来的国境线,又要枪声四起,对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也非常不利。
对面的阻击手好像受不了阳光的热烈拥抱,打算转移阵地了。大李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微笑着举起了装好消音器的88式狙击步枪等待着。草剧烈的摇晃着,大李屏住了呼吸。目标出现了!一只树豪猪在我们的目送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对面的雨林。“妈的!浪费我们的时间。”大李狠狠的骂道。
司马带着两名战士,穿过草地冲进了对面的雨林。不久,雨林中传来了悦耳的鸟叫声,这是司马发出“安全”的联络信号。
这是雨林的边缘地区,阳光可以透过不太稠密的树冠照在地面上,所以各种附生植物和绞杀植物生长得非常茂盛。随处可以见到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木质藤。地面上植物茂密的更是难以通行。司马和马亮平大汗淋漓的,在队伍的前面开路。半个小时后,各个层次的树冠封顶了,阳光被遮挡在绿色世界的外面。雨林中昏暗模糊,闷热潮湿,没有了阳光哺育,草本植物非常稀少,路好走多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从林靴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卜叽、卜叽的声音。天黑下来了,从林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战士们开始戴上夜视仪行军,树干在夜视仪里闪着诡异的绿光。没有鸟鸣、没有从林动物活动,林子里失去了往日夜间的喧闹。这片林子里肯定有人经常活动,救国军的秘密前进基地应该就在这个地区。
突然,尖兵马亮平站住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嗵、嗵”远方传来了微弱的伐木声。我指了指声音的方向,慢慢的移动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还在建设中的救国军的秘密前进基地,暴露在我们面前。他们在约四百平方米林间空地上修建了一个木质货场,上面的军火、物资堆积如山。利用货场中间位置生长着的,一棵高达五六十米的望天树,扯起了雨布保护物资不受雨淋。在树冠的平行位置,在树冠和树冠之间,扯满了密密麻麻的钢丝覆盖着伪装网。我不由得暗暗佩服救国军工兵们的巧妙构思。难怪空中侦察发现不了。
防御工事修建在环绕货场的树干中央。成正方形,用圆木建了四间每间约十平米的木屋,四面墙壁上均开有射击孔,在两间木屋之间还建有机枪巢。用木制的吊桥把整个防御工事连接起来。
几名救国军的工兵头戴矿工灯,在用绞盘把一棵刚伐倒的大树吊起来,准备修建一个机枪巢。只有一名哨兵懒洋洋的趴在机枪上警戒。看来损失了两支分队,并没有引起救国军应有的警惕。
我们在距离救国军300米的地方隐蔽下来。我和司马决定凌晨两点发起攻击,这是人最疲倦、最想睡觉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留好哨兵,我们在水足饭饱后睡着了。
救国军的哨兵怀里抱着枪,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磕睡。我们分成两队,司马带领一队,脱了丛林靴攀上了工事。我带领一队,在地面上掩护着司马小队跟进攻击。
司马穿着袜子慢慢的前进,吊桥发出微弱的吱吱声。哨兵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抬起头四处看着。司马出手了“嗖”的一声,掷出的匕首刺入了哨兵的咽喉。刀到人到,司马扶着哨兵的尸体放在地上。一挥手,战士们展开队形冲上了吊桥。马亮平、小许和两名战士连续占领了四个机枪巢,抄起机枪瞄准着四个角上的木屋。我带领着其余的战士脱下靴子,向木屋悄悄的包抄过去。
剩下的救国军约有一个加强班的兵力,分成四个小组在木屋里袒胸露腹睡得正香。战士们到位了,我的耳机里连续传出了三声喊好的声音。“攻击”我对着话筒大喊一声,光着脚冲进了木屋。两挺T75轻机枪架在射击孔的胸墙上,AK-74突击步枪杂乱的在墙上挂着,房顶中间吊着的电池灯发出惨白的光线,救国军象死猪一样的沉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我高声喊道:“不许动!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救国军们没有出现我想像中的混乱,还在继续睡觉。我有点纳闷,我不会是失声了吧?这时其中一个嘟嘟囔囔的说:“骡子!你这个混蛋。明天早上我一定告诉队长,让他抽你三十藤条!他妈的!一班哨没站下来你搞了三次,你累不累呀。还不快滚到哨位上去!”我哭笑不得,小许冲上去,给了他一脚:“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四名救国军慌忙的爬起来,愣愣的看着我们。“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帅哥呀。给我排好队,后面的搂住前面人的腰。出去集合!”小许把俘虏押了出去。我耳机里传出三声安全的报告声,战斗很顺利的结束了。
我站在吊桥上看着司马指挥战士们,四处按放炸药。小许持枪看守着,很驯服的围成圆圈蹲着的俘虏。我对小许说:“问一下谁是他们的队长。”话音未落,从我身后不远的野芭蕉从里,窜出一个人影,,箭一般的跑向丛林。一名救国军连忙说:“报告长官:那是我们的队长。”我从吊桥上一跃而下,飞快的向丛林里追去。大李举枪想打,我忙喊道:“不要开枪!我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样的基地。”
没有来得及穿丛林靴,地上的枯枝败叶硌的我的脚生疼。逃跑救国军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大喊道:“站住!不然我打爆你的头!”他很听话的停了下来。我命令道:“双手举过头顶鼓着掌,慢慢的转身,走过来!”他慢慢的转过身,突然向左侧迈了一小步。我看见了一匹云南矮脚马。不好!是救国军向这个基地运送物资的运输马帮。我连忙开枪打倒了他。这时从我侧面窜出了几条身影,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的95突击步枪。我松开95突击步枪,抽出92式手枪连连击发,撂倒了三个。突然,我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失去了知觉。
剧烈的颠簸使我醒了过来。我的眼睛被蒙上了,趴在马背上双手绕过马的腹部和双脚紧紧的绑在一起。马在飞奔,风呼呼的向我的耳朵里灌。但听不见马蹄声,应该是绑了什么东西。血不断的涌上我的头部,眼睛充血了,涨得好像要从眼眶里挤出来。我被俘了,我不能让救国军把我带走!我大声呼喊着:“我在这里!我是猎豹!”救国军冲了过来,我渴望着他开枪,渴望着死神快快的来拥抱我!枪托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希望破灭了,我昏了过去。
脑袋好像被斧子劈成了两半,呼呼的漏风,钻心的疼。我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哼了一声。一阵脚步声,几名救国军跑了过来,他们很高兴我的苏醒,因为他们的节目可以开始了。坚硬的皮靴雨点般的,落在我的头上、肋骨上、小腹上。我的手指被雨林靴踩在地上,狠狠的捻来捻去。眼睛被蒙着;手脚被紧紧的捆着,躲避不了。我咬紧牙一声不吭,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住、忍住!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终于,他们被一个声音制止了:“他妈的!打死了司令扒你们的皮!给我滚!”我下巴上又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救国军们笑着、骂着走了。我和着血水吐出被打落的牙齿。全身的疼痛使我不断的哆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眼罩被摘去,两名救国军把我带到了一间竹楼内。光线很昏暗,我被绑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对面的墙上交叉着挂着两面旗帜,一面是救国军的虎头旗,一面是所谓台湾共和国的五色旗。一名身材高大的白种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有一道从左眼角到嘴角的刀疤,显得面目狰狞。右手很优雅的拿着一个高脚杯,左手里提着一瓶红酒微笑着望着我说:“我是埃德森。中国特种兵先生,来一杯?”他的中国话说得很地道。“不要?那我想你一定需要吃点什么。我和李司令的工作非常忙,以至于你来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招待你吃顿便宴。”他转过头用询问的口气,对坐在我对面桌子上的一个人说:“您说呢,李司令!”
“是的、是的。”救国军的司令李雨农走到了我面前接着说道:“这是我们的失误,请你谅解。还有那几个殴打你的士兵,我已经狠狠的惩罚了他们。还望先生恕李某对部下管教不严之罪呀。”
我抬着头,闭着眼一声不吭。
李雨农尴尬的对站在门口的卫兵喊道:“告诉厨房给这位先生炒几个好菜!要快!”
不一会,饭菜摆在了我的面前。香气扑鼻而来,我不争气的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饭菜,肚子叽哩咕噜乱叫。
埃德森和李雨农对望了一眼说“:先生,在你用餐前,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例如:贵军的编制?驻地在那?装备情况?有多少直升机和火炮?”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省点力气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雨农腆着脸凑了过来说:“小伙子,好好回答问题和我们合作。我们会给你美国国籍和应得的报酬,你的家人我们也会妥善安置。当然如果你同意加入救国军……”
我被他气笑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李雨农你不往美国贩你的毒,瞎搀和什么!就你那几条破枪,还他妈的救国,你还是救你自己吧。不如这样吧你率部跟我回去,就像你们的老前辈一样我们算你起义。怎么样呀!”
李雨农被气得脸色发青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不要脸?某人是不要脸!李雨农我问你;你的祖宗葬在哪里?你说的是那国话?你血管里流的是哪个民族的血?这些问题太深奥了,你可能不懂。我问你个简单的,美国人和台独的屁眼,那一个你舔起来感觉比较香!”说完我哈哈大笑。
李雨农被我激怒了,冲过来左手抓住我的衣襟。抡圆了手掌狠狠的打着我的脸。一边打一边说:“回答我们的问题!”
他打累了,松开我喘着粗气说:“还当英雄吗?告诉我,你们的下一步计划!”
我一口血水吐到他的脸上。
他被气疯了,咆哮着跑到墙边抓起武装带,没头没脑的向我抽来。疼痛感慢慢消失,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被冷水浇醒的时候,我看见埃德森坐在我面前,把玩着我的刺刀。“先生,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开口,你的一切条件我们都会答应的。”埃德森拍拍我的肩膀接着说道:“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你谈话……”
“朋友?”我冷冷的说:“你从美国来和我交朋友?你知道在你们的资助下,我们有多少孩子失去了母亲!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从来不和长着两条腿的狗交朋友!”
他有些生气了,平定了一下情绪后说:“你不要忘了,你们也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包括我!我的哥哥就死在你们的手中。他两岁的儿子永远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你们的诡雷把他炸得粉碎,燃起的大火把他烧得尸骨无存。”说着他的眼睛里竟含满了泪水。
我得意的笑着说:“烧死猪的味道好闻吗?”
安德森恼羞成怒,用刺刀狠狠的在我胸脯上划着。一边划一边说:“中国人,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杀了你!”我忍着痛,微笑的望着他说:“是吗!我非常佩服你的自信心。”
“先生,你很坚强!现在我们来做第一个游戏。”安德森站起来说道:“卫兵!带这位先生去洗澡,他的身体脏透了。”
这是一个污水坑,臭气熏天。水面上漂着粪便,一群群的苍蝇落在上面。我被吊着双手,放在污水中。满身的伤口被污水砂的疼痛难忍,一条水蛭甚至爬到我脸上吸血。裸露在水面外的胳膊,被热带中午向火一样的阳光,晒得起了水泡。水面紧挨着我的下巴,被阳光蒸起的水汽和着恶臭,熏得我几乎窒息。我的装备现在挂在看守身上,他很喜欢92式手枪。不时从树荫下走过来,向我面前开一枪,故意把污水溅在我脸上。
午后,从孟加拉湾方向用来的大团乌云,使天空黑暗起来。闪电打了下来,开始下雨了。先是雨滴接着便成了雨帘、雨幕。我昂起头张开干裂的嘴唇,大口大口的喝着雨水。
雨水不断的向坑里流进来,就在我快要被淹死的时候。看守跑过来,把我押进一间木屋。
房间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双手被手铐拷在房间中央碗口粗的柱子上。身体被污水泡得雪白满是皱褶。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泛着油腻腻的白色。门响了一下,看守走过来踢了我一脚,扔下了两个木薯。
我徒劳的想用脚把木薯踢到我手边,木薯越滚越远了。还好刚才喝了不少雨水,胃疼减轻了很多。很疲倦好想睡一觉,我的头慢慢的向柱子靠去。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头,抬眼看去。我不由眼前一亮,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钉子!太好了!在付出我所剩无几的一颗牙齿后,钉子被拔了下来。我衔住钉子,只用了三十秒钟,打开了手铐。我活动一下,被拷得麻木的双手。拾起一个木薯,藏在门后。“啪”的一声木薯被我摔得粉碎。看守应声而入,看见柱子上没有人,不由得一愣。我扑了过去,右手拇指插到他的枪扳机的后面,左手捂住他的嘴,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看守拚命的挣扎着,被捂着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血像喷泉一样涌出,血腥味刺激的我只想吐,我坚持着,很快看守停止了挣扎。关上门,脱下他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我开始检查武器。还好!只少了夜视仪、地图、单兵战术电台和干粮。我忍不住在看守失去血色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老兄!谢谢你把我的装备保护得这么好!”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我仔细的观察着外面。只有我三点位置的塔楼上,有一名哨兵,还在大雨中坚守岗位。用指北针辨别好方向,我扛起枪大摇大摆的,走出木屋向东面的雨林走去,那是祖国的方向。“喂!你干什么去?小心你的犯人。”哨兵很负责的喊道。我头也不回的回答:“去砍一根带刺的藤条,我要好好的教训那只中国猪。”背后传来了哈哈的笑声,我走进了丛林。
树木不断的从身边掠过,我的肺,喘的就要爆炸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到丛林的深处,只有依靠丛林深处的黑暗和密林我才能逃脱。
背后没有传来追兵的声音,昏暗的林中很安静,只有我的皮靴踩在落叶和水洼中的噗呲噗呲声。靴子有点小,脚被磨烂了,身上的伤口在跑步带来的震动中开始滲血。我不断从身边掠过的野芭蕉上揪嫩叶吃,补充着体力。
应该是黄昏了,林子中昏暗的几乎要看不见东西。插在95突击步枪上的计步器,显示的数字是225,已经跑了大概有十八、九公里了。一阵阵的眩晕袭来,我快要虚脱了。停下脚步,从一棵旅人蕉上喝了些水,然后坐下靠在树干上喘息着,我需要恢复一下我的体力。
心脏有节奏的跳着,呼吸均匀了。睡意涌上来,眼皮只打架。我拧了自己一把,站起来继续行军。天黑透了丛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静悄悄的走着。边走边撕开急救包,包扎好我的伤口,身体轻松了很多。
隐隐约约背后传来叫喊声,是救国军的追兵逼近了。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心想如果不受伤,我可以对付一个班的救国军,现在有两个人就能摆平我。不过我不用跑步,在夜间黑暗的丛林中搜索一个人,就像在大海里捞针。救国军的前进速度快不了,短时间内追不上我。按照我现在的行军速度,三个小时后就会到达我军经常活动的区域。到那时,谁追谁还说不定呢!
突然,正前方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我迅速隐蔽在树干后面。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是丛林战的老手,他们肯定发现我了,停止前进在搜索我的位置。不知是敌是友?我把一颗82-2手榴弹挂在领口上,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三十米处十一点位置,一个人影在慢慢的移动,我举枪瞄准了他。他好像察觉到有危险,唰的一下隐蔽起来,不断的弄出些声音。不好!他在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的两翼肯定有他们的人在迂回!我利用大树的掩护迅速的后退,离开我的隐蔽位置防止他们把我包围住。反应还是慢了,两条人影一左一右的扑了上来,我被死命的按倒在地上,我拚命的挣扎着,用嘴去咬挂在我领口的手榴弹保险。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救国军怎么有我们的枪!。”是司马!我停止挣扎高兴的喊道:“司马!是我!我是鸿飞!”
我一下子被抱了起来,眼前是司马泪光闪闪的大脸!
我得救了!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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