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利也笑了，脸还羞红了。
    三月份开始，学校里来了四个实习老师，也是师范类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虽然是来实习，可是人家不是白来，也给学校里钱，这当然是乐意干的事，张涛没理由拒绝。
    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来的实习生也会跟他的生活发生某种联系，这种联系是不凭空来的，是跟张涛的女儿娟娟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王利利的儿子李小俊把同班的女生肚子搞大的事，让张涛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没跟自己女儿娟娟在一起，张涛经常跟老婆朱丽说起，说起时总说：
    “好险。”
    朱丽也觉得有些险，就说：
    “我当时管女儿。你还说我管得太严，人家美国家长如何管孩子，什么美国家长还把套套放在女儿书包里。”
    张涛也笑，以前，张涛的确有些盲目迷信美国，看来是错了，而且还错的不轻，也笑了，说：
    “我说过吗？”
    “当然说过，你想不承认。”朱丽当即指出。
    两口子得意洋洋，看别人的笑话，以为自己的孩子不会出事，可是如果真不出事，那就不太现实了。张娟娟还真就出事了，跟李小俊分手，本来张娟娟也痛苦，也难过，可是难过归难过，老爸老妈的话不能不听。跟李小俊说：
    “分了吧。分了好。”
    李小俊还抱有希望，说：
    “是暂时分，还是永远分。”
    张娟说：“暂时分。”
    李小俊：“那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张娟说：“是。”
    李小俊开始也挺高兴，这只是糊弄家长们的事，而且自己也有些自信，已经把张娟娟糊弄到床上了，想必她也不会舍得自己的。可是没想到事情总会有变化的，有变化就不会有永远的爱情了。
    一个月后，李小俊又约张娟娟时，张娟娟拒绝去他家去，李小俊急了，以为怕被他妈撞见了，说：
    “我妈今天不在家，去我姥姥家去了。”
    张娟说：“不关她的事。”
    李小俊说：“那是什么意思啊？要不，我们到外面宾馆里去吧？”
    张娟娟说：“算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李小俊一听，差点哭出声来：
    “不是说暂时分的吗？怎么真成的分了啊？”
    李小俊虽然难过，可是张娟娟已经变心了，女人变了心，九头牛也拉不回。这句话李小俊从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听说过之后就记得很清楚，觉得说得好，有道理。好在后来又跟班上另一个女生刘丽红好起来，也就差不多忘记了张娟娟。
    张娟娟呢，当时是暗恋上了新来的实习老师，教语文的，姓欧阳。这个姓够好吧，上初中毕业升高中的那个暑假，娟娟在家看了一个电视剧，《十六岁的花季》里面就有一个欧阳，高大帅气，让娟娟已经有些着迷了，这个欧阳老师叫欧阳南江。
    一开始欧阳老师会打篮球，学校里的比赛已经是主力前锋了，以前张娟娟不去看球赛，现在也看。
    看球赛不是为了看球，而是为了看人，就是看欧阳老师。后来，又发现欧阳老师还会弹吉它，配着吉它的音乐，唱一些流行歌曲，已经让张娟娟动心了。张娟娟说：
    “欧阳老师，你能教我弹吉它吗？”
    欧阳老师当然肯教，说：“好啊，你每天下午就过来学吧。”
    于是，每天下午就过来学吉它。实习老师是两男两女，也就分别住着两间宿舍，欧阳老师跟另一个同学徐勇住一间，女生张娟娟一来，徐勇就出去。有一次，徐勇说：
    “我看这小女生是爱上你了。”
    欧阳老师也有些得意，在大学里可一直没找着女朋友，在这儿居然有女生暗恋他，让他虚荣心也得到极大满足，可是当着同学的面还得装，还得谦虚：
    “别乱说啊，人家还是小女生，才十六岁，怎么可能。”
    徐勇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十六七岁才是一个女生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龄，难怪古人全是十六七岁结婚。”
    感慨了一回。
    后来，欧阳南江也觉得徐勇说的有道理，细看张娟娟，真觉得不错，至少比起大学同班那些女生要漂亮多了，心思也有些动了。下次再教弹吉它的时候，手就多放在娟娟的手上。
    娟娟也是聪明女孩子，也意识到什么，脸红红的。欧阳南江说：
    “哎，真恨我自己为什么比你大几岁。”
    “为什么这么说？”张娟娟说。
    “如果跟你同学多好啊，我就可以追你了，娟娟，你明不明白，我喜欢你。”
    娟娟低下了头，她哪里会不明白，事实上娟娟可能喜欢欧阳老师还要多一些。可是不能说，只能用行动表达出来，不停去接触欧阳，没想到现在这个大男生主动说出来了。张娟娟说：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
    “我也喜欢你。”
    “真的？”
    “真的。”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欧阳严肃地说。
    这也是欧阳的手段之一，一来，他是实习老师，现在工作难找，如果实习期间就把女生给办了，这叫什么事儿？二来，娟娟的爸爸就是张涛，张涛是校长，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张涛如果知道了，在实习记录上写一笔自己就完蛋啦。
    而且欧阳南江还想着毕业后找一下关系，看能不能进平城一中。工作难找，能找一个有编制的教师工作也不错。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谁管得着啊？”娟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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